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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风过野(古代架空)——云端夜火

时间:2020-12-27 09:28:23  作者:云端夜火
  苍耳刚放下两个水桶,房上突然跳下几道黑影,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盯着苍耳,沉声道:“你是哪个编队的?编号多少?为什么来这里?”
  苍耳早已躬身低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点敬畏,顺带掩饰了自己紧闭的双眸:“天三队暗卫二十七,来这里是因为……”
  他迟疑起来,双拳攥得很紧,似乎很难以启齿一般。那些黑衣人见他迟迟不说,更显得谨慎了一点,更有一人喝到:“天三队归属老庄主,素来只负责庄内巡逻探察,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苍耳微微颤抖了一下,更显得屈辱万分。这时那小侍女看不过眼去,仗义地出声道:“是小公子叫他来的,你们别为难他啦!”
  一听这话,那几名暗卫纷纷变了脸色。他们迟疑地对视了一眼,又神色莫名地向院内望了望。
  苍耳终于出了声。
  “属下……奉小公子之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前来……服侍……”
  那几名暗卫想到些什么,心有戚戚然一般转开了目光。为首的那人沉默了片刻,叹息道:“大家都不容易……把你的腰牌给我看看罢。”
  苍耳沉默着摸出那块铁牌递过去,仍然垂着头,眼圈都红了。
  那人看过铁牌,又将其递还给苍耳,看他这模样,不忍心般别过脸去,艰难地开口道:“进去之后……好生……服侍小公子……”
  顿了顿,他又低沉下声音说:“莫忘了解药在谁手上。”
  苍耳一颤,这才恍然一般,迈着沉重的步履走进了院内。
  满院的人目送着他,就如同目送着一位注定一去不还的壮士。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小侍女才堪堪回神,极小声地问:“玲玲姐,我们是不是……又要去拎热水了?”
  她的玲玲姐忙一把捂了她的嘴,赔笑道:“各位暗卫大哥,小绣不懂事,给各位添麻烦了,我们还有事要忙,失陪了。”
  为首那人微微颔首,带着那几个暗卫,转身就不见了踪影。那年纪稍长的侍女松了一口气,匆匆忙忙地拉着小侍女走掉了。
  房顶上,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隐隐飘来些窃窃私语。
  “二哥,小公子竟都将天三队的叫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照这样下去,哪个弟兄能逃得过……”
  接着,一道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都闭嘴,叫人听到,你们是不想活了么!”
  角落里安静下来,过了片刻,不知谁极轻地嘟囔了一句:“那也比死在小公子手里有意义……”
  这话像触犯了什么禁忌,没人吱声了。许久之后,那道低沉的男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角落里彻底安静下来,再没人说话了。
  苍耳走进小院,察觉到没有人在看着他,迅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他聆听着风带来的声音,从风中分辨出一种交织的人声。
  一种……暧昧的声音。
  苍耳的神情古井无波,并不经常产生什么情感波动的他望着声音传来的房间,眼神复杂难言。半晌,他低低地嗤笑了一声。
  敢在今夜孤身一人混入呷浪山庄,苍耳必然提前了许久各处踩点打探。虽然呷浪山庄规矩也算森严,但是人心是压不住的,庄小公子常常跟他的暗卫胡闹,甚至有时会闹出人命来这事儿,连同庄小公子的其他腌臜事儿一起,不知有多少人像门前那两个侍卫似的,自认隐秘地跟别人一说,就全落在了苍耳手里。
  其实说来可能是太久不接触人群的缘故,他很多时候都像是游离于悲欢之外,总是缺一根名为“情感”的弦。不过或许是因为他跟那群暗卫一样都是活在阴影中的人,也或许是从他们身上看见了自己跟着琅泠走下去的命运,他竟也慢慢地找回了点身为人类的同理心。
  他不替他们可怜,只是替他们不值。
  不过这不值可以日后再说,至于现在,他要杀庄小公子,自然就是与护主的暗卫们为敌。
  大概是不忍看见同伴受辱,院子里没有一个暗卫,想必是都退到了能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苍耳很轻易地用让人昏睡的蛊虫放倒了守在门前等待服侍的两位侍女,却在贴近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破碎而痛苦的声音。
  “主上……外面好像……”
  “闭嘴!我有叫你出声吗?”
  “可、可是……”
  “在庄子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呵,一条狗而已,还妄图质疑主人吗?”
