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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神经[无限]——小霄

时间:2020-12-11 11:54:47  作者:小霄
  写着疲态的眼眸,颈和锁骨都泛着一层绯红。
  江沉似是不经意地扫进千梧房间,一眼便看见那瓶倒下的空了的红酒,旁边的高脚杯底还留着一层浅红的酒印。
  不久前,艺术杂志刊登了一篇名为《艺术失格》的报道。
  评论家大肆批判画家千梧此前醉醺醺走进特利康艺术圣殿,象牙塔里的学生正举办着一场大师作品鉴赏会。他堂而皇之地闯进去,在学生赞美他时,拿起一杯红酒,向自己价值不菲的油画一泼而尽,只留下一张赎画的支票。
  “这时人们必须意识到,即便拥有上天赐予的才华,他仍旧是二十多岁的肤浅小子。世人的追捧将这位所谓时代画家惯坏,近一年来,他并无作品,反而恣意地炫耀财富,践踏崇拜者……今时今日,如果千梧仍被追捧为这个时代的艺术,那眼下,正是艺术失格的开端。”
  报道如是写道。
  千梧反手推上门,江沉自然地收回视线,笑着说,“外面起雾了,今天应该是个大晴天,你心情如何?”
  “凑合。”千梧抬手按按太阳穴,略低哑的嗓音透出一丝烦躁。
  通常酗酒后总能在日出前得半刻钟安眠,但昨晚却一点都没睡着,看来管家先生送的那两瓶酒里,一瓶是毒酒,另一瓶是假酒。
  “早餐好像有果仁糖蛋糕。”江沉边踱着步边随口问道:“你现在还喜欢吗?”
  “嗯,先吃早餐吧。”千梧依旧揉着太阳穴,“等会去外头,有事跟你说。”
  *
  宴会厅依旧极尽奢华,浇着焦糖和核桃碎的蛋糕盛在银盘里,闪着柔和甜蜜的色泽。千梧踏进门的一瞬,管家脸上笑意消失全无。
  “您竟然……来了。”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地说道。
  “是啊。”千梧眼神越过他,落在捧着大肚搪瓷壶的女佣身上,女佣便走过来替他斟满一杯红茶。
  千梧拿起刀叉,随口问道:“管家先生惊不惊喜?”
  “我十分,替您开心。”管家眼中的恶毒快要盛不住了,他盯着千梧吃掉一整块蛋糕,又问:“昨晚您是在哪过夜的?”
  “你问前半夜还是后半夜?”千梧冷静抬眸。
  管家被噎住了。
  “前半夜和你们庄园主嬉戏了一会,后半夜回房间了,但没太睡着。”千梧唠家常一样说着,“哦对了,我喝了您送我的酒。”
  管家动作一僵,千梧不等他做声,放下叉子平静道:“请原谅我黑灯瞎火失手打碎了一瓶,但另一瓶都喝光了。味道很糟糕,我差点喝吐。”
  “……”
  千梧脸颊尚且漫着一片宿醉后的绯红,他似笑非笑地欣赏着管家恼羞成怒的样子,片刻后拾起手帕擦拭嘴角,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应该不用再参加面试了吧?喜服还在房间,麻烦派人收拾一下。”
  “那是自然。”管家终于挤出几个字,皮笑肉不笑道:“我还是很好奇,昨晚您和庄园主相处还愉快吗?”
  千梧放下手帕说,“你管不着。”
  *
  “女鬼是婚房里的红烛?”江沉震惊,“你竟然把副本里看上去最诡异的东西给顺出来了?”
  “它太美了,放在那很不合理。”千梧坐在石凳上打了个哈欠,“换你难道会任由它孤零零地在那吗?”
  江沉点头,“是的。”
  “……”
  江沉低沉道:“我会评估风险,不对劲的东西不乱碰。”
  “果然是被神经赞赏的冷静的人啊。”千梧累得眼皮打架,揉着鼻梁说道:“我们猜的没错,前半夜闯本,后半夜审判。女鬼的杀人时间貌似只在凌晨两点到四点,只有和庄园主圆房做实夫妻身份的玩家才会成为目标,如果玩家侥幸逃出洞房,就不会被女鬼盯上。”
  江沉平静指出,“除非玩家强行把女鬼揣回房间。”
  “……”
  千梧冷漠一哂,“江少帅还是一如既往一针见血啊。”
  江沉有些无奈地看着他,风轻轻卷起他的袖子,手臂上浓郁的红线随着风若隐若现。
  千梧垂眸揉着鼻梁又说道:“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批进本的玩家。前面的人大概都出于恐惧顺从了庄园主,所以都折在女鬼手里。”
  江沉蹙眉道:“有两个BOSS,庄园主应该很容易杀死,但女鬼就困难了。”
  不知为何,江沉说出“杀死女鬼”时,千梧心里颤了一下,似乎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女鬼。
  “女鬼穿喜服。”他忽然想到至关重要的一点,“她和庄园主或许有相互牵制的关系。昨晚庄园主洗澡前也很不正常,最好能去他的浴室查探一下。”
  “白天不可能了,我刚才去花园入口看过,昨晚你沿路留下的叶片记号都被清理干净了。”江沉手指在桌上敲敲,“得再去一次。他今天已经不能再选你,换我来。”
  千梧闻言失笑出声,在晴朗的天气里抻了个懒腰,拄着桌子说道:“说得好像会选你一样,昨晚你也在。”
  “如果我是他,我会尽所能杀死已经破解生存法则的玩家。”江沉只解释了一句,声音又柔和下来,“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在这打个盹吧。”
  “二位!千梧!”
