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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质奶爸(近代现代)——音痴阿猫

时间:2020-12-15 09:44:11  作者:音痴阿猫
  何亚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向杰拖进书房。搬上折叠床是不可能了,何亚宁已经彻底领教了对方的吨位,只好丢了床被子,勉勉强强给向杰盖上。
  至少能保证他不着凉。
  向杰哪里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只感觉自己好像一块抹布被人拖来擦去。他还睡得迷迷糊糊,嘴里嘟哝着。
  “哥--”向杰皱眉,好像做了不好的梦,“别骂我……”
  何亚宁正准备转身离开,被这么一叫,周身一麻,心里微微一悸。
  他缓缓转过身,看了看向杰。
  他听见一阵沉稳的呼吸。
  何亚宁犹豫了一下,不知是为了那声“哥”,还是为了刚才那不名所以的悸动,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在向杰身边蹲了下来。
  向杰应该是睡着了,睡得香甜。那不过是梦中的呓语,与何亚宁并无关联。
  睡着了的向杰少了明媚的表情和生动的言语,却难得显得乖巧。何亚宁记得第一次见到向杰,他一脸馋样地瞅着吃着泡面的自己,眼神乖得像只小狗。
  说到底,向杰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那种乖巧的感觉,让何亚宁觉得有些怀念。
  可并没有谁会永远乖巧,更何况是男人。男人不过是种善于伪装的动物,他们可以暂时收起利爪藏起獠牙,装乖卖巧逗人开心,但这不是他们真正的样貌。
  何亚宁勾起唇角,笑了笑。在黑暗中,他伸出手来,在向杰乱糟糟的小脑瓜上,轻轻摸了一摸。
  何亚宁关上了门,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未接来电有两个。
  他随手拨了回去,对方很快接通。
  “我靠,你去泡仔了?”对方喉咙里好像卡了一口浓痰,很快便清了清嗓子,带着熟悉的痞痞的腔调,“大晚上的,居然敢不接我电话?”
  “刚洗澡去了。”何亚宁抬眼看了下时间,“什么事?”
  “想你了呗。”
  连鸣说着,就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好像自己刚才说了多么好笑的一个笑话。那笑声如泉水一般咕咚咕咚冒出来,笑得何亚宁皱起眉头,才稍稍收敛。
  “哎,你这人真是,见色忘友。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说正经的呢:上次你要的那玩意儿,到货了!”
  何亚宁的脸色一下好了不少,“那我明天来找你。”
  “行啊,”连鸣倒是很豪爽,“反正我都有时间。上午还是下午?你要是下午来,我就能睡到自然醒。”
  “下午吧。”何亚宁想了想,“两点钟。”
  连鸣应了,又跟何亚宁东拉西扯说了几句,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何亚宁不明所以,“怎么了?”
  “不是,老何,”连鸣收起调侃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变得正经了起来,“你真的,就一直打算这样?”
  何亚宁被他这么一问,不由得往后靠了靠,随手抓起一只靠枕垫在腰后,“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
  连鸣讪笑两声,“你这又是何苦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涯何处无芳草嘛!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再说了,小竹也……”
  “老连,”何亚宁打断了他的长篇演讲,“我知道。”
  连鸣笑骂一声,“我看你知道个球!”
  “我心里有数,”何亚宁并不理会好友深切而粗鲁的关爱,“东西准备好了,明天下午两点我来取。要是到时候联系不上你,我就扒了你的皮。”
  手机被丢到一边,何亚宁疲倦地闭了闭眼。跟老连说话有够费劲,回回都得浪费一吨口水。他在沙发上静静地靠了一会儿,随后直起腰,俯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凉的。
  冰冷地划过喉咙,落入空空的胃袋。他有些不舒服地揉了揉胸口,有股异样的燥热。
  其实他应该早点儿联系连鸣的。
  其实连鸣说得也没错。天涯何处无芳草,两条腿的男人遍地跑。何律师人帅钱多,不用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单冲着何亚宁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应该也有不少爱慕者踏破门槛。
  可他已经离婚两年多,曾经的举案齐眉,而今终究破镜难圆。做了这么多年的家事律师,从来都是解决别人的家务事,他自以为对这一切早已熟知了然。可一旦真正断起自己的家事来,还是觉得伤神吃力。
  离婚是什么?对何亚宁来说,无异于将已经长好的骨肉生生拆开。带着淋漓的鲜血和伤痛,虽然苦痛却又不得不为。
  何亚宁重重地叹了口气,从婚姻的围城里出来,他还真不见得,想回去了。
  向杰从一阵焦渴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虚了焦的光圈,他下意识地伸了伸胳膊,一阵发麻。他皱着眉,又抻了一下腿,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木地板上,身上还盖着厚厚一层棉被。
  卧槽?向杰支起混沌的脑袋,花了十秒钟,才逐渐恢复神智。
  喝断片儿了?
