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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只听说他找各个公司要推荐了，还不知道具体细节，一接了人选资料，啧啧感叹道：“不是吧，还真没有陆永乐？你别是和我对顶脾气了吧？别拿工作开玩笑啊。”
“谁和你对顶？”电话里柏立言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的，好似在说“你也值得我对顶”，“新天娱乐根本没把陆永乐的资料发过来，难道我还上杆子求去吗？”
“哎？不能吧？”陈同疑惑道，“这不是对着陆永乐的条件定的吗？他经纪人傅真在圈里可是有名的眼疾手快，这都能错过了？”
“谁知道，别问我。”柏立言随口回了，然后就岔开了话题。
两人聊了一些别的，然后就挂了电话。陈同想来想去，还是给李鸿挂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为啥陆永乐没报柏立言的MV。
虽然李鸿现在不干经纪人行当了，但他还真知道陆永乐为什么没报柏立言的MV。不过这事现在还不能明说，李鸿只能含糊解释道：“主要是拍MV的时间，是五六个月之后，乐乐的时间可能不是很合适……”
“嗯？接了大活？”陈同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拍MV可要不了几天，这都安排不出来时间？”
“还不一定是时间问题。”李鸿想了想，“就是到时候，乐乐的形象可能不是很符合。怕是现在选中了，到时候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不还是耽误事吗？”
“形象不符合？等等，我不是记得说乐乐现在已经在控制体重了吗？怎么还会形象上有问题……”陈同自己说着说着，忽然悟了，“哦，是乐乐半年后要上什么有形体要求的作品吗？”
“只能说，有可能，还不一定。”李鸿回道，“不过你怎么专门回打电话来问这个？之前傅真还和我说过很遗憾，但是专门和你们解释的话，又显得乐乐这边自作多情，所以他们应该是全程没吱声啊。”
“是没吱声，不过我这不是看乐乐的条件合适，有点奇怪他怎么不来试镜吗？”陈同还算道义，没把柏立言也供出来，“行吧，乐乐有别的工作是好事，我就等着他程鹏万里了。”
“你可别，这八字还没一撇，你可别出去瞎说。”李鸿笑了笑，“不过接你吉言，希望可以顺利吧。”
“哎你这词儿，好比你是乐乐的经纪人似的。”陈同乐道，“怎么，要回圈啊？”
“少来，带完老子带儿子，我是他们家保姆还是怎么的？”李鸿嗤笑一声，“不过乐乐可比他爹乖多了，比我家那个混蛋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关照他，我乐意。”
“行了啊，你当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儿子跑出去学西餐，接管不了你的餐厅，你才整天唧唧歪歪的。”陈同啧啧几声，“我看你儿子就很有出息，我早吃腻你家的中餐了，等着你儿子学成归来开个西餐店来着……”
和李鸿闲聊完，陈同挂了电话。虽然说过要保密，但考虑了一下陆永乐在柏立言这里的印象，陈同还是顺手做了件好事。
他给柏立言发信息：【陆永乐那边档期不合适，说是很惋惜。他们不想打扰到你，所以干脆就没报。】
柏立言没回复。
他看着眼前那个刚刚打完一套拳的年轻人，淡淡说道：“你的武术太规整了，我需要的不是这种规整的套招。真实的打架，会吗？需要你出于愤怒而打架，不要光想着帅气、动作好看。当然，帅气是必要的，但并不是因为你的动作，而是因为你的情绪、你的气势……明白吗？”
说实话，小新人不是很明白。但他被柏立言的气势压制，战战兢兢的，有点说不出“不是很明白”这种话。
“我……我再试试吧……”
***
周野平杀青那天，陆永乐去了现场。
他是偷偷溜去的，一直埋伏在片场的角落。当肖导用扩音器喊出“Cut，过了”，陆永乐就捧着一把话忽然冲进布景里：“平哥！恭喜杀青！！！”
周野平正要开口说点杀青感想呢，被突然撞到跟前来的人吓得什么话都飞出脑子了。等他定睛一看，认出花束后面的人是谁，顿时气不打从一处来：“陆永乐，你要吓死我啊！”
“嘿嘿嘿！”陆永乐不由分说地把花塞进周野平怀里，然后还要扑上去抱，“平哥我好想你啊！”
“你小心点……啧！”周野平赶紧把花拿开，一脸嫌弃地和青年抱了一下，“你怎么来了，从哪冒出来的？”
“我早就到啦，一直躲起来不让你看见呀。”陆永乐回了一句，然后松开人站到边上一些，“平哥快说你的感言，我就不喧宾夺主了。”
“你还好意思说，被你吓得全忘了。”周野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整了一下花束，这才看向剧组的人继续之前的发言，“呃，我原来想的一下记不起来了，我想起什么说什么吧，大家不要怪我讲话颠三倒四，都是陆永乐的错！”
