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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行远路(古代架空)——绯雀大人

时间:2020-12-29 09:11:13  作者:绯雀大人
  所幸秦庸没有在丫头还是三小姐上过多纠缠,只是对宋老爷道:“烦请宋老爷命下人把贵府三小姐请出说明缘由,下人们找起东西来不管不顾,冲撞了贵府小姐就不好了。”
  宋老爷大气也不敢喘,越发怀疑自己是做了什么触犯律法的事被秦庸捉住了小辫子。
  看秦庸这架势,分明是有备而来,哪里像是寻物,简直像是拿脏!
  可自己一介生意人,还是个赚不到什么钱的生意人,哪有什么作奸犯科的本事呢?若真的有什么小辫子,无非也就是苛待庶女……
  对!苛待庶女!自从自己那短命的小妾产下这个女儿后,自己就冷落了小妾,待小妾撒手人间,自己的婆娘便对这小女儿百般刁难。
  秦庸大晚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去而复返,莫不是为了治自己一个治家不严苛待庶女的罪?
  秦庸看宋老爷两股战战也不答话,不知道他脑洞大开已经把自己吓个半死,只道是对方怕陪不起那玉坠,越发鄙视他没出息的模样。
  来了这半晌,一直见不到惦记了半天的小蒜苗,心内也有些急,直接命侍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找,一边在心中做打算:先把宋芝瑶从这糟心的宋府里接出去请郎中看一看,养好身子再说,哪怕送出去随便找个手艺人给人家当学徒,也好过留在宋府被宋夫人磋磨。
  主人房和下人房中自然是不会找得到玉坠的,不出所料的话,玉坠此时应该正静静躺在前厅门口的大瓦盆里,保不齐正挂在哪一棵蒜苗上。
  秦庸跟着侍卫们每个房间意思意思走过,最终停在柴房门口,秦庸示意侍卫把门打开,自己先走了进去。
  柴房里只燃了一只蜡烛,角落的柴堆上铺着两床褥子,一床褥子上被子叠得好好的,另一床褥子上被子摊着,中间鼓起个小包来。钱多多上前掀开被子,犹豫地道了声:“公子。”
  秦庸示意钱多多直接禀报,钱多多犹豫了一下,道:“这儿躺着个孩子。”
  秦庸扭头看了宋氏夫妻二人,二人皆是不敢讲话,宋如烟还想说什么,宋如月扯住她的袖子摇摇头。
  秦庸不在询问宋家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主子们,径自走向干草堆上,查看宋芝瑶的情况。
  小蒜苗的情况很不好,他蜷缩着身体侧卧在褥子上,头发披散下来,被不知是冷汗还是水浸湿,粘在小孩儿的脸上脖子上,小孩儿的脸红成一片,嘴里嗫嚅着小声说着什么,显然是已经烧迷糊了。
  再往脖子以下看,中衣也都浸湿了贴在身上,背上甚至都能隐约看见青青紫紫的几道伤痕,甚至有一条被打的皮子破开沁出血来在中衣上洇开一小团。
  不知这宋夫人下了多重的手,这么小一个小娃娃,单是抽藤条都能见血。
  秦庸伸手摸了下宋芝瑶身下的褥子,潮湿不堪,也不知这小孩儿这么短一会留了多少汗多少泪,遭了多大的罪。
  钱多多见状也是不落忍,忙拜托边上的侍卫大哥替他去马车里拿个斗篷出来。秦庸一手摸了摸宋芝瑶的额头,一边火气蹭蹭蹭往上涨,扭头对宋夫人冷嘲热讽道:“夫人真是好手段。”
  宋夫人讷讷不敢言语,一边听见钱满满叫了一声:“哎呀,这是什么?”钱满满自墙角捡起一团皱皱巴巴的破布,抖开一看是一件破损的带有血污的中衣,又故作惊讶道:“这这这,宋府的柴房里竟是出过命案不成?”
