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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啦，不打扰你工作。”陆永乐松开周野平，直起身，冲周野平伸出拳头，“平哥加油！”
“你也加油，拜。”
两个男人的拳头碰了一下，一触即离。
***
陆永乐回酒店收拾好行李，和助理一起扛行李下楼。
来接他的人正是送他来的人——傅真。
在后备箱放好行李，陆永乐乖觉地开了车后门上了后座。还没来得及坐稳，傅真就从副座上抄起一个东西，往后排一递：“乐乐，恭喜。”
陆永乐看到送到面前的东西，难得地有点呆愣。
那是一把鲜花，向日葵、香槟玫瑰、非洲菊混着满天星、勿忘我等点缀，看起来五彩缤纷，灿烂又活泼。陆永乐下意识地把它接下来，花儿与少年，画面看起来倒还挺配。
陆永乐一脸茫然：“傅哥，这是……？”
“庆祝你杀青。你这次的角色戏份还比较少，所以剧组不会特意给你买花。不过到底是你的第一部 戏，还是要庆祝一下的。”傅真问道，“晚上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奶茶！”抱着鲜花的青年张口就来，“中杯去冰微糖加芝麻芋圆！”
傅真：“……”
“那是吃的吗？”傅真真是有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问你要吃什么，你就知道和奶茶，嗯？”
“嘿嘿。”陆永乐慢慢用花束挡住脸。
此时恰逢助理关好尾箱，上了副驾。他一上车，就发现车里的氛围有一种迷样的凝滞，而且傅真正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盯着自己。
小助理愣了一下：“傅哥……？”
傅真淡淡发问：“在组里你给乐乐买奶茶了吗？”
助理：？？？
——这是什么问题？我是答“买了”，以表示我满足了乐乐的愿望，照顾好他了；还是回答“没买”，以示我帮乐乐严格控制了体重？
“我是买了……”助理企图从后视镜上看到陆永乐的表情，以确定自己到底答没答对。可惜对方还在抱着花挡脸，助理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还是，没买？”
“你这什么回答？”傅真挑眉，“到底买没买？说实话。”
“呃，买了两次。”助理有点怂地应道，“真的，就两次！”
两个月两次，其实还算可以了，但傅真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陆永乐：“你还是真喜欢奶茶，嗯？”
“国外很少见这个嘛。”陆永乐终于放下手里的花，讨好地弯着桃花眼，“一回来，好多种选择啊！很多都很好喝！”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傅真挑眉，想了想，又忽地来了一句，“等着吧，马上有你来劲也得憋着了。”
“啊？”陆永乐有点懵，“什么意思啊，傅哥？”
“很快你就知道了。”傅真刚抛出了个话头，吊着人的胃口，却又不说了，话锋一转地问回了一开始的主题，“想去哪吃饭？”
陆永乐歪了歪头：“那，一笑？”
“我就知道……”傅真终于转回去，启动车辆，“也就你，能把师父的餐厅当食堂吃，我都没这么经常去。”
“是吗？”陆永乐凑上前，“那傅哥决定？我还不熟国内，傅哥带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把你带去卖了你就明白厉害了。”傅真随口回了一句，然后才意识到陆永乐的头已经探到前座中间了，立刻训道，“陆永乐，坐回去！”
“噢……”陆永乐乖乖地缩回去。
“这次还是先去师父那里，反正你第一部 戏拍完，他肯定要给你庆功的，择日不如撞日了。”
“好的呀！”
***
是夜，当一笑的“小型庆功宴”开席，给陆永乐庆功的已经不止傅真和李鸿了。
陆影帝早就安排好，给儿子准备了一个小型的蛋糕，还是个水果酸奶的裸蛋糕，好吃又好看。顾启玄又送了一瓶果酒，不，按照酒精度来算，只能算是含酒精的饮料。另外，饭桌上的摆花也是别人送来的。花上面插着精美的贺卡，手写字，落款是周野平。
这还真是周野平亲手写的，然后让人捎来餐厅，放在订来的摆花上。
傅真让陆永乐探头凑到花旁边，拍了照。当然，也把卡片拍得一清二楚。
然后很快就编辑、发到了微博上。
