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灵受够了折磨,听到这句话脑子登时「嗡」的炸了开来。
他咬着皇叔的耳朵毫无诚信度的保证道:“我轻点……”
云幼清没相信他的鬼话,虽然小兔崽子顾忌着另一个小崽子的存在确实极尽温柔,但他有的是其他折磨人的办法。
“皇叔不是来解释的吗?现在可以说了,我听着。”
云幼清便如溺水之人般,只能随着浪头沉浮,张口狠狠吸了口气,解释的话半句也说不出来。而在水里唯一能抓住的人,正恶劣地催促着他。
“说话啊皇叔……”
云幼清声音破碎,用一只手臂捂着眼:“别……叫,叫我……皇叔。”
“好,都听皇叔的。”
作者有话要说:纪宣灵:嗯,就挺突然的,希望你们不会觉得突然基友们给我这个牡丹科普了下,说四个多月宝宝胎动就像金鱼吐泡泡,其实不明显,到五个月才会开始明显起来,前面剧情需要,就不改了嘿嘿嘿。基友还有个形容觉得好有意思,七个月像装修队现场哈哈哈感谢在2020-10-21 23:24:33-2020-10-23 22:52: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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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陛下!陛下!不好了!”
陈庭一大清早便一惊一乍的从外头跑进来, 声音慌乱。
听到动静后的纪宣灵率先清醒过来,随后,半张脸埋在被褥里的云幼清微微蹙起眉头, 也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纪宣灵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在行宫醒来的那个早上,他家皇叔丝毫不念及旧情, 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的事。
他凭空觉得脸上一疼。
不过还好,云幼清默默翻了个身,陷进被褥里, 将自己团成了一团。
纪宣灵觉得今日的皇叔过分可爱了。
“吵嚷什么?”
他收敛笑意,一只手拨开床帐, 见到了一脸急色的陈庭。
只听他慌忙说道:“陛下,王爷不见了!”
纪宣灵朝后头那一团瞟了一眼,目光复杂。
陈庭毫无所觉,“王爷素日一直都是这个时辰起身的, 可奴才今日不仅没在寝殿见着人,遍寻了整个含章殿也不曾找到。陛下, 王爷他不会是……”
跑了吧……
纪宣灵:“…”
为了他家皇叔的面子着想,纪宣灵假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不必担心,皇叔的去向, 朕心中有数, 你先下去吧。”
“是……”陈庭虽心有疑虑,到底没有质疑什么。
纪宣灵放下帐子,并无起身的意思,他一点点摸索到云幼清身边,从背后抱住, 咬着他的耳朵恶劣道:“原来皇叔昨夜是偷偷过来的?”
昨夜是月黑风高,寝殿里只留了一盏夜灯,只能照出个模糊的影子。也正是因为看不真切,云幼清才敢暂时放下廉耻之心,放下身段,主动来找他「解释」。
如今天光大亮,回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的云幼清脸上心上都开始变得火烧一样。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结果后腰处抵上来的东西又一下子将他定在了原地。
“这可不怪我,大早上的,谁叫皇叔偏要惹他。”纪宣灵在他低笑。
云幼清一阵头皮发麻,只觉腰上更酸了。
行宫那回,他不慎被吕源坑了一把,阴错阳差,揣上了腹中的小崽子。那次因为中了药的缘故,除了事后有些腰酸,其余的他已经记不大清了。
昨晚倒是清醒,偏这小兔崽子故意磨人,迟迟不给个痛快,弄得他说不清到底是难受还是舒畅。
真是越来越不好哄了。
“陛下该去上朝了。”云幼清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结果因为身上没多大力气的缘故,竟像在和他调情一般。
纪宣灵在他颈间蹭了两下,耍赖似的将人紧紧搂住,大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想法。
“不想去,想和皇叔一起睡觉。”
云幼清额上青筋突突直跳,无情扒拉开纪宣灵的狗爪子,全然没有了昨夜任人施为的模样。
“陛下既然想做昏君,那就做吧,只是恕微臣不能奉陪了。”显得他就是那个祸国的妖妃一样。
“皇叔想逃到哪里去?”
