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彼时亦病入膏肓,再立三皇子叶安,同样也是袁贵妃所出,便是如今的皇帝。
穆辞不觉心道,倘若崔家被告真是太后所为,难怪崔家会恨当今皇帝了,因为皇帝正是先帝与太后之子!
只是这些都乃当年之事,皇帝虽为太后之子,中间还隔了一个早逝的平阳王,穆辞想想至今一派天真的叶小安,直接便摇了摇头,当年的皇帝本不是帝位最佳人选,未必会参与其中,而且就算真与皇帝有关,他既在他身边了,就绝不会容许他再有任何闪失。
穆峥匆匆分析完,穆辞道:“此事非同小可,崔家之前掳走的其实是皇上,要针对的也是皇上!当务之急,爹应尽快知会皇上和太后。”
穆太傅大吃一惊,意识到事态严重,也不急着出宫,立刻去往宣德殿与长乐宫求见。
太后听完穆峥所言,冷笑道:“太傅真是糊涂了,一派胡言!不妨告诉太傅,此事孤也在派人追查,现已查得只是寻常盗匪所为,太傅莫要危言耸听,恭肃皇后崔家的人当年早已死绝了,淮南王处尚有先帝派去的长史在,若有风吹草动,孤与皇上岂能不知?只是盗匪恰巧姓崔罢了。你代孤转告张迁,廷尉处不养闲人,实在闲得慌就把玉罗王子的内应给审出来,少给孤还有皇上添乱!”
穆峥还是头一次被劈头盖脸一通抢白,当着太后与皇帝的面,他不能明着问起当年之事,心里却有疑问,若是寻常盗匪怎会无端把皇上劫走,还说出与皇上有仇的话?可是太后明显不欲他与张迁插手,又该如何是好?
幸而太后自己已在追查,说明对此事也是上了心的,这位太后能在先帝后宫脱颖而出笑到最后,手段必定非同一般,若真与崔家有仇,定会做好准备。他与张迁虽不能插手,至少去提醒骠骑将军提高警惕总可以,穆太傅马不停蹄,赶紧找张迁商议去了。
太后支走了穆太傅,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叶安已从他阴冷的神色中逐渐猜到了一些端倪:“父后,太傅所言其实是有道理的,对吗?”
太后未置可否,只强硬道:“安儿,当年之事与你并无瓜葛,有孤在,定会保你安全。你好好呆在宣德殿便是。别的不必操心,管他崔家还是淮南王,孤能收拾他们一次,便能收拾第二次。”
“可是父后,太傅只提到了崔家,并未提淮南王……”
叶安只知淮南王叶致是他的兄长,崔家还是头一次听说。他这边派出去探查的暗卫,至今还没有消息回报,暗一也仍是下落不明。
太后冷哼:“淮南王与崔家休戚相关,若真是崔家作乱,叶致也一定逃不了干系,你不必为他求情。”
“父后……”
叶安还想多探听一些当年之事,太后直接摆了摆手,令几名内侍送叶安回宣德殿。
送走了皇帝,太后沉吟半晌亲自拟下一道旨意,令一名心腹内侍前往淮南王封地宣读。
叶安回了宣德殿之后,本想立刻去昭阳宫见穆辞,却被太后派来的内侍拦住。原本趁着穆昭仪入宫,太后算是给叶安解了禁,不再拘着他留在宣德殿了,只是出宫仍是不准,没想到太傅一提起崔家,太后又要故技重施,将他困在宣德殿,口口声声是为了他的安全。
叶安急得不行,他答应了穆辞稍后就去昭阳宫,眼下却出不去了。叶小安不愿食言,更不乐意把穆辞当成宫妃叫到宣德殿来。
他辗转反侧,憋着一口气等啊等,等到内侍皆在打瞌睡了,叶安从龙床上跃下来,大步往卧房外走去。
穆辞等了大半个晚上未等到叶安,王星仁来报皇上一直未曾踏出宣德殿,穆辞心知叶安有事,也不怪他食言,命王星仁熄了院子里的灯,自行回房沐浴休息。
他尚坐在浴桶之中,任凭热水漫过肩头,凝神思考着崔家这条线索,叶小安瞒着太后微服出宫,宫中得此消息的必定少而又少,那伙人是如何得知的?
宫里定有那伙人的眼线,可是他们却又没选在宫里动手,大约因为他们的人不是很多,胜算也不够大……
穆辞忽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警觉地抬头,卧房的门不一会儿便被大力推开,有个人蹬蹬蹬跑了进来。
“阿、阿辞哥哥!”
叶安身上只简单披了件袍子,光着脚站在原地,眼睛发直。他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来一次就撞见穆辞在洗澡,叶安只觉鼻子有些发痒,赶紧幸福地捂住鼻子。
还没洗完的穆昭仪:“……”
穆辞揉揉眉心:“小安,你怎么来了,为何没穿鞋?”
