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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玄幻灵异)——木苏里

时间:2020-12-29 10:30:07  作者:木苏里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如果是希望,那对方根本不会这么问了。
  相比而言,更像是一种试探。
  闻时心里忽然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他跟这个人居然有一天会处在这样的一幕里,你来我往地拉锯着。
  “忘了。”闻时说。
  谢问轻轻“啊”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闻时只能看到他的身影轮廓,对方的肩膀在那个瞬间有一丝微微的松懈,像是因为这个答案而放松下来。
  果然,还是不想被发现自己是谁。
  可是这很矛盾不是么?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你是谁,又何必远远找过来,费了那么大劲租住在这里,把那些陈年旧物原封不动地搬过来。
  早已枯死的白梅树、养过锦鲤的泉池,替代过谁和谁的小龟……
  还有金翅大鹏鸟和大小召。
  当初在笼里刚意识到谢问是谁的时候,闻时是生气的,气对方为什么不说。但这一刻,在想起太多前尘过往后的这一刻,他忽然有了更复杂的情绪。
  他有点弄不明白了。
  他自己从小到大藏着掖着不说真话,只有过一个原因,就是欲盖弥彰……
  那么……尘不到呢?
 
 
第53章 薄纸
  如果是小时候的闻时, 一定会直愣愣地把问题抛出去,然后等一个回答。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会这么做了。
  那些逐渐回来的记忆告诉他, 在尘不到这里, 他的直接永远换不到真正的答案。
  闻时小时候曾经觉得, 尘不到是个仙客,天生地养、无所不能。这世上没有能难倒他的事情,没有他化解不了的窘境。他不会老,也不会死。
  所以对方说什么, 闻时就信什么。
  后来闻时才慢慢意识到,其实尘不到也是会流血、会受伤的, 也有负累和麻烦, 只是他永远不会主动提及,永远都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去。
  而闻时曾经以为的那些解答,不过是一种大包大揽的庇护而已。
  就像那个忽然枯化又恢复如初的手, 就像那只僵硬着死去又乍然复活的鸟。就像他差点被尘不到担下的满身尘缘。
  他的直接,换来的其实都是最温和的假话。
  在尘不到眼里,只要闻时那样开口,大概永远都会是那个松云山上那个依赖他、跟着他、需要他护着的小徒弟。
  跟这世间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稍稍亲近一些而已。
  但现在的闻时不想那样。
  他想站在跟尘不到并肩的地方, 弄清楚对方为何而来、又会在这停留多久。
  ……
  厨房有点安静。
  自从谢问点了一下头,他们便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晦暗的距离, 目光就隐在那片晦暗之下,很难分辨是错开的还是相交的。
  不远处, 大召小召不知谁说了点什么, 内容并不清晰。反衬得厨房里的安静有些微妙。像水流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将破未破。
  让人有说点什么的冲动, 又不知该说什么。
  闻时眸光朝那个方向扫了一下,动了嘴唇:“你……”
  谢问刚巧也在那一瞬间开了口。
  两道嗓音交叠着撞在一起,又同时顿了一下。
  谢问失笑,目光穿过晦暗看过来:“想说什么?”
  闻时摇了一下头。
  他忽然不那么想戳穿对方的身份了。
  因为刚刚的某一瞬间给了他一丝错觉,仿佛他和面前这个人跳出了师徒的关系,跳出了“闻时”和“尘不到”这几个字承载的那些东西。
  就像很久以前的那一瞬,对方沿着石阶走上松云山,而他从另一条小径翻上来,相看一眼,像两个在尘世间乍然相逢的山客。
  “没什么,你先。”
  闻时抬了一下下巴,说着以前不会说的话。
  “好,我先。”谢问应下来。
  他轻顿了一下,抬手碰了一下自己唇边,道:“你这边破了,抿一下血。”
  闻时静了一秒,从喉咙里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收了视线,偏头舔了一下唇沿,果然舔到了血味。
  外面忽然响起了叮叮咚咚的声音,闻时不是第一天住在这,对这个声音已经有些熟悉了。那是有人站在门口开密码锁。
  舌尖的血味迟迟不散,闻时又抓起那只刚洗干净的杯子倒了点水。
  他仰头喝着的时候,瞥见谢问朝客厅外看了一眼,说:“你弟弟跟老毛回来了。”
  闻时咽下水,“嗯”了一声。
  别墅大门响了一下,玄关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应该是夏樵和老毛在换拖鞋。药罐子磕碰着,还夹着几句人语,接着客厅大灯“啪”地被人拍亮了,一下子打破了原本的晦暗和安静。
  谢问的目光又转回来。
  他还是背着光,但神情却清晰多了,乍看之下依然是平日里的模样。
  “所以你刚刚是想说什么?”他问。
  闻时搁下了玻璃杯。
  他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要说的话。现编的水平又十分有限,只能逮住刚回来的人找借口。
  他从谢问旁边擦身而过,眼也不抬地捏着手指关节说:“想问你他们什么时候回,我找夏樵。”
  小樵同学一手拎着个袋子,趿拉着拖鞋正要说话,就听见了他哥的声音。当即欣喜叫道:“哥你醒了?!”
