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厉遥她!又信了!
“不是你能肖想的?所以他……是容榭道君?”厉遥一番完美推理。
“你怎么变聪明了?”莫凌云一怔。
“你敢说我笨?!”厉遥一恼,说着她又吸了口气:“算了,姐不跟你这种求而不得的计较。”
“……”话说大了的莫凌云保持沉默。
又见厉遥握了握手,满是鼓励道:“爱是要大胆去追的知道吗?就算他是你师父也要努力啊!世俗不是阻碍!”
莫凌云觉得自己有点心肌梗塞的前兆,这话要是让景容听到,怕是狗腿都要给他打断。
“厉小姐您可别埋汰我了,师尊他是那云间月,又修的无情道,又怎么是我能肖想的。”莫凌云试图走抒情路线。
哪知厉遥一脸郑重地答他:“爱情里面没有配不配,只有喜不喜欢!你就说!你喜不喜欢他!”
“喜欢的吧……”
“的吧去掉!喜欢就对了!那他喜不喜欢你!”
“应该吧……”毕竟是徒弟嘛……
“对!两情相悦!还有什么可怕!”
厉遥这逻辑,简直,让莫凌云找不着反驳的点,他愣愣地瞧着厉遥,问道:“除了练刀,你是不是还有个副职。”
“嗯?什么?”厉遥为自己的完美推理感到心情愉悦,这会儿正唇角微弯地看向莫凌云。
“说媒的吧。”莫凌云问得真挚。
厉遥一捞袖子,“找打是不是?!”
宁清他们刚进去不久,颜淮一行人就来了,舒华宴仍是深蓝华服摇着扇的招摇模样,颜淮除去面具和手中笛并无多余饰物,戎飒则是个相貌平平的普通人,很难让人看出他在武学一道的造诣颇高。
“我同辈里长得好看的这么多?”送自家哥哥进了秘境的厉遥蹲在门口嘀咕。
舒华宴蓦然转了视线和她对上,拢了扇含笑道:“姑娘这天香国色之姿,在四境也是难寻的。”
厉遥眨巴眨巴眼,嘿嘿笑道:“你这人说话还怪好听的。”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舒华宴仍维持着他那风度翩翩的笑,端是贵公子的倜傥风流。
“你也怪好看的。”厉遥乐呵呵地给舒华宴竖了个大拇指,又听身侧仆从提了句:“大小姐慎言,此人看着像别样天门主。”
“你就是别样天门主?”厉遥一愣。
那个风流多情一个月逛遍江南城红楼翻遍红牌让人念念不舍唤一声舒郎不知道到底是谁嫖了谁的舒华宴?
虽然世人盛传舒华宴恃权凌弱,但厉遥只想说一句:“厉害啊兄弟。”
“您还是住口吧大小姐。”厉家家丁有点忧愁,厉遥哼哼了两声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得改口道:“走吧走吧先下山。”
舒华宴这会儿心情也不错,他一向善于欣赏不同类型的美人,厉遥这般英姿飒爽的姑娘很难让人不舒服,何况,和美人相处,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给万道盟弟子递令牌时他仍是笑着的:“我这三张牌子,可都是真金白银买的。”
“门主好兴致。”领队长老不怎么想放人进去。
“什么好兴致。”舒华宴拨着扇,笑道:“世人皆知,我这一爱美人,二爱财宝,这般有趣的秘境,当然要亲自来走一遭。”
颇有些没脸没皮的话,在舒华宴口中偏显得自然顺畅,他仍是笑着的,又伸手叩了叩令牌,泰若自然道:“尊下若是审毕,便放我们进去吧。”
这下万道盟领队长老也没了阻拦的理由,别样天老老实实买了进入秘境的牌子,他们也只能按规矩办事放人进去了。
三人进了舒阳秘境,天色与景致骤变,颜淮给舒华宴和戎飒递了锦囊,他看了眼深色天际,开口道:“收好,此物可防毒虫瘴气。”
魔修出身的他们再清楚不过魔修大能布置陵墓的手段,这一路是真实还是幻象只能靠自己分辨,重重防御之下还有数不尽的机关阵眼在等着他们。
何况是防备宴岐过甚的舒阳老祖墓。
但他防的是宴岐和外人,而不是他舒家直系血脉,带着舒华宴,说不准会有出其不意的好处。
“少主当心。”戎飒手中照明的灯也算个小法器。
舒华宴搓了搓手,感觉有那么一点冷,偏身侧的颜淮和戎飒毫无知觉般信步向前走,他也只能小声嘀嘀咕咕表达抗议。
他们这一路走来都没遇着其他人,也就是说,要么这秘境划分成了不同板块,要么是其他人早进了更深的地方。
“若是后者,那可不能再拖了。”舒华宴摸摸鼻子。
颜淮是个话少的,一般都只有他嘀嘀咕咕颜淮的份,戎飒又是个老实人,不可能跟他谈谈理想什么的,舒华宴这一路也只能靠观摩颜淮打发时间了。
进山洞前舒华宴还是心情愉悦的,进了山洞眼前乌漆嘛黑一片,戎飒贴心地替他举了灯,看清洞中物的舒华宴差点没眼前一黑当场去世。
“啊啊啊啊啊啊!!!”舒华宴崩溃的叫声响彻其中,他一向害怕软体动物,这挂了一山洞的蛇是什么东西?!地上也有游走蠕动的!!!