  能是什么命案,在场的几个人哪个不清楚,那是宋芝瑶刚刚挨打时穿的那件中衣,孙妈妈给他换下来后来不及清洗缝补,慌乱塞到墙角的。
  孙妈妈此时生出十分的勇气和十二分的委屈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哭道:“还请秦大人做主啊!”
  孙妈妈一嗓子哀嚎,倒是把宋夫人给喊回了神,她厉声骂到:“乱嚼舌头的老东西,容得你在这里胡吣!”
  “老奴句句属实!”孙妈妈磕了个头:“老奴在府中服侍老爷二十多年了!自打夫人进府,老爷便同老夫人生分了。夫人生了两个女儿,老夫人为老爷收了个侧室,夫人到老夫人房里大闹一通气得老夫人犯了病,没多久便去了,连三小姐出生都没能看到!”
  “顾姨娘还在月子里,你便把她和三小姐赶到柴房来睡,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三小姐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是对老爷寒了心,但三小姐做错了什么?”
  “你这毒妇!若是三小姐有个好歹,我拼得这条老命也要让你遭报应!”
  宋夫人简直惊呆了!孙妈妈向来护着宋芝瑶她是知道的,但毕竟是个奴才,对于自己平时整治宋芝瑶的事孙妈妈也不敢过多阻拦,想不到这老东西今日竟是把这么些年的丑事都抖了出来!
  宋夫人气得直发抖,宋老爷也好不到哪去,忙让孙妈妈住口,孙妈妈却不管不顾了。
  “老爷,太太进府十七年了,可老奴看得明白!您何止是惧内,你是懦弱!老夫人气病了你为何不休妻?由着这泼妇在府中作威作福!您念着自己岳家帮衬,可这么多年了,夫人娘家帮衬过宋家吗?您好好看看府内的帐!宋家是怎么落魄的?因你经营不善!因你误信蛇蝎!她害了老夫人,如今要害你的女儿了,老爷你睁睁眼好好看看吧!”
  “你这老东西胡言乱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宋夫人怒不可遏,冲上去和孙妈妈撕扯在一起。
  孙妈妈虽然年纪大,到底是个做惯活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宋夫人一时也讨不到好。宋如烟见宋夫人被孙妈妈扯住了头发,尖叫一声不许打我娘也加入战局。
  场面乱哄哄的,都是女人吵嚷的声音,宋老爷在旁边想拉架又不敢上前,急得焦头烂额。
  只剩一个宋如月,若有所思地看了秦庸一眼,不作声。
  秦庸被这几个人吵得头疼,揉揉眉心,没去管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宋如月,把宋芝瑶从被褥中捞出来,接过侍卫送来的斗篷将他裹进去亲自抱着,转头问侍卫:“玉坠还没寻到吗?”
  确实还没寻到,他让影二把玉坠扔进蒜苗盆里,谁知道影二把玉坠子给埋花盆儿里了,又不好叫侍卫去挖人家的花盆--那也太离谱了,总不能把司马昭之心挂在旗杆子给旁人看,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他本想把小蒜苗捞出来就走,现在还走不了了!
  几个女人在这撕扯实在不像样,秦庸命侍卫把她们分开,三个人女人头发都扯乱了,孙妈妈以一敌二竟也没吃什么亏,拢了拢衣裳跪在地上,脊背立得笔直。宋夫人还想跪下说什么,被秦庸一眼看得噤了声。
  倒是宋老爷,此时不知想到了什么事情,道:“秦大人,宋某治家不严,让大人笑话了。”宋老爷顿了顿,又道:“只是,阿瑶虽然年幼,到底还是闺阁里的姑娘,秦大人如今这般抱着她,明日邻里传开,阿瑶怕是嫁不出去了,这等事,我宋府就算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也是要脸面的,还请秦大人给阿瑶一个名分,不然宋某就是看着她一头撞死,也不能让她辱没了祖宗门楣。”
  秦庸闻言一脸“……”地看着宋老爷。他救人心切,未多想便把宋芝瑶捞在怀中,况且在他心中这就是个男孩子,本不用避讳那么多,此时听了宋老爷一番话竟抱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宋夫人差点叫出来,她本想让宋如烟嫁到秦府做个小妾,再争口气快快生个儿子出来便可扶为正室,此时老爷竟想把宋芝瑶嫁进去了!
