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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门前(古代架空)——佴一

时间:2020-12-23 10:20:06  作者:佴一
  娄怀玉饿死了,问他什么时候开饭,被周良狠狠瞪了一眼。
  不过周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叫大家先吃了。
  菜品多,但是都很家常,娄怀玉真的很饿,胡吃海喝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问他:“怎么一点生日的感觉都没有。”
  周良的一个小徒弟回答他:“本来想给老师买个蛋糕的,但是老师说有人会买所以……”
  也很巧。
  他话都没说完,买蛋糕的人就来了。
  梁思博坐在他的新轮椅上,腿上放了个一看就是蛋糕的盒子。
  闫欢收了伞,站在他的后面,朝门内笑道:“不好意思啊,忘记敲门了,吓到你们了吧。”
  她笑笑,很熟练地将梁思博推了进来。
  又道:“这雨下地太大了。”
  雨下的这样大,她推着人进来应当很麻烦。
  娄怀玉注意到梁思博和蛋糕都完好无损,她自己却淋地一半身子都湿了。
  周良站起来将梁思博接过来,对她说:“你快去换件衣服吧,衣服都湿了。”
  “没事儿,外套脱了就行,”闫欢很爽朗地笑了笑,摸了一把有些湿润的脸颊,“我去洗个手。”
  周良说好,她便先朝卫生间走过去。
  周良将梁思博推过来。
  尽管过了这么久,娄怀玉看见,周良握在轮椅把手上的手仍然在细细地抖。
  梁思博大概也是注意到了,他伸手过去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握了握,说:“生日快乐。”
 
 
第43章 番外十:周良02
  太冷了。
  周良在后台昏暗的光下找不到外套,跑着回到宿舍,一路上就这么一个念头。
  冷风从他薄薄的外套往里钻,冷的他浑身发抖,手脚僵直,除了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而宿舍外一点点似有若无的光,他没有注意到,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周良推开了寝室的门。
  他们寝室不大,虽然同样是大通铺,但住的人没有其他地方那样多,衣柜就在门口是左侧,而床铺打横在房间里面对面排开,有一部分被遮挡在衣柜后部。
  周良冷的没有心思开灯,直接凭借习惯打开了衣柜,打算不管什么先往身上盖一盖。
  他起初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但他找到一件厚外套时,将衣柜里不知什么金属物件也带了出来。
  物件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紧接着,周良听见了衣柜后面发出的,不该属于这个房间的,来自女生的尖叫。
  他捏着外套的手愣地顿了顿,又听到了一个他熟悉的,朝思暮想的,在他幻想里,总在他耳边的声音。
  梁思博说:“是谁?”
  周良想着,他应当应声或者立刻跑开,可手脚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仿佛是积累了一路的寒,终于在这一刻凝固,坚决地与地面连成一片。
  而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因此只能呆呆地等着灯亮起来,与搂着女伴的梁思博打了个照面。
  梁思博脸上挂着周良没有看见过的,同时令他心碎和心动的笑容。
  梁思博说:“不好意思啊,介绍一下,今天刚刚到,大家都忙我就没介绍,你嫂子,闫欢。”
  他紧接着又解释:“我们没做什么,真的!她就是冷了,我带她回来暖和暖和。”
  周良不知道他当时露出了什么表情,但应当不会太得体,因为对面被叫做闫欢的女孩子,一直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害!”梁思博又说,“你这是干什么,叫我怪尴尬的。”
  说完,便大声地不自然地笑了起来,仿佛是确实有一点尴尬。
  周良在他刺耳的笑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周良说“嫂子好”并同时在脑子里想起,几个月之前,他偷了干粮被抓住时,梁思博的脸。
  那时周良从范家大院的炮火里慌不择路地跑出来,一路惊慌地流落,渴了便讨一点水喝,饿了便找一些剩食。
  他也不清楚自己具体流落到了哪里,又跑了几天,只是知道身体越来越虚,饿地越来越快,却也总是没饭吃。
  在偷梁思博干粮的前一天,周良明确的知道自己大概染了风寒,因为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喉咙像被刀子割似的疼。
  周良是有所有唱戏的该得的病,他身上再疼也能忍,却忍不了嗓子这样。
  他于是决议偷一点钱。
  但有钱的人真的太少了。
  周良半跪半坐在庙门口,沿途路径的男女老少,大多看起来竟比他还来得凄凉。
  梁思博一行人,是所有路过的人中,衣裳最得体的。可能不是什么好料子,但至少不脏不破,后腰别了个小袋,鼓囊囊的一团。
  周良盯着了他,认定那是一团可以救他的钱财。
  于是他拖着身子追上去,撞在那人的身上。
  在成为戏子之前,周良也曾在街道上混过,知道怎么叫人放松警惕,并同时解开绳结。
  只是业务总是有些生疏,他还未得手,便被梁思博擒住了手。
  袋子在他的力道之下掉落,周良看清了那里面只是三两个馍馍,并非什么金银。
  梁思博皱着眉头看他,说:“你为何——”
  剩下的话,周良没能听清,因为他看见落地的馍馍,就好像支撑自己的一根弦一瞬间破裂断开了,叫他支撑不住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预想中落地的疼痛没有袭来。
  很久之后,周良才在温暖的被塌上醒来。
  那位皱眉看他的男士就坐在他的身边,原本在看着什么,见他醒了,便打开了一点眉眼,变得开心了一些。
  “你醒了?”他说,笑了一下,“可算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周良没有觉到哪里不舒服,只是眼皮很重,很快又想闭上。
  再次沉沉睡去之前,他听见梁思博抱怨的声音,说:“又睡了,哎,今天又得和被人挤床铺去咯……”
  而现在周良很希望,这路上的一切都不过是,那时一睡不起,做的一场梦。
  好过看着梁思博牵着女孩子的手,对自己笑。
  女孩子也说:“你好,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啊。”
  周良听见自己说没事。
  女孩子便笑起来,又回头和梁思博道:“他就是你书信里的娄怀玉么,果然是很秀气。”
  “这是周良。”梁思博纠正了她。
  女孩子啊了一声,明显是惊讶,又回头看他,叫道:“你们这怎么尽是帅哥儿。看你真是越发丑了。”
  得到了梁思博一记凶狠地摸头。
 