舒华宴在熟人面前向来没有形象可言,这会儿他也不需要什么形象,他握紧了他的扇子,惨叫着一蹦三尺高,扑到了一个壮实的身躯去。
不对啊……他身侧不是颜淮嘛?颜淮哪有这么壮?惊觉不太对的舒华宴眼睛悄咪咪睁开一条缝,只见颜淮早面无表情地侧身落后了他们一步,没让舒华宴扑上。
好家伙,这就是虚假的友谊吗?舒华宴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带着些慷慨就义的意思道:“戎飒,来,牵着我的扇子,记得别松手。”
“好的,少主。”戎飒应声,一手握着舒华宴扇柄,一手提刀砍伐着拦路之物,毒蛇残肢混着血液四溅,舒华宴要是在这时候睁了眼,怕是要膝盖一软世界再见。
他们三人也就舒华宴会惧怕毒蛇之类的活物,戎飒砍胆敢靠近他们的蛇根本不带停顿的,颜淮那边就更绝了,根本没洞中活物敢靠近的。
颜淮看了眼颇有些吃力的戎飒,念了个诀伸手挥向两人,深色光华无声萦绕住舒华宴和戎飒,那些滋滋吐着信子的毒蛇也畏缩地退缩了些距离。
身为鬼医第一人的颜淮再清楚不过这万蛇窟中蛇类的培养驱使之法,要破解也不难。
想起前些日南疆之行,颜淮不自觉皱了皱眉,浅淡光晕划破他指腹滴下滴血来,群蛇闻味而动簇拥而来。
戎飒不解地看向自家府君,他清楚颜淮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冒险事,但现在这举动是?
最先凑近颜淮滴下的血滴处的毒蛇如获珍馐,却在触及那滴血的刹那暴毙而亡。
颜淮静静瞧着,神色如常,只淡淡道:“我这万毒不侵之体,并无缺漏。”
比毒蛇更毒,又怎么会有敢靠近他的毒物。
舒华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万蛇窟的,但颜淮和戎飒大概在他闭着眼的时候进行了激烈的眼神交流,要不然戎飒一个莽夫怎么会出现这么,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俩干嘛了?”舒华宴有一丢丢好奇。
然而,不出所料的,并没有人答他。
“不过,第一道阻碍就是万蛇窟,外祖够狠的。”早已习惯自言自语的舒华宴毫不在意。
万道盟把进入秘境的修为定在金丹之上突然也就合理了,万蛇窟在很多魔修秘境和陵墓中已经算是最后一个难关了,在舒阳秘境竟然只是个开胃小菜。
这蛇窟,要是练气跟筑基一起走,怕是早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看样子,后面还有很多麻烦啊。”舒华宴叹了口气,却无悲观沮丧之意。
相较于颜淮他们的轻松,宁清这边就要吃力得多了,他除了保证自身安危外还要护好莫凌云,出鞘的剑上淅沥滴着残留蛇血,他自身也添了些狼狈。
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莫凌云不怕蛇也不会给他添什么麻烦。
宁清一手提剑,一手牵着莫凌云和景容好不让他们三人走散,淡青色流光自他指尖溢散,形成光晕环绕住莫凌云和景容手腕,没身体接触且简单便捷。
再见天光时他看清了莫凌云眼中不安,宁清抿了抿唇,轻声安慰着:“师叔会护好你的。”
“我好像一点用都没有……”莫凌云眼神闪烁,不怎么自信的说着。
“也不算。”宁清驳回。
“嗯?”
