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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养了别的徒弟(古代架空)——十二渡

时间:2020-12-24 09:14:12  作者:十二渡
  那双眼睛的主人,就是石横。当初,确然是他错认石横为徒,怨不到他人身上。
  只是,石横与他神魂中的那个影像实则并不相似,他原本该在更早的时候就察觉自己认错了人,而不是直到现在才知晓,石横原是长木真人的徒弟。
  铁正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忽然道:“你的徒弟不错。”
  陆丰回过神,稍一转念,便明白他说的是亓官。他唇角不觉翘了一下,很是理所当然地道:“我的徒弟,自然不错。”
  铁正:“……”他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无念谷看上去寻常得很,也并没有高峰险谷,倒是草木颇为茂盛,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会是令宗门弟子却步之地。
  转过一个弯,便见一座草庐,草庐边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镌“无念谷”三个字,笔锋犀利,更有一股煞烈气势透碑而出。
  执法堂弟子领着他们来到草庐前拜了一拜,亓官起身时,好奇地往里头望了望,只见一个鹤发衲衣的老者正趺跏而坐。仿佛是察觉到视线,老者微微抬起枯皱的眼皮,那一瞬间,亓官耳边仿佛有剑气铿然而鸣,接着就有一道锋利非常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割得脸皮隐然发痛。
  亓官睁大了眼睛,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似乎触到一点湿滑,鼻尖还嗅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玄微拉住他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将那道剑气隔开。老者眼中掠过一丝讶然,目光在玄微身上打量着,过了一会儿,方收回目光,重归之前那副半死人的模样。
  执法堂弟子对这暗中的交锋一无所知,只从身上掏出来两个玉环,往他们手上各套了一个,又道:“思过期内,不得踏出谷外一步,期满之日,取下玉环,便可自由离去。”
  亓官抬起手,好奇地拨弄了一下那个玉环,便听执法堂弟子又道:“内谷灵气更加荒芜,你们只在外谷思过便可,不须往更深处去。”
  玄微点了点头,拉着亓官径直走入谷内。
  过石碑之后,灵气便遽然减少,行得四五步,俨然和谷外是冰火两重天。深入一里地后,草木就开始稀疏起来,越往里走,葱茏的草木便越少,到最后,连荒草都只是稀稀拉拉的,高耸的石山沉默地伫立在远处。
  “那里便是思过崖。”
  亓官循着玄微的指点看去,便见那座石山仿佛被人当空一剑劈下,辟出一片平直的崖壁,崖壁上从上至下,足被掏出来上百个石窟,大者或有数丈高,小的仅能容一人存身。往日被罚思过的弟子们,便在这大大小小的洞窟中,日夜修行。
  “思过崖虽然名为‘思过’,那些洞窟里却有不少先辈留下的术法心得,细心揣摩也有不小的收获。”玄微道,“不过我们不去那里。”
  亓官转头问:“去哪里?”
  玄微握着他的手腕,牵着他往更深处走,一边走一边道:“我们去内谷。”
  “外谷不过粗浅道法,往里走,却能看到真正的道印。”
 
 
第32章 切出来的山
  陆丰尚未离开执法堂,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弟子见过两位师叔祖。”蔺如恭谨一礼,而后才转向陆丰,“陆师叔祖,掌门师祖有请,望您拨冗往金顶府一叙。”
  陆丰微微颔首,“我知晓了。”说着又望了铁正一眼,略略点头,便随着蔺如往金顶府而去。
  蔺如性子清冷安静,一路上都没有言语,只快到金顶府的时候,她停下来,问了一句:“师叔祖,亓师、师叔可无恙?”
  陆丰看了她一眼,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只吐出两个字:“无碍。”
  蔺如深深一礼,道:“多谢师叔祖告知。”义阳城镇守弟子当中,只她和观羊山的祁应是女子,因此关系更亲近一些。蔺如一向知道祁应待亓官别有不同,回宗后不久,还曾传讯来问过亓官情况,是以她听说亓官被罚进入无念谷思过,便忍不住问了一声。
  陆丰收回目光,负手踏入金顶府。
  张松阳仍是在高台之上,见了陆丰的身影,右手微微一抬,便有一个蒲团平平移出,在他身前不远处落下来。
  陆丰坐下,接着便有一盏冒着热气的灵茶飞至手边。他也不说话,端起茶盏朝着张松阳稍敬了一下,便专意品味起来。
  一盏茶毕,张松阳方开了口:“问剑峰主脉实在单薄,从前我就想劝你多收一些弟子,怎这回收了新的徒弟,却又将石横赶了出来?”
  陆丰道:“石横是长木的爱徒。”
  张松阳道:“长木的弟子并非只有他一个人,且相比枝繁叶茂的万林峰,问剑峰更需要传人。”他苦心劝说,“师弟,你已臻分神圆满,突破大乘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难道日后渡劫飞升,要让问剑峰的继承就此断绝吗?”
