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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就山(穿越重生)——日千引

时间:2020-12-13 09:37:07  作者:日千引
  我难以置信,心痛的很,我很喜欢这只獒犬……
  还是二十四年,洛王府中美人多,美丽的婢女也多,厉尤戚从不理会这些女人,可也不遣散她们,底下人摸不清王爷的意思,便有几个大胆的婢女起了心思。
  想要一跃枝头,麻雀变凤凰。
  送进来那几位美人没本事,她们可是想拼一拼爬一回床。
  第一个婢女相安无事,虽说也没爬上,但她们胆子已经大了,莺莺燕燕,做起了女主人的姿态,还是个婢女,却这活不干那活也不干。
  可怜了我,都成了我的活。
  我丝毫不敢有怨言,卖命地干着活。
  晚上厉尤戚回来了,还要我去他身边当值,我饿着肚子,鞋子里都是水。
  厉尤戚让婢女们退下,眉间积着战场上留下的威严和狠戾,“阿锦,伺候我用膳。”
  于是我又眼观鼻鼻观心垂着眼给他布菜,厉尤戚握住我的手腕,“这是怎么了?”
  我手指上一个血口子,是下午割草时不小心弄伤的。
  我没回话,厉尤戚又问了一遍,我撇了撇嘴,“王爷,我可是下人,要干活的。”
  我瞧见厉尤戚咬了咬牙,“我分明没有吩咐你做任何活,是你自己要做,阿锦,你纯心气我。”
  我又跪下了,“小人不敢。”
  厉尤戚捏着我的脸,面无表情,好一会儿道:“对着我动不动就不敢,对别人就笑的开心。”
  我扬起谄媚的笑,“王爷,小人真不敢。”
  厉尤戚一脸冷意地把我推开了。
  过了几天,给我留剩饭剩菜的婢女被厉尤戚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前一刻我还跟她嬉嬉笑笑,现在去,我只能看见她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我瞪着厉尤戚,气急了,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厉尤戚见我这模样,却愉悦了,摩挲着我的下巴和脖颈,“她把那等东西给你吃,我乱棍打死已是开恩。”
  我不看他,皮笑肉不笑,“王爷,我自小吃那等东西长大。”
  厉尤戚捏紧了我的下巴,“她是细作,给我下过毒,你敢吃她的东西,现在还为她对我闹脾气?”
  “小人自是不敢。”
  厉朝二十六年,厉尤烨被废太子一年,皇帝身子越来越差,争储暗流涌动。涂山钰失了宠,且他知道的太多,厉尤烨要杀他。
  他逃了出来,找到我,“哥哥,你救救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活下去,我太想活下去了。”
  我摸着涂山钰的发顶,他的头发比我柔顺许多,离近了看,皮肤也细腻,即便是逃命,也是漂亮的。
  气质脱俗。
  一点也没有当年跟在我后面饿的半死不活的小鬼的影子了。
  我说:“我怎么救你?”
  涂山钰哭了出来,像小时候那样,豆大的眼泪往下掉,叫着我哥哥,“我太想活下去了……”
  与那日他用最后的铜钱买了个菜包子一样的情景啊。
  我嫌弃地骂他,“哭成什么鬼样子了,没出息。”
  接着又笑,逗他,开开心心的,果断接过了他递来的毒药,让他做我,我做他。
  然后我就被挑了咽喉,没有毒发身亡,死的丑陋无比。
  我陷在久远的回忆中,好像流了很多眼泪,有一双手抱着我,温温热热的,从受伤的额头开始,一点点轻柔耐心的抚慰,他没有不抱起我,他看见我受伤了。
  知道地上凉。
  只是要我放下全身的尖刺,才抱起细碎的我,一次性,从头到脚拼全实。
  现实里尤戚的声音毫无痕迹地融入进去,让我听到他说话,“阿锦,我从未认错过你,只是我不知,你还有个与你容貌相似的弟弟。”
  历朝四年,寒冬,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六天没吃一口东西,躺在街头快要咽气。天渐明时,街头出来了摆摊的人,我闻着那味儿,又精神抖擞,觉得还能活着。
  那卖包子的大婶是软心肠,她会在我真的撑不下去的时候喂我吃的。我舔了舔嘴唇。
  又冷又饿,意识模糊,只凭着浅浅的呼吸,闻着饭菜的香味,苟延残喘。
  忽然不知道是谁,站在了我面前,手里是一屉刚出笼的包子,少年单腿跪在地上,冷着脸往我嘴里硬塞包子。
  汁水滚烫,我却咽的大口极了,恨不得把少年的手也咬了吃进肚里。
  我吃了两个,不吃了,还是没力气说话,但我眼睛睁得很大,少年把包子往我嘴上按,我死死咬着舌头不张嘴,这要是吃了,涂山钰可就饿死了。
  我留给他的干粮昨天应该已经吃完了。
