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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玄幻灵异)——鸽难医

时间:2020-12-15 09:43:26  作者:鸽难医
  赵医生放下书:“既然你醒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三人一起坐在餐桌周围,零号用自己带来的匕首切开了牛排,叉着塞进自己的口中,咀嚼完后双手搁置在桌上,脊背挺得直直的,面无表情说:“不是很新鲜,也不是很好吃。”
  “念念做的,她能让你吃就已经很不错了。”沈舒宁自己吃了一口,无奈道:“不要这么挑剔啊,你挑剔的习惯总得改一改。”
  在地下实验研究基地的时候也是这样……在……在……哪里?他忽然停止了思考,想不起来自己脑海里一掠而过的念头,仿佛它涉及到了什么关键字词,被自动屏蔽掉了一样。
  “也还行……”零号吃了其它的菜,“一般般……”
  沈舒宁回过神来,笑了笑。
  既然想不起来的话,就不用去想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吃完饭收拾桌子后,赵医生回到沙发上继续看书,沈舒宁去画室画画,零号跟着待在画室里。
  “零号,我给你画画像吧。”沈舒宁拿了画笔和颜料,将画笔搁置在腿上,低头调制着颜料。
  “好……”零号推着轮椅,找了一个在沈舒宁前方的位置停了下来。
  沈舒宁调制完颜料,将颜料放在一边,看着零号落稿。
  午后的阳光很漂亮,落在零号的身上,几乎是带着金色的光泽,这让他整个人在光里有些模糊,显得不太真实。
  打草稿对沈舒宁来说是一件很轻易的事,几乎没花太多时间,但是,在落笔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有哪里不一样,在这样的感觉下打完了草稿,沈舒宁用专门上颜料的画笔沾了水,刷过调制好的颜料开始上色。
  相比油画而言,水彩画很快就能完成。
  沈舒宁放下手中的画笔,沉默地看着这副画,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轻声开口:“结束了……”
  “结束了吗?我过来看看……”零号推着轮椅,想要过来看成品。
  沈舒宁抬手,摸着干涸了的地方,他的神色变得无比的平静和淡漠,那种属于原来沈舒宁的青涩褪得一干二净。
  “停在那里吧……”他轻叹道:“念念……”
  零号的动作停住,下一刻,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身形慢慢变成裴念的样子,属于零号的神情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变成裴念的笑容:“阿宁,好讨厌啊。”
  沈舒宁的视线还是停留在画上。
  画上的人并不是零号,而是念念,无论怎么欺瞒眼睛,画笔依旧能反馈给他最真实的存在,哪怕他想自己欺骗自己。
  那一瞬间沐浴在阳光下鲜活生动的零号,只是浮光的幻影。
  在他确认这份虚假之后,房间一寸一寸变为老旧破碎的废墟,眼前的画也化为灰烬消失掉,他伫立在海市的废墟中,前方是茫茫的白色雾气。
  赵西卫看着没了的医学书,耸了耸肩,可惜道:“看来梦境结束了。”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进行着这样的游戏,不过,百玩不厌。
  天空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沈舒宁迈出脚步,往前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是他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
  “你要去哪儿,阿宁?”
