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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警官和木木(推理悬疑)——轻尘一杯

时间:2020-12-13 09:40:00  作者:轻尘一杯
  “三天没去了。”
  卢广义是个大嗓门,“才三天!你又不是去上班干嘛这么勤快?”
  “吃你的饭!”六点三十五分,我起身准备。
  “等等我,我也去。”
  我一阵头疼:“你去干什么?”
  “谭队让我去找魏医生,问问凌云木的情况。”
  “问他还不如问我!”我一脸不悦,没想到这妞今晚眼神不好,非要跟我的车。
  我一路带着她,眼看七点钟马上就要到了,路上没有可以停靠的地方,好多次想赶她下车。好在高峰已过,我择了短线,离病院已经不远了。
  “哥,等等我!”
  “闭嘴!”我停好车就往病房赶,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好像握着一个即将爆炸的□□。
 
 
第15章 Rein雷恩
  时间刚刚好!关上306的门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我背靠在门边以防有人进来打扰,刚要接通电话,发现墙上又添了黑色墨笔,凌云木站在墙边,必然又是他的杰作!
  我没空理他,在五秒之内接通了母亲的查岗电话。
  “渊儿在吗?渊儿你在吗?”
  “在,妈,我在呢。”我气还没喘匀。
  “在哪里呀?”
  “没任务没社交没出外勤,在家看电视呢。”这屋子怎么这么黑?我随手打开了灯,终于看清楚墙上的画,不,确切来说,是字!
  “真的吗?你在家吗?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愣了片刻,“在外面的家呢,妈,你忘了吗?”
  “哦!你记得不要出门,七点钟不要出门!”
  “知道了妈,七点不出门!”我挂断电话,被墙上的字震惊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项警官,真是非常孝顺呀!十四年如一日,温柔体贴!”病房里响起了这么句话,我倍感诧异!
  这里只有我和凌云木,话不是我说的,那只能是他说的!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么正常的一句话居然从凌云木口中说出来……
  母亲的查岗电话在每天下午七点整会打来。我习惯在这个时间里独处,不让任何人发现我的秘密。
  但凌云木,我从未避讳过他。因为他混沌不清,我便放松了警惕,在他面前接过几次电话,还自顾自地说过:“十四年了,她的病十四年了。如果我不接她电话,她会吓得晕倒,抢救不及时就会死。”
  这是宿命的纠缠,我被她的心心念念缠得喘不过气来。
  今日,那些对凌云木说过的话,竟然在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而我敢肯定他不是凌云木,因为墙上的字,是一种颇具风骨的飘逸的瘦金体!
  他在墙上写了一句诗: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出自唐代杜荀鹤的《小松》: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凌云木的姓氏并非是跟凌桥生,他本来就叫凌云木。这是他的亲生母亲给他起的名字。”他终于转过身来,脸上神情是自信优雅的,好像在凌云木的身体里安放了另一个灵魂。
  我顺着他的话问:“他的亲生母亲是谁?”
  “不知道。但我觉得,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你这样很伤人呀!”
  “是啊,世上有几个人像我这样敢说真话呢?”
  “请问尊姓大名?”
  他背着手从墙根那头走到我跟前,一个活生生的凌云木又并非凌云木,第一次与我平等地站在一起。我敢肯定他也近视,因为即使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是眯着眼打量了我半晌。
  他说:“我叫Rein,r-e-i-n,Rein。”
  rein,有控制、主宰、掌管、驾驭的意思,配上他这样的气势,我知道他应该人如其名。
  “或者,入乡随俗,中文名雷恩。”
  “入乡随俗?你不就是华国人吗?”我觉得好笑。
  “项警官,你看不出来我只有一半的华国血统吗?”他咬字清晰,气势有些咄咄逼人。
  “你觉得自己是外国人?所以喜欢喝咖啡?我们华国人也喜欢喝咖啡。”
  “项警官,你累吗?”
  “怎么说?”
  雷恩翘了翘嘴角:“十四年来风雨无阻,接一个一模一样,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改的电话,不累吗?”
  我想吸烟,但将烟叼在嘴里后,想了想没有点上。
  “雷恩,你一直藏在凌云木的身体里?”
  “别打岔呀,项警官。”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警察,不用警官警官地叫。”
  “不,在你心里,放得下警察这个身份吗?在自我认同上,你喜欢别人叫你项少爷还是项警官?”