  “是……”
  苍耳谨慎起来。
  他已经很小心地将那两个侍女靠在柱子上,伪装成自己睡着的模样了,谁知还是被里头的存在察觉了动静,更别提对方还陷在风月之中。
  是个难得的高手,即使还比不上他,也相差不多了。
  苍耳正思考着是否要另寻机会,就听见房内传来一声低吼和一声轻吟,接着喘息声重了一会儿,那人便又劝道:“主子,还是让属下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行了,你怎么这么啰嗦!”门内另一人明显不耐烦到极点,语气恶劣。苍耳听见鞭子的破空声和男人的闷哼先后响起,然后就有一道沉重的脚步声伴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往门口来:“要是什么事都没有,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男人有些虚弱的声音还传出来:“属下万不敢欺瞒主上……”
  苍耳心念电转,决定为了这个来之不易混到这里的机会搏一搏,当即就在庄小公子推门的刹那躬身行礼:“暗二十七见过小公子。”
  只披了个外袍的庄小公子被他吓了一跳,当即怒道:“谁让你一声不吭站在门外面的,懂不懂点规矩!把我吓出个好歹来,你赔啊?!还有,谁叫你来的,我不都说了没事儿别过来的吗!”
  苍耳颤了一下,欲言又止:“难道不是小公子……”
  他似乎觉得自己说多了,连忙打住,身子躬得更低,又是恰到好处的恭敬:“打扰小公子了,属下这就告退。”
  庄小公子狐疑地看着他转身,自己也没想明白是不是真的叫了他来。但是当他看过去的时候,某一个瞬间,那个转身离去的暗卫的背影与某个他朝思夜想的人的背影奇异地重合了,让他心口止不住一颤。
  “等等!”他出声喊道,近乎蛮横无礼地说,“谁叫你走了!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陪我!”
  苍耳定住了,似是艰难道:“属下……遵命。”
  庄小公子得了应承,不管这回答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都让他心情大好。他仿佛沉浸在什么思绪一样,赶狗似的挥了挥手:“去洗干净,这一身尘啊土啊,埋汰不埋汰!洗完了你就先进去等我,我去沐浴一下。”
  说着他便风风火火地走了,甚至都没顾得上那两个“睡觉”的侍女。
  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苍耳会拒绝,或者说,他打心底里相信,苍耳不会,也不敢违背他。
  苍耳怕他起疑,只能叫醒了那两个侍女,向她们表示小公子去沐浴了,需要她们服侍。那两位侍女不会武功,只以为是自己睡着了,闻言大惊失色,忙匆匆追着庄小公子跑了。
  人一瞬间跑了个精光,苍耳却没有真的依言去把自己洗干净送上床。他自衣袖里摸出从不离身的“蝠牙”,踩着悄无声息的猫步靠近门,在通过呼吸声确定了房内之人的方位后,猛地穿过虚掩着的门,如同一只狩猎的豹般扑出,匕首直指那人的咽喉。
  他贯彻了杀手一贯的“快、准、狠”的原则,这一下丝毫没有留手,完全是你死我活的架势。
  可是他的攻击落空了。那人躲开了他的攻击,在这个过程中,他听见了绳子与皮肉磨擦的声音。
  匕首“咄”一声钉在了床板上,连带着被子褥子一并刺穿。
  苍耳早料到一击难成,当下弃了匕首,不顾自己赤手空拳,再度扑上。
  他比想象中更顺利地将那人压在了身下,双手死死地卡住那人的脖子。那人的反抗也比他想象中绵软许多,似乎是被那总硌到苍耳的打了绳结的绳子限制住了动作,一代高手,竟只能扭着身躯奋力挣扎,连手脚都腾不出来。
  苍耳能察觉到他制住的这人赤身裸体,不过他一向不在意与一个将死之人肌肤相贴,当下就要手上用力,彻底掐死这个人。
  那个人脸色发青,竟还从嗓子里沙哑地挤出声音来:“可否……听我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  岚易:我怎么觉得这个套路分外熟悉……
下一章!下一章那个叫很冷的家伙就要来接老婆啦!
 
  ☆、第四十三章 追风逐云(四)
 
  苍耳对任务相关的目标绝没有手下留情的习惯,最初会被琅泠感慨“有着杀手不该有的仁善”,那纯是因为琅泠跟他的任务目标完全无关,还费了相当大力起照顾他而已。
  虽然按道理来讲,他就应该心狠手辣,直接把琅泠也抹了脖子才对。
  也许是察觉到他的意图,被他制住的那人艰难出声道:“最初……听见你说话……我就知道……你……不是二十七……咳……这样……可否……听我一言?”
