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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今天吃醋了吗(穿越重生)——五更天未晓

时间:2020-12-29 10:19:48  作者:五更天未晓
  齐简垂眸,好似在思索,片刻后他抬起头:“也不能这么说吧。”
  “除了报仇,我还想问问,你是不是曾有那么一瞬半瞬,真的盼望过父王死去?”
  齐简话音落下,暖阁里鸦雀无声,静地仿佛能听到微风拂窗之声。过了许久,皇上重重拍打床榻,歪着身子猛咳起来。
  齐简没动,也没说话,静静等到皇上止住咳嗽,再次开口:“有,还是没有?”
  皇上耷拉着眼皮,眼中精光散尽:“他怎么会这么想?他,怎么会这么想…”
  齐简没再说什么,跪安告退,转身离开暖阁。
  走出暖阁后,他抓着门框缓缓吐出口气。
  少时,他曾见过父王腕间伤痕,细问下,父王只是笑着说,这是软弱无能的印证,也是思索的方式。后来,自己也割出这道疤痕,齐简才明白父王意思。
  只有在临死之时,才能明白什么最重要,才能知道,倾其一生,想要守住的究竟是什么。
  父王哪怕被皇上算计娶妻生子,哪怕割开手腕命悬一线,也放不下当年的六皇子,所以活下来后,他才甘愿为皇上付出一切。
  而自己,将手腕放入浴桶,看着红艳花瓣旁蜿蜒散逸的血痕,除了想着大仇未报外,也还想,再见柳忆一面。
  齐简回过神,缓步踏上甬道,再悠长甬道尽头,看见了哪怕死,想再见一次的那个人。
  柳忆站在宫门外,远远挥手:“怎么样?”
  齐简点头,脚步加快,见到柳忆后,他不顾门卫侍从差异目光,将柳忆紧紧搂在怀里。
  柳忆诧异挣扎两下,红着脸拍拍齐简后背:“走吧?先回车上。”
  这场皇位之争基本落幕。
  三皇子通敌,再无继位可能。
  太子私结大军在先,行宫行刺在后,也被废去太子之位,囚禁府邸,无诏不得见人。
  这是碍于姜家和皇后面子,或者说,顾忌皇后和姜家手中,有自己夺位时的黑证,皇上只将人困住,不打算再细究,也不想追查齐王之事?柳忆听完,微微皱眉。
  “过几日,我自有办法去问。”齐简反而毫不在意。
  也对,手里握着兵,自然有底气的,齐王埋骨之处,以及齐王遇害真相,早晚能够查清。柳忆悄悄松口气,想到别的事:“皇上没追查你的过错?”
  齐简好笑地戳着他脸颊:“文武双全的小柳将军,用你脑子想一想啊,如今兵权在手,皇上怎么敢追责?”
  “也是哦。”柳忆不好意思般摸摸脖子,心道自己平时思维也挺清晰,怎么碰上齐简的事,回回都犯傻?
  手指不经意碰到脖子上那条金链子,柳忆指尖微顿,哀叹自作孽不可活。自从这链子套在脖子上,他已经被晓斯、知文和夜一连着追问,为何要带这么奇怪的项链。
  转念想到夜一,柳忆眸色微凝。
  前几天,夜一曾来找过他,说是茶肆开起来后,生意不错,只是有一天,遇见伙奇怪的人。
  看那些人好像北方打扮,却是京城口音,且某些动作及佩剑,让人能感觉出其身份不凡。先前柳忆一直想打叹北面消息,听说和北面有关,夜一留了个心,一边在台面上装作算账,一边留神细听。
  这一细听,竟听到他们说什么刚从北面回来,挖到什么东西,还大概说了埋藏地点附近村寨风俗和山体走势。
  柳忆听完夜一描述,本着宁可弄错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马上联络知文,让他派人按着山势和村寨去寻,现在也过了好几天,不知道寻访得如何了。
  想着这事,柳忆路上有些心不在焉,等马车晃到齐府,齐简叫了他两声,他才回神。
  “想什么呢?”齐简挑眉。
  “没事。”柳忆摇摇头,率先下车,看见晓斯面色凝重站在齐府前,柳忆微微一愣,心跳加速。
  晓斯喊声世子妃,点点头,朝着马车扑通一声跪下:“世子,齐王尸身,找到了!”