纪宣灵侧身撑着头,悠哉悠哉的看着他坐起来。
云幼清动作微滞,回道:“总归是陛下能看到的地方。”
因这一句话,原本打算回含章殿的云幼清被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
陈庭过来见到他时喜不自胜,“王爷是何时过来的?真是叫奴才好找。”
云幼清干笑两声应付过去,半夜来爬龙床这种事,最好永远都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
纪宣灵被赶去上朝了。他倒是兢兢业业,不想今日告假的人却格外多。
陈瑛、谷文翰还有吕源,没有一个到场的。只有同他一样兢兢业业的右相乐正均,雷打不动站在他的位置上。
想想也是,昨日宴席之上一下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些人恐怕都得好好冷静消化一番。
谷彦林同样不见踪影,不过他并非自己告假,听说是被他父亲关在家里了。
“吕思雍也一样,吕源只怕短时间内都不会再让他这个儿子出门了。”纪宣灵回来同云幼清分享他听到的消息。
听着倒还真像对苦命鸳鸯。
只是谷彦林竟然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在家中坐以待毙,瞧着着实有些反常。
倒不是谷彦林不能做,而是他不想做。
这几日他那个正室嫡出的弟弟谷庆林卯着劲的对他冷嘲热讽。和妻子一同住在谷家的陈瑛本就看不上他,如今憋了股怒气没处撒,正好借机将气全撒到了他身上。
三日后,吕源主动带着儿子上门,点名要见谷彦林,说吕思雍有话要和他说。
谷彦林平静看着他们,最后将目光落到吕思雍身上,淡淡道:“说吧……”
别人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吕思雍却清楚得很,越是这样平静,越能说明他的怒意。
他怕谷彦林,可也畏惧他的父亲。
如今他必须在二人之中做出个抉择了。
反正从一开始,他们就说好了只是玩玩而已。
吕思雍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艰难开口道:“谷彦林,我们以后,不必再见了。反正只是玩玩而已,你应该……不会当真吧?”
床第间的甜言蜜语他听谷彦林说了不少,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索性,就都当它是假的好了。
谷彦林笑笑说好,事情就这样异常顺利的解决了。
至少吕源是这样以为的。
陈瑛和谷庆林的冷嘲热讽,谷文翰的冷漠无视,还有外面人的目光,这些他都不在意。只有吕思雍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缩,让他感到了背叛。
就像是路边捡到的一只幼犬,你精心饲养了许久,有一天忽然说要回到他原来的主人那里去。
谷彦林心中暴戾横生,又沉默着将其死死按了下来。
他决定给纪宣灵送一份大礼。
于是,就在纪宣灵以为秋水坊一案就要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时候,谷彦林于深夜带着他的筹码走进了长宁宫。
见到纪宣灵和摄政王一同从寝殿出来时,他不曾表露任何惊讶,似乎早有预料,只平静复述了他父亲几日前弹劾户部尚书时说过的话。
“臣要弹劾荣国公谷文翰,知法犯法,以权谋私,豢养私兵,意图不轨。”
纪宣灵挑眉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
“知道,所以臣来与陛下谈判。”谷彦林道。
他们在灯下长谈了一个多时辰,最终谷彦林离开,留下了足以让纪宣灵相信自己的部分证据。
“皇叔觉得此人可信与否?”
纪宣灵其实早已信了七八分,有此一问,也只是想看看云幼清的态度。
云幼清不说信与不信,只问道:“陛下当真打算放过他吗?”
