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遥抬手捂住眼睛,急促地喘着气,胸膛几下剧烈的起伏,眼前都有些发白。
之前偶尔早上起来身子会有些反应,两人最多也就是亲亲摸摸,却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头皮都是发麻的。顾之遥抬起有些发抖的手,去拉褚丹诚,让他起来。
褚丹诚坐起来,嘴唇上沾上了点顾之遥留下的痕迹,顾之遥难为情得要命,脸一路红到脖颈,连脑门儿都是烧红一片。
“哥哥你漱漱口罢。”说完这句话,顾之遥实在说不出旁的什么了,他平日里的那些孟浪全都被褚丹诚磨没了,耳朵此时都是烫的。
褚丹诚依言漱了口,将嘴角擦干净了才来亲顾之遥的双唇。顾之遥现在乖软极了,褚丹诚要亲就给亲,不像平时那样还要偶尔躲闪两下逗弄自己。
顾之遥乖乖给他亲了会儿,又感到褚丹诚拉过自己的手,去摸他的那儿。
顾之遥害臊得要命,又不舍得撒开手,任由他拉着自己去帮他做那种事。
他这么乖,褚丹诚倒舍不得继续欺负他了,从两人的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盒子来。
小盒子是红色的,有金漆描边,倒是应景。顾之遥从褚丹诚手中拿过那盒子,打开看里面是什么。
盒中是乳白色的脂膏,有点像他们冬日里擦脸用的那种面油,味道闻着清清凉凉,又有点像被蚊子咬了之后擦得薄荷脑。
顾之遥脸轰得一下红了,他当然知道这盒里装的是什么了。小蒜苗儿将手中的盒子往褚丹诚手里一塞,然后快速躺回去,一脸视死如归:“来罢!”
褚丹诚有点哭笑不得,顾之遥这样倒像是要进宫当公公一样,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你这是干什么?”褚丹诚凑过去亲了亲顾之遥的鼻尖。
“等你干|我。”顾之遥一句话出口,差点咬到舌头,自己这句话真真是完全没有过脑,直不愣登就脱口而出了。
褚丹诚看着顾之遥从脸开始红,一直到身上也都戴上一层淡淡的薄红,倒像是刚煮好剥了壳的虾子。他突然有点舍不得真的就将小孩儿就地正法了。
褚丹诚把那小盒子放下,想着要么喝杯水冷静一下,稍稍起了身。
顾之遥原本是把眼睛紧闭起来,等着自家哥哥来把自己办了,等了半天却突然觉得那人起了身,便睁眼去看他。
褚丹诚正坐起来打算要披衣服,顾之遥一看这架势以为他是后悔了,伸手去将他拉向自己,忍不住急道:“都这样了怎么还有后悔的呢?我都给你当多少年童养媳了,拜了堂还让人守活寡怎么着?”
守活寡……
褚丹诚这么多年就从来没从顾之遥口中听到过重复的诨话,那小孩儿嘴里一套一套的,早知道该送他去当状师。
顾之遥见褚丹诚顿住了,再接再厉道:“哥哥你要是身子有什么问题,咱们可以看太医,我不嫌你。”
“看太医。”褚丹诚被气得几乎要吐血,自己好心要放过他,这人竟然怀疑起自己身子来了,他怒极反笑,侧头看向顾之遥,“遥儿,你再说一遍。”
褚丹诚那张阎罗脸面对顾之遥时从来都是温柔的,骤然这副表情倒叫顾之遥心头一跳,嘴里越发|浪得没边,“身子没事儿哪儿有让自己媳妇儿在洞房里自己守着的道理。”
原本褚丹诚理智还尚存,可顾之遥偏偏不怕死地把自己的脚轻轻放到褚丹诚的那话儿上,还轻轻地捻了两下。
这如果还能忍下去,怕不是真的要去给安子慕当公公了。
褚丹诚被顾之遥逼红了一双眼,转身把小孩儿又按回到床上。
只有几根手指时顾之遥还能用那双腿去撩拨撩拨褚丹诚,可动了真刀真枪顾之遥完全笑不出来了。
他随着褚丹诚起起伏伏,感觉自己一会像是在海中经历着狂风暴雨,一会儿又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呼吸都是乱的。
顾之遥的脚脖子上一直挂着褚丹诚送的那枚香球,当他跟着褚丹诚随波逐流的时候,那香球也一下一下上下颠荡,发出铃铛一样的叮铃声。褚丹诚似乎对他这脚脖子情有独钟,总算云收雨霁的后,看着捂着眼睛大口喘气的顾之遥,深情款款地在上面落了一吻。
那棵小蒜苗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的心中破土发芽,像野草一样疯长,攻城略地,最终占领了他所有的江海湖泊,山林田地。
第131章 小厮抓阄听墙角,主子依偎忙亲昵
两个人都是头一回,其实有点不得要领,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才算完事儿。
顾之遥到后面昏了头,完全控制不住要出声,引得褚丹诚想停也停不下来,也不知道褚清风和褚明月有没有被两个人吵得休息不好。
抓阄输了的八宝进来送了一次水,顾之遥没发现,正自顾自叫得欢,倒是八宝臊红了一张脸,搁下脸盆就赶紧出去了。
要命了,整个屋里都是麝香味儿,不愧是习武之人。
两个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开荤就容易收不住,等第二天巳时顾之遥睁开眼睛还有些迷迷糊糊。
他比平日晚醒了近两个时辰,反应了半天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怪不得褚明月和褚清风先一步回了京城,怪不得褚丹诚不急着提审那两个死士,怪不得这几日褚丹诚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原来他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如今两人拜过三公,喝了合卺酒,连洞房都入了,可以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想到洞房,顾之遥又难得有点害臊了,昨天晚上到后来,自己的腰实在吃不上劲儿了,央着褚丹诚放过自己,褚丹诚却又停不下来了。
别人眼中的哥哥过得像个和尚,自己怎么看他怎么是个正经的君子,怎么好好的人一到床上这么凶?
