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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像几度春(玄幻灵异)——长河任舟行

时间:2020-12-27 09:41:56  作者:长河任舟行
  “也就是说在进这儿之前,我就是血洒一路也没用是吧?”舒华宴一哽。
  只听老者恭敬答道:“小主子这么认为也没错。”
  “……行。”舒华宴还是第一次觉着,自己这么词穷。
  他没兴趣伤春悲秋,守墓百年的老妖话倒是多。
  “您是舒家第几代传人啊?”
  “墓主他外孙。”
  “这般近么?那大小姐现下如何了?”
  “死了。”
  “二小姐呢?”
  “疯了。”
  “……那当今的千鹫宫宫主是?”
  “宴岐。”
  舒华宴答得极简,这老妖仍是坚持不懈地问:“小主子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没有。”
  “那宴家小子没再续弦?”老妖有些惊奇,就它还在千鹫宫那会儿,宴岐的狼子野心,可是有目共睹的,唯独大小姐识人不清。
  “不是。”舒华宴蓦然勾了勾唇角,眼里也添了分玩味,“只是宴岐的其他儿女,都被宴止杀了。”
  见舒华宴是这态度,老妖也没再多问了,只行了一礼道:“是奴多言了。”
  “什么多言不多言,不过是些随便打听打听都能知道的事罢了。”舒华宴拨着扇,开口道:“倒是跟着我进来的两个朋友,颜淮,戎飒,他们现在在哪?”
  秘境之外秋后更添寒意,师叔侄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九尘师叔,折澜的魂灯更暗了。”
  “再拖下去,他会死的。”
  “死了也罢,他早就该死了。”宁九尘答得冷淡。
  “师叔。”景容一哽,“你可以不管折澜,但其他我宗弟子呢?其他宗门世家子弟呢?将他们一并留在这秘境中弃之吗?”
  “……”宁九尘不语,良久才缓缓答道:“你是少宗主,我自然管不了你。”
  “此事与我身份无关。”景容看他。
  宁九尘错开视线,复问:“你要是毁了这舒阳秘境,内里封印的生魂和毒物又当如何处置?”
  “师叔,你知道里面是什么?”景容惊错。
  宁九尘这次没再答他,景容也没追问下去。
  以景容为首的清越峰弟子分散各处,轻云峰弟子也列成一队等待救助秘境中弟子。
  景容覆手间凌霄剑现,封尘已久的长剑朴素,唯有剑主灵气萦绕其侧,淡金色流光抚过剑身,无声呼唤着封刃不知多少个年岁的凌霄剑。
  幻境中闭目清修的景容蓦然睁了眼,手诀变换间分魂中蕴藏的灵力也化作光晕尽数在他掌中流连,元婴道君的清冷气质俱灭,景容眼中仅剩肃然。
  田间耕作的人们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中活计,抬头去看色变的天,懂些修真的修士们也忙出了门,看着那阴沉的天,低声说着:“这是哪位大能出关了?这么大阵势?”
  天地灵气蜂拥而至,原本是守住秘境入口的万道盟弟子忙紧急疏散其他等待自家子弟出关的修士。
  宁九尘一时无言,景容护短的性子似乎从未改过,又或是他在这世间从未受挫。
  “天地一剑,凌绝万法。”是剑随心动,直指舒阳秘境。
  幻境内蕴含了元婴大圆满最强灵决的招式也做了响应直击其上。
  这元婴道君凌绝一剑,活生生将百年秘境劈裂开一道缝来。
  乱石纷飞间,是无数冤魂嘶嚎,是半空中执剑修士神色肃然,飞尘不敢沾他衣衫分毫,他便是世人景仰的天骄——容榭道君。
  在这一片纷乱中,道修弟子处理着溢散生魂,医修弟子们也忙去寻秘境中受了上的人,景容寻着莫凌云和宁清。
  拿着个果子笑容满面的莫凌云在这一片鬼哭狼嚎中分外醒目,他挥着手唤他:“师尊!”
  景容在一片废墟之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宁清,他视线遥遥落在远方,被景容俯身环住时也没收回。
  “折澜?!”怀中人连呼吸都十足微弱,莫凌云也忙跟着蹲了下来,“师叔你怎么了?!”