  穿着长裙的裴念追了上来,跟在他身边,可怜道:“我饿了,阿宁。”
  沈舒宁抬手,手腕处裂开一道伤痕,鲜红的血液流泄出来,一只蝴蝶将他的血液照单全收,在伤口愈合后,回到裴念的体内。
  裴念舒了一口气,“饱了……”
  契约者成为支配者的神明后,只是血液就能饱腹。
  “和我说说话,阿宁。”
  饱腹了的裴念不知满足,继续得寸进尺的耳边纠缠。
  沈舒宁不语,他的目光只是看着前方,仿佛前方的尽头,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
  “理理我吧,沈舒宁……”裴念身体扭曲成陶杨,走在他的身边,喋喋不休。
  “吵……”很吵,不想听。
  裴念变成站着的零号,几步走到他的前方,回头道:“这样?总得应我一句吧?不然我好无聊。”
  雨下大了,雨水落在沈舒宁的眼睫上,汇聚成水滴落了下去,他像是没有察觉到变大的雨,只是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忽然,一只小手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沈舒宁停了下来,低头看去。
  皮肤黝黑的幼年陶杨仰头盯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委屈道:“宁宁,搭理下我吧。”
  搭理下我吧,阿宁。
  我谁都可以成为,只要你希望。裴念也好,陶杨也好,零号也好,谁都好……
  搭理下我吧。
  什么时候问我真正的名字。
  我叫西婴。
  作者有话要说:挥挥……
  今天更新剩下的所有番外。
 
 
第74章 番外(二) 平行时空的微光
  天空下了一场大雪, 把孤儿院的院子给堆满了,落不了脚,副院长准备带着孩子们去扫雪。
  醒得早听到声音的陶杨看了看身边还在睡的小孩。
  小孩脸颊雪白, 黑色的碎发松松软软的盖在额头上,手捏成拳头放在枕头上, 呼吸一起一伏的,绵长又安宁。
  睡得好香……也好可爱——
  陶杨蹑手蹑脚掀开一角被子爬了起来,迅速换了衣服,轻轻推开了门,然后关上。
  穿着厚棉袄的副院长正巧走过来, 手里拿着很多把扫帚,陶杨小步跑过去, 仰头轻声道:“赵姨,我来把宁宁的份一起扫了吧, 不用叫宁宁起床了。”
  副院长忍不住笑,打趣道:“你这是把宁宁当小媳妇养吗?”都这么久时间了,还跟宝贝似的护着, 扫雪都不让。
  陶杨不知道小媳妇是什么,但听副院长的话应该是不错的意思,毕竟副院长在笑,他心里有些嘚瑟, 嘴角扬得高高的,不知所谓的应了声:“嗯!”
  副院长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不懂自己的意思, 无奈地摇了摇头, 递出一把扫帚:“行吧行吧,我不叫宁宁,你把分配给他的区域扫了就行, 就椅子到那里,差不多那个范围,记住了吗?”
  孤儿院的院子有点大,她和院长两个人扫需要花很长的时间,而且还要给孩子们做早饭,忙不过来,只能叫醒孩子们帮忙一下,刚好扫完雪就可以吃饭。
  陶杨接住扫帚,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咻的朝院子跑去,手脚麻利的开始和其它孩子扫雪。
  “陶杨,沈舒宁又偷懒了是不是,他都没来扫雪。”有孩子扫了一眼,没看见沈舒宁,忍不住道。
  “那是因为我帮他扫啊!”陶杨理直气壮顶回去,“宁宁才没有偷懒,他生病了,不能吹冷风,我让他继续睡我给他扫。”
  当然,宁宁没有生病,虽然看起来体弱,但是身体一直很健康,只不过有时候总是要撒一些谎的,不然其它孩子会在背后说宁宁的坏话。
  “那,那陶杨你也给我扫嘛,外面好冷,我想回去继续睡。”
  “不行,我才不要,我已经给宁宁扫了,再给你扫的话,我会累死的。”
  “太过分了陶杨呜哇哇,我讨厌你!”
  “行吧行吧我给你扫,你别哭了。”一看见女孩子哭,陶杨忍不住就头痛,立刻改口。
  听到陶杨答应给他扫了,女孩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指了指自己的范围:“我要扫的就是这里哦,那我回去睡觉了,陶杨你真好——”
  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个你真好的夸奖,看着自己要承担的雪地,陶杨也几乎要流泪了。
  因为一个人负责了三个人的区域,所以在其它孩子都扫完回去的时候,陶杨也还在独自扫雪。
  天气太冷了,风也很大,吹得手都僵了,嘴唇也变紫色,陶杨吸了吸鼻子,将冻下来的鼻涕吸回去,结果吸得太狠了,直接吸到喉咙里,并且被下意识的吞了下去。
  好脏!
  陶杨下意识想看周围有没有人看到他的糗状。
  应该是没有的吧……大家都回去了。
  他刚这样想完,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站了两个奇怪的影子,这个时候天色还比较暗,忽然出现的黑色影子吓得陶杨一屁股跌在地上。
  鬼?鬼吗?!不会真的有鬼吧?!之前大胖说孤儿院有鬼,他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有啊!
  在他跌坐在雪地上的时候,其中一个黑影朝他走了过来。
  陶杨闭上眼睛下意识想尖叫,耳边却听到一道声音:“没事吧?”
