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淡淡地看了海棠一眼,没有就着这个话题,反而怼她说:“叫元四们转方向,去承恩阁。”
海棠叹了口气,领了命出去说了后,回到轿中,叹了口气。
马车调转了方向,元嘉懒懒地一躺,好不潇洒自在。
这承恩阁,是著名的皇家客栈,据说这名还是玉氏的开国皇帝给赐的。
叫人去客栈,居心不良。
海棠愤愤地想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相爷啊,说咱夫人是妖,依奴婢看来,那国师才是妖,说不定,是什么狐狸精所变的。”
狐狸精?人小将军说了,那是凤凰。但说到妖这里,元嘉来了兴致,问海棠:“你觉得,小九儿是什么妖?”
“唔,那么两只漂亮的白耳朵,”海棠就那次乱闯房间见到过白十九的耳朵,“难道夫人也是狐狸?”
“……”
“嗯,夫人就算是狐狸,也是那种漂亮可爱单纯天真的小白狐狸。”
元嘉没搭理她。
“不是狐狸,那就是白猫?”海棠看元嘉还是没有搭理她,一拍大腿,“相爷,咱夫人莫不是狗妖?”
“……”元嘉在心里闷笑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夫人对相爷这般痴心,原来是个小忠犬啊。”
……
到了承恩阁,随着人领到了天字号雅间,元嘉前脚进去,海棠也想进去时被拦在了门外。
元嘉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就自己进去了。
海棠委屈地快哭了,她真的很不放心啊。
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房间里的香炉燃放着清甜的香味,珠帘掩映见,依稀可见红衣美人靠桌手肘衣袖滑下的那一截雪白。
元嘉理了下思绪,才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凤倾一看见他来,凤眸的光亮了起来,唇边浮现笑容,更显得美人如玉如画。
第四十二章 调戏
“元相,请坐。”凤倾笑着说。
元嘉瞧了他一眼,然后脸上也挂上了该有的笑容,“多谢国师的款待了。”
“元相何必同凤倾如此客套,你我本就是朋友,你也不必唤我国师。”凤倾向元嘉抛了一个媚眼,“你唤我凤倾,或者倾倾,凤凤,我都是很愿意的。”
“……”元嘉瞧了这美人一会儿,勾了勾唇角,“凤倾。”
凤倾坐直了身子,倒了酒,递向了元嘉,“那我就叫元相元元或者嘉嘉了。”
元嘉平静地接过了酒,目光飘向这清澈的酒,说:“你自便。”
凤倾对他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有些恼怒,他直接过去,坐在元嘉旁边,柔若无骨地趴在元嘉身上,美人含怨含怒,语调幽怨到了极点,“元元对我这般冷漠,让我好不伤心难过。”指尖滑过元嘉的脸庞,在那喉结处打着转转。
元嘉本想挪开的,但这人,不,这所谓的仙的力道也太大了,他动弹不得,索性也就随人调戏,唉,要是哪一天他家的小将军也会这般风情万种,他大概会死在床上。
至于现在?
要是他能这么轻易就对人有感觉了,估计府上,现在他爹就不会整日催促要孩子了。
风倾连手都伸进元嘉的衣领中揉搓那充满弹性的胸肌半天,可元嘉不说有点反映吧,居然还有闲心喝酒下花生米。
凤倾一狠下心来,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在仙界你是仙君无欲无求,当了人还这般难搞?
于是凤倾径直把手往下伸去。
过了许久,哪怕凤倾手都酸了,元嘉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甚至喝掉了半壶酒。
凤倾收回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元嘉斜睨了他一眼,“玩够了吧。”
“你,你下面有问题?”凤倾瞪大着眼睛说。
“凤倾,这话不要乱说。我只对自家夫人忠诚而已。”元嘉推开了那人,“国师也别在我身上浪费别的心思了,到最后只会徒劳无功的。”
因为失神,凤倾被轻松地就推开了。许久后才缓过来,他平稳了一下思绪,拉过元嘉的衣领,就想恶狠狠地吻上他的唇时,元嘉侧开了头,红唇就落到白皙的颈侧,凤倾一不开心,就在那脖子上吮吸了一个紫红色的印子。
元嘉蹙紧了眉,嘶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变得很是难看。他猛地推凤倾,这下也许是凤倾的刻意,元嘉推开了。元嘉站了起“国师大人,您过分了。”
凤倾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他和元嘉差不多一样高,收去身上的魅与软,他看着元嘉说:“你看看我,身上那一点不比白十九强,而且,他能为你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你为什么愿意给他机会,就不肯给我机会?”