大家发出善意的笑声。
周野平继续道：“感谢大家四个月来的照顾，我今天杀青了。在这四个月里……”
周野平杀青的一幕，被官号传到了微博上。视频从肖导说“cut”开始，到周野平说完话鞠躬、大家鼓掌结束。视频发出去几分钟，周小天王的粉丝纷纷跑来留言。
【哈哈哈哈陆永乐冲出去的时候，平平被吓到的表情太真实了吧！】
【已做表情包，各位解解自取靴靴。（周式惊吓.jpg）】
【哇这个陆永乐是不是最近出现得也太多了，他熊抱平平的时候，平平明显很不情愿了好不好？】
【层主一定是新粉，平平对乐乐就是这样口嫌体正直哒，脸上写着嫌弃但是身体还是要抱抱~】
【西皮粉适可而止好吗……】
不管网上的粉丝们到底怎么看待周野平和陆永乐的来往，总之，杀青的这个晚上，陆永乐跟着周野平去吃饭了。
这场杀青饭一半算是公司安排的，周野平没啥大意见，同意去了。只是在路上的时候，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青年：“待会儿饭桌上要是有傻逼说什么，你都当没听见，当他是一个屁放了就行，明白吗？”
陆永乐还没来得及反应，坐在副驾上的花姐就立刻道：“周野平，你这是什么措辞？你是不是也皮痒了，啊？”
“人是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措辞，我说错了？”周野平哼笑一声，“公司要我给他复出打前哨，我也应了，难道我私底下还不能逼逼两句？”
“你就少说点吧，大少爷，你都在教乐乐什么啊。”花姐简直无奈，“乐乐还不认识你说的是谁呢。”
“早晚得认识，提前打一下预防针怎么了。”周野平嗤笑道，“海诺和他年龄相仿，而且整天跟个孔雀似的到处抖尾巴，总有一天会和乐乐对上。就他那德行，弄死自己不算，早晚还得拖人下水，乐乐防着他难道不对吗？”
陆永乐听到这里，终于眨眨眼开口道：“海诺？”
“对。”周野平回道，“怎么，你认识？”
陆永乐乖乖回道：“认识啊，我在学表演的时候，海诺也来了。”
“嚯，他终于去进修演技了啊，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周野平冷笑几声，“反正以后离他远点儿，知道吗？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花姐没好气道：“周野平，你自己听听你这些话，你就像个好人了？”
“至少我不会当街打一个清洁工，就因为对方和我说不要乱扔烟头。”周野平哼了一声，“我就算喝醉，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来。”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不用管别人。”花姐回道，“他要复出，还有很长的过程，估计得痛哭几场。我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帮衬的话，但不要落井下石就行。今天这场饭，他也就是做配，公司也会找好借口。对你就一个要求，别瞎折腾就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还不会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瞎发脾气。”周野平搭在椅背上的手顺便捏了一下陆永乐的脸，“我只是提醒这个纯良的小朋友，别被骗了。”
花姐想说你也不看看陆永乐身边都是什么人在保驾护航，用得着你操心。不过想了想，花姐还是没打击自家艺人。
“随便吧，反正只要不惹事，你爱咋咋地。”
第56章 私生饭
周野平到场的时候，已经在场的艺人们大多站起来和他打招呼，除了一些更前辈的演员们。一方面他的资历、咖位确实比其他人都高，另一方面是周野平毕竟是今天这餐饭的主角——公司帮忙开的杀青宴嘛。
要说起来，这场个人杀青宴的人员构成确实比较混乱。有之前已经杀青的《竹色青春》剧组的演员，有新天娱乐的一些小辈，还有周野平身边的一些工作人员。不过这个圈子里，饭局上是认识人的好地方，所以大家也不会太奇怪于桌上有不认识的人。加上周野平“好交朋友”的名声在外，所以他攒的局里，出现了谁好像都很正常。
不过话虽如此，大家还是对出现在这里的海诺报以了一定程度的冷淡反应。
周野平带着经纪人、助理外加“小尾巴”陆永乐进来的时候，众人热热闹闹打招呼那阵还不觉得。等都坐下来后，仔细看就能看得出来，没人想搭理海诺。
虽然海诺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是新天娱乐要给他的复出铺路了，但现在大家暂时还不想和他牵连上，以免节外生枝。而海诺本人，似乎也没有努力社交一把的想法，除了一开始和众人站起来了一会儿，之后全程都冷着脸坐在那儿玩手机。