  谁把我拖过来的?
  何亚宁?
  我从刚才就一直睡在地板上?
  向杰挣扎着找到被甩到一旁的手机,一小片荧光照亮他的脸:凌晨一点半。
  “嘶--”向杰倒吸一口冷气,低头闻见身上一股啤酒味儿,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洗个澡。
  这个时候,何亚宁跟小竹应该都睡了。向杰拉开衣柜,找了条毛巾。
  印象中好像那时候自己正在阳台上喝着酒,何亚宁不知怎的也凑了过来。再后来他们聊了些什么,向杰晃了晃还剩下半杯黄汤的脑袋,简直就跟大学参加考试一样,总觉得应该记得点什么,但很可惜,毫无印象。
  向杰抱着毛巾从书房里猫腰踱步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是没有灯光的。只有窗外斑驳的月影,披了何亚宁一身。
  他还没睡,膝上放着一台笔记本,薄薄的光投在他淡漠的脸上。酒红色的法兰绒睡袍微微扯开了领子,向杰看见了月光下那白得炫目的一片肌肤。
  向杰想跟他打个招呼,可也许是残留的酒精的作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转天动地一阵晕眩。没留神,他脚下便踢到了一张随意摆放的矮凳。
  “卧--次--”向杰痛得惊呼一声,还很昂扬地变了调。
  何亚宁本来正想着什么,被这动静一闹,猛地抬头,看了过来。
 
 
第11章 
  向杰尴尬地冲何亚宁笑了两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对方雪白的皮肤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好看到令人不忍亲近,生怕呼出的气污浊了对方。
  “还没睡?”何亚宁看了他一眼,声音幽远又冰寒。向杰哽咽了一下,想问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晚安。”最后,他挠挠头,干瘪地说。
  那天早上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向杰对着来电显示,愣了好一会儿。
  “妈?”他一边帮何亚宁把阳台上的衣服给收了进来,一边歪着脖子夹住手机,“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老妈有点儿不满,“我给我儿子打电话,还非得怎么了?”
  向杰连忙陪着笑,把收好的衣服先丢在沙发上,“当然,您想打就打,也不是非得有什么事。”
  老妈和老爸不一样。老爸军旅生涯十几年,说一不二的性子那是刻在骨子里。要是这世上只有老爸这样的男人,他向杰早不知道重新投胎多少回了。小时候向杰要是被打,基本都靠老妈救下他这一条小命。
  “这些日子怎么样?”老妈打电话来,问的无非就那么几样。
  向杰把何亚宁的衣服一一拎拣出来,刚收下来的衣服有气无力的,还需要熨烫,向杰的声音也有点儿干哑,“也就那样,挺好的,您别担心。”
  老妈长长地吁了口气。向杰忙问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老妈在电话那头问,“你爸你还不了解么?哪还能一直生你的气呢。他嘴上不说,心里可还想着你。”
  向杰知道,老妈这是招安劝降来了。他抿了抿唇,坐在堆满了衣服的沙发上。
  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很好,窗外灰扑扑的一片,连收下来的衣服,也带着一股软绵绵的潮味儿。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他用门牙轻轻啃着下唇上的一层皮。
  “我也没叫你现在回来啊。”老妈的声音依旧亲切,“小杰啊,你在那边到底做的是什么工作啊?是不是跟你哥一样的?妈妈跟你说啊,这工作还是稳定的好……”
  又来了。
  向杰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轻轻将手机挪开了一点儿,百无聊赖地用小指头掏了掏耳朵。
  “……你没个稳定的工作,人家怎么会愿意跟你在一起?”老妈的话题绕着绕着就回到向杰最头疼的问题上来,“小杰,你和蒋芳怎么回事?那么好的姑娘,怎么说分就分了?”
  向杰立刻叫了起来:“妈--”
  老妈对他敷衍耍赖的态度很不满,主要是,她实在喜欢蒋芳这个既漂亮又懂事的姑娘,“叫奶奶都没用!我都听说了,是你提的分手?”
  向杰一个头两个大,“您消息倒还挺灵通的……”
  这是默认了。
  这事儿向杰妈可憋了好几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得跟她的傻儿子说道说道,“你怎么回事啊?吵架了?”