【@陆永乐：我的第一部 戏终于杀青啦！感谢导演@……，这两个月来的每一天都给你们添麻烦啦！谢谢你们照顾我，耐心教我，我感到了大家庭一般的温暖，也学会、成长了许多！超超超loveyouall！！！大家来日再会啦！！！】
配的图片，当然就是昔日剧组的大合照，以及和周野平送的花束合照的陆永乐。
陆永乐只上过一次电视综艺的镜头，而且第一部 电视剧刚杀青，就算有官博、其他演员的平时花絮镜头，这会儿的粉丝也还没多少。流量肯定是要公司操作的，但傅真考虑之后，决定先不要这么早进行操作。
趁势而上、乘风起航，是这个行业……不，每个行业都要懂得的诀窍。
所以，微博发出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太大的浪花。过了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点赞、转发和评论也还在两位数。
傅真给花姐、肖导助理、黄小凤的经纪人发了信息，就把手机扣住，没再管了。
“吃啊。”放下手机的经纪人这才发现，自家的艺人举着筷子半天了就是没下，还盯着自己，“还在等什么？”
陆永乐自然而然地回道：“等傅哥忙完了呀！”
“……不用等我。”傅真感觉自己的小艺人真的太乖了，像外国人那样热情，又像国内人那样守规矩，“以后要学会不理会经纪人和助理这些角色，抓紧时间吃自己的、休息自己的，不然你会吃不消。”
“我知道呀。”陆永乐笑道，“但现在不是在工作呀，而且只有我们几个嘛，怎么能‘抢跑’呢？”
“……好吧。”傅真觉得这种时候确实不需要那么严格，说道，“那就……”
陆永乐等着他拿筷子说“开席”，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
傅真轻轻一笑：“再说一个好消息来助兴吧。”
第53章 是吃，还是不吃呢？
“哎？壕莱坞的电影？”
陆永乐这下是真的呆住了，立马忘了咕咕叫的肚子，放下筷子乖乖听讲。
“嗯，陆影帝认识那位导演，公司也帮忙运作了一下，帮你争取到一个试镜的机会。”傅真推了一下眼镜，语气冷静得根本不像拿了什么好资源的经纪人，“但是，只有初试的机会，能不能进复试，能不能最终获得角色，都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好！”陆永乐二话不说，“我会努力的！谢谢傅哥！噢对了，我还要打电话给……”
“别急着谢其他人，听我说完。”傅真道，“参与这个电影的试镜，未必全是好处，你听完所有情况再说。”
“好的。”陆永乐双手放在膝盖上，“傅哥你说。”
“第一，这个角色就算能拿下，也是电影里非常非常小的角色。别说男三，可能连男四五六七八都不算。我和陆影帝沟通过，觉得最有可能就是一个十几秒的主要镜头，不超过三句台词，其他全是大背景。”傅真看陆永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没问题”，拦道，“你先别说话，仔细听我说的第二点。”
“好。”
“第二，相比起着十几秒来说，你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成本会非常大。”傅真顿了顿，这种留白让陆永乐和他的助理都不由得屏息以待。果然，傅真接下来说出的话不负众望。
他说：“我就直说了吧，这部电影，是《机甲2》。”
“Oh、my、god……”陆永乐没忍住飚了一句英文，他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过了好几秒才理出一个头绪来，“我……试镜的是机甲驾驶员，对吗？就是说，我要增肌，对吗？！”
这些话单听起来，仿佛是问话的人觉得增肌这件事太麻烦了。然而陆永乐双眼放光，神情亢奋，只差没从椅子上蹦起来了。傅真看着那双闪闪发光的桃花眼，感觉后面的话好像不必多问。从青年的神情中，他已经能猜到最后的答案。
但负责的经纪人还是继续道：“对，你试镜一个我国的驾驶员。你的双语都很标准，这是一个优势，可不算绝对优势，你的竞争对手会有很多。”
“没关系！”陆永乐不由自主地握住拳头，“我要去！请让我试试！”
傅真没马上点头答应，只是继续冷静地指出事实：“如果你要试，最近会给你拍初试用的视频，还会安排选角导演和你视频面试。要是通过了，三个月后会二面。你要在这三个月内增肌、塑形，体重上升10kg。
