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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质奶爸(近代现代)——音痴阿猫

时间:2020-12-15 09:44:11  作者:音痴阿猫
  小竹抬起小脸,定定地瞅着他。
  基因这玩意儿真是强大,向杰不由得感叹,这小家伙跟何亚宁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长大了保准是个大美人儿。
  “要去玩,那就得咱俩一块儿去……”向杰一边帮小竹挑鱼刺,忽然灵光一闪,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你作业写完了吧?下午跟哥哥一起去转转?”
  小竹歪了歪头,向杰冲她打了个响指,“保证好玩!”
  林立的居民楼,小区铁门紧闭,向杰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他穿一件姜黄色的套头衫,低头看着小竹的后脑勺。
  --小朋友发旋儿还长得挺特别。向杰正愣神,只见小脑袋晃了晃,迟疑地,“没路了。”
  向杰弯了弯腰,指了指一条隐匿在楼与楼之间的小路,“在那儿呢。”他离开海市两年了,这座大城市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令他意想不到的变化。来这儿的路上向杰内心还犯嘀咕,不知道这么些年了,这家店还在不在。
  当他看见白色的一张酒幌子似的帆布帘,怯怯地探出一角来,向杰就知道,没错儿了。
  他的脚步轻快了起来,一溜烟蹿到门口,半掩着的木门吱呀一声推开,“老沈!”
  上身只穿一件白背心的男人正手脚并用,壁虎似的攀在墙上。此人身形健硕,上臂虬结的肌肉拧成一个结实的鼓包,每次向杰来,都要跟他比一比肌肉。
  老沈闻声,低头一看,向杰双手插兜,仰着头,笑得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哎哟!”老沈干脆一松手,很有技巧地落在脏兮兮的垫子上。那垫子极软,老沈一个大汉,灵巧得跟只猫儿似的,很快站起来,三两步冲到向杰跟前。
  一双锐利的鹰目直勾勾地盯着向杰,过了三五秒,那只胳膊便狠狠地搂住了他,“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老沈的声儿跟他本人一样,洪钟似的,又粗又亮,一听就知道吃饱了饭。
  向杰被他搂得笑声都快不连贯了,“哎哟,我这不是大学毕业了么。”
  “毕业了怎么?”老沈不满,伸手在向杰胸口不轻不重地捶了两下,“毕业了就不来玩儿了?”
  向杰对他这种有点儿野蛮的招呼方式仍有些不太习惯,“这不是来了么。”
  “算你小子有良心。”老沈啐了一口,从凌乱的不知道堆了些什么的桌上摸出一盒香烟,轻车熟路地叼了一根在嘴里,又把剩下的怼到向杰面前,含含糊糊地,“来一根?”
  “不不不,”向杰连连摆手,“我今天还带了人来。”
  老沈诧异,梗着脖子直往向杰身后瞅。
  “小竹,来。”向杰把藏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给拎了出来,“叫沈叔叔。”
  老沈嘴里的香烟应声落地。
  “你……你家娃儿都这么大了?!”
  老沈披了件外衣,抱着胳膊。向杰不知从哪儿找到一把奶糖,也不管有没有过期,吧嗒吧嗒嚼得很欢。小竹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屋里的一切。
  这是个很个性的攀岩馆。大约六七十平,层高三四米,除了进门处摆了一张长桌,放了几个小板凳,其他地方都铺了大约半米厚的软垫。小竹好奇地仰着小脑袋,四周墙面上全是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石头。
  “……你确定?”老沈抱住胳膊嘿嘿笑了一声,“小姑娘玩这个,不太好吧?”
  向杰挑了一双攀岩鞋。老沈这人没别的什么毛病,除了粗野一点儿脏了一点儿。就这鞋,估计从向杰上学那会儿到现在都没刷过,“有什么不行的?你之前不也收过小孩儿么?”
  “人家那是alpha!”老沈秉持着在小孩儿面前不抽烟的传统,从向杰手里夺回一颗奶糖,丢进嘴里嚼着。
  他看了小竹一眼,小姑娘还在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不由得压低了嗓门儿问向杰,“几岁了?分化了没有?”
  向杰皱眉,“这我怎么知道!”
  老沈笑了一下,很快神色又恢复严肃,“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啊,攀岩本来就是alpha的运动,其他性别,不要轻易尝试。”
  向杰也笑了一下,伸手戳了戳老沈肌肉健硕的胸口,“我怎么没发现您老人家还这么磨磨唧唧的。什么屁的alpha运动,带我们家小朋友锻炼一下身体怎么了?少废话,快来上课!”
