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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爱法则(玄幻灵异)——温承

时间:2020-12-26 09:48:05  作者:温承
  “你……”顾晚的眼睛微微睁大一些,然后又了然般笑起来,“学长,我就知道。”
  “你放开她!”时鹿突然爆发出的怒吼声打破了陷入低压的空气,她想要挣脱裁决使徒的禁锢,又被万如环按在了一边。
  顾晚想转过脸去看时鹿,但是有些失了力气,她于是闭上眼睛说道:“鹿,我知道你挣扎了很久,但你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希望以后你能活得轻松一些。”
  时鹿猛地僵住了身子,她就像是虚脱了一般,想要挣脱束缚的力气瞬间就被卸去了。她忽然猛抽了两口气,而后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南门抚无法理解,他看向顾晚闭着的双眼,无从判断她是否还有呼吸。
  裁决使徒这时开口:“顾晚死亡,开始进行裁决。”
  随后,如同他本人出现时那样,一台机器凭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们都对这东西无比熟悉了,那是被称为裁决官的机器。
  裁决使徒朝着机器行了个礼:“裁决官,请下达裁决。”
  机器内部传来某种机械细微转动的声音,屏幕正对着颤抖着哭泣的时鹿。没过多久,裁决官就下达了他的指令。
  机械的声音冰冷地钻进众人的耳朵:“时鹿,罪状杀人,被害者系其双天赋爱人顾晚,为天赋培养学院占星学院18岁学生。对时鹿的情绪与动机进行检测后,得出如下结论。因爱而引发的不安、失落、思念构成杀人动机,被害者需承担一定责任。判决如下:爱的消亡期结束后,延长一月不予分配爱人。”
  时鹿突然停止了哭泣,她呆呆地愣在了原地,裁决使徒则再次向机器鞠躬鞠躬:“好的,裁决官。”
  南门抚正因不知该如何评判裁决结果而发呆的时候,时鹿忽然失了控一般大叫起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判死亡裁决?我可是杀了人,杀掉了我最温暖的爱人啊,为什么不判决我去死?”
  万如环紧抿着唇,一只手仍抓着时鹿的肩膀,他沉默地看向手掌中正撕心裂肺大喊却又颤抖着的身躯。
  “没有法则天赋,当然无法理解。”裁决官挥了挥手,顾晚的尸体就和裁决机器一起消失不见了。他又不知从哪掏出了个本子,边写边念,“对时鹿的裁决结束。裁决见证者:天赋培养学院学生:南门抚,万如环,成玦。”
  随后他合上本子,伴随着啪地一声,裁决使徒就如同来时一样在魂力的波动中消失了。
  成玦沉默着看向南门抚,南门抚则盯着仍在大哭的时鹿,万如环松开了那只按着时鹿的手。他一松开劲,时鹿就猛地甩开他的手臂,然后跑了出去。
  见万如环和南门抚都没什么反应,成玦叹了口气提醒道:“现在让她一个人会很危险,但我并不觉得我们要去追她。”
  南门抚知道,成玦在两个女孩子中,明显更加亲近与自己十分相像的顾晚,他问:“不追真的可以吗?”
  成玦没有表态,他说:“我们都不会去质疑裁决机器所做出的决定,但当这种事发生在身边,我们真的认为这样的裁决是正常的吗?就连时鹿自己,都会问为什么。”
  万如环有些烦躁,他抓了把头发,短促地吐了口气。
  成玦又说:“一个人要是做好赴死的准备,你是拦不住的。”
  校庆晚会在不久后就结束了,后台的骚动并没有传到很多人的耳朵中去。但一旦时间推移,所有相关的人就会意识到事件的发生,即便目击者们并不会吐露半句。
  那天夜里,万如环和成玦照例把南门抚送回了寝室,但他们比起以往都沉默了不少。南门抚始终对时鹿放不下心,他在那两人离开后,再次悄悄返回了校园。
  在往时鹿宿舍的路上时,他见到了心情已经平静下来的时鹿。时鹿也同时看到了他,微肿的双眼勉强弯了起来:“遇见你真是太好了。阿抚,我和晚晚又吵架了,你可以带我去楼顶花园散心吗?”
  南门抚几步走过去,朝她点了点头。
  南门抚已经不是第一次带时鹿溜进楼顶花园了。以往时鹿和顾晚吵架来找他时,他们就会经常坐到花园的长椅上,在花香与星夜下聊天。
  这一次时鹿并不如以往那样叽叽喳喳,她坐到长椅上,抬头看着天空。南门抚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过了很久,时鹿吸了口气说:“我最近很不安,所以睡得不好,本来只有成玦注意到,后来大家都看出来了。”
  南门抚轻轻点头:“嗯,为什么不安?”