  向杰吸了吸鼻子,“没。”
  “那怎么回事啊?你出轨啦?”老妈对于感情的想象力实在匮乏,猜来猜去,也就那几个原因。向杰被弄得烦了,“没吵架,也没出轨。我就是觉得人家挺好的,我配不上人家。”
  说着,他有一点儿哽咽,“那么好的姑娘,总不能在我这儿耽误了。”
  老妈听到这番自暴自弃的发言,目瞪口呆,“那你不会好好努力一把啊?”
  向杰呼吸微微一滞,往沙发上一倒。他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过了好几秒,向杰才重重出了口气。
  努力。努力。又是努力。这个在他二十几年人生里出现频率奇高的词语。
  努力考上重点高中,努力考上重点大学。努力念就业前景最好的专业,努力做一个有前途的律师。
  努力成为一个值得父母兄长都骄傲的alpha。
  被写在红底彩绸的标语里,被父母师长挂在唇边,被写进心愿和日记,被反反复复期待与定义。
  且不说他是否真的努力了,至少现在,向杰是真心实意地厌恶这个字眼儿。
  他厌恶这样被打着鸡血地活着。
  “我不想努力了,妈。”肚子里的话早就千回百转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向杰终于说了出来,“我不想回去,我也不想跟谁在一起。我不想对谁负责。我真的,不想努力了。”
  繁华的中山大道走到尽头,左拐,就是一条幽暗的小巷。这里驻扎着本地最资深的钉子户,车子开到巷口就绝了路。何亚宁把车子停在附近商场,刚走到巷子口,一只野猫便从他脚边蹿了过去。
  连鸣的店在一家小卖部旁边。一方斜斜的阳光落在砖块错落、污垢斑驳的破墙上,何亚宁打量了一下,敲了敲那扇老旧的白门。
  没动静。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突然,从二楼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铃声。紧接着一阵乒乓作响,何亚宁勾起嘴角笑了笑,他知道,是连鸣起床了。
  “你还真的睡到自然醒。”连鸣开了门,何亚宁的第一句话便是这。
  连鸣还顶着鸡窝头,穿一件辨不出颜色的秋衣,呵欠连连,“什么屁的自然醒,我还特意定了闹钟!一点也不自然!”
  何亚宁笑着,跟着他进屋。
  这小房子是连鸣的外公留下来的,得有些年头了。前几年连鸣自己找了桶漆说要装修一下,结果只是刷了半面墙便半途而废。时间一长,白不白黄不黄的,还不如不刷。
  连鸣一把薅起堆在沙发上的衣服,又眼疾手快地把滚落在地上的靠枕捡起来,象征性地拍两下灰,忙不迭招呼何亚宁,“坐、坐!”
  何亚宁笑着摇摇头,坐下了。
  “昨晚几点睡的?”何亚宁看着连鸣连打了几个呵欠,“黑眼圈都这么重了。”
  连鸣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三点。”
  “最近有大单啊。”何亚宁调侃。
  “可不是,”连鸣一挑眉,吸了吸鼻子,“不是我说啊,现在那玩意儿可是越来越不好弄了……我这要是被发现了,这里趁早--”
  他两只手一拍,“关张大吉。”
  “东西呢?”何亚宁问他。
  “你这人真是,听我说几句都不行?”连鸣笑呵呵地,穿着人字拖的脚往茶几下一勾,带出一只小纸箱,“都在这儿了。哎--别转账,给现金。”
  何亚宁笑了笑,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只厚厚的牛皮信封。连鸣接过,掂量了一下,也不拆开看,就随手放在一边。
  “不看看?”何亚宁问。
  “大律师,你不至于坑我这点儿钱吧。”连鸣笑了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也不点,就这么叼在嘴里,“老何,我提醒你,这可是最后一次了。”
  何亚宁看了他一眼,连鸣可不是第一次这么说。
  “强效抑制剂现在在国内还是禁药,毕竟副作用大,风险也高。”连鸣叼着烟,眼神没有焦点,“我从我朋友那儿听到一点风声,现在外边儿在严查,要是被抓到了,就得吃牢饭。”
  “那你靠什么赚钱?”何亚宁反问他。
  一针见血。
  连鸣从一所三流医药学院毕业,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便在小巷子里开家小诊所,帮着乡里乡亲看点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做赤脚医生当然只能勉强糊口,于是他还顺带兜售一点违禁药品。何亚宁从他那儿买药,也有两三年了。
  “哎呀,”连鸣有点儿尴尬,挠了挠头,“我就暂时从、从良一下嘛……再说了,这批药也够你维持一段时间了,省着点,一个月,没问题。还有一批货,过几天我给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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