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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售价三百块(近代现代)——桃白百

时间:2020-12-23 10:17:58  作者:桃白百
  那个轮廓安静了好一会儿,有了些动静。
  贝唯西抬起了头,向着床的方向张望过来。
  “你坐着干什么?”他问。
  凌谦看着那个竖起的脑袋,原本想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张了嘴,却没出声。
  他依旧很困,胸口闷闷的,或许因为半夜醒来由强烈困倦所带来的身体不适。这种难以名状的感受在听到贝唯西的问题后很快产生了一些变化,开始膨胀,并且有了攻击性。
  凌谦生气了。
  他坐在床上,深深地吸气,缓缓地呼气,重复两次,依旧无法平复心情,于是干脆掀开被子,爬下了床。
  贝唯西无疑一直在留意他,当即微微撑起了上身:“怎么了?”
  凌谦并未回答,光着脚丫子步步逼近。
  贝唯西见状变得紧张起来,坐直了身子,往后仰着紧紧贴在沙发靠背上,又问了一次:“怎么了呀?”
  凌谦走到了沙发跟前,居高临下看着贝唯西。
  他在心里问自己,我这是要干嘛?
  不知道。
  他就是觉得气,心里不舒服,想要找贝唯西讨个说法,可又师出无名。
  大半夜的,身体醒了,大脑以为自己醒了,其实人还糊涂着,做事没什么条理。
  思考了一会儿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人居然敢嫌弃他,真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他就是要和贝唯西对着干,坚决不能让这家伙好过。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贝唯西怪慌张的,“大半夜的,总不能是梦游吧?”
  凌谦一言不发,猛地伸出手,一把掀开了贝唯西的被子。
  贝唯西一阵惊呼,试图要阻止,反应慢了半拍,没能来得及。
  “喂!”贝唯西想要起身,“你快醒醒!”
  “我醒着。”凌谦在说话的同时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接着收起双腿,横放在了沙发边缘。
  “你这是做什么?”贝唯西目瞪口呆。
  凌谦在沙发边缘摇摇欲坠,抬起手来软绵绵地把贝唯西往里推:“你进去一点,我躺不下了。”
  “你为什么要躺下?!”贝唯西问。
  没有为什么。
  凌谦仰头躺平,伸手拉被子:“我就睡这儿了。”
  贝唯西低头看他,嘴张得合不拢。
  看他这副模样,凌谦心中一阵满足,调整了一下姿势,眼睛一闭,不到十秒,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凌谦便醒了。
  主要原因,是睡得不太舒服,身子底下不平整,硌得慌,还特别热。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一小片漆黑的短发。
  在半梦半醒间发了会儿呆后,他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似乎有大半个身子和另一个人叠在一块儿。
  凌谦吓了一跳,赶紧往另一侧翻身。不料一下扑了个空,结结实实滚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捂着手躺在地上龇着牙抽了几口冷气,头顶上传来了贝唯西的声音。
  “你怎么了,还好吧?”
  凌谦痛得几乎落下泪来,脑子里一团迷雾。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睁开眼,开始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躺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身旁是熟悉的沙发。可为什么他会睡在沙发上,还和贝唯西叠在一起呢?
  “没事吧,很疼吗?”贝唯西又问。
  从凌谦的角度,只闻其声,完全看不见人。
  贝唯西语气带着强烈的担忧,却还躺着一动不动。
  凌谦挣扎着站起身来,发现沙发上的贝唯西保持着一个古怪的姿势,看起来十分不自然。
  “怎么回事?”他问。
  贝唯西表情很痛苦:“我动不了。”
  “……啊?”
  “你压了我一宿,”贝唯西皱着眉,“我怀疑我半边身体血液不循环已经坏死了。”
  凌谦愣了会儿,用不痛的那只手去扶他:“我们为、为什么会在沙发上啊?”
  贝唯西仿佛一个老爷爷,起身的同时“哎哟”“哎哟”叫唤个不停。
  “你一点儿也没印象吗?”他问凌谦。
  凌谦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还说自己睡觉踏实,”贝唯西终于坐直了,苦着脸抱怨,“你知不知道自己会梦游?”