陆永乐和他虽然是表演班“同学”，但也就算得上点头之交。碰巧对上目光的时候，桃花眼青年还颇有礼貌地冲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海诺却没看见似的，脸色依旧冷冷的，很快转开目光。
陆永乐是《竹色青春》的男三，今天的饭局上可以挨在主角周野平身边坐，所以两个小兔崽子“互动”的一幕很轻易就落在周野平眼里。
“不用理他。”周野平扯住自己偏心的那个崽，低声道，“让他来，给他铺路，连陪个笑都不会。这里头过半的都比他有资历，拽什么啊。”
这话不假，海诺被“关小黑屋”之前虽然算是火了一阵，但论资排辈，现场还是有不少前辈的。他这样的态度，确实有点失礼了。
或许有什么别的事在影响他的心情，但是谁也不打算细问，徒留海诺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相比之下，其他人都是言笑晏晏的，和海诺形成了巨大的温差。
吃了一个多小时，陆永乐扯了扯旁边的周野平：“平哥，我去趟厕所。”
周野平刚喝下一口酒，闻言随口道：“去呗，这你都要报备，要不要我和你手牵手去上厕所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怎么压低声音，公司里一个小艺人笑嘻嘻道：“哇，平哥牵乐乐去厕所吗？那我也要去！”
“滚滚滚，三个男人一起去厕所，贪图我的美色啊？”周野平随口开了个带点颜色的玩笑，然后趁陆永乐起身要去厕所的时候，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快去快回，不许和别人一起去厕所，知道吗？”
陆永乐一下没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自然而然地走了。反倒是善于活跃气氛的小艺人继续帮忙接梗：“哎哟，平哥好霸道，我也想平哥和我说‘不许和别人一起去厕所’啊！”
“你够了啊。”周野平笑骂道，“你这话不落地的，是演员还是相声演员啊？”
“嘻嘻嘻，我这业余捧哏嘛……”
***
陆永乐溜达到外面上厕所。虽然穿过了长长的走廊，不过这个餐厅的保密做得不错，所以没怎么碰到其他人。
正往回走的时候，陆永乐忽然想起周野平刚刚吃饭的时候咳了几次，好像是喉咙不舒服，于是打算去找服务员问看有没有缓解症状的茶水。
他一拐弯，一路走到大厅。刚看到一个服务员小姐姐，还没打来得及说话，陆永乐就被前台附近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前台附近靠近餐厅大门口的地方，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一个身材娇小戴着帽子，看头发是个女孩；还有一个身形修长的人陆永乐倒是认识，是海诺。
女孩抓着海诺的手，海诺皱着眉，一边往后退一边试图挣开：“你放开！”
“不放！海诺，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女孩高声道，“海诺，你现在被无良公司封杀了，别当艺人了，和我结婚吧！”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海诺紧紧攥着拳头，这要不是在公众场合，要不是他还记得自己在紧要关头，按照他的暴脾气早就该动手了，“这位小姐，你放尊重点！”
“海诺，我真的喜欢你！我有你所有的专辑，看了你所有的电视剧，我还去了你的生日会、演唱会！”女孩尖叫着想往海诺身上扑，“和我结婚吧，我养你！不要在这种破公司了！”
“你疯了！我再说一遍，我根本不认识你！”海诺用力甩了一把，谁知这女孩力气还挺大，没一下甩开，海诺愈发气急败坏，“你放开！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不！我好不容易才蹲到你……”
他们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导致餐厅的工作人员和路过的客人都驻足观看，甚至有人偷偷拍照录像。但是一时间，竟然没人上前拉开那个女人。毕竟海诺还有打人新闻在身，大家搞不清楚他和女子的关系，不好轻易去拉一个女人。
还有一些人，大概是记得海诺打人的事，所以有种幸灾乐祸的看戏感，甚至觉得恶有恶报。
只有两个服务员在劝那个女人先放手，好好说话。不过那个女人完全听不进去，甚至用两只手一起抓住了海诺。海诺想走，她就用一种近乎吊在海诺手臂上的姿势拖住了对方。
海诺就是来前台买包烟，被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私生饭搞得火冒三丈，忍耐眼看就要到极限了，就听到后面冒出了一道带着磁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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