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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像几度春(玄幻灵异)——长河任舟行

时间:2020-12-27 09:41:56  作者:长河任舟行
  林无端半晌无言,身后的弟子也小声说着师兄不可,但卷宗所记,失踪的人,都到春秋这儿走过一遭,他又怎么可能不去查一查。
  “无妨,我去便是。”
  虽然林无端答应去了,但他心底其实有点慌,他还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还是一个人……
  林无端束好发,又换了身衣裳,天青流云软缎,雅致而不失稳重,也不至于暴露他是玄天宗弟子。
  林无端又瞟了瞟铜镜中的自己,眼一闭心一横,是要到这万花楼走一遭。
  春秋的居所是个小院,清幽得不像个风尘中女子该住的地方,引路的女侍着素色,寡言得很,一路上让林无端避免了很多尴尬。
  林无端进屋时,那姑娘正背对着他,春秋挽了个简单发髻,一只深色簪子做点缀,她回首时,手中眉笔还没放下。
  春秋并不是如何惊艳绝伦让人一眼心动的长相,她眉间一点红,五官似造物主一笔一划描摹,处处皆精致。
  身在红尘,而无风尘意。
  只一眼,对林无端而言就有种难言的吸引力。
  他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子,娇俏如云景师妹,冷傲如清玄师叔,飒爽如厉遥,或是柔肠百转,或是人间富贵花。
  可春秋不像这其中任何一个,她便是她,一瞥一垂眸,就能轻易牵扯他人心神。
  是春秋先开了口,甚至还极浅地笑了笑:“道士来我这儿做什么?”
  这语调似珠落玉盘,又带了些婉转,难怪她能以声乐名动江南。
  “我……”被轻易识破身份的林无端一窘,“姑娘怎么知道……”
  “换了身衣服不假。”春秋懒懒看他,抬手扶了扶鬓上发簪,“你这道冠,我可是认得的。”
  还没等林无端想好怎么答,春秋就撑着脸唤了他一声:“小道士。”
  “你到我这儿来,是要谈风月,还是念你道门经呀。”她唇角微弯,笑意未达眼底。
  林无端一呛,他微微瞪着眼看春秋,更不知道该怎么答这话了,本藏在耳根的红这下更是蔓延到了脸上去。
  “哦,是前者,可是如此这般,不会犯了你们道门清规戒律么?”
  跟春秋的初对垒,林无端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哪儿见过这场面,他们道修本就女子稀少,更别提是春秋这种寥寥几语就能让人哑口无言的。
  林无端闭着眼默念了两句清净经,复睁眼时还是忍不住想起姑娘懒回眸的模样,墨色晕染一双眼,垂眸遮住半晌光,唯她眉间一点红衬唇上绯色,偏又是静默缱绻之姿。
  春秋身上半点妖气也无,但林无端有种直觉,江南失踪人口必定和她有关系,只是现在,他们拿不出证据罢了。
  林无端回到居所时有弟子通传了莫凌云拜会的消息,他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见人去了。
  “你就是大师兄的徒弟?”细算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交谈,初见是拜师大典上,他也不过遥遥举茶示意。
  “林师叔好!师父他说此番江南事,我可以跟着师叔历练历练,也能长长见识,我就来了。”莫凌云一身黑衣,又含着满眼的笑,他本就有虎牙,每次笑起来都要露出小半颗来,端是年少意气风发时。
  “既是大师兄的意思,你就先跟着我们吧,切记不可莽撞行事。”
  关注江南这事的不止万道盟,还有那情报第一势力——别样天。
  “无极宫那位出关了?”舒华宴转扇。
  “是。”戎肆充当无情传话工具,“府君身处南疆恐赶往不及,属意门主前往处理。”
  “什么?”舒华宴转扇子的手一顿,半信半疑地看着戎肆,“颜淮说让我去?拉拢无极宫那位?”
  “是。”
  舒华宴面色一僵,松了扇子掐着手指似在算卦,边算边嘀咕:“我这掐指一算,我此行江南大凶,不去!”
  “府君说,此乃天赐良机,若是错此良机……”
  “不去,扣光我月俸也不去!”
  但,由于这别样天门主太惜命,府君颜淮又太忙,搅进来的,也就剩被派往江南解决这事的林无端一行人了。
  新一届花魁盛会转眼即至,林无端查探了江南各处,还是拉不下脸来带着弟子们去秦楼楚馆查案,只约定了盛会之日必定到场。
  而在这等待的时间里,又有人失踪了。
  明知玄天宗的人在江南城内,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犯案,这元凶不可谓不嚣张,江南城城主府又给万道盟递了文书,要是能抓住这为祸的妖,他们愿意加两倍赏金。
  林无端握着笔,这符也画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这事算不算春秋的挑衅,明知自己被盯上了还要犯事。
  白日里鲜少有人会走过这条花巷,林无端提剑步入街道时,只听琵琶声声,他抬眼向上看时,春秋正倚着栏杆看他,怀里还抱着琵琶,那眼里褪了嘲意,再不剩什么情绪。
  姑娘素手拨弦,轻哼着江南小调,以林无端的修为,自然是将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悠悠的调子含着江南烟雨缠绵。
  她散了大半的发,鹅黄衣裙更显娇嫩,怎么瞧都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你所作所为,当真以为没人知道么?”