  时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明明她就在我身边,但我会一天比一天思念她,思念到脑子里都吵嚷起来,嗓门比万如环还要大。”
  “那些声音把我脑子里搞得一团糟,我常常情绪失控,还会做不好任务,上课也没法集中精神。后来,《星辰革命》让我发现,在无数次练习和彩排中,每到杀死她的那一刻,我的脑子中就会忽然安静下来。”
  “但你真的杀了她。”
  “对,因为那种安静只是一时的,现在我的头脑中终于彻底清净了。”时鹿转过脸来,看似想要露出释怀的笑,眼中又湿润起来,“但我心里却像是被挖走了一大块,又疼又痒,又抓不到它。如果裁决官让我因自己的罪行与她一起去死,我想就不会这么难熬了。”
  南门抚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第一次为自己笨拙的言语技巧感到心焦,他只是叫道:“时鹿……”
  “爱怎么会是这样。”时鹿忽然将脸埋在双手掌中,她音调颤抖着,每个字都像是费了好大力气从嘴唇中间挤出来,“我站在她的面前,站在她的整个世界里,却怎么也看不到她。”
  时鹿断断续续地说完,抬起脸来:“南门抚,谢谢你。”
  南门抚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个女孩子,但他没能碰到。在占星学院楼顶花园低矮的围栏前,她纵身一跃。
 
 
第22章 爱(22)
  九月九日的校庆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有活动来给学生们放松。时鹿和顾晚事件起初还为人们所谈论,最后只剩下几个人把这当做缄口不提的往事。
  从那之后,南门抚发现万如环有了些变化。万如环发脾气的次数只增不减,对南门抚也明显少了许多耐性,但他与成玦打架的热情倒是丝毫不受情绪影响。成玦则一如既往,细心地维护着南门抚与万如环之间的平衡。
  冬天不知不觉到来,先知大陆也迎来了一年中最后一个盛大的节日,无尤节。无尤节是人们用来总结过去一年,并对下一年许下美好心愿的节日。通常12月的第一天,人们会围聚在一起,对过去发生的事情表示感谢或是从中反省。第二天则会对未来定下计划,与同伴一起互相鼓励。
  对于这个节日,天赋培养学院会举办无尤节祭典,并要求学生们自己制作食物带到祭典上,在所分配到的区域内与其他学生共同分享。
  南门抚是十分不擅长料理的,而今年有成玦在,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12月1日的下午,常量学院的每间教室内都挤满了来制作食物的人。成玦替南门抚系好了白色围裙,又转头看向自己把手绕到背后去的万如环。
  成玦弯着嘴角,语气轻快地调侃道:“真少见,今天怎么不让阿抚给你系了?”
  万如环不满地一吸气,转过身去:“谁都行,赶紧帮我系上。”
  成玦于是笑着伸出手,捞过垂在两边的带子,在万如环背后打了个结。
  南门抚正在一边拿着锅铲发呆,他四处转着脸,偷看其他炉灶前的同学们在做什么。成玦替万如环系好了带子,就开口问道:“阿抚,有什么想做的吗?”
  南门抚思来想去也没个好点子,万如环心思则干脆不在这里,他就差拿大勺锅铲当武器出去挑衅了。最后由成玦提议,他们选择了最中规中矩的炸鱼丸。理由是上手容易过程简单,但是做得不会有正统厨艺系那么美味就是了。
  捏鱼丸的时候,南门抚不可自抑地想起了三个月前还鲜活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如果她们也来参加无尤节祭典的话,或许也会选择做鱼丸。不对,南门抚自己又摇了摇头想,她那种古灵精怪的性子,一定会做出因有毒而无法通过检测的黑暗料理吧。
  一个下午都耗在了厨房,从整条鱼开始,逐渐将之做成圆润的鱼丸,南门抚头一次在做饭这件事上找到了些许自信。到了傍晚祭典开始,他们带着大量的鱼丸去到了自己的摊位上。
  将做好的食物在摊位上摆放好后,南门抚终于有种完成了任务的轻松感。他带着明显也松了一口气的万如环和没什么特别反应的成玦,在祭典上闲逛了起来。
  因为是让学生们自由发挥,在经过理学院化学系和医学院联合检测确认没有危险性后,千奇百怪的食物就被摆到了祭典上。
  南门抚饶有兴趣地看着摊位上的黑暗料理,随手拿了几样感兴趣的。万如环生怕自己吃了南门抚的那些东西会跟着他殉情,于是也拿了几样看起来比较正常的食物。
  到哪去找一个安静又适合回顾过去一年的地方呢,南门抚轻易就想到了自己的特权。越是这样重大的日子,越没有人敢打破规矩来到楼顶花园,南门抚三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里唯一的访客。
  成玦站在花园边,朝远处看去,语气没什么波澜地说:“等12月结束,我们就认识一年了。”
  南门抚正在看早已经没了花朵的铃兰枝条,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成玦的位置,心跳快了一秒,然后说道:“确实是一年了,你往里站站,小心点。”
  成玦还没表态,万如环反倒先轻笑一声插了个嘴:“你管他干什么,掉下去了我也少个情敌。”
  成玦似笑非笑地往长椅边挪了一步:“是吗?”