  传回消息,到尸身运回,耗时快半个月,待到尸身运到那日,不单是齐简和柳忆,甚至连重病中的皇上,都亲自迎出城外。
  柳忆跟在齐简身后磕完头,还没等安慰齐简两句,就见齐简猛然起身,抽出匕首开始撬棺椁。
  “大胆!”
  皇上苍老声音响起,柳忆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齐简护在身后:“皇上息怒,清羽他不是故意的。”
  跟着出城外的大臣们,看看齐简握紧匕首,奋力撬动铆钉的样子,心道不愧是世子妃,睁眼说瞎话能力可真不输世子,这要都不算故意,那什么还叫故意?
  不过如今局势,兵权在谁手中,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没人真敢计较柳忆的瞎话。许是一声大胆,已耗尽皇上力气,说完这话后,任凭齐简将棺椁彻底撬开,皇上都没开口。
  撬开棺椁后,齐简沉默许久,伸两次手,才将棺椁里那块革席掀开。
  望着革席里裹着的尸身,齐简轻轻喊声父王,指尖扣紧棺壁,缓缓跪下。
  柳忆连忙去扶他,去被他扯着再次跪倒。
  齐简嗓子里好似含着沙:“叫人。”
  愣了愣,柳忆领悟过来,哑着嗓子叫声:“父王。”
  叫完后,他整理好衣襟,扯着齐简衣摆,对棺椁恭恭敬敬拜上三拜,拽齐简起身,复又跪下再次三拜,最后,起身,又来三拜。
  三拜九叩,是当初回门时,齐简对柳将军和柳夫人行的大礼。
  明白柳忆意思,齐简心情好上些许,待礼成后,拉着柳忆一同起身。
  直到这时,柳忆才终于分出心思,朝棺椁里看上一眼,毕竟已经过了五六年,说是齐王尸身,其实,早化成白骨。
  白骨被裹在破旧不堪的革席里,时隔经年,有些地方,已经和革席粘连在一起。
  昔日英雄,马革裹尸,已够让人唏嘘,何况这人,还是齐简的父亲。柳忆眨了眨眼睛,眼泪没忍住,悄悄落下。
  泪光闪烁中,他好像看到白骨肋间,有奇异闪光。
  齐简顺着他指尖看去,微微蹙眉,执意伸手去掏。白骨间隙,是块灿若鸽血的红宝石,宝石正面,几条细线龙飞凤舞,寥寥几笔,刻出四爪蟒纹。
  看见鸽血石上的图案,皇上大吼逆子,当场晕厥过去。
  后来的事情,柳忆倒没太深印象,应该是大臣乱成一团,传太医的传太医,喊皇上的喊皇上,期间间或夹杂两句哭喊,隐在嘈杂声中,也不真切。
  柳忆只记得自己亦步亦趋跟着齐简,和他一同将齐王棺椁运回齐府,送入早已布置妥当的灵棚,又陪齐简在灵前跪上快一个时辰,柳忆才察觉出不对劲。
  他小心翼翼碰碰齐简胳膊:“累了吗?歇歇吧?”
