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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这个事实任谁谁都不想接受，她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也同样是我的朋友，她不想看到你这样！”周若昕板过程思颤抖的肩膀。
“她要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程思眼睛睁的很大，死死的盯住周若昕。
“她不想看到这的你，这样的你不是她的程思！”周若昕的声音足以震慑，程思无力的流下泪水，缓缓蹲在地下。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活下去？”程思的声音很小很小。
“起码，也要替她安置好后事，对吗？”周若昕别开了头，声音有些哽咽。
地上的人抬头看向她，嘴唇在无声的喃喃着什么，但也似下定了决心一般。
一番折腾，终还是回到了云城。
一路上，程思无声的坐在车里，双目空洞无神，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脸上尽是憔悴让人看着不惜心生怜惜。
“周总，她该不会有事吧？”属下看着程思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
周若昕没有睁眼，默默摇了摇头，不语。
属下见状没有再说什么。
程思现在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她现在一心想做的就是为许嘉诺操办好后事。
原来有些人是不能永远伴在自己身边的，惊喜和意外永远都不知道哪个先来，什么时候来。
由于没有找到她的遗体，只能用她生前穿过的衣物下葬，许氏的墓园里当天来的人多数是一些跟许嘉诺生前在生意场上打过交道的，却没见沈家的人来，程思穿着一袭白裙，看着冰冷的墓碑。
那个长的和许嘉诺相像的中年男人也在场，他的表情很沉重。
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程思还想多陪陪她，却见那个男人还没走。
“程思。”那男人在后面唤道，程思转过头来。
“你是谁？”程思继而又盯着墓碑，有口无心的问道。
“我是嘉诺的父亲。”那个男人的话，让程思微微有些震惊。
“你不是已经……”程思望向那个男人。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那个男人似乎有所隐晦，并没有说出原由来。
可程思却不禁替她感到悲哀。
只是点了点头，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挑起程思的兴趣了。
“嘉诺，她是一个优秀的掌门人，我感到骄傲。”许慎节看着墓碑。
“嗯。”程思只是淡淡的应道。
程思心里被人剜走了一块似得，就在墓碑前坐了一晚，守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的有些困了。
直到天微微亮起，程思醒了。
醒了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在地上坐了一宿，腿有些麻了，站起来的时候，腿上使不着劲儿，差点绊倒，幸得扶住了一旁的墓碑才没摔得狼狈。
腿却被磕的青了一块。
拍了拍灰，站在原地。
“许嘉诺，你个骗子，又离开了我。”程思豆大的泪水滴在冰冷的墓碑上。
“许嘉诺，我想要成为你一辈子的挚爱，可惜到头来，你的一辈子，不是我的一辈子，仅仅短暂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为什么？”程思的额头抵在墓碑上，拳头捶打着墓碑，继而又无力地垂下。
天已经彻底的亮了。
如果可以程思真的好想永远的待在这里。
遗憾的是上一世自己有戒指，这一世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有的也仅仅是几件她的衬衣和外套。
程思一回到家便把许嘉诺曾穿过的衬衣抱在怀里，上面有着淡淡的冷香，独属许嘉诺的气味，熟悉又令人思念已久的。
漫漫的长夜，伴程思安心入眠的是她的衣服，起码还有一个念想。
她的气味伴着入睡，如果自己能够梦见她，再见她一面好了，真的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过那个女人了。
“废物，几个人都绑不住！”一只高脚玻璃杯被摔在地上，瞬间成为一堆刺手的玻璃渣。
面前站着的独眼男人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沈，沈总，这次只是让他们侥幸逃脱了，但是他们的董事长至今还下落未明，恐怕早就死在边境了。”
沈行之危险的半眯起眼睛。
“哦？那药剂呢？”沈行之把玩着手里价格不菲的玛瑙手串。
“被，被那个女人逃走时给销毁了。”
“嘭——”
只听见独眼男人惨叫一声，左腿中了弹，血顿时涌出。
“我不想再听见这种消息了，知道吗？沈氏不养闲人，这次略施教训。”沈行之面不改色的说道，赏玩着手里的手串，将手串举在灯光之中，慢慢的欣赏着。
“是！是！”那独眼龙赶紧说道，头上被疼出了汗水。
“滚吧。”