  宋老爷又道:“秦大人的玉坠想必是御赐的,大意不得。只是宋府实在寻不得,不若大人……”宋老爷吞了下口水,撞着胆子又道:“不若大人只当下了聘,也省得阿瑶被污了名声。”
  蹲在屋顶挺热闹的影二身子一歪差点跌下来,这都是什么操作?卖女儿吗?可宋芝瑶不是个男娃嘛?为了个玉坠,把自己儿子卖给人家当童养媳?影二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碎了,甚至想回暗卫营里去洗个脑。
 
 
第8章 童养媳呓语泣泪,阿瑶稚言唤夫君
  秦庸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什么癔症,为了救这么一个小孩儿,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宋府当时的情景也容不得他多想,不说宋老爷那副“你不娶我女儿我就掐死她”的德行,就是秦庸自己也折腾不起。
  他不是孤家寡人,还有公务在身,若是传出什么难听的传闻,她娘日后回到宋府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这个哑巴亏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人都捞在怀里了,总不能放回去说不救便不救了,那是个人不是小猫小狗。
  他深知,若自己放手,这孩子怕不是就没了活路,宋夫人看向宋芝瑶的眼神,比他爹扔他笔墨纸砚的样子还要凶。
  秦庸坐在马车中,抱着怀里小小的一团,直想叹气: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儿,怎么给名分?而且还是个男孩子,总不能真的收了当童养媳吧?
  罢了,等这孩子醒了,让他自己说说打算吧,权当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和宋家再无瓜葛。
  也不知道宋芝瑶现在在做什么梦,小孩儿浑身都在冒冷汗,脸上脖子上都是红疹,手臂上有好几道藤条抽出来的鞭痕,秦庸怕他压到伤口身上痛,只得把他立着抱在怀中。
  小孩儿烧得迷迷糊糊得,浑身软的像一团面,根本立不住,两只胳膊软软地挂在秦庸的脸上,头脸都埋在人家的颈窝里。
  小孩儿嘴里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些什么,边说边哭,抽抽噎噎地好不委屈。
  秦庸不会哄孩子,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挨到回了云胥阁,钱多多提前打点侍卫请的郎中立时迎了过来。
  秦庸犹豫了一下,本想给小孩儿自己单开一间房,但一来这小东西已经是自己名义上的童养媳了,分房睡似乎不大好,二来夜里也不方便照顾。
  毕竟除了自己和影二,其他人也还不知道宋芝瑶是个男孩儿。
  钱多多和钱满满要避嫌,没法为他擦洗,只能委屈着自己和他挤一张床了。
  最后,宋芝瑶躺在了秦庸的床上,秦庸给这小孩儿当肉垫,觉得自己十几年的圣贤书读进了狗肚子,居然三更半夜地搂着个小男孩儿躺在一张塌上。
  郎中把过脉给开了药,内服的,外敷的,还有一些抹宋芝瑶因吃桃肉而红疹的药。
  秦庸对宋芝瑶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好几万的做法简直是叹为观止,但回头一想又觉得心酸——才八九岁的小孩儿,担心主母嫉恨不得不装成个小丫头,宁可吃坏肠胃长出一身红疹,也不想被揭穿了男儿身。
  他没见过比宋芝瑶惜命的,也没见过比宋芝瑶不怕死的。
  郎中离开后,秦庸让钱多多打了盆干净的水后,就遣退了下人,帮宋芝瑶擦净伤口,给伤口上了药后继续当肉垫子。
  刚刚钱满满喂宋芝瑶吃了药,怕他嘴里苦睡不好,秦庸在宋芝瑶嘴里放了一颗梅子,怕他睡着胡乱咽下去卡到,又数着时间拿了出来,这会宋芝瑶一身的药味,只有嘴巴里呼出来的气是甜丝丝的。
  忙了一天,秦庸也累的很,不多时便睡着了。
  睡到半夜,只觉怀中滚烫,秦庸蹙眉睁眼,摸了摸宋芝瑶的额头脸蛋,小孩儿又烧起来了,拧了帕子给他敷着,看见宋芝瑶的嘴巴一动一动地,还哭了起来,不知做了什么梦。
  秦庸忍不住靠过去听了听,心思顿时五味杂陈起来。
  宋芝瑶在说的是:“娘,你别死。”
  不知宋芝瑶几岁没了娘,小小年纪就没了娘该有多难过?