从谷彦林今日交给他们的东西看来,幕后的主导者或许是谷文翰没错,但他未必就见得有多干净。
最可怕的是,他拿着这些足以致谷文翰于死地的东西,却一直隐忍不表。心思深沉至此,叫人不得不产生戒备之心。
“君无戏言……”纪宣灵道,“何况,事有轻重急,解决谷文翰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谷文翰代表的是整个谷家,只要他倒下,谷家也将不复存在。
“皇叔那日在行宫外的营帐里同我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笑得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都已经是个真正的帝王了。
云幼清欣慰又不失惆怅地想,看来他是真的不用再操心了。
“很晚了,去休息吧。”
纪宣灵说完这句话,小崽子便发表出了截然不同的意见,在他爹爹的肚子里兴奋地翻滚起来。
云幼清方才没答应纪宣灵让他回去休息的话,谁料这会儿困意席卷而来,反倒不得安生了。
这次终于如愿以偿感受到了小崽子真实存在,可惜没能交流一下父子感情,纪宣灵就不得不恐吓起小崽子来,“安分些,不然等出来有你好受的。”
小崽子慢吞吞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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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得不说, 谷彦林此人着实有些手段,竟然能在不知不觉中,偷偷留下这么多足以令他父亲, 令整个谷家万劫不复的东西。
翌日,甲辰奉纪宣灵之命,在当初发现他和吕思雍二人私情的别院里, 拿到了余下的所有证据。
账册,花名册,一应俱全。
无论谷彦林是出于何种原因选择了「大义灭亲」这条路, 总归纪宣灵想要的,如今都已经得到了。
查看这些证据时, 纪宣灵还发现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事情——谷文翰竟与当年的南淮王萧钦有不浅的联系。但细想一下,这件事又好像没那么的出乎意料。
他想到了在大理寺牢里死去的姚三,此人或许从头到尾就是谷文翰的人。
谷彦林交给他们的,是二人往来的书信。纪宣灵细细看下来, 发现他们一早便达成了里应外合的约定。
而越往下看,纪宣灵心情就越是沉重。
由南淮王萧钦这条线追寻下去, 云家几近灭门的惨案,只怕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怎么了?有何不妥?”见他神情复杂,云幼清问了一句。
纪宣灵抬头冲他笑了笑,不动声色将信件都收了起来, “没什么, 这些已足够将谷文翰定罪了。”
云幼清不疑有他,微微颔首,“届时我不在场,你自己小心些。”
既然一早决定好了要彻底放权,这种有助于立威的事情, 他还是不参与为好。
何况小崽子现在月份渐大,天也愈发热了,就算默认了纪宣灵将来把二人关系公诸于众的打算,他也不想这样猝不及防的在人前暴露。
“皇叔这是在担心我被他们欺负吗?”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纪宣灵就又不正经起来了。
云幼清睨他一眼,没有回话。
最会欺负人的,不就是他吗。
“林院判今日来请平安脉,这会儿想必快到了,陛下自个儿慢慢看吧。”说着,起身飘然离去。
纪宣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脸上笑意渐渐淡去,然后对着满桌的证据叹起了气。
他该怎么同皇叔说才好?
有意思的是,没等他问罪,谷文翰便又旧事重提,将户部的张尚书拎了出来。
此事迟迟不解决,便犹如有把刀一直架在他脖子上,随时会有性命之忧。与其干坐,不如找只替罪羊,将这件事彻底掩盖。
只是,他的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谷文翰那日宴席之上拿出来的证据说明不了什么,但他觉得并不重要。这日早朝之上,他联合陈瑛给纪宣灵施压,意图给张越之定罪,让这件事板上钉钉,再掀不起波澜。
“事实就摆在眼前,陛下还在犹豫什么?”
“说到事实……”纪宣灵冷笑一声,将一本账册和一本花名册准确无误地扔到了他脚边,“荣国公不妨先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谷文翰和陈瑛对视一眼,慢慢蹲下身去将两本册子捡了起来。
将册子拿到手里的那一刻,他神色陡然变化,惊惧之下,只觉后背一阵阵发凉。
纪宣灵眼见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顿觉心情舒畅,“眼熟吗?荣国公还需不需要再翻开看看?这些可都是你知法犯法,豢养私兵的事实和证据。”
他想了想,又道:“对了,你方才还在这里诬告张尚书,这算不算是欺君罔上?”
打不打开看已经不重要了,这里面写了什么谷文翰再清楚不过。他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何会到陛下的手中去,但他知道,此刻决不能认罪。
他跪倒在地,像当日在各地藩王的践行宴上为自己争辩的张越之一样,不死心地辩解道:“陛下明鉴,这定是有人造假,蓄意谋害微臣。”
峰回路转的张越之找到了落井下石的时机,当即讽刺道:“荣国公方才弹劾下官之时,怎么不见你说是有人造假?”
谷文翰确信自己手上的东西查不出破绽,“臣给的证据确实不假。”
“这么说,国公是觉得朕给的证据是假的喽?”纪宣灵语气上扬,「哦」的一下。
乐正均适时帮腔,无差别攻击道:“若是辨不清真假,大可一起收押大理寺然后慢慢查,到时候谁真谁假,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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