  老沈有些无奈地瞅了向杰一眼,转眼看向杰把钱都付了,只好耸了耸肩。
  何亚宁送走来咨询的客人,抬头一看时间,下午五点。
  冬天的太阳落山得特别快,简直就跟他的助理小姜似的,巴不得踩着点下班。每到傍晚,何亚宁就觉得太阳其实特别吝啬,连残余的温暖,都不肯多给。
  小竹这时候应该要吃饭了吧?何亚宁打开手机上的定位软件,顿时有些愣住。
  他刷新了一下,再次确认。下一秒,他便冷冷地眯起了眼睛。小竹不在家里。
 
 
第9章 
  何亚宁出现在攀岩馆门口的时候,小竹正在离地三米的高空,两只胖乎乎的小胳膊紧绷着,抓着一块红色的石头。
  “我快抓不住了!”她喊。
  底下有个穿着白背心的壮汉,拿着小棍子不停在墙上敲敲打打,“左脚踩这边!”
  何亚宁眼风一扫,终于在角落里找到那个捧着外卖吃得满嘴流油的家伙。向杰正笑眯眯地仰着头看着小竹,也许是感受到了某种异样的眼光,他一边叼着鸡翅一边转过头,正好与何亚宁面面相觑。
  向杰呛了一下,嘴里的鸡翅落入餐盒。他赶紧站了起来,在桌面上一通找,才找到一团不知道之前用来擦什么的纸巾,一把抓过,捏在手里。
  “何、何……”向杰舌头打了结,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何亚宁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冷冷地看了向杰一眼,又瞅了瞅还在三米高空的小竹。
  倒是老沈机灵,一下发现了何亚宁,“客人来攀岩啊?第一次来?”
  老沈是阅人无数的老油条,何亚宁穿成这样明显就不是来玩儿的。他的眼神饶有兴味地在何亚宁的腰身上缠了一圈,最后落在对方擦得锃亮的皮鞋上。
  何亚宁清了清嗓子,开口,“我来找人。向杰,你跟我出来一下。”
  小竹这时候也从高墙上爬了下来,换好了鞋,和向杰对视一眼,默默地跟何亚宁出了门。
  老沈笑着冲向杰比了个手势,顺利收获一记警告的回瞪。何亚宁回过头来,向杰赶紧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
  一大一小被抓包的俩人,垂头丧气地跟在何亚宁身后。何亚宁走得不快,向杰盯着他不断挤出褶皱又很快舒展的裤腿,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风雨将至。
  何亚宁的雷克萨斯停在路边。他点了解锁,一把拉开车门,回头看了两个犯错的家伙一眼,“上车。”
  向杰坐副驾,小朋友独占后排。天幕已经暗了下来,是幽深的蓝。向杰缓缓降下一点车窗,有些凌冽的风刮过脸颊。
  何亚宁发动车辆,驶离这条狭窄的街巷。车上一时静默无语,夜色如潮水一般没过何亚宁的轮廓,“吃了吗?”
  向杰早就紧张得背后一层冷汗,冷不丁被问,赶紧点头,“吃了吃了。”
  何亚宁看了他一眼,“我没问你。”
  向杰顿时哽住。
  “小竹。”何亚宁抬高了声量,点醒在后边打瞌睡的小朋友,“晚饭吃了吗?”
  “吃了。”小竹的声音怯怯的。
  “吃了什么?”
  “……外卖。”
  何亚宁抿了抿嘴,又看了向杰一眼。向杰赶紧两条腿都并拢了,巴不得自己能缩成一个小球。要是跟前能有一道缝,他立马就能钻进去。
  何亚宁直接将车开回了家。
  “你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做点吃的。”向杰急于给自己找点事儿做,这一路沉默几乎能让他憋疯,干脆以攻为守,主动出击。
  何亚宁一边将外套挂在玄关,挤了点手消液让小竹搓着,“没事,随便煮碗面就成。”
  向杰哪敢怠慢,赶紧拔腿就钻进了厨房。
  命悬一线,只能努力将功抵过啊!
  “你喝酒了?”
  向杰闻言抬头,何亚宁斜靠在阳台的玻璃门边。他刚洗过澡,穿一件法兰绒的长睡袍。莹白的小腿露出来,好像一截发光的玉。
  回到家后的气氛并没有缓和多少。向杰费心做了晚饭,何亚宁淡淡地说了谢谢。哄小竹睡着之后,两人相对无言。趁着何亚宁去洗澡的空当儿,向杰从冰箱里摸出两罐啤酒--何亚宁自然是不会喝这种东西的,全是向杰的私藏货。
  向杰抬起泛着酡红的脸颊,醉着眼看他。何亚宁纤细的身影又多了几层重影,飘忽得几乎失了真。
  “嗯,”向杰抓起脚边的空酒罐,晃了晃,“没说不允许喝酒吧?”