  凌谦刚睡醒时脑子运转比平时更慢一些,隐隐约约似乎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梦游?”他问。
  “是啊,”贝唯西艰难地揉着肩膀,“大半夜的,吓我一跳。”
  “……我梦游,顶多自己跑来睡沙发,”凌谦不解,“还能把你也搬过来?”
  “……”贝唯西瞬间陷入沉默。
  凌谦又眯着眼睛回忆了会,想起来了。
  “你昨天半夜莫名其妙说要睡沙发!”他大喊。
  贝唯西把头扭向另一边:“我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你的魔掌,看来还是我天真了。”
  凌谦刚想骂他你这混蛋居然还敢嫌弃我,闻言瞬间理亏。
  刚醒时短暂糊涂了一会儿,可现在,当时的记忆片段已经完全复苏,他完全想起了昨天半夜所发生的事。
  这是亲手把贝唯西送上了道德高地。
  他暗自思考,自己当时到底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匪夷所思的举动,想不出答案。
  幼稚且弱智。
  “我怕你摔下去,只好伸手搂着你,没想到你那么不客气,一翻身就压过来了,”贝唯西表情纠结,“怎么办,我完全感觉不到我的左手了,会不会出问题?”
  凌谦不由得也担心起来,想伸手帮他揉揉,才抬起右手,突然倒抽一口冷气。
  小拇指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怎么了?”贝唯西问。
  凌谦皱着脸,看向自己的手,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贝唯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瞪圆了眼睛:“你的手指怎么回事?”
  他的小拇指第二个指关,扭成了有些诡异的,不符合人体结构的形状。
  凌谦的手指骨折了。
  他在摔下沙发的瞬间下意识伸手撑地,小拇指率先接触到地板,细小的身躯承受了过度的压力,不堪重负,崩了。
  好在不算特别严重,不需要进行手术,只需要做外部固定。
  做固定时凌谦疼得嗷嗷乱叫,把一旁陪同的贝唯西闹得,眉头皱成了一个中国结。
  私立医院的医生都很有耐心,说话客气礼貌,并且技术出众,一边固定一边温柔安抚。
  终于搞定以后,凌谦满脸虚弱。
  医生叮嘱注意事项,他神游天外,全是贝唯西在记。
  凌谦伤的是右手,没法写字,单子也都是他在填,连名字都是他签的。若是换个人陪同,可能还没这么顺利。
  “您是凌先生的爱人对吧,”医生笑容和蔼,“要注意的点就这些,待会儿会有护士来找你签字。”
  贝唯西点头:“好。”
  医生刚离开,方才还一脸耐心的贝唯西立刻沉着脸叹气:“真是太不小心了。”
  凌谦最烦这种唠叨,不想搭理。
  贝唯西不敢碰他的手,低下头来仔细观察他手上的小夹板:“现在还疼不疼?”
  “没什么感觉了,”凌谦说,“稍微有点麻。”
  贝唯西叹了口气,再次复读:“真是太不小心了。”
  凌谦轻轻啧了一声,接着很快想到了什么,开口时面带喜色:“但是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贝唯西问。
  “我妈给我打钱了,”凌谦美滋滋,“因祸得福!”
  私立医院的费用不便宜。凌谦如今穷困潦倒,习惯性打车到了平日常去的医院后才回过神来,赶紧给家里打电话。
  凌风姿被吓了一跳,反复确认过没有大碍后松了口气,立即给宝贝儿子转了笔钱。
  钱还不少,远远超过了这个小手术的价格。
  凌谦原本抱了几分邀功的心思,可说完以后,贝唯西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悦,倒是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连多少钱都没问,连连摇头,还伸手在凌谦的脑门上敲了一下:“阿姨听到了得气死。”
  凌谦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仔细理一理这个因果关系,一切的根源在你,”凌谦在回程的路上为了堵住贝唯西的嘴,开始说歪理,“如果不是你半夜不睡床跑去睡沙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贝唯西瞥了他一眼:“……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凌谦低头看着手上的夹板,用比方才小很多的音量问道:“我前天晚上也没怎么折腾吧,你到底干嘛非要睡沙发?”
