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你别拉我。”
尤戚不由非说把鬼叫的我半提起来,走出了校医室,我也没来得及跟校医说个谢谢。
我气急了,“你发什么神经!”
尤戚把我带到厕所,洗了洗我的双手,我反手甩他一脸水,甩完肚子一抖,我蹲到了地上,想拉粑粑。
但我再冲去买纸巾时间肯定不够了,抬起头看见尤戚满脸水珠子,又怂又后悔,早知道让他买完纸巾我再洒了……
“你给我买点纸巾。”
尤戚擦了擦脸,半张脸被遮住,随后一只眼睛先擦好露出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又看见了厉尤戚,连眼神都有七分相似,何况我还是这样像跪拜在他脚下的姿势。
我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尤戚半蹲了下来,还是比我高,但他没再站着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我心里怪怪的,往后退了一下,差点跌坐到地上,随后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场子,大叫,“你快去,我要拉裤子上了。”
这一世的尤戚是无辜的又如何,上辈子的账不用平了吗?我就要使唤他,我还要拉臭味熏天的粑粑!
一会儿他给我送纸的时候臭死他。
但我不想拉,便宜他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又先一步跑去了食堂,看到赖予森他们,我坐到了他们桌上,很上道地孝敬了我打来的汤。
赖予森一边喝汤一边冷笑,“你的三好学生同桌呢?”
我一脸茫然,“什么同桌?”
张盐搭住我的肩膀,“诶,你到底怎么不跟他玩了?”
我扒着饭,墙头草的话不用想都张口就来,“他太烦了,还装,每天都是冰山脸。”
这一桌的男生笑起来,赖予森说:“你跟着他当了那么久好学生,现在跟我们玩不怕被老师叫办公室啊。”
我表现的无所谓,嘟囔,“早就不想理他了,老师还管我跟谁玩啊?”
说完这话,我感觉一股强烈的视线,盯的我头皮发麻,我抬起头,看见了袖口上别着袖章在饭堂值日的尤戚。他从小学起就是学生会的,我不由有点走神,果然人还是会受上辈子的影响。
上辈子厉尤戚是皇族,这辈子也不会做平凡人。
那我呢?
我有上辈子的记忆,我也许算不得这辈子的人。
尤戚的视线太过强烈,我饭都吃不下去了,总觉得他还是王爷,我是个奴,他站着我坐着,他还没吃,我吃的舌头都翻不过来了,下一秒脑袋就要落地一样。但是我又不爽起来,现在是人人平等社会!早不搞封建那一套了。
我扒的更快了,气死他。
我还大口吃肉,香。
我吃完饭就去洗碗,遇见班里的几个男生,问我怎么没跟尤戚一起吃,我扬了扬下巴,“我凭什么等他?”
开始几天时不时几个人这么问我我还挺得意,天天问天天问,我感觉不对了起来,怎么他尤戚还变成了弱者?
涂女士也问我,“你到底跟小尤因为什么闹别扭了啊,都怎么久了还不和好。”
我使劲喝着酸奶,“你别管我跟他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
涂女士皮笑肉不笑,“行,还学会了三言两语,那我不管你们了,我下个月初要跟小尤妈妈去国外旅游,你看着办吧。”
我喝完了一瓶接着下一瓶,涂女士是个败家的,这箱酸奶都快过期了,我这个周末什么事也没干,就喝奶了,“去呗,我看着办什么?”
涂女士气的戳了戳我的额头,“我让小尤来咱们家,你们俩一起住。”
我弹坐起来,“不用!”
涂女士:“你们俩都刚过十六岁生日,毛都没长齐,大人不在家当然要一起住,小尤还会做个早餐,你什么都不会。”
我一听尤戚做早餐,又躺下了,让堂堂王爷亲自下厨给我做早餐,想想都爽,还一时没忍住乐了出来。
涂女士狐疑,“你想了什么歪点子?我告诉你,不能欺负你戚哥哥,快点主动跟他和好,别作妖。”
“谁欺负他了,他欺负我还差不多。”
“他抢你暗恋的女生了?”
“没有,妈,你快去洗面膜睡觉吧。”
涂女生骂了我句兔崽子,上楼了。
我抱着酸奶倒到抱枕上接着看古装剧,一边看一边吐槽,这等下人根本没资格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好不好,还有这轻功,太假了,但又懒得换台,就一直看了下去,直到皇子殿下喜欢上了民间的一个小丫头,我吐槽都没力气了,这也太离谱了。
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皇子就是瞎了也看不上民间的丫头,就像皇帝就算万人之上,他也不会随便睡一个女人。
我踢了踢脚边的酸奶箱子,就剩最后一瓶了,可算喝完了,我躺下继续喝,电视上的皇子还在苦苦制造机会只为跟女子偶遇。
我喝了太多酸奶,撑的肚子滚圆,十五分钟就跑一回厕所,一晚上没睡,电视也没畅快地看一集。
我恨我膀胱无能!