  齐简垂着头,轻轻晃动两下。
  “渴不渴?喝点水?”柳忆看着齐简头顶发冠,鼻子发酸。
  那块鸽血石,是太子匕首配石,因石材特别,雕工又好,深得太子喜爱。而据说,那块配石,在北伐时,不知所踪。
  有这石头在,还有护甲内侧血痕,饶是皇上也不会再心存侥幸,太子的罪,算是坐实了,齐王的仇,也算是能报了。
  心事总算了了,齐简就算难过,至少也应该放松才对,可他这样子,明显不像放松。柳忆心疼地摸摸齐简背脊,又伸手捏捏他僵硬双肩:“清羽,别这样,齐王、不是,我是说父王,父王在天之灵看见,也会心疼的。”
  齐简依旧垂着头不开口。
  柳忆不得不伸手,捧着他脸,试图让他看向自己。
  手指碰到齐简脸颊,湿漉漉一片,柳忆愣怔片刻,心如刀割。强硬拉过齐简,迫使他抬起头,柳忆这才看清齐简满面泪痕。
  “别哭啊,你别哭啊。”柳忆慌乱地替他擦泪,却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完。
  有那么一瞬间,柳忆无措到不知手该往哪儿摆,就好像齐简是个瓷娃娃,自己一不小心,就能把他弄碎,或者再弄得更疼。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柳忆指尖在齐简脸侧轻颤,就是不敢再碰上去。
  反倒是齐简被他这样子,弄得回过神来,看柳忆快要急红眼圈,齐简笑笑,抹把脸看向棺椁。
  “父王,这就是柳忆,十三岁返京那年,简儿在太学门口,一见钟情之人,也是简儿毕生所爱,愿生死相依之人。”
  说完这话,齐简撇撇嘴,露出个委屈表情:“可惜,他心里还有个明眸皓齿老相好,心心念念多年,总是忘不掉。”
 
 
第104章 尘埃落定(正文完结)
  柳忆慵懒躺在榻上,眼皮都不想抬。
  齐简餍足地舔完虎牙,朝着柳忆颈间又小小咬上一口。
  草莓田里,增加了新果实,柳忆疼得哼一声,眯眼瞪人,却因脸上带着红晕,凌厉气势不再,整个人像只虚张声势的猫咪。
  “咬疼了?”齐简舔着最新种出的那颗草莓,意犹未尽,“我的牛乳味道如何?要不要,再来点?”
  听见这话,柳忆脸颊更红,有心翻身打人,可惜手上腿上都没力气,他最终咬牙切齿踹齐简一脚,翻个身用背对着他。
  这一脚说是踹,力道极轻,齐简没觉出痛,反倒痒得笑起来:“来吧,再来一次,就一次。”
  “你刚才就这么说的!刚才的刚才,也这么说的!”柳忆怒极反笑,唰得转过身,用圆溜溜眼睛瞪向齐简,待看见齐简额间血迹,眼底怒意又化作春水。
  先前,在齐王灵前,见齐简落泪,又委屈指控,柳忆心早软得拎不起来。他指天画地绝无别人,一会儿说一见倾心,一会儿说再见钟情,恨不能把所学情诗一股脑抛出来,再唱几首情歌。
  成堆情话说出去,好不容易将齐简哄好,又听齐简幽幽道,还说没有老相好,都不愿让我在上面,我怎么信?