  宁清没理会任何人,他死死盯着那一处,面上说不清是笑是哭,极低地喃喃了句:“对……我会救你的……”
  话音一落,他再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啊?救我……?我好得很啊?”莫凌云颇有些手忙脚乱,师徒两人带着宁清急急离开了此地。
  没有人会注意到,宁清之前视线落向的地方,站着个戴面具的男子。
  颜淮咽下喉间腥甜味,景容这一剑,剑气波及者不足三人,他偏偏就中了彩,不过是溢散剑气,都快给他打出口血来。
  这次进入秘境的人大多数被拦在了活死人墓关卡,被抓伤者不在少数,而进了天棺七十二阵的,多是落下了魂飞魄散下场,进了幻象能撑到景容破开这秘境的也没几个。
  宁清从昏过去开始就没醒过,医阁弟子对此束手无策,只道他在这心魔瘴中待了太久,伤及本源,若无相融灵力疏解,怕是要波及自身经脉,修为停滞甚至倒退。
  “相融灵力?”景容抬了手,他这天灵根可容五行,和宁清的木灵根应该是不会相斥的。
  “您通人身经络么?”医女问他,“若是不通,这灵力纵是相融,蛮横冲撞了经脉,也只会适得其反。”
  景容无言,又听医女补充:“何况宁公子现下过分虚弱,怕是承不住道君这般强横的灵力的。”
  “此事当如何?”景容直入重点。
  “寻个金丹期医修,最宜是水木灵根,木为宁公子本源,水润万物,可滋养其生息,道君也要切记,才疏学浅者不可。”
  “师姐,你这是说鬼医颜淮呢?”后面的医修小声嘀咕。
  主修医术的金丹期修士哪是那么好找的,要求精通人体脉络也罢,还局限了水木灵根?
  恰好,颜淮符合了以上全部,何况他还是鬼医第一人,医术绝不可能差了去。
  一提鬼医,医修们纷纷噤了声,唯独景容若有所思地看向开口那医修,问:“颜淮?”
  “……我听万道盟好友跟我说的,他们见着那人也来了……”医修答得颇为变扭,又不敢拂了道君意。
  “我去找他。”
 
  ☆、第 30 章
 
  景容那一剑伤及颜淮自身,他暂时还没离开这城镇,寻了处院落调养身体,也是等戎飒和舒华宴他们回来,守墓兽玄龟带着他们拿东西去了。
  晨初薄雾偏凉,颜淮瞧着鲤跃池中,不觉闭了眼,叩门声响起时复睁了眼,他拉开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是容榭道君和他那徒弟。
  “此来为何。”
  “求医。”
  颜淮一哑,没想到自己会有被堂堂道君上门求医的一天。
  “是啊,神医你救救我师叔吧!”莫凌云跟腔。
  “我诊金可是很高的。”
  “只要能治好我师弟,景容在所不惜。”
  严格来讲,颜淮不是第一次见宁清,也不是第一次救他,第一次是在玄天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从不喜与人接触的他,偏冲喜极攻心而至晕厥的宁清伸出了援手。
  这次。
  浅淡的蓝色流光萦绕颜淮指尖,榻上的宁清面色苍白,眉间蹙起似从未被抚平过。
  颜淮摊开针,又扫了眼昏迷不醒的宁清,这样微弱的心跳,他似曾听过,在梦里?或是更早的时候?他不记得了。
  鬼医对人身脉络的认知已臻至登峰造极的地步,颜淮又是水灵根,让他来替宁清疏通脉络再合适不过。
  颜淮按着穴位施了针,他本来不打算碰宁清,灵力却在宁清身外受了阻,看样子,是非得有肢体接触才行了。
  他不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还带那么点洁癖,但握住宁清左手时,竟没有分毫不适。
  十指相扣时温热传递,水系灵力试探着指引纷乱的木系灵力,两人灵力相接时,宁清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的就任着属于颜淮的那股灵力向他心脉肆虐而去。
  颜淮不觉愣了愣,没想到宁清竟对他这个生人没有丝毫的抗拒,他试着分溢自身灵力注入宁清体内,也被全盘接纳。
  随着灵气的疏通,宁清面色也愈发平和了起来,颜淮算着脉络疏通得差不多了,也就松了两人交握的手,在他收着东西打算离开时,那仍处于昏迷中的人伸手拉住了他衣袖,极轻的力道,颜淮竟没有想要第一时间挣开,他看着宁清,听那人轻喃:“溯回……”
  “你怎么会……”颜淮怔神,他的字,鲜少有人知晓,如今竟轻易出现在一个正道修士口中。
  他看了昏迷不醒的宁清片刻,旋即抽了手,抿着唇推开房门。
  “折澜他……”屋外候着的正是请他的师徒两人。
  “三个时辰内会醒,他此番伤及本源,要是想恢复如初,还得多加温养静心修炼。”颜淮神色淡淡。
  听了颜淮这话,景容才算松了口气,主动问道:“那诊金?”