尿到最后我都怕我自己坏了,以后再也不能让涂女士买酸奶了,买了放着过期,浪费奶也浪费我。
奇怪的是,隔壁的别墅今晚也一直亮着灯。
我坏心肠地想,尤戚也拉肚子了吧!拉了一晚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乌拉,我来啦!晚上好鸭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谢谢谢谢,破费了,啾咪!
鞠躬,爱大家。
第9章
周一升旗礼,我忘了我的礼服放哪里了,找了好一会儿,等我跑下楼,尤戚就在门口等我。
我想转过头跑回去从后院走,尤戚已经看见了我,提起手上的豆浆,我知道那是他做的,很香。
“去学校了。”
我磨磨蹭蹭,只能走了过去,被逮到了,臭着脸,“你怎么还没走。”
尤戚没说话,把豆浆给我,“快迟到了。”
我吸了一大口,热热的,胃里很舒服,但我心里还是老大不爽,我这是被迫跟他一起去上学。
我一点都不想跟他一起走。
到了学校,卢青辉又不长眼地来问我:“你们终于和好了啊?”
我脸更臭了,真是人傻话又多。
我作业没写完,让尤戚帮我写,他写好后交去办公室,我舒爽地哼了哼,使唤尤戚的感觉就是好。
卢青辉又转过头跟我说话了,“班长现在对你比以前还好,你别跟他闹脾气了。”
这一世的记忆里,尤戚的确不像上一世那般冰冷狠辣,但也是不容别人接近的,除了我,他身边没一个人,以前的记忆里尤戚也从未给我干过活,卢青辉说过我跟他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但记忆哪有眼下深刻,我就觉得尤戚没变。
他就是好使唤的!
升旗仪式的时候我跟赖予森他们一起排到了队伍后面,尤戚今天要上台发言,他发言的时候我就在抠手指,跟张盐说几句话,时不时的,我感觉头顶有视线飘过,我知道是尤戚。
毛病,老盯着我干什么,盯的我有点怕,但是搞小动作更起劲了,尤戚发完言回班,经过我时,我又夹紧了屁股,老老实实。
我总怕我把他惹急了,他收拾我一顿。
不过他没有,他抬起手整理了一下我翻起来的衣领,然后站到了我旁边。张盐跟赖予森他们看热闹地看向我,我懒得理他们,都是丁大点毛孩,我想玩就配合配合他们,不想玩就不理。
他们看我没反应,无趣地嘁了声,转回头继续抖腿。
也不知道那只腿是不是有点毛病,只要站着就得抖。
我上课很认真,能读书不容易,但这玩意儿真不是人学的,我听的云里雾里,学不明白,四十五分钟上完身心疲惫,比上一世被厉尤戚罚站一个时辰还累。
“哇你胳膊上有颗红痣,你上辈子该不会是伤了这里然后死的吧。”
“我呢我呢?我没红痣,我是怎么死的啊?”
“胳膊?我这得是怎么死的啊,刀穿过胳膊捅进我肚子里?不然死不了啊。”
“那没红痣呢?”
……
我从桌子上爬起来,看向后面说话的女生们,她们不知道又流传了什么东西,讨论的热火朝天。
我拍了拍后桌女生的桌面,呲起牙笑,“漂亮组长,你们说什么红痣啊?”
组长被我叫的有点脸红,挽了挽头发,轻声细语,“他们说身上的红痣就是上辈子死的致命伤口。”
我下意识摸了下脖子,“这不是扯吗?”