元嘉的表情很冷,他看了凤倾好一会儿,才说:“你哪一点都比小九儿强,可大概命里注定我就是只认可他。国师大人,本相先离开了,日后若没有重要的事,我们私下里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说完甩了甩袖子,就离开了。
凤倾站了好一会儿,低笑着出声,“命,我凤倾,不信的,就是命。”然后他抓起酒壶,猛地灌了下去。
酒液滑过优美雪白的下巴,沾湿了火红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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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这边还全然不知自己的夫君被人调戏,他正一身黑地溜进了皇城最大医馆的书房里,把关于女子孕子的书啊一股脑地全扔进麻袋里,然后抗着,瞬息间就消失在了医馆里。
第二天,医馆就会传来失窃的消息,说皇城里出现了一个贼,专偷女子有孕的书。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皇城里出现了一个灭绝人性的凶手,专捉去有孕的女子,然后生生地将孩子从肚子里刨出来吃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元嘉到了卧房里,却不见自家的小将军,问了丫鬟,说是有事回将军府,叫他不用等他了。去洗了个澡,还不回来。
心里有着火气,元嘉就这样披着发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等了多久,烛火都染去了大半,突然,烛焰一阵晃动,一个黑衣人扛着麻袋出现在了元嘉面前。
空气停滞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白十九默默地拉下了蒙面的布巾,讪讪地说:“你还没有睡着啊。”
“……”元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黑不鲁秋扛着麻袋的大盗小将军,“没有暖床的,睡不着。”
“哦……”白十九低下了头,扛着麻袋想出去,“那个……”
“你去偷什么了?”元嘉站起身来,走向他,“丞相府是缺了什么东西,还需要你去偷?”
我要的这东西,丞相府真没有,白十九抿了抿唇,在元嘉靠近自己的时候,蹦开了几步远,捏了诀,身上的麻袋就不见了。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元嘉,“元郎,我可以不说吗?”
元嘉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又看了看消失的麻袋,哟呵,这世道,这妖法,自己还真没法子对付。若无其事地收回去背在了身后,看向白十九,“真的不想说?”
白十九想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不说。”元嘉瞧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回了床上, “过来给为夫抱着睡觉。”
白十九默默地跟了上去,在床边站着时,说:“我还没有洗漱呢。”
“不必了,为夫不嫌弃你。”元嘉迫切地想把小将军拉到怀里揉,就拉住了对方的手,一带,就拉倒向了床上。
翻身而起,把小将军的鞋袜给脱了,露出白生生的脚丫子。
几个动作就把小将军压在身下,黑衣发冠亵衣亵裤就扔到了地下。
白十九眨了眨眼睛,他现在已经光溜溜地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元嘉就吻了上来,在他的嘴里肆意地搅了一通,好似要把他的舌头吃了下去一样。
白十九虽然有些难受,但他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伸出手抱住元嘉的肩膀,任元嘉在他唇上又咬又啃。
喉结滑动了几番,他才放开小将军又红又肿的嘴巴。
元嘉放过时,白十九还没有合上嘴巴,红舌贝齿,唇瓣红肿,睫毛轻颤,脸颊泛红……
真是个招人的小东西。
元嘉亲了亲他的额头,白十九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眼中含着一汪水,却不影响视力,他看见了元嘉脖子上的紫红的印子。
在元嘉又想亲他时,白十九问:“你脖子怎么回事?”