  少年也是不嫌弃,直接抠开我的嘴强硬地往里面塞,直把一屉笼包都塞完,他才起身。
  我躺在地上,身体僵硬,许久,我仰起脖子,朝少年走的方向看,那里什么也没了。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那是厉尤戚,是十一岁的厉尤戚,那天早晨是他去随军的日子。
  涂山钰知道如何做我,他有这一屉笼包的秘密,用这个秘密交换,他会继续在厉尤戚怀里做个舒服的娈宠。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我很贱,是个贱骨头,我见不得好的,也不敢见好的,见了好的,若是又没了呢,跌得太快了,我承受不起。
  我只想做个恶人,没有人正眼看我,没有人疼我爱我,这便是好的。
  可我心脏下面的东西,冲破了堤坝,蜂拥而出,往事桩桩件件,都是我自欺欺人,自我麻痹,我骗着自己,我是恶狗,我不当好人。
  就连腿上的肉,也是我自己给自己设的围墙,围墙外面,是我一直咬牙认定的厉尤戚割了我的腿肉,围墙里,才是真相。
  不是厉尤戚,是闯入府中的刺客。
  我给自己织的网太大太重,从六岁时便开始,一边走,一边织,入了地府,我还在织,直到现在。
  尤戚是个阴谋家,他很阴险,他趁着我两世来第一次醉酒,先是重重掀开我的棺材板,接着又一层层撕掉我的网。
  让我不得不面对自己。
  都是假的,我牙尖嘴利,一条疯狗,厉尤戚的不好,都是我强行找出来的,死死刻在脑海里,那便是雷池。永不能入雷池。
  入了雷池,要炸的粉碎。
  尤戚在温柔地亲我,亲我的伤口,手指,颈间的痣,他把我的手放在他胸口处。
  我泪落的更多,地府里,不是我要等他毒发身亡被我带下来而死,我是要等他寿终正寝。孟婆汤,不是鬼差撒了,是我含在嘴里,只吞了小半碗。
  我连自己都骗。
  我知道我是怎么了,这一世,我不想当恶狗了,两世的牵扯,我想试一试,我不甘心了。
  我也想离尤戚近些,明明都两世了,为什么我还离他那么远,难道这一世,我们还是毫无瓜葛吗。
  我不是惹人嫌的讨厌鬼,我只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活得低贱而卑微。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世的王爷也不会爱人,只是一味的偏执,这一世他在漫长的、涂山没有恢复记忆的时间里改啦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非常感谢mua! (*╯3╰)
  鞠躬,爱大家。
 
 
第33章 
  就山33
  尤戚把我抱了出去,离了没有光的地下室,客厅里大灯小灯都开着,亮如白昼。
  尤戚擦掉我满脸的泪,“阿锦。”
  我紧紧闭着眼靠在他怀里,沉浸在剥开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
  尤戚给我喂了颗糖,“吃些甜的就不苦了。”
  我眼睫抖了抖,又有落泪的感觉。
  尤戚亲我,声音很低,很温柔,“我不是说了喜欢你吗?”
  我迷茫,睁开眼看他,我的脑子里好像忘记了这件事。
  尤戚似无奈,“你到底是怎么单单把这个挑出来忘了的?”
  我记起来了,尤戚是跟我表白过的,他说他喜欢我,很早前就喜欢了。
  我已经不醉酒了,只是记忆全涌了上来,混在一起,人有点傻,我下意识伪装自己,“我不喜欢你。”
  尤戚笑了,毫不在意,低头亲弄我的嘴唇,“是吗?”
  “要不要去地下室里看看,你画在地上的是什么?”
  “你课桌兜里,画了一本子的青蛙,下面却掩着一朵花。”
  我瞳孔睁大,记忆从层层的封印下浮了上来。
  上一世尤戚偏爱用剑,挽出的剑花很漂亮,我日日看他练剑,把其中一套,他最不常用的一套,画成了花,我把这段记忆忘了,可我的身体记着。
  我张了张嘴,怔怔的,“我下|毒杀你。”
  尤戚见我不吃糖,又用唇舌卷走了,“你下的那些毒,我死后才知道,那些剂量连只猫都杀不死。”
  “阿锦,你喜欢我。”
  我瞳孔发散,任由记忆飘散。
  上一世我被送去王府时是三月初,天还冷,我分到了洗夜壶的活,手上起了冻疮,又臭又丑,四月时,春暖花开,天气渐暖,终于出了个有太阳的天。
  我那天干完了活,蹲在墙角偷懒,把手放在石头上晒,没晒多久,管事过来把我臭骂一顿,让我去拔湖边的杂草。
  我笑呵呵地去了。
  拔就拔,给饭吃就行。
  靠近湖水,土黏糊糊的,还有些虫子往我烂了的手上爬,我把手放进水里洗,杂草硬,我双手流了血。
  保持一个姿势特别累,我没一会儿浑身就脏了,终于拔完了一片,日上中天,该吃午饭了,但我发现我爬不上去了,只能喊人。
  “兄弟?姐姐,有没有哪位兄弟姐妹能拉我一把啊?”