组长微微凑近了点,手指虚点我的脖颈,“你脖子上有一颗,很小。”
我愣住,不相信,“我自己都不知道。”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快了起来,突突的。
组长给了我个小圆镜,我张开手指,确实有一颗,很小,红色的。不是我脖颈伤口的位置,往上了很多,我松了口气,就说怎么可能是真的。
组长笑了笑,“都是女生玩的,我们自己也知道是假的。”
卢青辉还在努力找自己身上有没有红痣。我转回去后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一眼尤戚,我至今都不知道厉尤戚是怎么死的。
历史上对于厉朝的介绍篇幅不多,只寥寥写了改朝换代的时间,几任皇帝,十年盛世,而厉尤戚只是新皇登基时提了一笔。
原来上辈子那么厉害的人,在历史上也留不下几个名字。
可那时候他是掌管了我们的生杀大权,是王爷。
思绪有点跑远了,历史上登基的是厉尤戚的大哥,是为仁君,开创了十年盛世,随后在他的下一代落败了。
而我查的百度上,有人说厉尤戚是以死谢罪,可理由却说不出来,但他确实是在辅佐了新皇登基后死了,死因没有记载下来。
有人说是新皇杀了他,可当时他独揽大权,根本不可能,有人说毒发身亡,可他下地府时,分明不是中毒而死。
我很好奇,他辅佐了新帝,几十年的光阴不好好活着,为什么死了下地府。
我摸着自己脖颈上的红痣,余光看见尤戚在垂着眼写卷子,我刚刚想了太多前世的事,恍惚间以为回到了从前,看到厉尤戚坐在桌案后面提笔处理公文。
他长相太冷,十二岁便入了军,在战场上留下一身血腥,眉心处似乎总有一团散不开的阴鸷。
他真的不是个好人,杀了那么多的人,杀了我,是个变态,我用笔戳了戳本子,愤愤地想,管他怎么死的,老天开眼!
尤戚目不斜视,心算出答案,淡淡道:“我心口有颗红痣。”
我揪着耳朵,“谁要知道你有没有红痣,那都是哄小孩玩的,你该不会真信了吧。”
尤戚笑了笑,那笑很浅,只唇角勾起,我莫名打了个寒颤,嘴上硬邦邦道:“别跟我说话,赶紧写你的,写完给我抄。”
尤戚还是那样笑着,并不在意我的态度,“好。”
顿了顿,我哼了声,“哪有人心口上长一颗红色的痣的。”
尤戚说:“我们小时候经常洗澡,你应该记得才对。”
我噎住,脑袋有点冒烟,五岁!五岁!而且就洗了三次!哪有经常?再说那么小的记忆我哪记得?
鬼扯,都是鬼扯,厉尤戚怎么也不可能是被人捅了心脏死掉的。他不是被我害死的,还有点遗憾。
中午我又想去跟赖予森他们吃饭,尤戚拉住了我,我语气不好地问干嘛。
尤戚把袖章递到我面前,“帮我戴一下。”
我本来想说你没手?但看见袖章上的别针,伸手接过了,暗戳戳地用针刺他的肉,尤戚没有表情和反应。
“她们明天就出门了。”
我假装别不好,戳来戳去,撇嘴,“出门就出门。”
尤戚垂眸,“今晚我去你家睡。”
虽然之前涂女士就跟我说了,我也因为怀着某种坏心思答应了,但我现在还是不满道:“凭什么你来我家啊?”
尤戚说:“那你来我这里。”
这句话从尤戚嘴里说出来太威胁十足了,我浑身一紧,仿佛已经羊入虎穴,到了他的地盘,我还有层皮?
手上用了点力,我知道没出血,但我抬头看了眼尤戚,不敢再戳了,飞快扣好别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到时候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就剩一条评论了啊。
感谢吱吱不是喳喳的地雷,谢谢小天使,抱住。
鞠躬,爱大家。
第10章
涂女士跟尤阿姨要出门玩一个月,当天下午放学,我跟赖予森他们打了会儿篮球,磕了一嘴血。
那球打人怎么那么疼!
张盐已经混的跟我有点熟了,走过来给我擦了擦嘴,一边擦一边狂笑,“我第一次见有男生拍球拍到自己脸上的。”
我心情不大好,啧了声,甩开他的手,“回家了。”
张盐有点没面子,“我给你擦血,你就这态度啊?”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以为我在恶人堆里是个安分守己的吗,不,我还是个混混。
今天在校门口值日的是尤戚,他拉住我,看了看我还在流血的嘴,跟另一个值日生说了一下,带我去厕所里处理伤口。
我实在是没心情,郁闷的很,嘴巴疼的张不开嘴,没挣扎。
尤戚的手指有些冰,搭在我又肿又热的嘴唇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把我嘴里的血洗干净,让我吐,然后漱了漱口,来回几次止住了血。
“怎么弄的?”
我口齿不清,牙龈也被磕破了,“要你管。”
尤戚就没再追问,给我洗衣领上的血,上一世的记忆没恢复前,我木讷地像个傻子,出门玩的时候总摔到,尤戚就是这么给我收拾的。
不厌其烦,不嫌脏。
他让我等他一会儿,他还有五分钟就可以收工了,鉴于接下来一个月他都要住在我家,我不敢太惹他,不情不愿地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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