  敢情说这么多,就为这个?还是在齐王灵前?等等,在齐王灵前,自己对着他儿子一番表白,这也,太…
  对上齐简漂亮双眸,柳忆羞得脸颊泛红,找个借口溜了。
  溜回寝殿,绕着桌子兜转几圈,又拨动珠链呆楞许久,直到脸颊热度退去,齐简依旧没回来。
  柳忆磨磨蹭蹭返回灵堂,离着老远,便听到闷闷轻响。心里咯噔一声,他小跑到灵堂入口,只见齐简身披素白孝服,双膝跪地,前方地面上,有块新鲜血渍。
  听见门口声音,齐简停下磕头动作,回眸望过来,白净额间,鲜红一片,甚至有那么两缕血丝,顺着额侧,流到眼角。
  本能般伸出手指,用指腹擦掉血污,柳忆把人拉起来,连哄带骗弄回寝殿。
  仔细清理干净伤口,又涂好药膏,看着齐简端坐不语的模样,柳忆恍惚想,仿佛听见心脏裂开的声音,一声、两声、三声脆响,伴着抽痛此起彼伏。
  他俯身蹲下,双手放在齐简膝上,仰头看他。
  齐简目光闪了闪,落到柳忆身上,看清是柳忆后,他露出个浅浅笑容,眼圈依旧通红:“我以为那么多年,我早看淡了。”
  “怙育之恩,看不淡的,我明白。”柳忆抿着嘴,眼睛也开始泛红。
  点点头,把柳忆带进怀里,齐简将下巴搁在柳忆发顶,沉默良久,小声道:“柳忆,我难受。”
  尾音发颤的话语,如春日惊雷劈入心间,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齐简哑着嗓子说让我做的时候,柳忆根本连拒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第一回合速度很快,齐简有些急切又有些费解,柳忆忍着疼痛,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心安慰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你已经很棒了。
  谁知齐简听见这话,神色微变,翻身又要再来。
  第二次过后,柳忆累得手都不想抬,被齐简抱着去沐浴,又抱回来。
  身体贴到床榻,柳忆还没等长出口气,就见齐简红着眼睛,伸出一根修长手指:“再来一次,就一次。”
  再来半次,自己就要交代在这,柳忆长叹一声,又舍不得拒绝,只能另给齐简指条出路。
  就这么,自己把牛奶似的液体都喝进去了,他还想再来?柳忆咬着牙,坚定摇头拒绝第四回 合。
  齐简也知道强人所难,没难为他,只是自己舔舔嘴角,捞过茶杯递到柳忆嘴边:“那你喝点水?不过你还能喝下吗?毕竟刚才也喝了不少东西。”
  “滚!”柳忆红着脸推开茶杯,气哼哼翻身。
  齐简环住他,低声笑起来。
  第二日,他们是被王公公和晓斯一起叫醒的。王公公满脸愁容,见齐简出来,连忙跪地:“世子,皇上请您入宫。”
  请?柳忆和齐简都是一愣,明白很多事情,今日要有定局。
  “皇上还想请您,将齐王棺椁,也带入宫里。”王公公声音发颤,生怕齐简拒绝,“皇上说,齐王想必,也不会拒绝。”
  齐简望向柳忆,缓缓闭上眼睛。
  暖阁里,皇上仿佛一夜间,又苍老几岁,满鬓白发,眼皮虚肿。看见棺椁,他好似想挣扎起身,却迟疑片刻,又重重躺回榻上。
  望着棺椁喘息许久,他扭头看向齐简和柳忆,摆摆手,命老太监递过去卷澄黄色圣旨。
  太子被贬庶人,终生囚禁太子府,衣食供给全都没有,连仆人都没一个,至于其背后的皇后和姜家,圣旨上并没交代。
  姜家根基太大,为前朝稳固,也不能彻底拔除,何况刺杀齐王之事,是太子临时起意,皇后最多算是隐瞒不报,至于曾试图对谁暗中下手,在皇上看来,也不算什么,齐简冷笑着交还圣旨,说句皇上圣明。
  “这些年,皇后和太子如何对你,朕看在眼里。”皇上说完一句话,喘息许久,才接着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朕对华琮,对姜家,惩罚太轻?”
  “我觉不觉得,无关紧要。”齐简偏头,目光在棺椁上停留片刻,扭头直视皇上,“只要父王在天之灵不觉得,就够了。”
  皇上好像想说什么,只是话还未出口,便歪着脑袋又咳半晌。呼吸平缓后,他摇摇头:“你果然是他的儿子,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一直都能分清。”
  听见这话,柳忆终于把目光分到皇上身上,看着他脸色灰败的模样,有些疑惑。
  “是朕,一直都看不清,所以一错再错,才落得如今境地。”
  皇上费力抬头,看向棺椁,又将目光上移,用浑浊眼眸看向窗外,可惜如今已非初春,几颗桃树上只剩翠叶,不见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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