  贝唯西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其实是我自己睡相不好,怕影响你。”
  “没有啊,我没有被影响,”凌谦说,“你没吵到我啊。”
  贝唯西想了会儿,又说到:“那是因为我不敢睡熟,所以结果就是我没睡好。”
  越来越像是借口了。
  凌谦皱了下眉:“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没睡好。”
  贝唯西轻轻地啧了一声:“……别问了,行不行?”
  凌谦一脸不满扭头看他。
  贝唯西叹了口气,说了一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放过我吧。”
 
 
第37章 漂亮蠢货
  凌谦实在愚蠢。
  他迟钝得可怕,又过分单纯,几乎可以用无知来形容,并且缺乏常识。
  可他偏偏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一双漂亮的,灵动的,藏着可爱和调皮的,不自觉便会溢出无尽温柔善意的眼睛。
  被爱意所浇灌,在善意和呵护中长大的,这世上最纯洁最完美的眼睛。
  于是那一切令人苦恼的缺点,都变得引人怜爱,也带给人更多折磨。
  而天真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凌谦在回程的路上一直气哼哼的。
  他觉得贝唯西莫名其妙,不肯好好回答问题,顾左右而言他。
  贝唯西一度想要圆场,很快又放弃了。
  为了掩饰情绪,他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气。
  这个笨蛋要怎么明白呢,喜欢一个人不是一件那么轻易那么随便的事情。眼睁睁看着感情不受控制地从心口溢出来,管不住的。
  不把这份心意拿出来吓人,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温柔的事。
  凌谦在下车时小声嘟囔:“你肯定对我有意见。”
  贝唯西心想,可不是。
  若是能够,他很想对凌谦说,求求你了,别对我那么残忍行不行。
  别总是冲着我笑,别成天跟我闹别扭,别在我面前表现出那么可爱的样子,别对我那么好,最好是别在我面前晃悠了。
  明明我想再靠近一点,你就接受不了。
  当然,这不是凌谦的错。
  凌谦有什么理由对他产生同样的心情呢?
  他一无所有,在两人的相处中几乎只有索取,没有任何付出。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没有为凌谦付出的资本,凌谦也不需要。
  他们住在同一栋房子里,甚至晚上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对等。
  他不配的。
  在这份感情才刚冒出最细小的芽时,他就已经警觉,提醒自己必须克制,当断则断,尽快远离。他有过许多与凌谦拉开距离的机会,都没把握好。
  归根结底,还是舍不得。
  回到家,程浩渺一见着凌谦的模样,立刻笑出了声。
  他俩出门时程浩渺还没起床,之后电话联系过,程浩渺当时表现得挺关心,可实际见到了好友手上的夹板,立即幸灾乐祸起来。
  “你们到底干什么了能从床上摔下来啊?”他笑得一脸揶揄。
  凌谦涨红了脸,刚要说些什么,贝唯西清了清嗓子。
  原本还不怀好意的程浩渺想到了什么,表情顿时严肃了很多。他同贝唯西对视了一眼,接着也跟着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说道:“我开玩笑的。”
  凌谦有些疑惑,不明白损友为何突然转性。
  程浩渺挺心虚的,又看了看贝唯西,才对凌谦说道:“你要戴着这个东西多久啊?”
  “至少一个月吧,”贝唯西替他回答,“到时候再去拍个片子,没什么大碍的话就可以拆掉了。”
  “那这段时间岂不是很不方便,”程浩渺想了想,“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说。”
  凌谦很不客气:“行了吧你,别添乱就好了。”
  程浩渺皱了一下眉:“……你这样,洗澡都困难吧?能拧毛巾吗?”
  凌谦左手大拇指冲着贝唯西一指:“他害我的,当然是他伺候我。”
  贝唯西微微睁大了眼睛。
  程浩渺反应比他更大一点:“不是,这样……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好,”凌谦说着,猛地回过神来,“哦,不对……他得念书,不能浪费时间。那确实是不太好。”
  除了他以外的两个人都没开口。
  贝唯西很确定,程浩渺向他投来了明显带着同情的眼神。
  他报以苦笑,并且庆幸凌谦毫无所觉。
  伤了一只手,就不能骑自行车了,当然更不方便开车。
  凌谦下午有课,非常坚持要带伤出席,说是这门课很难,怕少听一次以后就再也听不懂。
  因为不放心,程浩渺一路把他送去了学校,回家后第一时间跑来同贝唯西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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