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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医术在古代万人之上(穿越重生)——且拂

时间:2020-12-13 09:37:47  作者:且拂
  只是……王爷这进去是不是太久了?
  谢明泽瞧着沙漏,这都一个时辰了。
  终于等到隔壁房间有动静,谢明泽探出一个头,就看到褚厉站在房门口,隔着半个回廊,无声无息站在那里,双手攥着,周身隐藏在黑影里,瞧着有些吓人。
  光是瞧着,谢明泽就能感觉到他周身阴郁的怒意。
  谢明泽暗叫一声不好,看来当年的真相的确不太好,好在这里是主院,平常除了厉四也不会有人敢过来,他小跑过去,拽着人就拽回到自己的房里,门一关,低咳一声:“王爷要喝水吗?”
  褚厉看到他面色终于缓和不少,只是抿着唇,话很少,轻轻摇头。
  谢明泽将他拉到软榻上,让他坐好。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褚厉这般模样,也说不好怎么安慰,只能陪着他坐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褚厉终于将那些事消化完,才缓缓开口:“你想知道那些事吗?”
  谢明泽知道那怕是皇家秘辛,也是褚厉心头的一块疤,揭开后只会鲜血淋漓:“你要是不想说,其实不说也行。”他虽然有好奇心,却也不想揭褚厉的伤疤。
  褚厉摇头:“早晚也是要知晓的。”
  毕竟,真相如何,他早晚要还翎阳王清白。
  褚厉:“你当初猜测不错,褚陆奉的确是褚寅帝的骨血,是由那位夫人所出,只是娶了却又抛弃了,她被人千夫所指,求到刚好在那里游历的翎阳王,翎阳王觉得她可怜,将她们母子留了下来。”
  只是翎阳王本想将人带回京交到自己的皇弟手中,也是那时候还未登基的褚寅帝手中。
  谁知褚寅帝不仅不认,反而借着这个孩子与翎阳王长得像,陷害这是翎阳王的私生子,导致翎阳王变口莫辩。
  不仅如此,在翎阳王还未说出真相之际,让人将孩子给抓了威胁翎阳王,翎阳王顾念孩子无辜前去营救,却受了伤。
  等他休养好回来,发现自己情投意合的恋人却成了自己皇弟的王妃。
  他想解释,却被刺客拦在路上,生死未仆,等他拼了命活下来却发现,父皇驾崩,他这个长子却并未回京,反而是皇弟登基称帝。
  一切尘埃落定,他只想回京寻求一个真相,谁知却被盖上个谋反夺龙椅的头衔,至此失踪。
  谢明泽听到这,想到那个被囚禁的夫人,有个不祥的预感:“二十多年前都说翎阳王谋反后失踪,不会是被褚寅帝给囚禁起来了吧?”
  褚厉颌首:“是。”
  谢明泽:“那现在呢?翎阳王还活着吗?”
  褚厉摇头:“二十三年前,翎阳王已经死了。”而且死状凄惨。
  谢明泽倒吸一口去,饶是知道,可还是忍不住感慨:“二十三年前,那岂不是王爷你的生母生你……那一年?”
  褚厉不知想到什么,瞳仁沉沉:“当初母后与翎阳王两情相悦,褚寅帝为了横刀夺爱,利用翎阳王的善心,嫁祸翎阳王与胡人女子有情并诞下一子。母后万念俱灰之下就这么浑浑噩噩嫁给了褚寅帝。后诞下太子,她与褚寅帝本就没多少感情,是以当得知翎阳王谋反并不信,与褚寅帝的关系也并不怎么好,之后两三年都是相敬如宾。”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当年怀我的时候,偶然得知翎阳王当年并非谋反失败叛逃失踪,而是一直都被褚寅帝算计关了起来。她想办法重新见到翎阳王,这才知晓当年真相,想放翎阳王走。”
  谢明泽想到翎阳王已死,所以,怕是没逃成:“后来呢?”
  褚厉深吸一口气:“后来母后放翎阳王逃走时被发现,褚寅帝当着我母后的面,将翎阳王……凌迟了。”
  谢明泽睁大眼:卧槽!