  “雷恩,你真的很不会聊天!”我将烟夹在耳朵上,“你想说什么?”
  “不要紧张,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为什么不用电话录音?”
  “令堂的电话每次都在七点零二分三十四秒的时候停止,她就像一个复读机一样,根本不在乎你回答的内容是什么,哪怕你用七个音符do、re、mi、fa、sol、la、si来回答她,只要掐好时间,她就不会发现有何不妥!”
  我有些透心凉,这屋子的空调是不是太低了?
  “项警官,你不可能没发现吧?”他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光影打在他脸上,苍白的皮肤有一种吸血鬼般的刻薄。他如果张开嘴巴,可能会露出两只狩猎的獠牙。
  我略微低头,将烟放到嘴里,点着,吸了口,遂将烟雾喷到他脸上,“你这个主意不错,看来已经研究过了。下次我试试。”
  “避重就轻。”他嘿嘿地笑了下。
  “你如此聪明,六·一三案你知道多少?”
  他转过身去,看向窗外,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天边飘着几朵火烧云。
  “外面景色不错!但里面真的是太糟糕了!那家人死了,凌云木应该可以继承不少遗产吧,你也不给他找个好点的疗养院!”
  “从法律上讲,在民政局登记过手续的才存在收养关系。但凌家的亲戚旁支关系复杂,他们不会让一个养子得到太多的。而且,领养凌云木的时候没有办领养手续,这么多年也没有补办。所以,从法律上讲,凌氏夫妇和凌云木不存在收养关系,就算上了户口也不行。能不能拿到和拿得到多少,都是看那帮亲戚的心情。”
  我故意将凌云木的处境说得极端了点,这样看来他其实是得不到多少遗产的。实际上根据我国的特殊国情,存在实际上的收养关系法律是认可的。
  雷恩哦了一声,想了想,“我就说嘛,那对夫妇从来就没有把他当过儿子!但凌云木心软,不愿意面对这些,跟鸵鸟一样,蠢死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无法判断他对遗产执不执着!如果他们主次人格协同作案是为了继承遗产,确实是一个充分的犯罪动机。
  “你希望他得到多一点遗产吗?我可以帮他争取一下。”
  “你可一定要帮他争取,他这个人不爱钱,把钱看得很淡,好像跟项警官你是一路的哦!”他鬼魅地笑了一下,由于鼻梁高,一双眼睛就显得特别幽深。
  我玩味地看着他:“雷恩,六·一三案发的时候,你出来了吗?”
  他走到自己写的那行诗句面前,开始拿毛笔慢慢地涂,漫不经心地说:“项警官,我什么都知道!就看你用什么来换了!”
 
 
第16章 隐匿
  墙上有棱有角的瘦金体,从日记本里来到眼前,依旧粗细分明,铿锵有力。
  我听到门外富有节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屋中人握着毛笔慢慢地将诗句涂掉,还有意无意地添几笔涂鸦,漫不经心地说:“项警官,我什么都知道,就看你用什么来换了。”
  我看着那些涂黑的部分,莫名想起凌云木的涂鸦,从墙上到画本里,都有不少涂黑的笔墨。雷恩涂黑显然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文字,那么凌云木涂黑是为什么呢?
  他一个精神病人有什么好隐藏的?
  我没来得及问得更多,门已经推开了,拿着毛笔的凌云木身子一软,倒在墙边,毛笔拖拽出一条粗而长的线。
  “怎么又在墙上涂抹?”魏承澜和护士过来查房,凌云木显然又遭护士一顿狠批。
  他依旧混沌、颤栗,手脚不听使唤,佝偻着身子,眼神不复方才的从容和优雅。
  一个更加注重自己的外国人血统喜欢喝咖啡写一手飘逸瘦金体说话刻薄的次人格——雷恩,他潜藏在凌云木的身体里,能将凌云木看到的尽收眼底!
  我只觉得不寒而栗,直到亲眼所见,才真正被这种精神领域里的“分裂”给震撼了。
  魏承澜检查了凌云木各项指标,一切正常,他收回听诊器,对我说,“凌云木的情况趋于稳定,但幻视幻听妄想依旧存在,药物控制比初来的时候效果好些。项少还是觉得应该唤醒他的次人格吗?”
