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简直是最坏的分组。难道是因为你没给我们幸运之吻吗?”成玦又恢复了从容的面孔,说道,“万如环的对手是那个四天赋,虽然他很强,但这个人是他获胜概率最小的对手。此外,剩下的那个人应该是唯一的远程武器使用者,而我要全程近身,会是场苦战。”
南门抚也感到了一些压力,他想了想说道:“实在不行你就正常发挥?”
“不。如果我会输,那团队赛就必须赢,更不能在这时暴露。”成玦带着安抚性的笑意握住南门抚的手,“不用担心,我会尽力。不管我是赢是输,你的伪装都是我们的王牌。要记住,星盘给出的最优解是合作,记得我们的训练内容吧?”
两天演练了无数次的情况已经刻在南门抚脑子里,他点了点头。
“第二场优胜者:万如环。请第三场单人赛选手准备入场。”
成玦站起身,和回来的万如环一个击掌:“既然你赢了,那我即使输了也没大问题了。”
“啊?”
还没等万如环反应,成玦已经入了场,只留下万如环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眼睛却呆愣地睁着。
“他什么意思?”
南门抚抬头看着他,只说:“没什么,就是我们团队赛要努力的意思。”
成玦落败的消息被电子音念出之前,万如环就已经焦躁地在场地边走来走去。南门抚看着这样的他,说道:“你看,我们不努力不行了。”
成玦回来的时候,看着却比之前轻松了不少。万如环带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你怎么回事,居然输了?连胜战绩断了?”
成玦耸了耸肩:“你也看到了,那位同学用的是枪,不太好对付。我们团队赛加油就是了,还好有你赢了一局。”
“我当然会赢,但是你也得赢。”
“我这场不管是赢是输都意义不大。”成玦拍了拍万如环的肩,“我们要拿到接下来的三分。”
万如环吐了口气,又把视线转向刚才起就没说话的南门抚:“靠你了,加油啊。”
南门抚笑起来:“知道你想赢,可要接好我的班啊。”
“团队赛即将开始,请两组选手就位。”
在电子音的播报之后,南门抚站在万如环和成玦的中间,三人一起进入了场地。
就如同计划中一般,万如环和成玦拼力缠住了自己的对手,并有意忽略了南门抚。来追南门抚的人正是他单人战的对手,用枪的那一位也在远处对南门抚的逃走路线进行干扰。
成玦拉开些距离,开始以投掷出的银白刀叉封阻枪手的视线及子弹落点。万如环则全力缠住四天赋,做出不能让他突破的姿态。
南门抚在不断地奔走间逐渐向着战局中央靠近,手中的纸牌飞散,速度越来越快。落到地面而变得透明的牌,又会再次化为光点,补充到他手上的牌堆中。
目标是万如环的身边,南门抚将追逐者和自己的的体力都耗到了尽头,然后直直奔向万如环身侧。
追着他的人只当他是要寻求庇护,一边划开不断朝自己飞来的锋利纸牌,一边紧紧跟着南门抚。
南门抚沉下心,在瞬间凝聚出更多的纸牌,然后故技重施,在身后的追逐者到眼前之时将它们悉数抛出,在那一瞬间挡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人的视线。然后他主动冲向了四天赋的眼前,在对方手中的长刀劈开纸牌之后,用自己挡住了他的视野。
然后在刀落下之前,他迅速扔出了自己手中所有纸牌,万如环立刻上前一步。
或许南门抚没法将纸牌的威力发挥到极致,但万如环可以。他在四散在空中的纸牌中心挥起镰刀,将空气带动以形成巨大的涡流。每张纸牌都好似化作锋利的刀子,以绝对的速度压制住了身边两人,甚至让四天赋的手一顿。
但四天赋没有太多犹豫,他拼着被纸牌割伤,出刀的手没有停。
南门抚被击中,失去作战能力,经电子音播报出局。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继续战斗,他的身体直接被幻术移出战场,回到了休息区。
南门抚一刻没有放松,甚至没有时间去后怕那如同真实一般的刀锋将自己割裂的感觉。他持续盯着场内,看向由他和他的纸牌为队友制造出的转机。
单张纸牌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武器,但南门抚可以幻化出的数量让成玦也吃了一惊,于是这个战术就这样形成了。
南门抚的纸牌与万如环的力量相结合,一定是能创造战场上的空隙的。效果和预期中差不多,万如环在这时间解决了南门抚的对手,成玦则单独借着拉开的距离重伤了对方的枪手。
纸牌被几股力量互相撕扯,终于化作碎片在空中飘散。南门抚松了一口气,又看向成玦那边。
场上的两个四天赋选手似乎都想去帮助自己的队友,互相阻拦之下反倒都被纠缠在了原地。
南门抚远远地听见万如环在金属碰撞声中大喊:“成玦,速度解决!”