  褚厉咬着牙:“他为了让母后亲眼瞧着,一直不让她晕倒,就那么瞧着自己往日的恋人被削成白骨,母后那时对褚寅帝恨之入骨,这才一怒之下说我不是他的骨血,并大出血难产诞下我之后,褚寅帝……没让人给她医治,就这么看着她没了。后来经过打探消息,发现母后知晓翎阳王被囚是在怀上我之后,又觉得我可能是他的孩子,所以那时候才没杀了我。只是这根刺一起扎在他心头,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谢明泽瞧着褚厉因为怒火猩红的眼,也没想到褚寅帝能这么狗,抢了人家的恋人,还陷害人家谋反,把自己的私生子栽到人家头上算了,最后还将人凌迟了。
  到死翎阳王都背负着谋反的名头,受万人唾骂。
  甚至自己的发妻难产还不给治,生生将人就这么死了,还虐待人家辛苦生下的孩子,这可真是禽兽,比畜生还不如啊。
 
 
第110章 
  褚寅帝那边同时得到逍遥道长给他算出的消息, 一时坐在龙椅上久久回不过神。
  “道长说得可是当真?老九当真是朕的骨血?”问出这句话时,褚寅帝自己其实已然信了。
  当年他一怒之下将翎阳王凌迟后又没让人医治前皇后,本就是怒火之下吩咐的, 后来后悔又让人去查。
  得到的也是前皇后是在怀有老九后才接触到翎阳王,才知晓翎阳王被他关押的事。
  推算下来老九的确是他的骨血,只是当初那人泣血时饱含恨意就那么瞧着他, 一双美目里都是厌弃与恨意,将他这些年的痴心都踩在地上,赌咒发誓说他就不该活着,应该下地狱,说她怀的根本不是他的骨血,是翎阳王的, 是他最厌弃的人的骨血。
  他恨极了,亲眼看着她诞下孩子就那么大出血而亡。
  可等真的瞧见那些禀告上来的,他后悔了, 他一怒之下害死了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子,他只能麻木告诉自己, 她说的是真的, 老九不是他的骨血,这样一来,他才能让自己的愧疚之心少一些。
  可谎话在心里头念叨的多了, 也就成了真。
  如今听着逍遥道长的话, 他长叹一声。逍遥道长虽然是假的,却在坊间混迹多年,三教九流都有所接触,尤其是对人的情绪,顿时明白褚寅帝也是希望这么说的。
  逍遥道长摸着胡须, 言之凿凿:“贫道虽说只是下凡历劫,可道法还存留一二,这瞧面相的本事还是有的。厉王殿下与皇上有父子缘分。”
  褚寅帝松口气:“道长的话朕自然是信的,老九他是朕的骨血这事朕自然是知晓。只是当年发生了一些事,朕一念之差,倒是让他受了些罪。”
  逍遥道长心下一跳,怪不得太子要让他随后又补充那一句,果然是有先见之明。逍遥道长摸了摸胡须,装作高深状:“不过还有一事贫道却又不得不告知皇上。”
  “哦?是什么?”褚寅帝抬眼看去。
  “厉王殿下虽说是皇家血脉,只是他命格并不好。”逍遥道长迟疑一番,还是按照太子嘱咐的,将这些道出。
  他是二皇子的人,暂时听命于太子,此刻他与太子的命数息息相关,既然二皇子暂时没说别的,那他就只能按照太子的命令行事。
  褚寅帝闻言眉头一皱:“命格不好?”
  逍遥道长道:“是如此,厉王殿下生来会克父克母克兄克妻克子,一旦与之关系亲近,皆会受到命数反噬,导致运势不佳。所以虽说不知皇上为何怀疑厉王殿下并非皇上骨血,可虽说如今说明,可因着厉王殿下这命数,皇上还是暂时不要过多亲近的好,否则万一影响到皇上的气数可就不好。”
  逍遥道长言之凿凿,却让褚寅帝变了脸色。
  这话褚寅帝信了,毕竟老九一出世他生母就没了,后来他因为怀疑不是骨血的事才不亲近老九,结果安然无恙,后来太子与之相交,却频频运势不好,名声尽毁。
  甚至连那谢相的长子嫁过去,如今也是缠绵榻上命不久矣,这一切都对上了。
  褚寅帝神色复杂,久久未曾言语。
  直到时辰太迟,让人送逍遥道长离开,心里已然有了计较,本就是他早就放弃的弃子,即使如今证明是他的血脉又如何?他有这么多皇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只需要按照往常那般不理会也就克不到他。
  只是到底因为这事心情不郁,等翌日一早大太监脸色惨白禀告说是那胡人女子已经流血而死时,他嫌弃摆摆手,让人随便埋了。
  褚寅帝这边心事重重,自然没发现大太监听到这松口气,等离开御书房,匆匆寻到两个义子,一人给了一巴掌:“这事给杂家烂在肚子里,记得,她死了,你们将她埋了,扔在了乱葬岗,谁问起来都是如此!记得了?”
  两个不小心将人没看住跑的小太监连忙颌首应诺,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
  谢明泽这边继续装病,这次不敢再偷懒,虽说谢玉娇的日常不愿意看,可还是都老老实实瞧了。
  这么一瞧,还真让谢明泽发现一些端倪。
  这谢玉娇每隔十日都会与桓时见一面,并偷偷将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知晓的事提前告诉桓时。
  这也就说得通逍遥道长为何能提前知道这么多事,这逍遥道长果真是桓时的人,而太子与桓时也有合作。
  结果这个想法很快又被推翻,因为褚厉派去跟踪桓时的人,发现桓时与二皇子的人竟然有接触。
  谢明泽坐在书房里,听着厉四禀告,瞠目结舌,一时脑海里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个念头让他忍不住猛地看向一旁的褚厉。后者大概也想到,看过去时,对视一眼,等厉四离开,谢明泽忍不住先一步开口:“王爷,你是不是想到了?”
  褚厉:“夫人想到什么了?”