  何亚宁不回答。他犹豫了一下,抓过一张垫子,盘腿在向杰身边坐了下来。
  海市冬日的夜晚,萧索得有些过分。22层高楼已经远离了喧嚣,向杰“啪”的一声又开了酒,正准备喝,一只手捉住了那罐酒,向杰愣了愣,转过头看他。
  “喝酒伤脑。”何亚宁说。
  向杰笑了,“反正我本来也挺没脑子的。”
  何亚宁怔了一下,眼神落在向杰因饮酒而起伏的喉结上,“生气了?”
  “我可不敢。”
  那就是生气了,小孩子式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娇纵。何亚宁把他手上的啤酒抢了过来,也不喝,只是拿在手上,“你觉得自己今天,没做错什么吗?”
  语气是温柔的,好像是在耐心地教导小朋友。向杰转过头,看了看何亚宁,话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酒嗝就先冒了出来。
  何亚宁笑了笑,“你还记得你今天的工作是什么吗?”
  不等向杰回答,他又抛出了答案,“是辅导小竹写作业,然后,做饭给她吃。”
  四面吹来冷冽的风,把向杰混着酒精的大脑一点点吹醒,凉透。
  “你得时刻记得你是在工作。哪怕现在工作的环境让你觉得和一般的工作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何亚宁没有看他,只望着远处被霓虹灯染红的天幕,“小竹的作业是做完了,但是,你没有给她做饭,这是最根本的错误。”
  向杰张口结舌。
  何亚宁又继续道:“还有就是那家店。”
  说着他好像又被迫目睹了那家脏兮兮乱糟糟的小破店铺,简直让人难以下脚。匪夷所思,向杰居然会带小竹去那种地方。
  “攀岩不适合小竹。”何亚宁说。
  向杰猛地扭过头看他。
  “她还没有分化,而且情绪不是很稳定,我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如果出了什么事,你担不起这个责任--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向杰一直静静地听着,他手上没有什么东西,有一种无从掌握的虚空感。何亚宁当然是温柔的,甚至他的批评都这样春风化雨。
  向杰不可能不懂。
  他掰了掰手指,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的响声。他好像陷入一场漫长的思索中。何亚宁迎着吹来的冷风,看着这张年轻的脸。
  过了一会儿,向杰埋下头去。
  何亚宁心里轻轻一跳,他看见向杰的肩膀开始微微颤动。
  紧接着,他听到一声压抑的抽泣。
  “喂--”何亚宁有点儿慌乱,他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出了错,居然把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给说哭了。他伸出手,想要拍拍向杰的肩,手悬在半空,又迟迟犹疑着不敢落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失败--”向杰的声音被压得低低的,好像闷了很久,才终于释放出来似的,“你是不是觉得我--”
  他又打了个酒嗝。这听起来有点儿好笑,但何亚宁忍住了。他知道这个时候笑出来小朋友估计得跟他急。
  向杰猛地抬起头,脸红红的,眼角也红红的,好看的五官染上一层晚霞般的晕彩。不觉得难看,只觉得有些可怜。
  “哥--”向杰就这么叫出来了,突如其来,直接把何亚宁整个人钉在原地。
  向杰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眼角泛红。“你是不是觉得我……”他带着哭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沮丧,“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用?”
 
 
第10章 
  向杰醉了。
  何亚宁想,如果他不是醉了,那么就一定是疯了。两相比较之下,何亚宁更愿意选择相信前者。
  看来向杰的酒量并不好,和他那副看上去很能喝的模样并不相符。才堪堪喝了两罐就上了脸,一张小脸蛋红彤彤,抹了一层醉人的烟霞。
  向杰醉得差不多了,趁着最后一股劲儿把话问完,还没等何亚宁回答,脑袋一歪,不偏不倚,栽倒在何亚宁怀里。
  “喂--”何亚宁有些无奈,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向杰看上去高高瘦瘦,但就算是瘦死的骆驼,吨位也摆在那里。何亚宁按住向杰的肩,轻轻晃了晃,没醒。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
  何亚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在这儿睡,容易着凉。”他知道向杰现在八成起不来。不会喝酒就别喝。何亚宁皱眉,等向杰醒了,也许就该宣布一下禁酒令。
  三面漏风的阳台不能久待。何亚宁想了想,决定凭借一己之力把这只醉猪弄回屋里去。
  何亚宁拍了拍向杰的背,对方毫无反应。他琢磨了一会儿,一只手拽着向杰套头衫的帽子,一手撑地,勉强让自己从向杰热情洋溢的怀抱里抽身。
  跺了跺有些发麻的双腿,何亚宁看着瘫在地上仿佛一滩烂泥的向杰,摇了摇头。弯腰,拽着他的两只胳膊,好像向杰是一只不知痛痒的麻袋,任凭何亚宁拖着他在地上摩擦。
  这当然已经够好了。何亚宁想,至少他家铺的可都是上好的木地板,也不算亏待向杰。
  “唔--”醉得不省人事的家伙显然不知道现在自己正在被如何对待,还在睡梦中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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