  陆丰道:“有剑石在,天下剑修,皆我传承。更何况,”他皱了皱眉,“石横修的是木系功法,并非能传我剑道之人。”
  “石横不能,其他问剑峰弟子也不能?你师兄林成洲膝下也有不少弟子,难道一个有天赋的都没有么?”张松阳注视着他,缓缓道:“师弟,你对那个叫亓官的孩子,有些太过在意了。”
  “蔺如曾说过,她镇守义阳城数年,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偏偏妖潮来临,就凭空出现,且还恰好在你面前展现出卓绝的剑道天赋,这一桩桩事件,未免太过巧合。”张松阳长眉微蹙,“而今妖潮越发频繁,我近来演算天机,隐隐察觉妖族是要在这天下生出一场大祸乱来,这样的时刻,流华宗更要小心谨慎。”
  陆丰沉默了一会儿,道:“此子赤子心性,铁师兄也见过他,并未察觉异样。”
  张松阳自然也知道铁正的观人异术,闻言便微微沉吟。
  “而且,我最近方察觉,他与我确有很深的渊源。”陆丰垂下双眼,凝目注视着手中灵茶袅袅腾起的雾气。那时见到亓官仰面而倒的情景时,他仿佛连心脏灵识都被九天寒冰封冻住,脑子里也忽然一片空白,只能凭借本能飞扑过去将人抱住。
  因为一个人的生死,他仿佛经历了心脏被封冻、又被血淋淋剖开的酷刑,短短的一瞬间,又有巨大的哀伤悲恸压了过来,沉重得叫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直到察觉到怀里的人还有生息,那沸腾的杀机才稍稍冷却。
  这是一个,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人,经此一事,陆丰无比笃定。尽管他现在还并不知道,亓官为何会与他有这样深的牵扯,又为何会叫他师父,不过这件事他早晚会弄清楚,而在此之前,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到亓官一丁点。
  张松阳一时沉默,良久,方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要收徒尽由得你,只是,你要答允我一件事。”
  陆丰抬眼。
  “此子来历不明,便是你属意他传承你的剑道,往后问剑峰主脉也不得交由他来主持。”张松阳一脸严肃,“在摸清他的底细之前,你也不得向他透露任何宗门秘事。”
  陆丰缓缓点头:“我省得。”
  张松阳不再看他,只阖上双目,“去罢。”
  无念谷。
  “师父,好大的剑!”亓官惊叹地看着远处的石山,从这里望去,那座山俨然是被利器劈成了两半,一线天光从山顶直落到谷底。亓官对剑气感觉十分敏锐,哪怕那座山被劈开太久,留存的剑气只有似有若无的一丝,仍旧被他捕捉到。
  玄微也望着那座山,而后转头问:“感觉到了什么?”
  亓官盯着那一线天,皱起了眉毛,过了半晌,才道:“很锋利……很……很轻?”他神情带了一丝困惑,又过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伸手开始比划起来。
  玄微瞧了他一会儿,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不急。”
  “那座山跑不掉,以后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他道,“且再去看一看其他的道印。”
  “哦。”亓官乖乖地点头,任由师父牵着走,没走多远,他忽然道:“师父,是切下去的。”
  “嗯?”
  亓官停住脚步,用手给他比划,“这样,切下去的。”不带一丝烟火气,也没有惊天地泣鬼神,就有那么一只手执着剑,轻飘飘地往下一按,切肉一般,把一座石山切成了两半。
  玄微眼神微变,他盯着亓官,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问:“是刚刚感觉到的?”
  亓官点头。
  玄微一时没有说话。过得片刻,才抬起手,摸了摸亓官的头发,“往后,感觉到了什么都不能对人说,知道么?”
  亓官眨了眨眼睛,带着一丝懵懂点了点头。
 
 
第33章 这是心剑
  无念谷虽然以“谷”来命名,内里却极其宽广。
  过了思过崖,再往里走,便是内谷。只是,谷内虽然地域宽广,灵气却十分稀少,若说外谷还有些许灵气可供修炼,那么进入内谷后,其灵气甚至稀薄到比之凡人城池还有不如,所以向来少人踏足此地。便是有思过弟子对内谷心生好奇,但进来转上一圈,见了这满目荒凉、连草木都难见得的景象,也避之唯恐不及,像玄微这样,反倒领着人往里走的,少之又少。
  转了半天,亓官扯了扯玄微的袖角,“师父。”玄微低头,就见他仰着脸道,“饿了。”
  修道之人,修到深处自能辟谷,数日乃至数月不食也是常事,若是闭关修炼,日夜吐纳天地灵气,那么数年、乃至数十年都无需进食;不过亓官才只筑基修为,灵力尚浅,且也并非处于吐纳天地灵气的修炼之中,便如凡俗人一样要进饮食。
  玄微拿出一个灵果,又问:“累么?”