想到这,顾之遥念头又一转,凶点才好,褚丹诚这样才能显得他离不开自己呢。顾之遥想到褚丹诚一看到自己脚脖子上挂着那香球就眼睛赤红的样子,又有点得意地抬脚想要晃晃脚脖子。
这一抬脚脖子,他才感觉到腰酸屁股痛来。
怪不得人家新媳妇第二天都要坐轿子回门,洞房实在太磨人了,像自己这样的习武之人都有些吃不住,更别说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顾之遥现在春情上脑,跟本没想过褚丹诚本就有武功傍身,又生忍了好几年,别人家的丈夫有几个能像褚丹诚这样的。
叫普天下的新郎官们背了好大一口黑锅的五爷,自己躺着脑袋里浪了好几圈儿,才算是消停下来。他才反应过来褚丹诚早已经起了,一时间想同他多腻歪一会儿,又抹不开脸让八宝去喊人,只得忍着腰疼起床换了衣裳,也没叫小厮进来伺候,自己梳洗干净了便要出去找人。
还没走出去便看见屏风后面晾着两条亵裤,正是他和褚丹诚昨日穿的,心中忍不住偷笑:就知道褚丹诚这样的,宁可自己洗了也不会让下人动手。
“八宝!”顾之遥将自己拾掇齐整了,把八宝唤来,问他褚丹诚现在在哪。
可怜的小厮昨晚被迫听了墙角,现在看到这位祖宗就浑身不自在,磕磕巴巴倒:“主、主子现下在审那两个刺客,让人把早膳给您温着了,吩咐小的您一醒了就端上来给您用。”
顾之遥点点头,让下人把早膳呈了上来,随便吃了两口粥便不再多吃。椅子上已经铺了软垫,难以启齿的部位倒是不至于雪上加霜,可他的腰痛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坐着难受,也吃不下许多。
顾之遥之前从没觉得自己是个怕疼的人,就是之前被安子琼的暗器扎成了刺猬,也没有痛叫出声过,怎么昨晚就忍不住哼哼唧唧个不停,到了今天更是腰疼得坐都有些坐不住。
也罢,索性去找褚丹诚,陪他提审那两个死士。
馥园中有两个地窖,一个是存冰放酒的,还有一个在角落里专门开了个小房间用来提审这些人。
其实在大周动私刑是犯了律法的,但这事儿皇上那边是默许了,也便一直这么着了。
顾之遥进屋的时候,那两个死士刚好画押,褚丹诚正用帕子擦手。
下人见是顾之遥进来,也不敢拦,忙把人往里迎。倒是褚丹诚回头看见顾之遥,眉头一跳,把人拉过来,让他靠着自己站着,一只手放到顾之遥的后腰上帮他揉揉,“怎么不等我回去?出来做什么?”
顾之遥床下又是一条蛟龙,见了褚丹诚嘴上又没了把门的,“腰疼,呆不住,来找你算账了。”
顾之遥这张嘴向来厉害,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褚丹诚一点都不意外,倒是想到昨晚的旖旎,挑了挑眉毛。
顾之遥原本笑眯眯地等着看褚丹诚不好意思呢,不想这人叫自己训练的早就不同往日,尤其是昨天开了荤,更是能招架住自己了。只见褚丹诚凑头过来,直接在自己眼皮子上轻轻亲了一下,“怎么算账?罚我睡书房还是罚自己守活寡?”
褚丹诚把守活寡三个字咬得很重,好像在提醒顾之遥昨天是用什么话刺激自己去办了他的。顾之遥顿时有点蔫了,完蛋,现在褚丹诚脸皮厚了好几翻,再调戏不动了。
可怜两个死士,刚被恐吓威逼了一通,现在又要被迫看两个大男人在面前谈情说爱,也不知是什么人间疾苦。
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回屋了,一路上恨不得搂着,顾之遥身上不爽利,褚丹诚乐意惯着他,右手干脆环着顾之遥的腰,手上运着内力一会给顾之遥揉揉后腰,一会又给他揉揉肚子。小厮丫头们都不敢看两个主子,还大白天呢,怎么就这个样儿?