  我将从凌云木身上的目光收回来,讪讪地笑了笑:“医生,我就一门外汉,早就放弃了,这么专业的事情哪里是我能做到的。”我说的是实话,雷恩的出现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不是在推卸责任,像雷恩那样自诩为掌控者的人,显然也不乐意被我召唤出来。
  “警方和你怎么判断案子跟我们院方没关系,我们只一心一意为病人。但我也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疑罪从无’,既然你们没法确定就是次人格作案,一切靠猜测的话,不如还是放过他吧。”魏承澜说话调子比较缓慢,给人一种苦口婆心的感觉。我频频点头,心说他应该还不知道雷恩的存在。
  “精神分裂症是所有精神病症中最严重的,也是病患人数最多的。这个病的起因有遗传因素,也有心理因素,可以说,目前没有人能够彻底痊愈!部分人一生中会不间断复发,不能随便停药,难以根治。不过凌云木的情况我认为还是稍微不同,这关乎于他有没有精神病史,有没有家族遗传。他发病年龄较早,是突发性的,希望也是短暂性的,那样的话能够控制住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多谢医生,辛苦医生了!”
  “但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有人格分裂的话,就要预防病变。DID也分轻重病症,如果从心理疾病演化为精神障碍,那又是一轮遭罪。不会所有的人格都有精神分裂症,但一定会妨碍精神分裂症的治疗。”
  我有些羞愧:“医生教诲得是!是我考虑欠妥,为了破案太冒进了,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他抬手示意我别放在心上,继续说:“他家中已经没人了,往后能不能重返社会还需要临床观察,细致呵护。项少,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称是,魏医生忽然笑了:“项少是个责任心非常强的人,虽然说是为了破案,但对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素昧平生的人,竟能做到这一步,不得不叫人钦佩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做什么……”
  “不,你做的,其实是病人正需要的。这个警方做不来,我们院方也做得不够,但你的出现,恰好弥补了这一空缺。你没有发现吗?你在的时候,他特别安静。”
  我看了看凌云木,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一直躺在床上,抱着小被子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装死”、“偷听”——我脑海里只冒出这四个字,不过我就当魏承澜在夸奖我了。如果我的出现,真的弥补了凌云木的心灵需要,那何尝不是一种造化?
  我分外诚挚地送别了魏医生,将门轻轻地带上,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听了这一番话,我反而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魏承澜是有名的博士后,海归,多大的能耐啊,连他都说不宜将次人格诱发出来,心理疾病上升为精神障碍,将会使个体更加遭罪。
  心理疾病和精神障碍的不同之处就是,前者大脑没有病变,后者大脑发生了病变。
  如果雷恩真的是被我这个门外汉诱导出来的,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虽然雷恩早就在日记里出现,但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占据过主意识,这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如果没有占据过主意识,那六·一三案就不是他们干的。
  搞不好,是被我那三两下召唤出来的……
  “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双手撑在床尾横栏上,对着凌云木的方向喊道。
  他无动于衷,嘴巴一直合不上,看着快要流哈喇子了。
  “别装了雷恩,我们说的你一字不漏地听了去,出来吧,咱们聊一聊。”
  就他出来的那几分钟,除了诋毁凌云木就是揭人伤疤,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看着应该是很乐意出来晃荡的类型。但无论我怎么叫他都没反应。
  我不得不采取迂回路线。
  “哥哥三天没来,看看你画了什么。”
  我从床头柜里拿出画图本,翻了翻,发现凌云木又出新招了。
  “你涂这么黑干什么?墨水不要钱啊?”
  最后三页,整个画面都是黑色,我能想象得到他拿着毛笔一点一点地将偌大的A3纸填满黑色墨水的模样,满满当当的,一点空隙都不留。是代表空虚寂寞冷吗?所以要填满?
  在那之前画面上有没有别的内容?
  凌云木不可能告诉我,他除了趴在床上发呆就是蹲在墙角看裂缝。
  我只能找护工和护士了解情况,然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除了我,没人会在意他拿着纸笔画什么……
  “这个情况嘛……”魏承澜想了想,“没有嘉奖,为什么要给你看?”
  嘉奖?是埋怨我不给冰激凌吗?
  这小子,长进了呀!会使手段了!
 
 
第17章 麦克唐纳症状
  他舔冰激凌的口法极其专业。两只冰激凌一手一个,谁先融化渗出,舌头就先去拦截,将之吮入口中,一滴都不会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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