“如果二面还能通过，基本上就会定你，半年后开机前的最终状态，应该要总体上升15kg到20kg。
“如果数字不及格，或者出了别的问题，还是会把你刷下来。”傅真看着青年的眼睛，“你告诉我，你能接受这期间的辛苦，以及所有好的和坏的可能性吗？”
“我可以！”陆永乐毫不犹豫道，“我可以坚持！也接受一切结果！”
“那，如果二面过了，你在后面三到六个月，甚至拍完电影后的恢复期间，可能因为体型不适应国内市场而暂时没什么工作，也没问题吗？”傅真和青年对视着，“前后都是三个月，加上拍电影，可能会消耗你大半年时间。在此期间可能没有其他的大型工作可以接，你确定你理解这个现状吗？”
“确定确定！”陆永乐望向傅真的眼睛里，好像烧着熊熊烈火，“傅哥，我要试！请让我去试！”
傅真定定地看着他，审视了几秒，这才轻叹一声：“……果然和陆影帝预料的一模一样。”
陆永乐：“啊？”
“综合考虑之后，我个人其实是不太希望你现在去接这个工作。”傅真的声音淡淡的，隐隐透露出一丝无奈，“一来，《机甲》的第一部 虽然比较成功，但主要还是在消耗各方的情怀。第二部还能不能继续引起观众的共鸣，目前是个问号。二来，就算你最后获得了角色，中间付出的时间和人力成本也相对比较大。如果大半年的时间，要消耗在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成功的电影上，而且你出现在荧幕上的时间可能也就十几秒，这个性价比……实在不高。”
“呃……”陆永乐知道傅真说的是实话，正因为是实话，陆永乐才比较难想出来如何劝傅真不要拒绝这个工作。
“但是，第一部 还是比较成功的，对吧？”陆永乐搜肠刮肚地想着说辞，“我要是参加的话，至少还有话题性啊。而且，我锻炼和增肌的过程不是也能发上网吗？就做那种before和after的话题应该也能上一些节目……”
“……噗。”傅真被青年一脸认真的样子逗乐，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好了，你说的这些，其实我和陆影帝都讨论过了。”
“哎……？”
“陆影帝说，你就喜欢机甲机器人这些，要是给你机会，你一定会不计后果赴汤蹈火也要向前冲的。”傅真说道，“果然，刚刚和你说的那些弊端，都是白说。”
知子莫如父，陆永乐虽说不是完全没听那些弊端，但相比起他对出演一名机甲战士的愿望来说，这些都是可以往后排的。
于是，桃花眼青年只能以嘿嘿一笑来装傻。
“当然，除了你自己的热情，客观因素我们也讨论过了。”傅真说道，“你参演的好处，除了你说的电影本身的话题性，确实在健身方面也有点能做的工作。另外，陆影帝说了一个很重要的隐藏因素，也是说服我的主要原因之一。”
“什么？”
“你为这个电影做出努力。”傅真回道，“增肌、减肌，这些都会提高别人对你的‘敬业’印象，对你以后上大导演的戏有好处。陆影帝说得对，这些东西看起来很虚无缥缈，但真正的大电影，拿奖的电影，导演还是会比较喜欢敬业的人的。至少这个电影需要你做出某些巨大努力的时候，导演不会先入为主地认为你不能承担。”
“嗯嗯。”陆永乐点头，“就是这样！”
“你就会说‘就是这样’，嗯？”傅真真是恨不得在青年的脸上拧一把，“各种利弊，你到底听在耳朵里没有？在这个行业发展，不能单凭着热情，知道吗？你这样下去，迟早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可是我有傅哥啊！”陆永乐回道，“傅哥不是已经帮我考虑好了吗？”
傅真看他那理直气壮的模样，简直要被气乐了：“那我就不同意吧。”
“别呀，傅哥，莫生气！”陆永乐忽然又开始“吟诗”，“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一直沉默不敢说话的助理：“噗。”
“停！”傅真不得不再次拦住青年的背诗举动，“你这都整天背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不对，好好记住，别忘了。以后上节目找到机会，要记得表现这个，知道吗？”
“好的呀。”陆永乐点点头，然后又道，“傅哥，咱们说回正事。热情虽然不是这个行业的全部，但是干一行爱一行，热爱这份工作我才有动力往前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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