“至少没给我添麻烦。”宁清笑意极浅,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那我再,替师叔看好师父?”莫凌云知道宁清没怪他,转手捉住景容袖。
“好。”
☆、第 26 章
如果说舒华宴那边不仅熟知这陵墓陷阱破解之法还是二带一阵容,宁清这边就是他一带二还不了解魔修布阵之法了。
刚出万蛇窟,又遇地壳震动活尸现。
“退。”宁清眼神一变,道家法诀在脑中过了几遍,还是没寻着这克制生魂活尸之法。
具具乍起的干尸神色可怖,动作迟缓地向有生人气息方向走来,这首当其冲的,就是持剑的宁清。
莫凌云握着景容袖一退,景容这分魂纸人只能出一次手,显然,宁清并不认为现在是要景容出手的时机,他们能做的也唯有护好自己不要成了宁清的拖累。
莫凌云鲜少见宁清动武,多数时候他都在养花烹茶,或是手执诗书讲礼义三经,再不然,也是棋局明灭,而非持剑杀伐。
宁清默念着法诀,眼底清明一片,淡青灵力催发着荒芜土壤,新生植株缠绕住活尸,也阻滞了他们前行步伐。
莫凌云定定瞧着,突然想起了宁清木属灵根,这天地间,只要生机尚存一线,他便能化为主场。
这些活尸,是用邪法抽生魂炼活尸而成,一具少说也有筑基期修为,宁清金丹无惧,也压不过这活尸数量众多,再者,百年陵墓,也不知有没有活尸修成了尸王,若是再拖延,惊动了尸王,别说走过这儿,有没有命回去都不知道。
“早知如此,合该劝无端师兄走一趟的。”宁清闷咳了声,压下喉间腥甜,道系术法最克魔修邪法,这解决起活尸,也不会像他们这么麻烦。
“折澜……”景容欲言,又被宁清扬手呵止,他眼里笑意极浅,低声喃喃:“还早呢,师兄。”
是啊,比起这些,主墓或许才是最凶险的存在。
“要,要不……我去帮师叔?”莫凌云咽了咽口水,只听身侧景容轻叹:“不必。”
宁清为人低调,也鲜少参与宗门大比,对比玄天宗同届杰出弟子,他似乎空负金丹修为和第一美人之名,但舒阳秘境这一遭让莫凌云明白了,宁清绝非花瓶。
他驱剑极简,招招直冲致命之处,口中法诀渐变时手中招式也在随着活尸的反应变化,有这样敏捷反应能力的人,怎么可能是花瓶。
宁清落地时,他脸色苍白了不少,低声叮嘱着:“我暂时封住了活尸对生气的探查,速速离去。”
复抬眼时,宁清眼里那恒古不变的笑意未褪,偏带了些探查的意味,他说:“师侄,你不对劲……”
“什么?”莫凌云一愣。
“你为什么会不怕。”宁清这话说得云里雾里,下一瞬就彻底昏了过去。
景容先他一步接住了昏倒的宁清,也无心多纠缠其他,“先离开这里。”
莫凌云瞧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颇有些委屈:“可我就是不怕啊……”
他知道宁清指的是什么,寻常人走过这万蛇窟和活尸墓怕是早吓破胆了,偏偏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颜淮这边同样行经了活尸墓,但他们的架势,是只差没把尸王叫出来给他们指路了。
高阶魔修对活尸克制之法为移灵术,两人配合,一人念咒,一人敲锣。
颜淮闭眼默念咒诀,舒华宴不情不愿敲着他的小铜锣,嘀嘀咕咕:“府君你怎么不来敲锣。”
颜淮凉凉扫了他一眼,答:“我只会笛。”
竟然得到了颜淮回答的舒华宴秒噤声,周遭活尸们怎么爬出来的就怎么跳回去,迄今为止,舒阳老祖陵墓中的阻障都是极利于高阶魔修破除的,就是不知道,到主墓的那一关会是什么模样。
“不会到时候还要来个滴血认亲吧?”舒华宴甩甩敲锣敲得酸疼的手。
颜淮没说话,但从他那眼神里,舒华宴仿佛看懂了五个字:血给你放干。
舒华宴一摇头,义正辞严道:“还是别了,滴血认亲什么的多老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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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背着宁清走了一路,偏还遥遥看不到终点。
两路人本来还因为时间关系相距甚远,现在却因为解决障碍的难度不同离得越来越近。
宁清醒时天色昏昏,莫凌云正抱着干粮啃,景容靠着老树,眼里添了分疲意,“这墓里到底藏了什么。”
“许是千鹫宫的至高法诀也说不定。”宁清理了理垂下的发,“小传记注,舒阳老祖生前便十分防范赘婿宴岐,诸多事物不许其经手,宫主之位传于其女舒颜清。”
“只是这舒颜清痴慕宴岐,识人不清,舒阳老祖一死,她就被夺了宫主之位,命丧黄泉。”宁清有条不紊地讲着,“想来,舒阳老祖早做了二手准备,只可惜这舒颜清没能撑到发现宴岐野心的时候。”
“这秘境中的收获,或许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
莫凌云啃着饼,满脸都写着,宁清和景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秘境中总是天色昏昏,宁清也算不清他们究竟进来了多少时日,山上毒虫蛇鼠颇多,偶尔也可见些新旧血迹,就是寻不着他们以外的半个活人。
“师叔,这墓会有出口么?”莫凌云削着木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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