  “什么?”春秋止了手中弦,似好奇般看向林无端。
  “江南妖祸之事。”林无端面色一凝。
  春秋倒毫无紧张情绪地一手撑额微微笑了起来:“什么妖祸,小道士,你可莫要空口白牙污蔑了好人。”
  “你……”林无端一哽,心知春秋说的是事实,他很怀疑春秋是一回事,他们拿不出半点证据也是事实,否则哪还能任人在这这么猖狂。
  他俩遥遥相望着,春秋蓦然移了视线,是随侍的侍女给她拿了些点心来,盘上糖藕新鲜,边缘还缀着今晨新摘的花儿。
  “姑娘可要尝尝?”侍女轻声问着。
  春秋视线落在那藕上,又瞧了眼楼下定定望着她的林无端,她的笑里多了分恶趣味,拈了块糖藕包在帕子里,以花封笺,随手把这帕子扔了下去。
  “你可接好了。”
  “什么?”林无端下意识伸手去接,随着帕子的坠落,掌心添了些重量,封帕的花半点折损也无,无声证明了春秋这人是有些修为的,糖藕的甜香散溢,楼阁上的姑娘静静瞧他,说着:“你生得这般俊俏,来这烟花流连之地不止一次,怎么能少了姑娘赠的糖藕。”
  “什么意思,我只是来见你的。”林无端握着帕子不知所措。
  春秋递了琵琶给侍女,随手拢了拢发起身,“你这道士,来这种地方见我一个清倌有什么意思。”
  “什……”这次林无端没得到回答,春秋已然起身离去。
  林无端拿着糖藕回了客栈,莫凌云正坐在门边随口指点着弟子剑术,见他回来了大大咧咧叫了声师叔,视线无意落向林无端手中之物时,莫凌云原本散漫的视线一凝。
  “师叔你这是……?”
  “什么?”
  “我就想问问你这糖藕哪来的……”莫凌云咧嘴一笑,笑得有点假。
  林无端略加思索:“她人相赠。”
  “哦……哦?!”莫凌云这一惊一乍的,把林无端也吓了一跳,“怎么了?”
  “啊……啧,没事,师叔。”莫凌云笑容愈发假,林师叔手里的帕子一看就是女子的,再配块糖藕,他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师叔,这帕子包藕相赠,说文雅点,意为求偶呢。
  莫凌云又想了想,还是不了吧,看他林师叔这一脸正直的,十有八九不知道什么意思。
  事实上,林无端确实不知道青楼女子送糖藕是什么意思,等回了屋,他才掀开手帕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这动作,颇有些小心翼翼。
  瞧见那块糖藕时,林无端不自觉松了口气,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这姑娘,怕是在戏弄他罢。
  林无端咬了口糖藕边缘,有些偏甜了。
  姑娘家都喜欢这种甜甜的东西么?他不自觉去想,反应过来自己又在想春秋时匆匆念了遍清心咒。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起,春秋叫他,小道士。
  
 
  ☆、第 23 章
 
  这江南祸事最麻烦的是失踪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虽说细细查探便知他们的相似处,都是小有修为的年轻男子,失踪前曾去过万花楼。
  但找不到人,他们就查封不了万花楼,只能干着急。
  这一拖就拖到了江南花魁盛会当日。
  “师叔,人找到了。”
  “在哪儿?”
  “西郊湖畔,只是……都成了干尸。”前前后后跟着忙了好几天的莫凌云欲言又止,林无端倒提着剑直奔目的地。
  干透的尸体并不如何可怖,这些死去之人的面色甚至称得上祥和,单看表面也看不出什么伤痕来。
  林无端面沉如水,提着树枝给干尸翻了个身,这些人都是精气竭而亡之,身上没有半分妖气,也没灵力行经之迹,唯有淡淡脂粉香残存。
  他们一开始的走向就错了,这为祸的不是妖,而是魔修!
  “走!”
