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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一次失败的重逢及其后续(玄幻灵异)——汶汶乡/镜台

时间:2020-12-11 11:56:01  作者:汶汶乡/镜台
  不如现在……拔剑……伤他的心……让他对他彻底失望,让所有人对他彻底失望……然后……他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他看向赫莫斯。
  赫莫斯立刻发现他在看他。
  “怎么了?”他问。
  “等猎物的时候不要说话。”帕雷萨告诉他。
  赫莫斯乖巧地不说话了。帕雷萨继续思忖——该怎么拔剑,怎么伤害赫莫斯。要刺哪里呢?胸口,脖颈,手腕,还是要表现得像报复一点,也去用力跺碎他的脚踝。如果伤害不够致命就没法逼他化形。还是刺胸口吧。或者掐他的脖子?戳他的眼睛?把匕首从下颌捅上去?还是……还是……
  他想起赫莫斯被他姐姐压制的情形。
  他现在已经记不起当时不忍直视的感觉。他现在只觉得——他希望折断这龙的一根根骨头,钉穿他手掌的人是他自己。他希望是他自己让赫莫斯痛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无力地躺在那儿,说出绵软不堪的威胁,最后,屈服。
  他明白他怎么才能痛快了——他想把赫莫斯锁进笼子里,就像龙把他锁进笼子里一样。他想让赫莫斯每天倍受煎熬,就像龙令他饱受折磨一样。他想对赫莫斯做它所有不喜欢的事情——这有点难,因为这龙不喜欢的事太少了——他意识到这一点,报复的幻想轰然崩塌。太难了,作为一个人,要报复一头龙,太难了。
  还是死比较容易。
  “你到底怎么了?”赫莫斯小声问他。
  “我说:别说话。”帕雷萨回答。
  赫莫斯眨眨眼睛。
  “可是——你闻起来好难过……”
  帕雷萨牵牵嘴角:“你还能闻出我难过吗?”
  “你可以把它视为一个比喻,”真龙回答,“我的感知能力很强——你的难过很明显。”
  “可我不觉得我现在很难过。”帕雷萨回答。
  那你感觉到的是什么?是愤怒吗?如果只是愤怒,为什么还会有心痛的感觉呢?
  “别再说话,你会吓跑猎物。”帕雷萨又说。
  赫莫斯撇嘴,抬起他那根法杖,一个结界支起来。
  “好了,”他大声说,“没有猎物会被吓跑了。”他看着帕雷萨,“你怎么了?我让你不自在了吗?”
  “没有。”帕雷萨回答。你只是让我感到难堪。
  赫莫斯沉默了一下。
  “你是不是……又想起他了……过去的‘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我在你身边,就会让你想起他,是不是?”
  “不管你再怎么欺骗我,欺骗你自己,”帕雷萨说,“请记住,你不会因此真的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赫莫斯正打算说点什么——一头鹿闯进他们的视野。
  帕雷萨立刻拉开弓。
  “撤掉你的结界。”他命令道。
  *
 
 
第93章 流血
  第七用一个悬浮术拖着这头鹿。他们提前结束了狩猎,因为他发现帕雷萨的脚又出毛病了。
  “所以你那样看着我吗?”他小声问帕雷萨。
  帕雷萨不回答。于是他去牵帕雷萨的手,他既不把手抽走,也不回握。就像在那些记忆的碎片里,他既不拒绝他的求欢,也不对他笑。
  人类好脆弱的。他想起洛尔对他的感叹。打碎了再拼好可难了。
  是啊,可难了。稍微有一点异常就如坐针毡,如同走在钢索上,一个平衡没有把握好就会跌进万丈深渊。
  听说你打碎过他不止一次?还是趁早放弃吧。
  不,我不放弃。我要当那个保护他让他完好无损的人,不要当那个折辱他让他支离破碎的人。
  他们站在他设下的那个法阵前。第七痛恨自己不给自己留“备份钥匙”的习惯。他眼睁睁看着帕雷萨掏出一柄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第七感觉每一秒都拉长了,他听见皮肤和肌肉清晰的断裂声,他听见帕雷萨因为疼痛而改变的心跳——血溅在草地上——根本不用这么多——他们的房子显露出来。
  帕雷萨甩着血流如注的手,走进去了。第七进屋时,正好对上坐在沙发上的他的视线——他在笑。
  第七把鹿放在地板上,踩着一滴一滴的血迹,向帕雷萨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契约已经修补好了伤口,他只有一手粘滑温热的血。
  “你刚才的表情,”帕雷萨开口了,“我真是百看不厌。”
  “你可以报复我,”第七回 答,“可不必用这种方式。”
  “不这样怎么能报复你?”帕雷萨反问,“我可以把你缩在一尺见方的笼子里吗——可你又不会像我那么难熬。也许你还会很乐意。我折断你的骨头,好像也没什么,你姐姐这样做时你叫都没叫一声。这样看来,还是——”
  “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的每时每刻,就是对我最大的报复。”第七说。
  帕雷萨焦躁地摇了一下头。
  “不是我逼你呆在这里的。”
  “你明明知道是什么让我呆在这里。”
  帕雷萨用那只干净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我没有逼你。我根本没有能力强迫你做任何事。”
  “你当然没有——是我主动要过来的。”
  “你过来——你知不知道你过来意味着什么?你在我眼前的每一秒都在提醒我:我曾经怎样在你面前失去尊严和自由。你洋洋得意,自以为是,以为装得自己和以前看起来不一样,表现得不一样,就是个好主意了?不……你还在困住我,换了个更大的笼子,你以为我该满意了吧,但我不,因为你困住我。你在我身上刻下你的标记,拴上你的锁链——你拴着我。”他抬起头,怨恨地目光刺向他。
  “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只要你想,你就有能力把我关回黑渊。”
  “然后呢?等你刑满释放后再来找我?”