 
第44章 番外十一:周良03
  其实周良最羡慕的人,是娄怀玉。
  人是不会对与自己的境遇相差许多的人产生羡慕的情绪的,而是会下意识和自己相似的人比较,产生艳羡与嫉妒。
  在周良眼里,娄怀玉好像总是比他幸运。
  而自己的不幸又好像总是特别多一些。
  就好比周良一天也没有享受过的,满怀期待要去享受的安逸生活,娄怀玉享受了三年,不想要了。
  他不要,便有人大动干戈地带他走,炮火里也引着他跑,与狼狈不堪苟活的周良很不相同。
  就好比他以为两个人同病相怜,都喜爱着不大能成为自己另一半的人,隔日,周良便瞧见时季昌捧了一束鲜红的杜鹃,诉说对娄怀玉的爱意与怜惜。
  而自己一夜未眠,挥之不去地想,在调侃声中,梁思博搂着闫欢的走出门的背影。
  梁思博说他们是青梅竹马,说早已定好了婚约,只是时代不对,没来得及结婚。
  梁思博给他的温柔是假的,因为这天周良终于见识到,他真的温柔还要盛大得多。眼里的爱意与温情仿佛要溢出来,可以叫接收方心安理得的知道那是坚定的爱意,而不是像他这样,反反复复,毫无意义的自我猜疑。
  “周良,”梁思博喊他,露出他熟悉的会叫他猜疑的笑,说他,“冻傻了你?”
  周良“啊”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有些待不下去了,便道:“好像是有一点,头晕,先去睡了。”
  周良自然是没有睡着的,因为睁着眼的漫漫长夜里,他发现了一件比单方面的依恋失败更恐怖的事。
  那就是尽管那么刺眼,那么痛,他居然还是不能放弃这段感情。
  他也不是想插足两人的感情,况且也有自知之明是插足不了的,他只是……想躲在不远不近地地方继续看一看,偷偷地,不打扰地。
  因为周良好像也做不了别的选择了。
  周良不知道梁思博是不是清楚自己的心意,但这之后,梁思博并没有对于他明显的疏远表达过什么意见。
  梁思博带领着他们与大队伍汇合,从此身边形形色色的人更多,力量也更大。他们一路南下,敌方好像兵败如山倒,令他们行动地迅速又顺利。
  不过三月有余,竟已经一路大捷,攻至中原地带。
  这叫军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骄傲和轻敌的情绪。而这也是他们会在临县遭遇不利的最大诱因。
  总指挥作出了发动全部兵力围剿堵截的错误决定,致使他们中了埋伏,腹背受敌,从围剿者变成了被围剿的瓮中之鳖。
  周良早已习惯了炮火,不至于像起初在范家大院时那样慌不择路,却也更迅速地知道了这场战役的不寻常。
  他做出了这辈子比喜欢上梁思博更让他后悔的决定,他自以为是,想要去找梁思博,他居然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他。
  事实却是三个月的顺风战带不来什么经验的。
  周良永远记得梁思博看到他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惊恐表情。
  他的的大喊大叫在炮火声里也失去了传播力,周良只看得见他挥动的双臂,一遍一遍,朝他挥,又朝他跑过来。
  “周良!”待到足够近,他才听见对方说,“小心!”
  这本该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只是周良无数在梦里回忆又惊醒,因此当天的每分每秒,他都能无限拉长,记得子弹的轨迹,梁思博倒地的姿势,手臂被石子划伤的深度。
  记得梁思博难得露出的痛苦表情,发出的痛呼。
  记得他奋力举枪为没有的自己射杀了身后的敌军。
  记得他说:“我好像动不了了,你没事吧?”
  记得血从梁思博的背后淌出来,是热的,烫得,流的到处都是,他捂不住——
 