殿外的内侍没有任何通报,穆辞也奇怪叶小安是如何进来的。
叶安笑嘻嘻道:“因为着急赶过来,一不小心忘穿了!我答应过阿辞哥哥,当然就要做到!阿辞哥哥,咱们再一起洗澡好不好?”
穆辞正准备起身,叶安却腿一迈,非要与他挤进同一个浴桶。
(补下上一章的福利,文案处wb,暗号: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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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打福利的时候睡着了,导致小安抓着阿辞哥哥的~~~~一整夜。噢我什么都没说!
穿书文《穿成暴君的白月光太妃》求收,谢谢~这是一篇穿进了皇帝小妈生子文,成为嫩嫩的小太妃的故事=3=
文案如下:
齐钰穿进了一篇他看了一半就弃、配对尚不明确的文里,成为了一个十分苦逼的穿越者。
他刚穿成国公府小少爷,家里人就把他送入宫当男妃了,刚当上男妃,老皇帝就一命呜呼了,刚当上男太妃,未来暴君慕容骏就……看他的眼神不太正常了。
齐钰:卧靠,这居然是皇帝小妈文。
做太妃要送去出家,齐钰不想吃苦,只能放下身段,去抱慕容骏的大腿。偶尔争个宠让慕容骏知道有自己的存在就行了。
内侍甲:皇上,齐太妃他投湖了。
内侍乙:皇上,齐太妃他上吊了。
内侍丙:皇上,齐太妃他吃绿豆糕吃撑了。
慕容骏:……
慕容骏微微一笑:太妃伤心过度,朕会日夜陪伴太妃。
齐钰这才发现,他穿的竟然是慕容骏深藏心底的白月光,难怪他肯回眸一笑,暴君就为他卸下了一身戾气。
终于有一天,齐钰晕了过去。
众太医惊惧:齐太妃怀孕了?这,到底是皇叔还是皇子!
慕容骏:这下子齐钰总肯嫁给朕了吧!
齐钰:卧靠,这特么是皇帝小妈生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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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灵犀
穆辞笑道:“小安, 别闹, 此处拢共才多大, 不怕把浴桶撞翻了?”
叶小安眼珠一转:“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不行?”
叶安坚持,穆辞只得让他进来, 果然小小的浴桶只能插进去两条腿, 连个坐的地方都无, 以为这人消停了, 谁知叶安笑嘻嘻地往他腿上坐。
穆辞:“……”
叶安理直气壮:“你看, 明明可以一起的!”
饶是房里只他们两个,穆辞仍不可避免地脸红了。
“小安,你怎能……”
叶安道:“我听说民间很多夫妻都是一起洗的, 咱们可是新婚燕尔!”
穆辞心声, 人家那是家贫为了省热水,哪是你这般……这般……
穆辞都没脸说,想把他轰出去,可是眼见少年倚在他怀里, 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睫羽微颤, 穆辞失神了一瞬,忍不住低头便去亲吻少年柔软的唇瓣。
新婚燕尔,确是如此。
叶安使出浑身解数, 唇齿之间勾了又勾, 一吻之后, 穆辞将少年拦腰抱出浴桶, 用一块大布包住,抱去榻上。
他几乎又要把持不住,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叶安沾了几滴暗红的脚尖,穆辞逐渐冷静下来,先给叶安擦过一遍水,脱去已不太湿的衣裳,重新用另一块干的布巾擦拭干净,换上新的中衣亵裤,然后又去屋外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到榻前,去抬少年的双腿。
叶安不明所以,又有些怕痒,笑着要躲,穆辞却不放,抬起他一只脚,为他细细检查。
虽然方才粗略擦过一遍,脚底还沾了一些泥土与沙砾,还有一处细小的口子,约摸是被路上的石子划破了。
穆辞谴责地看向叶安,叶安心虚道:“我只是一时情急……王星仁说院子里的灯都灭了。”
穆辞:“……”
穆辞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他入宫突然,未能带进来一个心腹,王星仁明面上是宫中拨过来的内侍,有几分机灵,穆辞暗中观察过一阵便先留下了,叶安所言相当于暴露了王星仁的身份,这就是叶安故意放在他身边的人。
穆辞瞥了叶安一眼,叶安不安分地扭动着脚踝,冲他灿笑,穆辞悟了,这厮估计是往他身边放了人还要说出来邀功吧!