  “你可以要求解除契约,我有能力解开它时我会满足你的要求。”
  “你怎么会呢?”帕雷萨轻蔑地笑他,“你知道解开它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是啊我知道,”第七感到心脏抽痛,“解开它,天灾会让你死,人祸会让你死,疾病会让你死,时间会让你死,这个世界上数不胜数的事物都会威胁到你的生命,连你自己都想杀死你,我那么艰难才能见到你一小会儿,那么简单就能永远再也见不到你——我当然都知道。”
  他看向帕雷萨。
  “但如果你要求我,”他感到自己的眼泪正从面颊上滚落,“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帕雷萨移开视线,不看他。
  “我们可以现在就动身去黑渊,”第七继续说,“解开我的锁链,然后,解开你的。”
  帕雷萨不说话。很长时间的沉默。
  第七低声开口:“我知道你总把言语当成伪饰,把示弱当做伪装,把恳求当做一种操纵的手段——但是,我没有——我现在完全仰赖你的仁慈——请你,我恳求你——”他的眼泪越流越多。
  “我恳求你。”他感到自己没法说出更多。他害怕,害怕下一个词就会打破脆弱的平衡,他跌进深渊。
  我恳求你。他像念咒语,念祈祷那样在心里叨念。恳求你,恳求你,恳求你……不要对我说:我们去黑渊吧。
  求你了。
  一分钟过去了。帕雷萨没有说话。两分钟过去了。帕雷萨没有说话。五分钟过去了,帕雷萨没有说话。
  龙缓缓握住帕雷萨那只沾满血迹的手。
  那只手回握了他。
  *
 
 
第94章 怀疑
  帕雷萨嚼着赫莫斯煎出的鹿肉,感到尴尬。
  他又一次反悔了,不是因为被说服,转变了什么念头,就是临时又反悔了,拖延了自己已经做出的决定。
  你早该把这个考虑进来。你拿他的祈求没有办法。
  可是这对他们都没好处。
  帕雷萨一边吃,一边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说什么。在他默认了一种和解的表示,又吃了龙做的一餐后,他说什么能不至于惹恼赫莫斯。
  他吃完了。他还没想好。
  他看着赫莫斯,赫莫斯也看着他。小心翼翼,仔细琢磨,看他的表情和他看棋盘的表情一个样。
  赫莫斯这次做决定的速度倒是比他快了——龙凑近了他,手臂轻轻揽着他的脖子——亲,亲,亲,就知道亲。帕雷萨捏着赫莫斯的下巴,想着要把这张脸移开。但是——唉。
  他有一具二十岁的身体,这具身体就像其他二十岁的身体一样,精力充沛,很容易就能挑拨起某种热望,如同永远不会满足。而现在,赫莫斯在吻他。
  太简单了,就像转动一下钥匙,门锁就会打开,赫莫斯像现在这样吻他,就让他涌起欲望,极为单纯极为强烈的做爱的欲望。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想关心以后会怎样,过去曾如何,他现在唯一的欲求就是——做爱,让赫莫斯的阴茎撞进他的体内,越深越好,越狠越好,让汹涌的情潮将他没顶。
  为什么人要有性欲?帕雷萨挫败地想。他的阴茎已经勃起,蓄势待发亟待解脱。他的一只手已经放在自己的扣子上。
  解开。赫莫斯会很乐意操他。
  操完之后怎么办?