  那道声音又轻又淡,却奇异的抚平了陶杨所有恐惧的情绪,并且……还有一些微妙的熟悉……
  他悄悄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看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
  穿着黑色的披风,头顶戴着披风的兜帽,看不清脸,但是,勉强能看到眼睛,这样看眼睛……似乎就更熟悉了。
  对方朝他伸出手,等待着他握上去。
  看起来似乎没有伤害他的意思……陶杨试探地退后两步,见对方还是安静的模样,立刻翻身爬了起来,并没有去握那只手。
  虽然但是,院长说了,不要和任何陌生人接触,他们可能是人贩子。
  他捡起扫帚,又退后了几步,直到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才清了清嗓子:“你们……是来找顾姨和赵姨的吗?”
  他的目光落在那人身后,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特别漂亮的少女。
  不冷的吗?陶杨身体抖了一下。
  只穿裙子,会很冷的吧,他里面穿了三件,外面穿棉袄,都很冷的样子。
  戴着兜帽的人慢慢站直身体,将手放了下去,目光静静的看着他。
  陶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目光看他,很奇怪,怪不自在的。
  还有,为什么不回复他?
  “有人要领养你。”在陶杨疑惑的时候,那人淡声开了口:“不要答应对方。”
  “否则,你会后悔永远。”
  “明天他们会过来,在他们问你生辰年月日的时候,说其它的时间,如果他们还问你的话,就说之前的登记错了。”
  陶杨的瞳孔震惊地扩大,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要被领养的事,而且,直接就对他说不要答应对方?太莫名其妙了吧!
  他一脸你是不是精神病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人。
  陶杨并不打算听从对方的话。
  他想要被领养走,领养走他的人很有钱,如果他能被那样有钱的人家领养走的话,就不用担心宁宁以后的生活了。并且宁宁想学画画,孤儿院根本没有学画画的条件,好的颜料都买不起,他成为那家的孩子,就能给宁宁买许多颜料,让宁宁学画画。
  陶杨正想开口拒绝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却在他开口之前,轻描淡写道:“你被领养走,沈舒宁会死。”
  陶杨呆在原地,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他被领养走……宁宁……会死?开什么玩笑?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他张嘴想说你骗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冰冷的恐惧感笼罩着他,仿佛……这是一件会成真的事。
  冷风刮着院子里的树,将树上的积雪拍落下来,积雪落在地上的声音唤醒了陶杨的神智,他迫切想询问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眼前的人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刚才明明还在的!还没给他解释怎么回事!
  他想跑出孤儿院,却听身后传来绵软轻浅的声音:“陶杨……”
  陶杨回头,看见裹着棉袄揉着眼皮睡醒惺忪的沈舒宁,脸色变了变,“宁宁,你怎么现在就起来了?”
  沈舒宁打了个哈欠,眼角泪花盈出,“小花说,你在帮我扫雪。”他捡了一把扫帚,抱在怀里,“我可以起来……扫的。”话还没说完,人一个趔趄,摔在扫好的雪堆里。
  “啊……抱歉。”
  沈舒宁跪在雪堆里,迟钝着抬起头,脖子上围着的围巾都散开了,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就不应该给小花扫雪,陶杨上前把沈舒宁扶了起来,弯身给沈舒宁拍膝盖上的雪:“没事啦,反正我扫得很快的。”
  沈舒宁安静看着陶杨:“一起……”
  “你要……离开了。”
  他缓慢的说着,语气有着隐藏不住的难受和失落。
  【你被领养走,沈舒宁会死。】
  陶杨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响起这句话,他咬了咬牙齿,思考了短暂的几秒:“我不离开……”
  他攥紧了沈舒宁的手,另外一只手把沈舒宁刚才散了的围巾重新圈上,“我决定了,我不离开。”
  哪怕那是假的,他也不想离开。离开是为了宁宁,如果离开会让宁宁受伤,那他宁愿选择待在孤儿院,他……害怕那样的情况。
  “啊,这个时候的阿宁好可爱——”裴念蹲在年幼的沈舒宁身边,眼神痴迷。
  祂甚至想伸出手,亲自给阿宁整理围巾。
  这个样子的阿宁,像绿色玻璃珠清透纯净的阿宁,祂还从未见到过。
  看起来又小,又无害,真的好容易被拐骗走啊,祂已经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当然,当祂伸出手的时候,无形的屏障阻拦了祂的动作。祂可惜的收回手,看了一眼戴着披风兜帽的沈舒宁,可怜兮兮道:“碰一下都不可以吗,阿宁。”
  在爱人的眼神下祂得到了答案,幽怨叹了叹气:“好吧好吧……”
  祂不甘心的起身,弯着腰对着完全不曾察觉他的存在的幼版沈舒宁挥手:“再见,小阿宁。”
  “我是你以后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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