  一边喊一边自己爬,我瞧见一双靴子,来不及多想,嬉笑,“兄台,搭把手行不行,拉我一把。”
  再晃眼,我看见那是一双没有淤泥的靴子,后知后觉,我抬起脸,月白色的王爷服,他背着光,很高大,我需得极用力仰起脖子才能看见他。
  这是我以为的我们的初次相遇。
  他那样高高在上,身上连尘埃都好像没有。
  厉尤戚看着我一双血和泥混在一起的手,将我拉了起来。
  再后来他让我做了侍卫,只跟着他就好,但我没有。
  我昏昏欲睡,身体好像有千斤重,尤戚在我耳边说话,我听着离我很远,“上一世,是我不会疼你,把你越推越远,可是阿锦,你始终是我的,这一世,我连你的心也要。”
  我张嘴呢喃,“你有那么多美人、侍妾。”
  尤戚捏了捏我的后颈,他好像又抱起了我,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没碰过她们,也没正眼看过。”
  “那你为什么不遣散她们……”
  尤戚的脚步顿住,“我以为你不愿看到我杀人的。”
  尤戚的声音越来越远,“是我不对,阿锦,我做的不好。”
  “让你受委屈了。”
  我撇了撇嘴,想倔着说我没受委屈,我快活的很,你有那么多美人就美人,关我什么事,我一点也不在意,可我彻底没意识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喉咙干的厉害,两只胳膊累的抬不起来,□□了一声。
  有人捧住了我的后脑勺,把我托起来,“阿锦,喝些水。”
  我张开嘴乖乖喝水,又闭目休息了好一会儿,我的灵魂跟□□才慢慢合二为一,昨夜的事一件件亿起来,尴尬羞赧的我想装一辈子死算了。
  怎么都跑了出来,我哭的那么丢人,要死要活。
  尤戚戳了戳我的眼睫,“阿锦,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我硬着头皮就是不睁眼,我还没醒,我什么也没想起来。
  尤戚显然不给我龟缩的机会,他把手伸进了睡衣里,五秒钟后,我受不了,大力推开他,躲到床头,气的脸红脖子粗,捂着衣服,咬牙挤出两个字,“流氓!”
  哪有这样叫醒人的。
  尤戚勾着点笑,把我又拽了回去,我惊惶无措,知道哪里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待宰羔羊,还是撒了香料的羊。
  尤戚揽住我的腰,“这便是流氓了?”
  我不敢乱动,我这时才发现我没穿裤子,两条腿光着跪在床上,我握住他的手,手腕上的红绳垂了下来,尤戚看了眼,眼里愉悦更盛。
  我往后仰,“我饿了,我感觉我睡了好久。”
  尤戚扶在腰上的手微微下移,不轻不重捏了捏,“确实很久,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脑子里正经的飞快算着,第二天,我睡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正好倒了次时差……
  “我饿了!”我大喊,再不喊我就跪不住了。
  尤戚没有松开我,他竟然不打算让我自己走,抱着我下楼吃饭。
  我看着那菜就知道是他亲手做的,不知怎的,五味杂陈,陈到我眼眶发酸,心里更是涩。
  尤戚抱着我让我吃,我吃的战战兢兢,肚子刚起来一点尤戚就不让吃了。
  “中午再吃。”
  可是也不让我走,翻了个身继续抱着,我从不知尤戚还有这样一面,原来世上的男人都会哄人,连尤戚也是。
  我这坐姿实在不太好,心跳乱的很,尤戚摩挲着我的眼尾,许久,似喟叹,上前亲了我,“阿锦,说好了,我们在一起。”
  我手软腿软,心跳声震耳欲聋,推着尤戚的胸膛,大声,“谁跟你说好了?!”
  尤戚笑,“你昨夜怎么缠我,可是有监控录像的。”
  我跟碰了大壁炉一样,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地从尤戚身上下来,“你是不是从我恢复记忆开始就在算计我?”
  一定是的,他在我身上设了无数个圈套,阴险!
  尤戚也坦然点头,他望着我的眼神毫不遮掩,像看他的战利品,“我比你先有记忆,我有足够的时间做太多事了。”
  也足够他回忆着上一世的种种,发现我早就倾心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  俺来啦!呜啦啦啦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么么哒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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