 
第45章 番外十二:生日蛋糕(梁思博x周良)
  ——就好像现在,周良仿佛还能从这把崭新的轮椅的把手上摸到那种黏腻温热的触感。
  能闻到军地医院难闻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夹杂的臭味。
  能看见梁思博毫无血色地躺在那里,听医生说:“子弹伤到脊椎,下身不能动了。”
  闫欢是很好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要坚强,照顾梁思博不假人手,只在夜里偷偷地哭。
  她比周良坚强,因为周良只会哭,还要梁思博对他说“没事的”。
  可是怎么会没事呢?
  周良将人推到桌边专门为他空出的座位,垂下手来握了握,才重新坐会位置上。
  “做了一些你…和嫂子爱吃的菜,尝尝。”
  梁思博拿了筷子,还没吃,便说:“不吃也知道好吃,又不是第一次吃这些。”
  言罢,闫欢正巧从卫生间里出来,也说:“是呀,难为你了,我也忙,这些年吃你做的饭比我们自己都多。”
  她在梁思博身边落座,替他打开桌上的蛋糕,又拍了一下梁思博的手。
  “啧,先吹蜡烛呀,洋人的规矩,懂不懂。”
  梁思博听话的将手放下来。
  小辈们也跟着热闹起来,起哄着关灯点蜡烛。
  蛋糕很简单,装饰只有一些罐头里的水果,用巧克力写了生日快乐。
  “师傅快许愿!”有人催他。
  周良便在催促下闭了眼,因为没有想到什么能被实现的愿望,便假意闭了一会眼睛。
  闫欢让他许愿又催他:“许快点!这根蜡烛短要烧完了。”
  烛光是很温暖的,比灯光要来的有温度和烟火气,不知为什么,又平添一丝浪漫。
  周良缓慢地睁开眼睛,看到烛光里闫欢笑着的脸,还有梁思博发亮的眼睛。
  闫欢其实比梁思博矮了不少,但因为家里的座椅要比轮椅高一些,此时两个人的脸都在同一平面,被烛火映照着。
  “许完了吗?”闫欢问他。
  周良在心里许下“希望这两个人幸福地老去”的愿望,并同时说:“好了。”
  然后又在闫欢“快吹快吹”的催促里吹掉了蜡烛。
  周良四十五岁的生日便过去了。和过去的十几年,二十几年,都没有什么不同地。
 
 
第46章 番外十三:总会有的(END)
  “时季昌,你看!”
  离开平城的那天,天很晴。
  阳光从斜上方直直地射下来,叫所有事物都落下简短的投影,在较为寒冷的冬日,竟也给人几分夏日的错觉。
  时季昌被娄怀玉拽地停下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视野下的平城。
  平城是个盆地,队伍浩浩荡荡地刚出了城,正往高些的地方走,因此此时往下看,整个城市都一览无余。
  时季昌看了几眼,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来,便问他:“看什么?”
  娄怀玉又往那个地方指了指,说:“换旗子了。”
  时季昌就知道了,他叫他看的是镇政府。
  要说范家大院是平城的后院,那前朝遗留下的衙门,便可算作暂时的军事和政治基地。
  日军在的时候,日常住宿在范家,一些政事,便还是去衙门那头商议,也算上班了。
  只是梁思博不吃这一套,他觉得人都住着,没必要搞虚头巴脑的那一套,衙门不大,且离范家大院几条街,协同起来还不如在范家大院设个会议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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