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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像几度春(玄幻灵异)——长河任舟行

时间:2020-12-27 09:41:56  作者:长河任舟行
 
  ☆、终章
 
  这九霄雪曾融于他掌心,如今又凝霜雪落景容眉间,一人一剑而来的道君分毫无惧埋伏,这清透玉冠,漫天雪落不及他衣间白,他从不负道君之名。
  他景容,剑破天光,斩十方妖魔,定万道乾坤,方为此间最清绝。
  宴止深深看了眼景容,再难寻他眉眼间曾予他的温柔意,景容亦望宴止,天地偌大唯有他们二人薄雪中相望,谁也不愿先开口。
  “师尊……”是宴止久违一声师尊打破沉默。
  景容一时低了视线,再抬眸时已是凌霄剑出,他这剑势凌厉直逼宴止要害而去,宴止只守不攻,被景容逼得一退再退仍未剑出。
  “不必如此戏弄本座。”景容冷了声线,一道灵力直袭宴止而去。
  宴止眼底一痛,侧身避道:“我说过,绝不伤你的。”
  “你从未做到过。”是景容凉薄一眼,凌霄剑再度剑出,“虚词假意哪敌你所作所为。”
  他若当真从未想过伤他,便不会挑在玄天宗大变时叛出,更不会在他继位大典上留下戏谑一言转瞬而离。
  任他万众之下呕血失态,宴止自泰然安之。
  真心从不是靠虚假言辞拼凑,更不是如今一切无法挽回,这伤他至深的罪魁祸首一句绝不就可以一笔勾销。
  这血染的祸,亦非他一句原谅就不复存在。
  宴止后退几丈,扬剑避过景容攻势,复抬眸时他眼底微红,极轻问了句:“你当真是这么想我吗?”
  “你当真不知你所为我应承几分吗?”景容驳斥,他为修界第一人,这天下妖魔祸乱,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我从未想过伤你……”宴止闻言动作一顿,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落崖间,腾起的凌霄剑亦击退他掌上七星剑。
  “你从未想过任何人。”偏景容不给他分毫辩驳的机会。
  “我从未想过任何人……?”宴止低低抽了口气,松了手中七星剑任它坠下悬崖,他亦摇摇欲坠,他只惨然笑道:“原来……我竟是这般十恶不赦之人……”
  忠他之人因他而死,他挚爱之人因他承痛,时至今日,他尚不明己身之过。
  “你该死。”是景容极轻叹了一句,眼前的他逐渐与宴止幻境中最后一面重叠,原来他的结局早有昭示,偏宴止不知好歹,还想试一试。
  景容的话止在一半,掀起祸乱的宴止该死,他也不该好过,亲诛宴止,于他,本就是最大的偿与罚。
  奈何凌霄剑将入宴止心门时,天地光华骤起,二人同时僵在了这一瞬,天边亦有虚影将他们包裹,有人自景容身后将他轻拥,分明是无实质的存在,偏让景容感受到了一丝久违温暖。
  是‘他’在他耳边轻叹:“若早知,伤你至深的是我,我倒宁愿我从未存在过。”
  宴止僵望着景容身后几乎生得和他一模一样的幻象,这莫名的熟悉感让他说不出话来,景容也保持着握住凌霄剑的动作再难前进一寸。
  “这世上能杀我的,唯有我自己。”那虚影松了手,“胆敢伤你之人,纵然是我,也该死。”
  ‘他’朝宴止伸了手,低低叹道:“纵是他亲斩红线,你又怎能忘了他,九霄凌云。”
  九霄凌云……
  九霄凌云……