  万如环一愣,随即偏过脸去,咳了一声叫着:“南门抚,快回来坐着。”
  南门抚也笑了笑,随后走到长椅上坐到中间,成玦见状也坐了下来。
  南门抚靠上椅背,仰着头盲摸了块颜色诡异的糕点,然后说道:“过去一年要感谢两位,我现在不止比以前能打,也比以前抗打多了。”
  “我可不敢邀功,”成玦笑出了声,“这都是优等生的功劳。”
  “本来就是。”万如环欣然接受了成玦的说法,“厨子再怎么厉害,也比不上战辅学院的学生。”
  成玦应和着说道:“是是是。我要感谢阿抚,带给我这么精彩的一年。当然也要感谢优等生,这三个人里,缺了你我固然高兴,但也会有些许无聊。”
  南门抚嚼着粉色的糕点,含糊地说道:“其实无关爱不爱的,你们已经是我的好兄弟了。”
  “谁要和你当好兄弟。”万如环给南门抚的后脑勺来了一下,“我的话,除了你们俩,想感谢一个小姑娘。不光感谢,我想反省的事也与她有关。”
  南门抚渐渐收了笑容,只嚼着嘴里甜到发腻的甜点。成玦表情不变,温和地笑着问道:“要感谢些什么?”
  “从前有些放下的事情,现在重新又拿了起来,无关颜面,也不是对什么感到不满,其实就是在她走了之后感觉通透不少。”
  南门抚拖着长音嗯了一声,说道:“优等生,你好好说话,我都听不懂了。”
  万如环拍了下腿:“没什么的,就这样了。”
  “我倒没什么想反省的事。”南门抚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转头问着:“你呢?”
  成玦也摇了摇头:“发生的事无法改变,就算反省也没有用,我没有任何后悔的事情。”
  “那我也没有。”万如环急着跟了一句,然后他一吸气,像是刚想到什么说道,“应该买点酒上来,这会就适合喝点。”
  成玦笑了起来:“无尤节禁酒,优等生。”
  南门抚嘴里还嚼着绿色的糕点,也连忙说道:“其实我也觉得……咳咳咳。”
  成玦马上憋着笑意去拍南门抚的背:“慢点,别着急。”
  万如环悠哉地靠在一边说道:“成玦,我派你去买点喝的,你看南门抚都呛着了。”
  成玦只瞥他一眼,又低头去看南门抚:“确实需要买点喝的,阿抚,你觉得呢?”
  南门抚一边咳着,一边拼命点起头。
  成玦越发觉得好笑,站起身来说:“好,我很快回来。”
  成玦走后,南门抚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脸都憋红了。他于是站起身来,往围栏边走了几步,大口呼吸着。
  留下的两人一段时间内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万如环也站起身来。他走到南门抚旁边,和他并肩看向远处:“能这样和你两个人呆着实在是难得。”
  南门抚侧过头去看他,听他接着说道:“可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没有预想里那么开心,也不想对你做什么。哎,或许也有那么一点想。”
  南门抚看着万如环绷着的侧脸,只觉得他比以往还要心烦意乱。他正要出声安慰,却又被万如环打断了。
  “南门抚,你说爱就是这么稀松平常的东西吗?”
  南门抚下意识地咽下口水,直觉中有些不妙的预感,紧张感使他汗毛微微立起。他试探性地开口:“我……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危险。”
  万如环一只手撑在围栏,看向南门抚:“怎么说?”
  南门抚说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占星学定律。把坏事讲出来,往往它就不会发生了。”
  万如环只看着他的眼睛问:“那你觉得呢?”
  南门抚往后退了一些,离围栏拉开些距离:“比如我觉得我今天会被杀,就要把这种预感说出来,不然今天就真的会是我的死期。”
  万如环低低地笑了一声:“哈,很遗憾,看来这个定律不怎么管用。”
  南门抚转身就要跑,却被万如环一把揪住了领子。
  下坠的过程无比漫长,贯耳的除了呼啸的风声,还有盖过了风声的鼓噪心跳。南门抚心里只剩两个字:我靠。
  随后他又想:我今年的心愿还没许呢,这下对楼顶花园要留下创伤后遗症了。
  万如环站在楼边,眼神紧跟着向遥远地面坠去的爱人。他按捺着因悲伤心绪而产生的破坏欲想道: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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