  亓官接过灵果“咔嚓”就是一大口,一边摇了摇头,含糊道:“不累。”
  玄微望了他一眼,伸手替他擦去溢出嘴角的汁水,神色温和:“先去找个地方落脚。”
  亓官点头,便一只手牵着师父的袖角,一只手拿着灵果专心致志地啃。
  玄微对这里似是十分熟悉,领着亓官走了不多久,就来到他所说的“落脚地”。这也是一处不知何年何月掏出来的石窟,只是较为隐蔽,只看外头,与思过崖上的石窟别无二致,甚至还略小一些,不过内里却颇为宽敞,进去之后才能看到里头还有一间石室。顶上一束天光斜斜照射下来,于暗处也透着些微光。
  亓官望了望四壁,又仰头看了看那处天光,转脸寻找玄微的身影:“师父!”
  玄微掐诀将石室中的灰尘除掉,然后不紧不慢地往外掏东西,大到家具如床榻、座椅,小到茶具、香炉等物一应俱全,甚至角落里还放了个高几,供了一支寒梅,转眼间这寒酸的石窟就变了一副模样。这时听得亓官的呼唤,他微一转身,侧眉看过来:“嗯?”
  亓官指着顶上那一束天光,眼睛亮亮的:“摘星式!”
  玄微唇角显出一丝笑意:“看出来了?”他转脸望了望四周,片刻后才道,“当初我也曾因犯错被师尊处罚,这里便是那时候的思过之地。”也是他一剑一剑掏出来的,不想今日又用上了。
  如此,二人便在此安顿下来。亓官骤然忙了起来。
  原本,在迎象台时,他每日只需演练剑诀,去讲道堂听一听外门师父的道法,连早晚积累灵力的修炼都不必做,还能每日蹭在师父身边,日子可谓过得潇洒。
  但进了无念谷后,他不仅要演练剑诀,还要去观摩各式先辈们留下来的道印,且早晚都要修炼灵力,几乎一刻钟要掰出两刻钟来用。有时候困得狠了,他就揉着眼睛,蹭到师父怀里,嘴里咕哝:“师父,不练灵力……”
  “不行。”玄微道:“你丹田内蓄积的灵力得来太过轻易,连周天都没有走过几个来回,灵力用起来便不能如臂指使,若对上强敌,必定会吃亏。而今内谷荒芜,便是修炼也不会引来太多的天地灵气,令你一举冲破金丹境界,正好趁这个机会,夯实道基,稳固境界。”
  亓官便撑着眼皮爬起来,运功走过三十六周天,待散去功诀,下一刻即松了劲,一头扎进师父怀里,嗅着熟悉的淡香,沉沉睡过去。
  玄微低头看一看他香甜的睡脸,忍不住伸指在他秀挺的鼻尖上捏了一下,带着一丝无奈,将人放在榻上,摆正姿势。
  “师父……”亓官嘴里小声咕哝,身体不觉蜷缩起来,空出来的手如有意识般在榻上找了找,捏住一个熟悉的衣角,微微皱起来的眉毛便松了开来,呼吸声匀长起来。
  玄微盯着他的睡脸看了一会儿,心底不觉柔软起来。待他也躺上来,亓官便自动自发地滚进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全然依赖的模样。
  玄微伸手抚了抚他柔滑的长发,也阖上双目,任灵识沉入识海中。
  除了早晚要修炼灵力外,对于揣摩道印和习练剑诀,亓官倒从来不会嫌累,反而乐在其中。对他来说,除了师父和老左几人,只有剑最重要。
  他在剑道上的天赋,简直可用“恐怖”来形容,内谷的道印中,但凡是与剑相关的,几乎都能叫他凭直觉感觉到一点其中真意,而这是多少人参悟许多年都难以做到的事。
  这一日,玄微领着他来到一处石窝,也不直言,只问:“看出来了什么?”
  然而这一处并没有道印,连滚落地上的石头都乱得毫无章法,几茎野草从石缝里顽强的钻出来,却也是七拐八扭的,与灵秀二字沾不上半点关系。
  亓官的神情有些困惑。
  他蹲在地上,看一看地上的石头,又仰脸转头,看周围矗立的石头。这里确乎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力量,似乎还有些阴冷的样子,但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半分究竟。
  好半天,他抬头看玄微,老老实实地道:“师父,看不懂。”
  玄微唇角泛出一丝笑意,总算是难住了。他温声道:“闭上眼睛,放开灵识。”
  亓官乖乖闭上眼睛,不太熟练地将灵识放出来,而后,一道凶煞的剑气扑面而来!
  亓官猛地一个后仰,却没稳住身形,往后坐了一个屁股蹲儿。一道强大却温和的灵识包裹住他,将他同那一道凶煞的剑气隔离开来。
  亓官睁开眼睛:“师父,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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