  “我就是喜欢容榭!我要这天道法则都为他让步!六道轮回亦是!”
  “始神之尊,无需诸多法则相让。”
  “我不管!我就要!”
  旧年爱恨分明了些,喜欢就是喜欢,是他要昭之天下他九霄凌云深慕容榭,他们这双神之尊,本应是天上地下,乃至这万界最相配。
  “容榭。”
  “容榭!”
  一声声跟随其后的呼唤拼凑成九霄天的一日,容榭有十分的淡漠,他便有万分的耐心与热诚。
  他将容榭名姓刻在他所缔造出的每一处,要这一切都铭记着容榭至高,为他让道。
  可到头来,怎么会是他忘了他,怎会是他伤他至此?!
  宴止眼底一热,再止不住眼底的泪,任这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仍颤抖自问:“缘何伤你至深之人……从头到尾都是我……”
  他爱容榭,他亦爱景容,这转世千万年,心中所爱从未曾变过,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错事,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亦伤景容越来越深……
  宴止伸手握住凌霄剑锋利剑刃,他哭得有些崩溃,仍要朝景容艰难笑道:“我再也不伤你了……景容……”
  这一次,真的再也不会伤你了……
  万年前容榭以犯神之罪将他打落云间,为什么又要心软一念,留他神魂一缕,这万年静养复苏,让他成了又一次伤他的祸。
  “不要再遇见我了……容榭……”凌霄剑没入宴止身躯刹那,化作了溢散流光,随宴止同坠深渊,他低低哀泣的一声容榭亦随风散。
  不会有以后了……也绝不会再有下次,这一次,换他自毁神魂,他们再无相牵的可能,他也无需担忧,万万年后某一日,旧事重回,他再伤景容分毫。
  这凌霄剑魂,为他分魂浇筑,为护佑容榭的一丝执念,好在,万年辗转,他还能护景容最后一次。
  能杀掉创世神的,从来都只有他自身,他九霄凌云曾与容榭同尊,又因掀起诸神之战而被史书除名。
  如今来看,若无他,容榭诸事皆好,顺遂亦无烦忧。
  这尘间,最大的错,从来都是他自身。
  景容静立原地,良久无言。
  其实,从获得远古一丝神力时,他就隐隐有些感觉的,万年前他自堕因一魔神而起,那时他本是无情无心之神,尚不觉爱恨嗔痴,只是,少了常来寻他的魔神,这尘间也就清寂了。
  他甚至说不清,分明是他亲手诛杀魔神,又为何自堕。
  直至这辗转千百度,凡尘教他喜乐苦悲,嗔痴爱恨,他才后觉,无论魔神九霄凌云,还是魔尊莫凌云,他都是动了心的。
  可是来不及了。
  上神一滴泪,迟来千万年。
  景容说不出违心之言,千万年轮转也不过是又一次轮回,他受教于世,偏再难回到尘间去。
  他一袭白衣向九霄天深处去,没人知道他会在哪儿停住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完结啦,有点仓促,感想的话,呃,好像没啥感想,就不多说了,也不一定会有人看见hhh,后面的话大概还有两章番外,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告诉我,十二月结束以前提到的番外我大概都会写吧,没有的话就算了。
以及新坑是个现代犯罪心理的刑侦文,主剧情流的,感兴趣的可以点我主页收藏一下,大概1月1号开始更《天将明》
 