那独眼龙连滚带爬地爬起，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大厅，裤腿上大片的血迹尽显得那独眼龙狼狈不堪像极了一只落魄失意的落水狗。
“Fuck！”独眼龙走出了老远才敢爆出粗口来。
“郑总，那帮人靠得住吗？”卫怀有些打趣的问郑世严。
“你行你去。”郑世严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令卫怀有些不爽。
郑世严没有跟卫怀谈话的兴趣，扬长而去。
“切，老东西装什么装？”卫怀在后面大骂道，他是故意的，还就不信那个老东西听不见了，气不死他。
凭着家里有几分钱的卫怀，有足够的底气嚣张，但是这嚣张的气焰如果烧到了辣口的老姜那里，只怕是打碎了牙都要吞进肚子里去。
郑世严真正的演绎了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隔日就传出卫氏□□，卫怀在外面搞得破鞋全被媒体扒拉了出来，给卫家老头可是气的不轻，直接给气进了医院，卫氏董事会又开始弹劾卫怀这个总裁的位置，这些事情足以让这个纨绔富二代搞得焦头烂额。
“郑世严，你给我等着。”卫华岂能放过这笔账？
第45章 踪迹
许氏集团。
“该死，有关试剂的一切资料都被抹得一干二尽。”李凡紧握着的拳头，青筋依稀可见。
“你先别急，细细回想一下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乔秘书在一旁安慰道。
那天晚上，专家组的一行人出了实验室，是许嘉诺和程思断后的，她们应当是出了实验大楼径直去了停车场。
“对，停车场。”李凡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当天晚上的停车场里是没有供电的，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
深夜大楼里空无一人，有人乘虚而入。
“实验室需要指纹扫描才能进入，如果是外来人员，大楼会开启警报模式，怎能做到轻而易举的进去实验室？”乔秘书有些不解。
“难道是有人黑入了许氏的系统？”乔秘书继而问道。
李凡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许氏的系统采取的是世界上最前卫的安保系统，许氏的防火墙就相当是一道铜墙铁壁。”
“这该如何是好。”乔秘书有些沮丧的低下头去。
“我想，应当是内部出了问题。”许慎节走来说道。
“您是说，有内鬼？”乔秘书问道。
许慎节只是点了点头。
乔秘书和李凡二人不约而同的双目对视。
程思是最后加入到他们这里的，也是外来公司的人，虽然是合作公司，但其用心还是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
对于不了解的人，自然是首当其冲被怀疑的。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们必须得把凶手给揪出来。
周若昕料到了这一点，也恰恰是这一点，就证明专家组里出了内鬼，出于许嘉诺和程思她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单凭这一点，程思就越发不可能是内鬼了。
无疑是沈家在从中作梗了，周若昕着实佩服沈父的手段，可真真是下了死手。
但如若没有这一次，恐怕还不知道原来阿诺在这个世上还不算是孤独，但为何要装死这么多年，就不得而知了。
“周总，许氏那边恐怕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暂时的流言蜚语成不了气候，我相信程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周氏和许氏的交情还不会到那个地步，对吗？”周若昕背对着属下，最后一句似是在问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人。
属下有些疑惑，与周总合作过的人他那个没见过，只是沙发上这位背对着的人自己似乎从未见过，有些陌生。
那身穿黑色半袖带着一个黑色鸭嘴帽的女人不语，周若昕的那话就好像是给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人说的。
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晚上的大街上人群很多。
程思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心中泛起难以压制的苦涩。
莫不是又重蹈覆辙了？
坐在街头，不禁自嘲，两世相比，许嘉诺所说过的苦难，自己好像一件都没有经受过，看来，真的是被她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经历一点挫折，自己就好像离不开她了，如果早知有这样的结局，自已一定会加深那晚楼下的那个吻，一定会叫她上楼。
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还能再让时光重返一次不成？
李凡看见路边蹲着的那个人影，只觉有些眼熟。
上前一看，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程小姐为何蹲在路边？”