顾之遥突然想起来当年在秦府地窖撞见秦正齐和秦贤的事儿,那会儿自己还小,同褚丹诚促膝长谈了半天后才算是懂了这些情啊爱啊的。
从那以后就一直念着褚丹诚了。
如今想来,突然能明白为什么秦正齐和秦贤在地窖里就能凑到一起亲昵了,自己同褚丹诚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是一刻都不想分开的,只恨不得自己能长到对方身上。
进了屋褚丹诚让顾之遥躺下来,不让他再下床,顾之遥的腰后面也被他塞了三个垫子。如此一来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褚丹诚料到顾之遥早膳定是没有好好用的,又让人上了些清爽可口的吃食,自己坐顾之遥旁边喂着他吃了。
顾之遥被褚丹诚伺候得舒坦,身子有些犯懒,最后干脆勾勾手指让褚丹诚到床上来陪他再眯一会儿,明日褚丹诚就要回去复职了,难得偷闲这半日两人还是要好好在一处呆着才不算虚度了。
第132章 浮生未得半日闲,进得宫廷面龙颜
这回笼觉没能睡上多久褚丹诚便又起来了。
顾之遥有点不乐意地看着那小太监,口中嘀嘀咕咕:“不是明日才去复职么?怎么今天就来请了?就是牲口也得歇歇啊……”
褚丹诚一边将靴子登上,一边好笑道:“有点良心吧你,都歇了一个月了。”
如此一来,顾之遥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二人确确实实歇了月余。只不过顾之遥与褚丹诚昨日才做成了真夫妻,多少有点新婚燕尔的意思,舍不得同他哥哥分开,见皇上派了太监来请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那太监胆子小的很,说话间一直低着头,冷不丁抬起头撞到顾之遥的视线,又低下头去,好像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顾之遥见他这样,心中有些起疑。
每回皇上派人来递话或是请人派的都是这位公公,顾之遥视线在太监的脸上脖子上扫了半天,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该不是易容的。毕竟自己在易容这一块也算得上是各种好手,若,如果对方的易容连自己都看不出来,那在皇宫中当个太监还真真是屈才了。
既然是脸熟的公公,应该不至于对两人如此畏惧。要么……
褚丹诚显然也发现了太监反应不对劲,但皇上的旨意到底是不能随便违背。他将自己收拾齐整,回头给顾之遥掖掖被角,“晚上……”
褚丹诚顿了顿,顾之遥的脖子上有一块红痕,昨晚自己啃得。
“晚上我回来和你一同用膳。”
褚丹诚刚才动作的停顿太明显了,顾之遥眯了眯眼,点头应好,又让四喜跟着褚丹诚去了。
约摸着几人都走出了馥园的大门,顾之遥一掀被子腾得一下坐起来,不小心牵扯到身后不适的部位,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但他顾不得缓一缓,就赶紧坐到镜子前,看自己哪里有不妥之处。
自己的头发梳得整齐干净,一束马尾高高吊在脑后,只有额角上有点毛茸茸的碎发。衣裳穿的也没有不妥,要说不妥的话……
顾之遥眼睛眯起来,心中一跳。
头发梳得干净,那脖子自然就整个都露出来了。自己的脖子上,一排红痕在上面挂着,异常显眼。
完蛋,自己和褚丹诚本就有童养媳这事儿杵着,如今被皇上知道自己外甥断了袖,会不会迁怒褚丹诚,认为是他把外甥带坏了?
“八宝!”本来在屏风外面收拾东西的八宝被顾之遥一声大吼吓了一哆嗦,差点把多宝阁上面的玛瑙摆件给打了,忙把东西扶稳,一迭声应了,到内间来。
顾之遥正换衣裳,八宝进来时就看见顾之遥扒了衣裳光着膀子翻衣裳箱子,那白生生的皮子上到处都是褚丹诚亲出来的印子。
八宝觉得自己快瞎了,忙背过身用手捂住眼睛,“诶哟喂我的主子,您能不能把衣裳穿戴好了再叫我?叫大主子知道我看了不该看的,我这眼珠子还要不要了?”
顾之遥翻了半天总算翻到了一件领子高的里衣,一边往身上披一边吩咐道:“话多,给我找衣裳靴子,我要进宫面圣。”
“啊?面圣?”八宝有点懵,“大主子不是去了么?”
顾之遥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八宝总是被褚丹诚嫌弃,这人反应也太慢了些。他瞪了八宝一眼,“面圣就只得一个人么?让你找就找,废话那么多。”
八宝不疑有他,点点头帮顾之遥找了一身得体的衣裳,让顾之遥换上了。
顾之遥换了衣裳一刻也等不得,就要提步往外走,想想又撩起袍子让八宝在他后腰上贴了片膏药,然后又把当年褚老将军送他的那长命金锁翻出来戴上了。
那金锁下面原本有三个金珠,被拆下来两个,分别同褚琅的镯子破开的两半串在一起做成了一对手牌,他和褚丹诚一人一个戴着了。如今那金锁下面只剩下一颗金珠,倒也算不上难看,顾之遥把头发从金项圈下面拉出来,又理了理衣裳,才又继续往外走。
皇上似乎是早就猜到了这位小祖宗在家中坐不住,进了宫那些宫人们并没有为难顾之遥,直接迎着他进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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