  谢明泽将话本一扔,快步走过去:“这还不明显?我就说桓时这家伙放着二皇子背后这么强大的母族不合作,怎么好端端与太子合作,感情这是打算坐收渔翁之利啊。”
  太子如今因为逍遥道长这么相信桓时,逍遥道长又是太子引荐的,日后逍遥道长一旦出事,那势必会牵连到太子身上。
  而逍遥道长这颗棋子之所以说出长生不老丹,这是打算要了褚寅帝的命啊,而最后等事发后,背锅的就成了太子。桓时与二皇子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一次让褚寅帝与太子出局。
  褚寅帝出事,死于逍遥道长进贡的长生丹之手,而逍遥道长又是太子引荐的,若是爆出逍遥道长是个假冒的,这岂不是太子想要谋害皇帝?到时候太子相当皇帝是不可能的了。
  储君之位悬空,谢相出事只剩下赵首辅掌权,赵首辅可是二皇子的亲舅舅,他大权在握的话到时候让二皇子继位,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们这一招还真的是够狠啊。
  太子与王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指不定到时候二皇子他们还会倒打一耙,说王爷也参与到谋反,最后一并拿下。
  “二皇子这心还真够毒的啊,赵首辅瞧着不显山不露水,这是打着这个主意啊。到时候褚寅帝一倒下,怕是他立刻就能打着清君侧的主意将太子给废了,立刻扶持二皇子上位。”只要位置坐稳了,二皇子又是褚寅帝的血脉,虽说被贬成郡王,这可都不是事儿了。
  要是有反对之声,以日后赵首辅在朝堂内外一言堂的架势,那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褚厉面色沉沉,显然也想到了这,不过他也没打算救褚寅帝。
  褚寅帝想让他死,早就没了父子情意。
  更何况,他的生母也是褚寅帝所害,他没亲手弄死褚寅帝就不错了。
  谢明泽摸着下巴:“不行,虽然谢相那老家伙不靠谱,但现在还不是让他死交出权力的时候。”否则,到时候赵首辅一言堂,对他们而言可不是好事。
  褚厉摇头:“你若是不想救他就不救。”
  “别介啊,我也没说救,给他点甜头,让他暂时能站起来不就行了?不过不除根也就是了,等事情了了,他再倒下去也就是了。只是白让他多扑腾几个月也没这么好的事,得收点利息。”谢明泽其实一开始也怀疑当初原身生母周氏的难产而死没这么简单,如今看到前皇后的下场,这难产指不定也有猫腻。
  既然当年的证据没有,那就让谢相自己说出来,先让他们窝里斗,等先将孙氏尝尝被人放弃的滋味,等事后再从谢相身上收取利息。
  谢明泽将自己当初的怀疑说了,褚厉听完沉默良久:“你既然怀疑,那就去做,需要我做什么?”
  谢明泽摇头:“你不用做什么,只要给谢相递个信儿,就说神医找到了就行。”他就不信,面对能让他暂时恢复的诱惑比不上孙氏。
  当初这对狗男女将原身的生母给弄死,这么多年了,也是该偿还的时候。
  谢相躺在那里得知厉王递信儿过来的时候,还不相信,等确信这的确是厉王给的,听着心腹一字一句说神医找到的时候,他喉咙里发出咔咔声,苍白憔悴的面容上都是疯狂,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他像是老了二十岁。
  因为上不了朝,眼瞧着他手上的权力就要全部交出去,而孙氏呢,刚开始还好,还来看她,这可这些时日,自从皇上点了刘家那小子为状元,她一直在准备婚事,完全没将他看在眼里。
  所以信中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时,谢相自然没意见,再次假意说是要去厉王府求医的名头,让人抬着他再次去了厉王府。
  谢明泽再见到谢相时,偏头望着躺在担架上形容枯槁的老头,难以相信这还是当初意气风发威胁他冲喜的谢相,还真是报应不爽啊。
  谢明泽压下眼底的快意,面无表情躺在那里,等所有人退下,只剩下谢明泽与谢相、褚厉时,才缓缓开口:“谢相,我快不行了,神医来瞧,也说回天乏术,但是想要吊着命,也是能让我多活一年。”
  谢相一愣,显然没想到谢明泽一开口就露了底:“你……节哀。”
  谢明泽差点没翻个白眼:他还是替自己节哀吧。
  谢明泽病怏怏躺在那里,叹息一声:“王爷当初帮了神医一次,神医欠了王爷一个人情。所以神医能替他救一个人。我这身子骨怕是不行了,就算多活一年又能如何,可好不容易寻到神医,这个人情若是就这么放弃却又不甘心,所以……我就想到了谢相。”
  谢相原本灰暗的瞳仁听到这猛地一亮,他躺在那里已经不能动,只有一颗头努力转向谢明泽的方向:“你、你此话当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明泽啊,你放心,父亲会记得你的好的。”
  谢明泽面无表情就这么瞧着他,瞧得谢相心虚,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只听谢明泽慢慢开口:“谢相啊,你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我即使多活一年,那也是活着。所以,你觉得我救你,你又拿什么来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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