程思抬头。
“没什么，就是太闷了，出来透透气。”程思回答道。
“是太闷还是心里有鬼寝不安食？”李凡的话无疑是刺激到了程思。
“这话是什么意思？”程思站起身来。
“程小姐当真做到了问心无愧？”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在了程思的心上。
“你怀疑我？”程思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问身边的那个人。
“你作为外来人员，我实在无法做到相信你。”李凡说道。
“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会背叛许嘉诺，但唯独我不会。”
李凡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坚定的女子，内心竟有些动摇，可一想到在边境的那片土地上还长眠着自己的兄弟，内心越发的坚定，自己无法替那些逝去的同事、兄弟以及那位坚毅的董事长原谅凶手。
“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如何让我相信？”
“我能理解你们的感受。”程思道。
“不，你不能理解，你无法理解我们的感受，更无法体会心血付诸东流和失去最重要的人的心情。”李凡的声音很低沉，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你的意思是在谴责我？”程思冷冷的问道。
“在事情还没下定论之前，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太过于草率了吗？”程思无法仍受这顶脏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你既不是许氏的员工，更没有许氏认证，你叫我们如何相信你。”
程思知道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纵使我有一百张嘴，你也不会相信我所谓的片面之词，但是，单凭一点，我就没有任何理由去做出对许氏不利的事情。”
半晌，程思才说出口：“我爱许嘉诺。”
李凡被这个相信震惊的久久难以回过神来，大脑所组织的一切语言在此刻早就被抹得一干二尽，化为泡影了。
“怎么会？！你们，你们不是……”李凡有些语无伦次。
“我们之间是有一些误会，但在她出事后，这些所谓的心结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了，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可惜上天就是这么残忍。”滚烫的泪水决了堤般的涌出眼眶。
“抱歉。”李凡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可事实好像并非自己认为的那般简单。
“你知道吗？当我和你们被囚禁在一起的时候，看见房梁上悬着的那条似是被血浸泡过的粗绳时，我的心有多疼，简直疼的无法呼吸，如果他们要杀我，我恐怕也是不会反抗的，我会选择去找她。”冷风打在程思的脸上，发丝上沾染上泪水。
“是我太冲动了。”李凡有些羞愧，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不问明原因就贸然去戳他人的痛楚，这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我能为她做的事情少之又少，我只希望在她走后，能够找出凶手，为她雪恨。”程思握起了拳头。
“嗯，一定会找出真凶的。”李凡的话很坚定。
程思什么也没再多说，自己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次不似从前漫无目的，但却心中有了些念想。
云城这样的一线大城市，到了晚上景色也是很美的，办公楼里灯火通明，在主街道，夜晚犹如白昼。
程思有些困了，揉了揉眼睛。
前面的人影有些重影了，程思微微摇了摇头，看见前方的一个黑色身影却很是熟悉。
大脑清醒了过来。
脚不听使唤似得向前快速的走着。
“许嘉诺……”程思喃喃道，脚步有些虚实不定，大脑昏昏沉沉的。
看着前面那道黑色的人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她带着鸭嘴帽，程思也并未看清她的面孔。
程思去了前世工作过的酒吧，外面的世界早已同上一世截然不同，可唯独这里还是一如既往。
“小姐，要喝点什么？”吧台的调酒师擦拭着手里的高脚玻璃杯。
程思有些迷茫，自己已经许久未喝酒了，尽管自己也曾调过酒，可真真喝过的品种却不多。
“小姐不如来一杯irish mist，今日的招牌鸡尾酒。”调酒师道。
“爱尔兰之雾，很好听的名字。”程思点了点头，说道。
吧台的调酒师手法很熟练，很用心的调制出一杯鸡尾酒，慢慢的推到程思面前。
鸡尾酒里加了冰块，所以刚入喉的时候，只觉有些冰凉，程思似乎找到了一些乐趣，这一连就是几杯。
“这位小姐，你已经喝了四杯了，这款鸡尾酒后劲很大，你现在脸色泛红已近醉了。”调酒师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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