  ☆、番外:季妤篇
 
  我叫文妤,衡山剑派掌门亲传弟子,入门前爹娘告诫我,入无情道者,需得无情无心,心无旁骛者方可成大道。
  怪我太年轻,也非四孤命格,只想着,师父待我这般好,我也该对他好些的。
  师父化神大劫在即,他有心避着我,我纵是心忧也无从探问,只盼师父一举化神,此后再无坎坷。
  一个人待在门中是很无趣的,前儿十一姑娘和李之凤师兄相携行过衡山,十一给我讲了些山外趣事,又给了我包糖糕,她是个极好的人,笑起来极为好看。
  十一指尖轻轻点了点我眉心,笑道:“小阿妤,姐姐我金丹大圆满了。”
  “十一姑娘真厉害!”我忙夸她。
  “那可不,我可是十一!”十一喜欢别人夸她,每每被夸她总笑弯了眉眼,李之凤也笑,视线落在她面上,再懒散说句:“又自卖自夸呢?”
  每每这般,他总要挨上十一几下打才改口,也不知道是什么癖好。
  “这么年轻的金丹大圆满,世上怕是又要添一位道君了。”心底的话不自觉说出了口,我听十一答我:“才不会呢,我就是成了化神他们也不晓得。”
  “可十一姑娘你的才资分明……”
  李之凤竖指抵了抵唇,我也住了口。
  他俩是好友没错,但李之凤央了我在十一面前别提他本名,十一姑娘似乎也只有十一这个名字,除去她名,我对她一概不知,但她是个极好的人,我知道的。
  “我才不在意这些虚名呢。”十一哼了声,又朝我挥了挥手,“好啦小阿妤,我们还有事,就先走啦。”
  “好。”
  除去他俩,我日常生活冷清,如世人所想的无情道弟子寡淡,人生二十三载,除去拜入衡朔道人门下和结识他俩外平平无奇。
  人生的转折点在师父受天劫洗礼那一夜,至死我都在想,我不该推开那扇门的,不该妄想,我能替师父扛了他的雷劫。
  师父渡劫失败了,修为大退至元婴初期,他闭口不提失败在哪一环,长老们也是劝慰,衡朔道人渡劫失败之事传遍了修界,多数人都是庆幸。
  毕竟这算件好事,渡劫失败,他只是修为退了,多数修士,一旦失败,就是要用命来填的。
  师父把自己关在了后山,说要稳固本源,我也闭门谢客。
  世人皆知衡朔道人修为大退,无人知我金丹退至筑基,一夕废了十数年道行。
  我不记得把自己关了多久,直至师父叩我门扉唤我阿妤,干涸良久的泪蓦然落了。
  他说:“阿妤,吃些东西。”
  他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我也无力应他。
  师父推开门时我强撑着站了起来,他送我的剑离鞘于手,剑刃就这么贴着他的脖颈,师父站直了,一动不动。
  堂堂元婴被我小小筑基提剑抵了脖子,也是好笑。
  可我笑不出来,我问他:“师尊,你教我褪七情,祛六欲,可为何偏是你,破了我的戒。”
  师父哑然,良久才应了我一句:“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受些,就动手吧,阿妤。”
  我不知怎的,突然就笑了,只是眼里的泪止不住,半疯癫扔了剑,纷乱错开视线。
  “出去……!”
  师父没再来,我龟缩在自己的小院里不愿出门,每日昏昏沉沉,给家里写了好多信,一封没寄出去。
  师父犯了情劫的事不知是怎么传出去的,这是无情道大忌,身为无情道领袖人物的他竟然犯了这样愚不可及的错。
  师父被关了禁闭,长老们说要把害师父犯了情戒的人抓出来,久未露面的我,掌门亲传弟子,成了他们第一怀疑对象。
  不用怀疑,我就是。
  同门弟子砸了我院门,老资质的长老们一眼就能看出我一个金丹退到了筑基初期,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呢?
  长老们依门规给我定了火刑,爹娘千万里外匆匆赶来,我遥遥见他们,只见娘哭成了泪人儿,爹扶着她才能勉强站稳,她止不住地哭,我发不出声来,听娘问我:“妤儿啊妤儿,娘怎么教的你礼义廉耻……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话音未落,娘已经快哭昏过去,爹一个沉稳的文人,也红了眼紧闭着嘴。
  他们救不了我,他们知道的,我也知道。
  台下昔日的同门齐齐喊着口号:“烧死她!烧死这个媚上的逆贼!”
  “都怪她!毁了掌门数百年道行!”
  ……
  “我没有……”这话堵在嗓子里,我低了头,也觉得自己确实该死,哪怕我从来不知,师父缘何对我动了心。
  烈日炎炎之下我只觉得冷,冷进了骨子里,我不再去看台下是如何憎恶我的嘴脸,不理会万般恶毒的咒骂言辞,我心下一遍遍念着行刑的时辰,祈求着它快些来,别再用这些言语践踏我了。
  我从未媚上……不知礼义廉耻……
  我想当个好女儿……好徒弟……有什么错……
  世人从不愿听弱者的解释……
  火光燃起刹那,我想我不会再冷了,也不用再痛了。
  可有人来了。
  师父他疯了,他震碎了后山禁闭大阵,翻手灭了熊熊燃烧的大火,直奔我而来。
  “文妤她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破戒乱了她道行,要罚也该是罚我,欺负我弟子算什么本事?!”师父的嘶吼响彻云霄。
  “杨季你疯了?!”台下台上乱做一团,观刑的长老们纷纷上了台。
  “你被此女蛊惑心智如此?!”
  “只要你现在松开她跟我们回去领罚,我们就还认你是衡山剑派弟子,今日从未发生过此等闹剧。”
  有劝他的,有恨铁不成钢的,独独没有把我当个人的。
  我说不出话来,唇瓣张合几番都是哑然。
  是师父给我下了禁咒。
  他抱着我缓缓站了起来,手中的剑从未松开,我听他说:“是我有错在先,你们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
  “分明是她蛊惑了你!”大长老第一个反驳,“杨季,你还不放下她,是要与我们为敌吗?”
  “好像也只剩这一个法子能救她了吧,师伯。”师父扯了扯唇角,眼里了无笑意。
  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师父蒙了我眼,他说,阿妤,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一人敌数百,好在衡山剑派多是昔日同窗及听他教诲者,我们狼狈逃出了山门,命是有了,可这世上,也不再有容得下我们的地方了。
  师父说:“我们去东境。”
  那是魔修和魔族的地界,他一个正道楷模,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当真是情之一字让人昏头么?
  我不爱他,也谈不上恨他,只是心累得很,原本平和的世界骤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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