  屈樱从古堡门口小跑过来,道:“你们在这啊。千梧没事么?太好了。”
  江沉有些介意地看了一眼刚趴下又重新坐直的千梧,问道:“有事吗?”
  “今天庄园里好像有点不一样。”屈樱压低声说,“刚才我看见管家带着女佣抱着很多账本去了地下室。”
  千梧和江沉闻言交换了一个眼神。
  顺着一楼的旋转楼梯向下能去负一层,那里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仓库,另一间是账房。但账房空有其名,江沉之前去查探时发现书架和抽屉都是空的。
  “今天是几号?”江沉问。
  屈樱:“按照副本里的时间,是三十。”
  “月三十,清账日。”千梧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我晚上想去看看。”
  “那就分头行动。我去花园,你在古堡。”江沉低笑,低声道:“和小时候一样,凌晨一点走廊汇合。”
  千梧看他片刻,撇开眼无声地挑了挑唇。
  *
  回到大厅,他们却立刻被人叫住了,领头的还是昨天那个要把未成年少女推出去的皮衣男。
  “有事?”千梧问。
  “昨晚什么情况?你活着回来,难道不该给我们所有人一个解释?”男人焦急地问道:“是不是因为你是男的,所以即使被选中也没事?”
  千梧语气冷淡,“昨晚发生了很多事,但我似乎没有和你分享的义务。”
  “我们可是队友,一起进这个鬼地方,难道不该信息共享?”
  “你对队友这个词存在误会。”千梧平静回答:“我们只是倒霉一起进本的玩家。我的义务仅限于不残害同行者,并从中挑选出资质上乘的作为队友。很遗憾,我暂时不打算和你组队。”
  “资质上乘?”男人讨好地笑着撸起袖子,露出两条神经,问道:“这够吗。”
  一条是淡而透的肉粉,另一条是稍饱和的天蓝。
  千梧懒得看,转身要走。
  “千梧先生。”暴躁老哥高大胖也在人群里,叫住他问道:“什么样才算资质上乘?”
  又有人说,“你介不介意让我们看一眼你的初始天赋,如果你天赋过人,现在又有更多信息,以后大家就听你的指挥,我们人多也好办事。”
  千梧回头望向众人,片刻后他低眸挑唇一笑,卷起袖子,露出手臂。
  “靠……”
  “还有这样的??”
  白皙纤细的手臂上安静地躺着两道初始神经。代表冷静的蓝色神经淡不可察,但代表敏锐的红色神经却浓郁得如同熟透了的红罂粟,尽管目前只是一条细细的印记,却让人不难想象之后这条神经会以多么疯狂的速度生长。
  或许敏感是一种更高级的天赋,副本里二十五人,冷静天赋尚可的玩家不少,但敏感天赋流选手却绝对稀罕。屈樱有一层淡淡的水红色,已是佼佼者。
  “跟我做队友吧!”皮衣男眼睛放光地说道:“我的船夫告诉我,天赋偏科严重的玩家往往会死得很惨。我们这些人私下比对过了,我是冷静天赋最高的,刚好可以补足你的短板,最适合你的队友人选。”
  “是么。”
  江沉忽然开口,拉起风衣袖子,露出深蓝近乎于黑色的初始神经,“比我更适合吗。”
  大厅里一片死寂。
  他又垂下手,手臂上的蓝线和千梧的红线似在遥遥辉映。那是代表最高的神经天赋,一蓝一红都深邃近黑,仿佛是一株并蒂双莲刚好寄生在两个人身上。
  天赋值偏科严重的玩家,往往会死得很惨。
  除非能及时找到互补的队友。
  所以无论在外面是何种关系,他们都注定要在这神经里重新携手。
 
 
第8章 洞房花烛永不眠
  两强大佬站队,除了哀求,余下的人再也找不到冠冕堂皇挤进来的理由了。
  “我对组队没兴趣,除非谁手里有价值的线索来交换。”千梧淡淡道:“不必哭丧着脸,如果能顺手保人,我们不会袖手旁观。”
  他和江沉在一片死寂中沿着楼梯向上,直到五楼,他忽然停下脚步。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玩家都有点怪?”千梧低声说道:“那个又高又胖的汉子常常爆发式狂躁,穿皮衣的有点反社会人格,第一天晚宴上有人说原本在蹲监狱,还有人要拉着贱人一起去死的……”
  江沉点头,“神经毕竟属于灵异世界,突然被拉进来,亲眼见证两个同伴惨死,情绪有波动也很正常。不也有一些心智还算坚韧的人吗?”