万如环说完话,立即专心应对自己的对手。而因为距离太远,南门抚看不清成玦的表情。他只能看到成玦指尖竖起的餐刀,冷光在其上一跃而过,那只挥刀的手的速度蓦然加快。
六把封住退路,六把限制动作,剩下三把直向枪手的头、胸/部、腹部三处而去。而在枪手伏低身子躲避之时,最后一把挥向他的脖颈。
电子音响起,对方第二人落败。
万如环正打算夸成玦两句,却听到了乍起的枪声。他在余光中向一旁瞥去,四天赋学长也在此时抓住空隙瞬间抽身,向着正在开枪的人而去。
在二打一的状况中,如果出现一个远程武器是枪的人,一定要优先解决,这是战辅学院的人最初就懂得的知识之一。
万如环也立刻反应过来,握紧了镰刀转眼跟上步子,他兴致昂扬,语气里甚至带了些笑意:“你行不行啊,怎么还用起枪来了?”
成玦面上仍挂着笑,双眼却专注地盯着正向自己奔跑而来的猎物。他嘴唇一动,只说:“快点过来,干活了。”
第19章 爱(19)
南门抚心中此时已经冒出了无数个问题。即使是他这个外行也看得出来,成玦端枪的姿态十分标准,拿起枪来绝对不是为了威慑敌人,而事实上从他手中发射出的每颗子弹都精准到可怕。
整个常量学院大概都没有人能把枪用好。说到底,常量学院就是社会中最平庸最泛泛的那类人群,但他们也是不可或缺的。正是常量学院的厨师、司机等职业型天赋构成了社会的基础。也正是因此,他们的战斗能力绝对不强,一般只做自保之用。
南门抚以前就惊讶过成玦的战斗能力,现在这种诧异又上升了一个高度。能用刀叉做武器和刀枪对峙已经很神奇了,现在他居然夺了对手的枪,还自己用了起来。
枪声响起后,南门抚的眼睛再也没离开成玦。成玦动作利落,始终与四天赋保持着距离。万如环也很快跟上,限制四天赋的行动。
子弹的命中率如何,完全取决于枪手的技术。而万如环则开始有意引导四天赋对手的行动,他的弱痛觉天赋让他在战斗中很少因受伤而受到负面影响。
不出意外的话,胜负应该不久就会分出了。南门抚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准备迎接胜利者们。
最后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命中胸口,同时黑色镰刀的锋刃在衣襟前划出一道不窄的血痕。电子音最后一次响起,宣告了他们的获胜。
幻觉投影机器迅速将他们传送出了场地,嘈杂的人声瞬间灌进了耳朵。南门抚很容易就听到了众人讨论的对象,自然是连自己人都没料到的、突然拿起枪来的成玦。
万如环显然十分兴奋,嘴角咧得就没有个合上的时候:“没想到你还会用枪,你可真行啊!”
南门抚也很高兴,他笑起来问道:“你都不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吗?”
万如环好像这才意识到,回过头问:“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凑巧。刀叉过于无力,我只是尝试了一下,没想到就真的能够命中。”
万如环怀疑地盯着他:“你明显是受过枪支训练的,真奇怪。”
“或许是隐藏天赋?”成玦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有时间我可以再去做一次天赋检测,隐藏天赋被激发后就可以检测得到了。”
南门抚吸了口气:“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没准真是隐藏天赋。”
成玦笑了笑:“不用在意,我会去测试,结果出来再告诉你们。”
南门抚一边抻着胳膊一边问:“后天的决赛总不会比今天还要艰难吧?”