  苍耳犹豫了一下,稍稍放松了些对他的钳制,只是双手依然卡在他脖颈上没有松开。
  不过没有立即死亡,那人便知道自己是赢得了这一个宝贵的机会。他咳喘了一声,有些疲惫,又有些怅然:“该从哪里开始说呢——啊,对了,既然你出现在这儿,想必二十七……已经不在了罢?”
  苍耳不语,只是手上默默加力。
  那人立即察觉,很平静地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身为暗卫,就该为了主上奉献一切,包括性命。二十七死在你手里,这很好,是他该有的归宿。”
  苍耳闻言,垂下眸去,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一切?包括你这样?”
  那人顿了一下,声音很低的说:“自然……包括。”
  苍耳默然。
  “我们都是活在暗处不见光的人,能有人垂青我们,甚至仅仅只是关注我们,都是一件幸运的事,毕竟我们常常会死得悄无声息。”那人低声说,“你一定打探过了,我们天一队的直属于小公子,一般不会与天三队的有什么交集,但是……我见过二十七,听到过他的声音。”
  “就在这间房里,这张床上。”
  ……原来如此。
  怨不得那个年纪尚还算小的暗卫在听到门前那两个侍卫的谈话时,会表现的那么难堪和愤怒。
  苍耳似有所悟,片刻又问:“闹出过人命?”
  “确实有过,死的那个是小九。”那人的语气淡了下去,“他死的……毫无价值。”
  仅仅只是表露出了些许不满,就被暴怒的小公子罚了二百鞭,同时勒令不准人去探望,最终因为伤口感染发炎死掉了——听起来就可笑。
  苍耳感到迷惑。他斟酌着那人话里的语气,困惑道:“你依然不怨恨。”
  “怨恨吗?不恨吗?那不重要了。”也许苍耳还是卡的太紧,那人吃力地咳了几声,继续说道,“你也许不知道,我们这一批暗卫,最早是小公子出生的时候,老庄主开始训练的。换句话说,我们都是老庄主……为小公子特意□□的。”
  苍耳歪了歪头。他不太清楚这个暗卫跟他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因此只静静地听着。
  “当你毕生都在为了到一个人身边去而努力的时候,哪怕遍体鳞伤也要达成这个目标的时候,你必定不会怨恨那个人的。”那人又咳了几声,“我只是不甘心罢,如果我在那个地方拼死拼活学到的一切都毫无作用,如果我注定要毫无价值地死去……那有什么意义呢?”
  “你不像个暗卫。”苍耳摇了摇头。
  “很多人都这么说。”那人轻声说,“但我无可选择,我就是一名暗卫。”
  他喃喃自语般说道:“是啊,我就是一名暗卫。你是来杀小公子的,如果小公子死了,我们所有的暗卫都要为小公子陪葬……”
  苍耳觉出几分不对。他的手上猛地使力,指关节都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然而那个人忽地诡异一笑,即使他的喉骨在嘎吱作响,他依然艰难地说:“‘鬼蝠’……你知道……为什么……小公子……会喜欢玩……咳、玩弄我们……这种人么……”
  苍耳敏锐地感到那人内力不合理的流窜。虽然还不知道那人要干什么,但他本能地察觉到一种致命的、让他汗毛倒竖的危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细小的白蛇从苍耳腕上游了出来,狠狠一口咬在那人后脖颈上。那人只觉得内力一滞,接着就像泄洪一样从被咬的地方流出,很快就只留给他一个空空荡荡的躯壳。
  他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苍耳这次再没给他留下说话的机会,一把捏碎了他的喉骨。
  这房里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停止了。苍耳松了手,任由那具了无生气的身躯软倒下去,把那只小蛇接上了手腕。那小蛇吸干了一个人的内力,整条蛇都胖了一圈,颜色也变得赤红如火,懒洋洋地把自己圈在苍耳手腕上,无意识地拿圆圆的脑袋拱了他手心一下,头一磕眼一闭睡着了。
  苍耳摸了摸这只贪吃嗜睡的小蛇,神色若有所思。
  这便是当年毁灭赤峰门的真正的罪魁祸首,这种蛇蛊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吸干一个人所有的内力,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把吞来的那些内力再传给另一个人,且副作用极小。他手里本没有这种蛊,手腕上缠的这只,是在临出发前化魇随手丢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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