  “或许只是看起来心智坚韧。”千梧低声喃喃:“我总觉得每个人都不太对劲。”
  江沉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认真盯着他,语气温和问,“看所有人都不正常,那你看我呢?你看我怎么样?”
  千梧蹙眉盯了他半刻,恹恹地扭过头去,“你最不正常。你就没正常过。”
  “……”
  楼梯下忽然传来两道脚步声,他们驻足向下望去,是戴鸭舌帽的小伙跟另一个高瘦的男人。高瘦的男人戴着一副银色冷光细框眼镜,皮肤很白,气质斯文。
  在千梧印象中,这人总带着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平时玩家们喜欢凑在大厅窃窃私语,而他从不出现,只在面试和晚宴上露脸。
  “两位大佬。”眼镜叫住他们,“请留步,我们想跟你俩说几句话。”
  “我们不是一起的。”鸭舌帽连忙摆手,“就刚才一起上楼碰到了。”
  “又刚好有相同的目的。”眼镜淡笑着倚在墙上,抬头说道:“我特别理解大佬们不愿意被蠢货拉后腿的心情,我也一样。刚才千梧说有线索欢迎交换,我刚好知道点东西,这位小帅哥也是,不如大家来交换下?”
  “我叫钟离冶,在外头是个兽医。”男人推了下冷光眼镜,“为表诚意,我先说我的。”
  江沉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这庄园里曾有一个病人。”钟离冶敛起严肃神情,“每个房间药箱里都有白色盒装粉末药剂,性状不属于任何常见药。一楼沙发旁、宴会厅、甚至面试间里都摆着那玩意,大多数已经潮了,至少有一两年没被打开过。”
  “庄园主身强体壮,也许只是从前病过。”千梧平静道:“目前听来这条线索价值不大。”
  “但搭配这位小帅哥的发现就很耐人寻味了。”钟离冶说着勾过鸭舌帽的肩膀,笑道:“彭彭,给大佬们展示下实力。”
  “算不上算不上,雕虫小技。”叫做彭彭的大男孩摘下鸭舌帽捋了捋爆炸的卷毛。他很瘦,有好似混血的深眼眶,不话痨时表情总是垮着,一脸颓丧。
  一头卷毛被捋得更炸了,他只好又重新扣上帽子,神神秘秘说:“我在林子深处发现了一间灵堂。”
  “林子深处?”江沉挑眉:“你进过花园?”
  “就是第一天晚上嘛……”彭彭哆哆嗦嗦地回头看了眼空荡无人的旋转楼梯,压低声说:“那天深更半夜进来庄园,我一眼就觉得那个花园好诡异好阴森好怕怕哦,所以决定进去看看。”
  千梧:“……”
  江沉平静发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思路异于常人?”
  “嗐,我进去时还碰见被管家捏掉脑壳那哥们了。”彭彭提起那人又露出悲戚神色:“一进去是个四岔口,我看他往右走,那我就往左嘛。结果别说,里面岔口还不少,我一通瞎拐,拐到后来看到的第一个房子就是一间灵堂。死者遗照是个老太太,灵牌上写着老夫人之位。”
  千梧问,“然后呢?”
  彭彭两手从裤兜里伸出来,一摊,“然后我就感觉时间不早了啊,怕错过面试,赶紧出来了。”
  江沉严肃盯着他,“怎么出来的?”
  “就原路返回啊。”彭彭无辜地摊着手,“怎么进就怎么出,难道你们平时走路都不记路吗?”
  从来不记路的千梧闻言沉默。
  自诩方向感绝佳但一进花园就懵逼的江指挥官也随之沉默。
  “我那天好难过啊。”彭彭又陷入巨大的悲痛中,“就尼玛离谱!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因路痴而亡?我好恨!早知道那哥们不行,我该拖着他和我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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