万如环说:“当然不会了,我学长可是很强的。”
“但我们的战术是没法用第二次的。”成玦在一边补充道,“能进入决赛,对方也不弱,我们得打起精神来应对。我会去找我战辅学院的室友,他的武器就是枪,我借一把来备用。”
“做你的室友真惨啊。”万如环习惯性地找着茬,“还得耗着部分魂力化把枪给你玩。”
成玦一如既往快速回答道:“毕竟我拿枪是要做正事,你的机车才单纯是耗着魂力玩吧。”
南门抚生怕他们又要开始吵架,难得发挥起队长职责招呼起来:“快回训练场了,这么一会够你们再变强好多了。”
成玦笑着应了几句,三人正准备回训练场,就再次与刚交过手的对手见面了。
“如环,恭喜你。”四天赋学长并没有任何不快,他笑着表示出祝贺,又看了看站在万如环身边的人们,“你的队友们发挥出的实力令我出乎意料。”
万如环爽朗地笑起来:“哈哈哈,实话说我也吓了一跳。”
“你们是要回去训练了吧?如环,可得拿冠军啊。”
“那当然!”万如环笑起来,“学长也是,要加油。”
“这还用说,拿不了冠军,第三名总还是随随便便就能站稳的。”
两边互相鼓了鼓劲,没有说太多话就告了别。三四名之间的对决就在第二天,而这一天也是决赛两支队伍最后的准备时间。
面对新的对手,南门抚的心理压力小了不少。打败了曾经的冠军队伍,这让他多少对后面的队伍放松了些警惕。当然,他会尽自己的全力就是了。
决赛中,对方一直提防着成玦会再次用枪,反倒被成玦打了个反心态,这让南门抚再次感叹成玦的可怕之处。理所当然地,他们如同万如环期盼的那样,站在了冠军台上。
武赛的冠军队伍能获得的奖赏,是在校庆前可以一直拥有自己的假期。此外,他们可以决定校庆上要表演的压轴舞台剧剧目,以及获得在整个排练期间出入后台的权力。
武赛结束后就正式进入九月,而九月九日就是校庆。获得了额外十天假期的三人享受着难得的无聊时日,然后就要在今天决定舞台剧的剧目了。
成玦端了份炸鱼丸回到桌旁,然后在南门抚对面落座。
南门抚转向身边的万如环问道:“往年舞台剧你都参与选择了吧?”
“谁管那个。”万如环一只手搭在椅背,往嘴里塞了颗鱼丸,“都是学长他们决定的,我不知道这东西。”
“恕我直言。”成玦把鱼丸往南门抚的方向推了推,“前两年的剧目都很无趣。”
万如环一急,把腿往起一翘:“那你挑,你说什么有趣?”
“看,这不就是最好的演员?”
成玦说着站起身,朝着向他们走近的女孩子们点点头,为她们拉好座椅。
“真羡慕你们这么早就能到食堂来吃鱼丸。”时鹿丝毫不见外地扎了颗丸子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怎么样,你们剧目定下来了没?”
南门抚无奈地笑起来:“你还真够一针见血的。”
成玦转过头看向时鹿,问了个略显突兀的问题:“最近睡得不好吗?”
时鹿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朵:“这都被你看出来啦。”
顾晚想了下,然后说道:“总是睡不好的话,不如趁此转换下心情。”
“你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吗,聪明的女孩。”成玦适时插话,“如果让这两位漂亮的女孩子做我们舞台剧的主角,你们不会反对吧。”
顾晚微笑着点点头,又转过头来看向对面吃鱼丸的南门抚和万如环。
万如环率先挑了挑眉:“我没意见,小姑娘很可爱。”
“我当然赞成。”南门抚笑起来,“倒是也帮我们解决了问题。不过有什么适合的剧目吗?”
成玦说道:“我有个提议,是十分适合女性恋人们来演的双主角剧目。”
顾晚笑了笑,开口说:“如果你说的是《星辰革命》,那我们就想到一起了。”
成玦失笑,说道:“我们很像是相识多年的默契老友了。”
“星辰革命?”时鹿咽下鱼丸问道,“我听说过,但没具体了解过,是什么样的故事呀?”
成玦说道:“让顾晚来讲吧,我去给你们买些喝的。”
时鹿欣然点头:“麻烦啦。”
顾晚稍作回忆,然后开始了讲述:“星辰革命中的星辰,其实是指星辰花,也就是勿忘我。传说一个国家,只有贵族才拥有星辰花的血统,而这一代有权利继承下一任国王的,是国王的两个女儿。但这个国家有一个规定,为了使国家的权利稳定,新王继位后,她的所有兄弟姐妹都要被处刑。”
时鹿支着头认真聆听着,这时开口说:“真是奇怪的规定。”
顾晚对她笑了笑,然后继续说:“姐姐为了保护妹妹,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她继承了王位。妹妹则十分不高兴,她以自己作为王的权力,强行阻止了处刑,破坏了规矩。这时有人以王族不合规矩为由叛乱,为了压住民众的呼声,姐姐自请出征镇压叛军。这个国家是个遍布星辰花的地方,就连战场也不例外。这场战争持续了很久,姐姐终于将叛军镇压回到王都之后,等待她的却是一支王宫禁卫军。”
成玦在这时回来了,他将饮料摆在几个人面前,也坐下来听顾晚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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