  秦庸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一次秦夫人病了,躺在床上下不来甚至咳出了血,怕把病气过给自己,让下人拦着任秦庸如何哭也不得相见。
  秦庸那时候真怕秦夫人走了,所幸秦夫人惦念儿子,身子一天天好了,宋芝瑶是不是也经历了这些?
  可他最后没能留住自己的娘亲,剩下他自己一人孤苦伶仃地在宋府挣扎求生。
  郎中提前说过,宋芝瑶身上有外伤,半夜保不齐再烧起来,不用再吃药,多给擦身就好。秦庸想了想终究没有解开他的中衣,只挽了袖子裤腿帮他擦胳膊腿。
  小蒜苗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在说梦话,哭得枕头湿漉漉的,一会说“娘你别死”,一会和宋夫人求饶说“太太别打我,我没偷大姐姐的东西”,折腾了小半宿,这小孩儿才退了烧。
  秦庸疲惫地把帕子放进盆里,重新给宋芝瑶上了药,才回到塌上睡觉。
  他搂着宋芝瑶,帮他把被角掖好,有些想念秦夫人,白日里冷硬惯了的表情此时也有些微松动,再看看怀里的小孩儿,竟生出些相依为命的滋味来。
  小孩儿此时退了烧,估计身子爽利不少,睡得正香,微微蜷着身子,头一个劲儿地往被子里面钻,秦庸怕他闷着,只得拖着他的咯吱窝,不让他把头埋进被子里。
  ……
  宋芝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他睁眼便发现这个房间很陌生,身子下面不是草堆,是个实打实的床铺。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药味,有自己身上的,还有桌子那边传来的。
  秦庸正坐在桌边,手里端着一小碗药,正一口一口地咽着药汤,听见床上传出声音来,喉结动了动,加快速度把手中的药一饮而尽,用帕子压了压嘴角,道:“醒了?梳洗吃饭。”
  宋芝瑶循声望去,先是迷茫了一瞬,仔细看看对方的脸,发现是昨天来家里的秦大人,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自己明明记得昨夜被太太罚跪挨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竟不在宋府,和这秦大人混在一处。
  前日巷中被人家撞见自己站着撒尿遛鸟,也不知他看见了多少,晓不晓得自己其实是个男孩儿。
  不过自己故意吃了桃肉,此时满身红疹,脸肿胀得好似个猪头,他应该认不出自己吧?
  秦庸看宋芝瑶这副模样,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道:“先吃饭,有什么话用过早饭再说。”
  钱多多钱满满在一旁侯着半天了,见宋芝瑶醒了便伺候他梳洗,宋芝瑶没被人伺候过,有点紧张道我自己来就好,钱满满笑着把他按到凳子上,端了水盆给他净脸。
  净完脸,梳头的时候有点尴尬了,秦庸平时不爱让丫头伺候,出门时没带丫头,小厮们却不会给宋芝瑶梳头,房里也没有什么钗环首饰给他戴,钱多多和钱满满面面相觑,一时无从下手。
  宋芝瑶看出了两个小厮的尴尬,自己手头也没什么能扎头发的物什,只得犹豫地看向秦庸。
  秦庸:“……把我的发簪发带什么的拿出来给他用。”
  宋芝瑶挑了两条秦庸的发带,依旧还是扎了双丫髻,因为两条发带颜色不一样,此时正一蓝一绿地荡在小脑袋瓜两侧,像个拨浪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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