第四十三章 惩罚
元嘉顿住了动作,蹙紧了眉,半天没说出话来。
白十九也清醒了过来,眸中水汽散尽,手伸向了那个紫红色的印子。
其实是怪他回来得晚了,时间有些久,而且元嘉一回来就洗了澡换了衣服,身上就没了凤倾的气息,要不然白十九就知道这是谁留下的。
和元嘉那档子事这段时日也做得不少,这样暧昧的痕迹有时候他全身都有,出门都不得不穿上束领的衣服。有时候元嘉会使坏,磨着他,缚着他,逼着他也在元嘉身上吮出印来,所以这个玩意他怎么会不知道何物。
心里那个酸痛哟,小将军黑沉沉的眼中浮上了委屈和愤怒的神色,元嘉正打算开口说话,就被小将军一推,滚下了床。
白十九知道自己劲有多大,即使生气他也是控制着力道的,但把人推下了床后,他还是瞧了一眼一脸懵的元相,见没有伤着,便气鼓鼓地转过头,裹上了被子,滚进了床里面,给元嘉留下一个后脑勺。
元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推下了床,哎哟喂,媳妇力气比自己大随意就能将自己踹下床的感觉,真的是太不美妙了。
“小九儿啊,你听为夫给你解释一下……”元嘉站了起来,想自己爬上床,却进不去。
进不去……
元嘉抬手摸了摸面前透明的空气,像是有啥挡着了一样……
“唉……”自己媳妇是妖还能使妖术让自己不能上床,你说可怜不可怜。
元嘉清了清嗓子,背着手站在床边,理了理因摔下床而凌乱的发,才恢复了自己丞相的仪度,“小九儿,夫君啊,这是被迫的。”
“……”
面对着墙,用被子蒙着,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和半个莹白可爱的耳朵,白十九生气了,伤心了,难过了,要是有别的狼敢觊觎他的母狼,他保证会把那狼撕吧撕吧嚼碎给吃了,可现在,到底是哪个焉坏的东西敢觊觎他家元郎。而且,以元郎的身份,别人又怎么可能给他用强,一想到这,白十九就更委屈了。
至于他为什么没想到凤倾,一个是因为凤倾被皇帝派出去了,他并不知道凤倾已经回来了。二是他认为凤倾是九天上的凤凰,那么骄傲的神鸟,在仙界时未开过口,现在,就更不会了。
手指扣着枕头,白十九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莫哄我,我知道你总是以为我笨,你堂堂一个丞相,谁敢逼你,元郎,你红杏出墙。”
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笑,要不就太可恶了。可是,小将军这闷了糯,夹带着委屈的声调,又指控着自己这个夫君“红杏出墙”,真的是,心都快化了。
元嘉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笑着声调说:“小九儿啊小九儿,红杏出墙不是这样用的,那是用于女子,而且,夫君也并未背叛于你,你难道不信我?”
白十九抿着唇思考了一下,“你那脖子上的印子可是别人弄的?”
“是……”
“那你就是,就是欺负于我。海棠说了,不能让你总欺负我,要让你知道,我也是有脾气的。”白十九觉得海棠真的是教会了好多东西,“即使你是丞相,做错了事,也是要罚。”
又是海棠!看来得早点把这混账侍女嫁出去了。但元嘉觉得闹脾气的白十九也挺有意思的,“这确实是我的错,错不该让那人近了身。”元嘉感受得到白十九在凤倾面前有着难以控制的自卑感,那样的小将军,是真的招人疼。一个所谓的凤凰要逼迫于自己,他自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元嘉没有选择说出凤倾来,“那小九儿说说,要怎么罚夫君,你才会原谅我。”
没等白十九开口,元嘉接着说:“要不,你打为夫一顿?”
“舍不得。”白十九很实诚地说,元嘉还没来得及开心,又听见白十九的下面的言语,“就罚你睡书房好了。”
元嘉从胸肺里吐出一口浊气,揉着突突的太阳穴,说:“海棠说的?”
察觉到元嘉的怒气,白十九闷了半天才说,“元郎,你不能罚海棠,要是罚她的话,你就,你就睡一个月的书房。”其实,一开始白十九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说罚元嘉睡书房是对元嘉来说最痛的惩罚,然后海棠眯着眼睛笑着说:“因为相爷想每晚都'抱'您啊。”
确实每晚都抱着他睡的,有时候还要逼他化成狼崽子。嗯,可怜的小将军,还不懂得抱的深刻内涵啊。
“我怎么可能罚海棠,毕竟是夫君的错。”元嘉在心里想了下海棠的十八种死法,然后柔着声说,“小九儿,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人都逼迫得了夫君,比如,像你这样武功高强的。今儿个,是不小心着了歹人的道,夫君满心满眼都是小九儿。看来以后,我得时时把小九儿带在身边了。”
“歹人?”白十九钻出了被子,坐了起来,漆黑的长发披散在白皙紧实的年轻肉体上,这胸肌,这平坦的肚子,这漂亮的手臂线条,再看这俊美的脸蛋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面闪着担忧的光芒看着自己时,唉,丞相大人第一次想死在床上。
白十九觉得元嘉的目光扫过自己时变得明明暗暗的,以为他还在想歹人的事,忍不住开口问:“那歹人可有伤着元郎?”
注意力终于开始转移了,元嘉用目光吃了小将军一遍,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猥琐了,他目光温和,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正人君子,“没有受到别处的伤,也许是怪夫君长得实在太过英俊潇洒,所以啊,狂蜂浪蝶就来了。小九儿,你看,这都不是为夫所能控制的。但是,今天确实是夫君大意了,对那人放松了警惕,以后夫君把小九儿带上,以你的武功,别人肯定碰不到夫君的半个衣角,更别说妄图再逼迫为夫了。”想到以后走哪都有又白又软又暖又萌又乖的小将军揉,元嘉觉得这简直就是人生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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