  花魁盛会丝毫没受这祸事的影响,等夜来参选的姑娘们也已经开始了梳妆打扮。
  春秋亲自抹了口脂,一手正扶着簪子簪入发中时就听侍女通传了:“宫主,藏尸之地被那群道士发现了。”
  春秋眼里掠过一丝不屑,手上平稳得很地簪了发,她淡淡开口道:“发现便发现了,我虽不喜道门人的气味,但他们要是敢来,一块儿杀了便是。”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藏自己,不过是这群修士恪守礼义,非要找到证据才敢找她问个明白。
  铜镜里的姑娘容颜精致,缀着红色流苏的耳饰定在她耳畔,衬着她眉间花钿愈发显得明艳动人,唯一的缺憾许是那本该楚楚动人的眸子没有半分情绪。
  “玄天宗的人又如何,敢妨碍我的,都得死。”
  夜下船舟随水漂流,花灯点缀连绵灼亮了河岸,这歌舞乐声喧嚣,观礼的人站满了两岸,花魁盛会,一如既往热闹非凡。
  河上花船众多,最气派的还得数万花楼的,一眼过去就可以看见万花楼的姑娘在甲板上旋转跳着舞,轻纱薄裳,姿态妙曼。
  为首的红衣姑娘抱着琴,薄纱遮了半边脸,一看便知是万花楼今年最有望夺魁的春秋姑娘。
  一众人迷醉在这纸醉金迷中时,林无端正带着人试图从人海中挤进去,莫凌云也正护着景容往中央赶。
  本来景容是不打算出面的,但听莫凌云描述了干尸情况后就坚决要亲自走一遭了。
  春秋拨了拨琴弦,神识探查着方圆几里内的人群变化,本平稳的面色在神识触及那斗笠男子及他身侧黑衣男子时起了些波澜。
  “不对。”春秋轻喃。
  “姑娘?”侍女俯身询问。
  “不该啊……”春秋似自言自语,随即又低低笑出了声来:“今儿我怕是真要被拦了道了。”
  说罢她又懒懒躺回了椅上,瞧着河上缓缓驶过的花船,“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留得住我。”
  第一个赶到的不是让她头疼的对象,而是那愣头青小道士,这小道士,做事还真是木楞,直接提着剑轻功过来踩船尖上是什么意思?
  “你最好束手就擒。”道士一袭烟青道袍,脸色沉得要滴出墨来。
  随着赶来的修士愈发多,船上姑娘受了惊吓,尖叫声不绝于耳,岸边也起了阵阵骚动,都盯着她们这一艘花船看。
  春秋连坐姿都懒得调整,她似笑非笑地瞧着林无端,“你这是在说什么,好好的花魁大比,道长莫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人不成?”
  “如今已然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不成?”林无端自知辩不过春秋,直入重点。
  “所以,是想抓我咯?”春秋倾身,明明是一高一低的相望,她偏给了林无端一种压迫感。
  “做错事自然要受到惩戒。”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春秋拔了簪子,软剑霎时幻化于手,林无端首当其冲遭了她攻势。
  红色身影在十余人围攻下仍是游刃有余,她懒散的神色甚至还没变,剑锋割断林无端一缕发时唇角亦弯了弯:“论辈分,你们还得叫我一声祖宗。”
  戏弄,赤luoluo的戏弄。
  他们清越峰的弟子苦修多年,堪称修真界杰出新秀,如今却被一个妖女轻易戏弄了起来,有首席弟子助阵都拿不下她。
  许是玩够了,春秋的剑势一转变得凌厉了起来,一剑直取眼前人命门而去。
  林无端瞳孔一缩,直觉这裹了灵力的一剑,他不一定能躲得过,更别说挡下来。
  “前辈剑下留情。”一道黑色身影替他逆转了剑势,春秋随之一退,手中软剑再度化回簪子落在她手中。
  “怎么,你也要拦我?”春秋摸了摸耳边流苏,眼中锐意未褪。
  击退春秋一剑虎口发麻的莫凌云抿了抿唇,保证自己不泄露半个势弱音节来,他觉得他不是眼前这位的对手,但还是要铭记师父的嘱托,故作镇定道:“晚辈并无此意,但家师有言,望前辈能放我玄天宗弟子一马。”
  远处人群并听不到船上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陷入了争执,但要是听到莫凌云这句放玄天宗弟子一马,怕是要惊掉牙的。
  向来只有玄天宗弟子放人一马,哪有他们让人放自己一马的时候。
  春秋摘了面纱,冲着莫凌云笑了笑:“给你这小辈一个面子也不是不行,但。”
  她视线蓦然换了个角度,落在岸边人群景容站位方向,那斗笠无风自动,两人视线遥遥对上了。
  景容神色没什么变化,冲着春秋遥遥行礼道:“前辈若是要打,景容随时奉陪,但我宗弟子不过奉命行事,还望前辈高抬贵手。”
  两人的交流很短暂,在林无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斗笠上的纱落回了原位,春秋也收了视线,瞧着她指上丹蔻道:“我就给你们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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