  闻时:“嗯。”
  小樵举着袋子就冲了过来。
  闻时让了一步,免得被他撞上。
  于是小樵一个惯性没刹住,差点发射到谢问这边来,好在被他哥顺手拽了一下他的卫衣帽子。
  “谢老板。”夏樵讪讪地叫了人。
  闻时朝那瞥了一眼。
  以前他总觉得夏樵怕人怕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大约是傀的本能。就像老毛和大召小召,再怎么厉害也在傀师的压制之下,总会天然带着几分敬畏。
  谢问的觑着夏樵手里的袋子,问道:“药都拿来了?”
  夏樵老老实实点头道:“拿了,老毛叔让拿什么我就拿了什么。应该挺齐的。”
  闻时看着夏樵有问必答怂兮兮的背影,心说这么个二百五别是尘不到做的吧?
  正常傀师做傀都是有讲究的,毕竟灵神有限,不可能随便耗着玩儿。但是尘不到不一样。他闲。
  这人兴致来了,可以捏一串毫无用处的小玩意儿,然后指使着那些东西把他当树爬。
  闻时想了想,觉得夏樵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鼻子灵和胆子小外没什么特点也没什么用处的傀,某人真的做得出来。
  “怎么全让你拎了。”谢问朝老毛抬了抬下巴,“他空手腆着肚子回?”
  “???”
  老毛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承受了一波无妄之灾。
  主要这种事他有阴影,当年闻时还小的时候,也这样拎过满手的东西。尘不到就说着类似的话,怂恿带逗哄地让小徒弟薅他!
  他一个鸟能说什么?还不是只能乖乖认命。
  所以现在看到谢问用这种长辈式的语气说话,老毛就害怕。这是一种长年累月训出来的条件反射。
  好在夏樵做人。
  他摆着手解释道:“不不不,老毛叔那么大年纪了,哪能让他费这个劲。我这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空着手更不像话。”
  老毛:“……”
  这一句话令人发指的点太多,闻时都听麻了,他捏着喉结,一言难尽地看着小樵的后脑勺。
  谢问不知为何又朝这边扫了一眼,眸子里浮起几分笑来。不知是因为夏樵的话,还是因为闻时的表情。
  老毛由此逃过一劫,忙不迭抽了夏樵手里的袋子,招呼大召小召进厨房烹药去了。
  “这什么药?”闻时在谢问抬眼的时候沉声说了一句。
  说完他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
  他其实知道那是什么药,一闻味道就明白了。以前在松云山,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常会用这药汁泡手,大大小小的毛病很快能清掉一半。
  谢问看着他,静了两秒说:“驱寒镇痛的,效果还不错,等他们煎完你泡一会儿试试。”
  闻时点了一下头。点完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醒了、痛感也早就过了。
  偏偏夏樵这个棒槌担忧地说:“哥你醒了还是很疼么?”
  闻时默然片刻,蹦了一个字:“……对。”
  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承认疼。
  强行的。
  夏樵可能也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么硬气的痛,有点茫然无措。下一秒,他就看到他哥朝沙发的方向冷冷抬了下巴,示意他过去面谈。
  夏樵搂着手里余下的一个袋子,乖乖朝沙发走。
  闻时刚走两步,忽然想起什么般转头道:“你上次也泡的这个?”
  谢问原本要去厨房看一眼、当监工。听到这话他脚步停了一下,转过身看向闻时:“你说哪个上次?”
  “西屏园。”闻时言简意赅地提了三个字。
  当初他跟夏樵找到西屏园的时候,谢问呆着的那个小屋里就有汩汩的沸腾声,像是在煮什么东西、
  谢问“哦”了一声想起来了:“你居然记得,眼睛倒是尖。”
  “刚好记得。”闻时动了一下嘴唇:“你泡这药干什么?”