  管他呢。你殚精竭虑这么多年,得到过一个好果子吃吗?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哈哈哈哈哈。
  所以说……
  他进来的时候,帕雷萨抱紧了他,感到有一个人可以这样给他抱紧是多么舒服。他们皮肤相贴的地方,那些攀附在身上的孤独,挫败,悲哀就都被驱赶走了。好像只要他一直这样抱着赫莫斯,那些东西就再也碰不到他了。
  但是……不是这样的。
  高潮像是一个从悬崖下爬上来的过程。他抽搐着,射精,肌肉收缩,然后感到被冲垮的思绪开始收回,他的理智重新坐镇。他的理智开始嘲笑他刚刚在做爱时感受到的种种错觉,在快感下颠三倒四的想法。他的理智重申:他永远不能真的抱住什么人,因为他完全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因为他所擅长的就是摧毁他们的世界,而他带来的就是伤害和痛苦。
  帕雷萨深深的呼吸。高潮让他的欲望纾解了,让他的心灵和他的阴茎一样变得疲软,想要静谧的独处。但他还得面对赫莫斯的笑脸,面对自己又利用了龙一次的事实。
  他还得面对这些怀疑:他想要的东西,龙都可以给;龙想要的东西,他永远给不了。他的每一次利用,都是在给这头龙以后对他的恼火加码。它不生气?帕雷萨不相信,它就在几个月前还为此要死要活过。不怕它恼火?帕雷萨做不到,他还能时不时在噩梦里梦见龙怎样让他痛不欲生。
  赫莫斯又开始和他说话了。神啊!他真希望赫莫斯能多闭会儿嘴。
  赫莫斯在问他能不能他们一起离开森林,去城市转转。
  “随便吧,”帕雷萨觉得心烦意乱,“我无所谓。”
  他最终还是只能推导出这个结论:他自己死,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
 
 
第95章 被扼住喉咙
  帕雷萨觉得眼皮很沉,但同时他觉得窒息,有什么压在喉咙上,努力鼓动着胸膛,艰难地抢夺那一丝丝新鲜的空气。
  他抬起手臂,去摸自己的喉咙。他摸到了一只手,稳稳地掐着他。
  他的心跳激烈起来。
  他费力地从困意里挣扎出来,努力撑开眼皮。他抓着那只手的手腕,很不熟悉,又很熟悉。他熟悉这种不容反抗的力度,优雅的腕骨,微凉的皮肤。他不熟悉上面密密麻麻的伤疤的触感。
  像被乱刀砍过一样的手。这是赫莫斯的手吗?
  在他触碰到那只手的那一刻,施加在他喉咙上的力道松懈了,但那只手没有移开,威慑又不致命地继续握着他的喉管。
  “我给你下了眠咒,”他听见赫莫斯的声音,“你怎么醒了?”是那个赫莫斯,那个威胁过他,强暴过他,入侵过他,想要和他一起同归于尽的赫莫斯。
  帕雷萨终于睁开眼睛,他的视野一片昏暗,只能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两只发光的金色眼瞳嵌在眼窝的阴影里。
  “我把你身上的契约解除了,”赫莫斯说,“你现在可以自己去死了,高兴吗?你放心,等你死了,我就继续变回那个样子,我觉得忘记你的状态还挺爽的,也许‘他’会抱着你的尸体哭一会儿,但‘他’会比我容易释怀。这多好啊,不是正合你意吗?”那只手的力道又逐渐恢复。
  在完全窒息前,帕雷萨猛地卡住了赫莫斯的脖子,双手一起,用足了力气。
  他接着看到,紫色的咒文在赫莫斯的手臂上发光——他想起来——龙王给它的枷锁——
  他的头脑开始理解赫莫斯刚刚那一串话。
  帕雷萨缓缓松开手指。赫莫斯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两只手固定在头顶。
  “你舍不得——‘他’?”赫莫斯问。
  帕雷萨不说话,更不反抗。气管上的力气在加重,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挣扎,但赫莫斯像铁铸的一样压在他身上——
  接着行刑突然终止了。他听见赫莫斯爆发的一串笑声。然后是一句带着怨恨的问话:“你为什么不求我?为什么不对我说话?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心软一下?”
  帕雷萨不回答。他盯着黑暗,而不是赫莫斯。不要看他,不要给他任何回应,这是唯一的反抗。这会让龙感到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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