  “就当道君你欠我一诺。”这诊金听起来简单,但如果欠的人是景容,那就不是一般高的代价了。
  景容看着颜淮,没第一时间回答,有时候,欠下人情是比欠钱更为棘手的事。
  “一个既不违背你心中道义,又不超出你能力范围的诺。”颜淮做了补充。
  “好。”这次景容没再犹豫。
  宁清醒时桌上的药还没凉,视线清明第一瞬他看见的是床侧的景容,他亦开口唤了声:“师兄。”
  景容舀了勺汤药喂他,没追问秘境中的事,只说道:“折澜,我们回宗吧。”
  “好。”
  莫凌云春初离宗,在这秋末的尾声终于踏上了归宗的路。
  至于景容那一缕分魂,在景容劈开秘境时就已消弭回归本源,这一次回宗,不止宁清得闭关稳固本源,景容也得闭关稳固神魂。
  舟行法器掠过云层,莫凌云趴在舟边看,身侧是站得笔直的景容,宁清在一侧闭目养神,这氛围分外宁静。
  他们抵达玄天宗时清玄道人早带着医阁弟子在门外等候了,她广袖翻转间探了宁清的脉,开口道:“有人分注了灵力替你稳固经脉?”
  “我……不知。”分毫不知自己昏过去时发生了什么的宁清有些犹疑。
  “是,师叔,折澜现下如何?”景容替他答了。
  “既然有人替他稳固了本源,也就没什么大碍了。”清玄道人说着,指了指宁清,“不过你还得跟我轻云峰走一趟,备些丹药,准备闭关吧。”
  “是,师叔。”
  凌霄殿
  “师尊这次要闭关多久?”莫凌云问。
  “半月。”
  “……哦,那你要照顾好自己。”莫凌云望着景容的背影,想说的话卡在喉中,他们这重逢来去太匆匆,他想说他很想师父,也想问,他还记得要带他去看山花么?
  景容不在的日子,偌大凌霄殿就只剩下莫凌云一个人了,他视线几番回转,还是盯上了松下的人参,不是他吹,这纯天然的人参,就是长得好,再看看这松林,不拿来养鸡简直可惜了。
  莫凌云从北境走到江南,又从江南回到玄天宗来,这一路上有许多他想做给景容吃可惜都没成的东西,这会儿在宗里闲下来,他也就开始捣鼓了。
  景容出关那天万里无云,莫凌云笑容灿烂得像个二傻子,他拉着景容袖带他去看自己准备的吃食,念叨着:“去江南的一路上都没能让师尊吃上好吃的,这次我要一次性补上。”
  “这是杏仁酪,这是枇杷糖,桂花糕。”莫凌云一一指着,又捧了小罐往景容跟前凑,“还有这个!人参乌鸡汤!可滋补了!”
  莫凌云的笑极具感染力,看他这么又蹦又跳的,景容不禁弯了弯唇角,又听莫凌云说:“还有,师尊,我有没有说过,我很想你。”
  莫凌云给了他一个熊抱,那上扬的声调也随之低了些,“你一个人在宗里过得好不好,我都不知道……”
  “我一直陪着你。”景容拍了拍莫凌云的肩示意他松手,等两人视线再度对上了,他才补了句:“我带你去看花吧。”
  他来赴江南的诺。
  虽然景容答应莫凌云的是果林,但种玉山的果树从来不走寻常路,它们是反季的,这深秋时节反而山花烂漫。
  景容挑了晴日带莫凌云上种玉山去,他们还没进山,莫凌云就知道景容确实没有骗他,他们隔得虽远,但已经隐隐可以看见那漫山白雪之色了。
  他拉了拉景容衣袖,问:“师尊今儿怎么穿月白了?”
  景容停下步子,回头应道:“我怕色浅,山风起,你便寻不到我了。”
  月白介于蓝白之间,不同于月牙白的浅,更不会在这乱花纷起时让人看错而寻不到踪迹。
  可等真上了山,风起梨花扬时,莫凌云仍觉得,他看不真切,那一袭月白融入漫天花雨中,明明几步之遥,待景容回首,那双眼望向他时,莫凌云只觉两人相隔万里云间。
  似曾相识的场景,他似如旧般握住了景容手腕。
  “凌云?”景容带了些疑惑。
  “……师尊走慢些,我有点跟不上。”莫凌云一顿,出口的话不自觉间变了个彻彻底底。
  “好。”他既然开了口,景容自然放缓了步子,引着他看这连绵山花。
  种玉山种的果树是以梨树和苹果树为主的,但路上也有不少新生野花,似为了应景,也多是如梨花般浅素。
  直到他们到了种玉山上最高也最粗壮的梨花树下,景容停了步子,他抬手拜了拜,道:“我只愿凌云岁岁康乐,无忧无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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