  谢问:“驱寒。”
  闻时:“为什么?”
  谢问:“天生体质不好,怕冷。”
  骗子。
  闻时抿唇看着他。
  寥寥几句,他们之间又变成了那种莫名紧绷的状态。
  直到余光瞥见夏樵在沙发那乖乖坐下,他才收回视线,扭头朝那边走去。
  皮质沙发嘎吱响了一下,夏樵看见他哥在旁边坐下来,支着两条长腿弓身坐着。他半垂着眼皮,捻着一侧耳骨,眸光落在地面的某一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侧头看过来,指了指夏樵手里攥着的手机,嗓音沉沉地问:“这里面有周煦么?”
  夏樵:“哈???”
  他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闻时是想问他有没有周煦的联系方式。
  巧了,上次还没有呢,这次从笼里出来就加上了,还是周煦主动的。夏樵十分笃定,那个叛逆期的中二病是被他哥的傀师搞服了。
  闻时过于冻人,周煦那小子可能不敢直接找他,便委婉迂回地找了夏樵。
  所以周煦想找他哥,夏樵完全可以理解,但反过来就很令人迷茫了。
  夏樵纳闷地说:“你是想找他么?找他干嘛呀?”
  闻时:“问点事。”
  夏樵怀疑自己聋了,听岔了。
  但其实没有,闻时是真的打算找周煦。
  谢问在传言里是个被除名的“张家人”,他怎么到的张家,经历过什么事,为什么大家会认他是“张家人”。除了谢问自己,大概只有张家人才能说个一二。
  周煦是张家人,又在本家住过,还是个什么都喜欢掺和一脚、什么都想知道的性格。他妈妈张碧灵又是少有的跟谢问有来往的人之一。
  所以问他一定能问出点东西来。
  夏樵虽然满头雾水,但毕竟不敢抗旨。他吸了吸鼻子,在闻时的盯视下打开手机,翻找出了周煦。
  “我拨个语音,你跟他聊?”夏樵询问道。
  闻时却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斩钉截铁地说了不。
  夏樵更纳闷了,心说难不成要打字说?
  也……行吧。
  夏樵切换成打字模式,两手拇指悬在键盘上,做好了预备的姿势:“那哥你来说,我来打。”
  说话间,他已经率先扔了个表情过去,算是跟周煦打了声招呼。
  谁知这个提议再次得到了闻时的一个“不”。
  夏樵懵了,心说这特么……难道您要自己打???
  民国遗老学过拼音五笔九宫格吗???
  就在他们为这事拉扯的时候,以周煦、大东为中心的张家……准确而言是除了闻时夏樵以外的其他各家,正对着名谱图在线发癫。
 
 
第54章 发癫
  其实那个笼刚破的时候, 名谱图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于破完之后的第一天都是相对安静的,也许某一刻有过动静,但只是刹那间, 并没有被人注意到。
  所以入笼的那帮人最初也都“正常”地出来了——
  孙思奇是被周煦叫车送回家的。
  他妈给他俩开门的时候脸上的面膜没卸, 乍眼一看连周煦都吓得差点崩出粗口, 孙思奇一个条件反射,跌坐在门口就开始哭,还攥着周煦叫“大仙”,弄得周煦差点被他爹妈当场扣下。
  好在他没说出什么名堂, 笼里的场景忘了大半,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车上睡了一觉, 囫囵做了一场逼真的噩梦。周煦才得以被释放, 忙不迭滚回自己家。
  周煦倒是体质特殊,笼里发生过什么记得清清楚楚,但架不住是个脆皮, 进门没一会儿就发起了高烧,也是睡睡醒醒。
  大东在笼里也受了点罪,但毕竟判官出身,反应没有周煦那么大,强行灌了一包感冒冲剂当作预防, 只头疼了半晚,睡一觉就好了。
  相比而言, 他那搭档耗子就麻烦多了。
  虽说入笼皆是虚相,但只要在笼里真出了事, 结果都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笼迟迟没人解开, 那世上可能会多一个沉睡不醒的人或是多一个疯子。如果运气好,笼很快被解了, 也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病缠身,噩运不断。
  最惨的是困进笼里的“死地”,那解不解都是不得超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耗子不是最后这种情况,又刚好有闻时在,给他把笼解了。但他还是径直被送进了医院。
  大东回住处呆了一夜,便去医院照应了。张家其他几个跟耗子关系不错的人,也都跑了一趟。但那时候还没惊动到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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