穆辞领他的情,也不说破,只道:“不过是几盏灯而已。”
叶安道:“你人在房里,院子里的灯还能是给谁留的?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穆辞笑了笑,并不接话,要为叶安把脚洗净,叶安一直嚷嚷着痒,干脆道:“太脏了,还是我自己来吧,阿辞哥哥该早些告诉我,我方才在浴桶里顺便洗一洗就好了……”
穆辞断然道:“不行,会冷。”
叶安道:“可以唤人来添热水。”
穆辞仍道:“不行。”
叶安正要问为何不行,突然之间懂了,脸颊发烫。穆辞再要为他洗,叶安点头允了,临阵反而异常安静,不停注视着穆辞。
很快少年的脚便清洗干净,一样地擦干,穆辞拿了瓶药膏过来,要为叶安脚底的伤处抹药。
他多年呆在军中,什么样的伤势没见过?这一点伤处并不打紧,而且穆辞用的这药膏原是江军医花了不少心思所配,效果很好,军中缺医少药,打起仗来,许多受伤的士兵是靠着这药撑下去的,江菁若是得知她辛苦配的药膏竟被如此大材小用,估计要敲破穆辞的头,但穆辞拿出来给叶安抹,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叶安预感到了什么,干笑着往后缩了缩:“还是不了吧,一点小伤而已,过一日便好的差不多了。”
穆辞不容抗拒地将他拖到跟前上好药,又用纱布裹了一层。
叶安:“……”
叶安感觉他的熊掌又回来了,哭丧着脸想,本来还打算再像昨日那样混点肉吃,按穆辞的性子,这回估计连顿素的都没了。
叶安滚进床里边,穆辞收拾完也在他身边躺下来,望着枕边的少年道:“小安,你是如何进来的?”
叶安:“……”
叶安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觉,就知道瞒不下去。
“阿辞哥哥,宣德殿到昭阳宫有密道的。”
叶安趴在穆辞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宫廷密道可是机密,多是皇帝自己逃命所用,穆辞震惊道:“小安,你怎能随便就用密道!”
叶安道:“我特意命暗卫修的,就是为了方便见你,真的不能用吗?”
穆辞:“…………”
叶安道:“阿辞哥哥,做皇帝也有许多身不由己。就比如我与太后,太后实际对我很好,只是有时他的一些做法我并不赞同,可出于很多原因,我并不能反驳。”
叶安不是争锋相对的人,名字与他的脾气挺称,比起成为一个把一切都牢牢攥在手里,杀伐决断的皇帝,他更倾向能让大家都过得满足。太后个性强悍,常与原身发生冲突,其本身的强势是一方面,原身也急于摆脱太后的控制,难免会走极端,但是换了如今的叶安,长乐宫与宣德殿一片祥和,太后仍然强势,并不会处处为难,有时甚至会悉心教导叶安处理政务,把持朝政更是从没有过,就算偶尔意见不一,也不会当众要叶安难堪。
大多数时候,叶安想要的都能得到的。比如他想要穆辞做妃子,太后虽反对,最后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仍是遂了他的愿。
太后有太后的立场,除了在崔家和淮南王一事上不太冷静,又把责任都揽下来,何尝不是护犊子的表现。故而叶安尽量不会与太后对着来,只是要想别的办法绕过去。
宣德殿到昭阳宫并不远,地道修得隐蔽,宫中本来就有用来逃生的密道,多出一条来也没什么,万一真的有事还能用上。叶安共令暗卫修了两条,另一条是通往瑞雪轩,因瑞雪轩离得远,没那么快竣工,叶安是想然妹处或许也能派上用场。
穆辞黑眸里倒映着的光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什么,叶安紧张道:“是不是不太妥?我以后不乱用便是了。”
穆辞摇了摇头,轻轻触了他裹着纱布的脚一下,哑着嗓子道:“没有不妥。只是以后别忘了穿鞋……其实你让王星仁召我过去也一样。”
“阿辞哥哥……”
叶安有些局促。
若把穆辞召到宣德殿,便是召见寻常妃嫔了,叶安的各种举动都在努力淡化帝与妃的身份,他可还记得穆辞原本并不愿入宫,王星仁处传来的消息,穆辞除了在昭阳宫附近走了一圈,也未去别处,叶安生怕穆辞心里仍是不适应,宁可自己多跑一趟。
今日倒也不是他忘记穿鞋,而是龙靴上的饰物太多,动静太大,若是被发现偷偷来了昭阳宫,反而不好,叶安才故意没穿。
穆辞多少猜到了一些,少年的体贴让他心里当即软了几分,想起叶安身边可能潜藏的危机,穆辞不由道:“我已清楚自己的身份,往后不必再如此迁就。你虽有暗卫保护,自己也要当心,千万别到处乱跑。”
叶安道:“昭阳宫又不是别的地方,而且阿辞哥哥你都入宫了,我为何还要乱跑?”
穆辞:“……”
穆辞发现了一处关键,笑着道:“所以你以前常出宫,是为了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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