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怎么了,胳膊却不受控制的拔出王可背上的白剑,刺向她的胸腔。王可反应及时,向后跳开从背后拉出青剑指着我:“我说过的。”
她看着我,有些微恼。
我也很懵啊!
“王可?”
潘华从座位上站起来,掏出手机准备想谁汇报,王奇这小子不嫌事大的欢呼:“加油!你也受不了这怪物的压迫了吗?那么就反抗啊!”
不,我暂时还不想和她撕破脸。
这是和被海千操控时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海千的控制更类似于我在看别人玩第一视角的游戏,而这次,更像是我被无形的线牵扯着做出指定的动作。
就像,木偶一样。
我,尽管本意不是如此,现在也正和王可用剑厮杀。
王可只是一味地防守,可我总是在进攻。
“王龙那疯子。”她狠狠的挡住了我劈向她的剑。
青剑纤细且长,并不适合用来抵挡,王可并不能挡住所有的招式,身上还是挂彩了。腰上开了个口子一直在流血。
“傻子。”她这语气听不出来她在骂人还是真觉得我是傻子。
总觉得不论那样都不好!
她拉开距离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瓶黑胡椒灵巧的跳到我面前贴脸撒出一把。
……
“阿嚏——!”
……
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王可没管我,从口袋里掏出针线把伤口缝上,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把白剑捡起来细心擦拭。
她口袋里到底有些什么?
我通过了考试,却和王可一样欠下了债。
王可被她自己的剑伤到居然不能自愈,要送到专门的地方去治疗,而且治疗费还该死的贵。
潘华烦躁的揉乱自己的头发呵斥我:“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为她的维修费操了多少心?!我先垫着待会给你打欠条。”
王可半靠在墙上,轻声辩解:“是疯子的能力。”这声音小的怕是要把扩音器放在她嘴边才能让人听清。
潘华毫不客气的把词典厚的笔记本拍她头上:“谁告诉你无知者无罪的?”
这下王可也不说话了。在那干坐着。我的三个月的工资看来是保不住了。
王奇终归还是慌了,跑去叫医生。
也对,我们两个都是病号嘛……
请假
我打通了高难本,要庆祝一下爆肝。
暂且不更了。
28.现实的问题(王奇)
我一直觉得吧,王可忽悠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还有李桥也是,居然被她做的炖菜和色拉所折服,居然乖乖待在家里了。
我?我烦的王可不耐烦,她没办法就把我带出来了。
王奇桑的大胜利!
奈何王可那脑回路清奇的家伙移动靠走。靠走!
这个都有什么年代了,嫌公交慢租个滑翔翼总没问题吧?
王可在远处等我,冷静的说出一个超现实的问题:“没钱。”
……
我这个月的预算已经用在了氪金上。因为是限时up,一不小心就……氪了个五宝。
那么果然只有走路了。
于是,这又让我更确实的体会到了怪物和人的区别。
最后一段路王可看我实在走不动干脆把我扛在肩上继续若无其事的前进。
不过这训练场绕也是真的绕,外面下着雨,她就从地下走。连灯都没点,就在漆黑的地下快步疾行。
老实说,王可这样的怪物居然会受伤我也很惊讶。她本人倒是保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态度。
“技不如人而已。”她用特殊的喷剂清洗自己的双剑,“王龙教我的剑术,自然知道我的弱点。”
她和李梁都要住院。
也不算谁输谁赢,他们这只能叫两败俱伤。
“你明天还有课。”她铺开图纸,拿起笔,“潘华待会会送你回去。”
现在他要想办法讨好生气的海千姐。
潘华喜欢海千姐很久了,有一个储物室专门放做成海千姐一样的人偶。怪物也陪着他闹,据说是可以得到几天的宽限。
想想也是心酸,在很久以前老爹也曾喝着酒感慨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而且因为她迟到了,全勤奖没了,我这个月可能没法换新衣服。
王可不是不会做衣服,但她的审美日常穿出去真的要天大的勇气。
也就她一个日常穿着都中二风满满,要风度不要温度还毫无违和感。
我就趁她不注意跑去李梁那玩去。
李梁正在发呆。晚餐就在眼前他却一动不动。我拿了他盘子里唯一的鸡腿他都没反应。
我发誓我没有用能力让他看不见我。
再不吃,饭都凉了。
一个两个的,都要绝食减肥还是咋?
我拿着鸡腿绕道他身后,把他的脸按到饭里。
“嗷!”
听着他的惨叫,我满意了。
他抓过我袖子狠狠的把满脸油污和米饭一起擦干净:“有你这么对待病号的吗?”
有啊。
小时候我发烧挑食,正巧老爹和妈妈去旅游,王可买的盒饭不合胃口,我没动筷子她就一把按下我的头,用完全没有起伏的语气警告我:“不摄入营养,会死。”
在我向老爹告状后,老爹才想起给那怪物装家政功能。
李梁想像了一下画面:“感觉那暴力女真做的出来。”
呵呵,太甜(天真)了。
怪物装家功能前才是真正的暴力的化身。
这么说吧,有次我妈带着我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打劫,结果那个时候王可也是刚从乐仲老师那回来,看到了这一幕……接下来的事总感觉说出来会被屏蔽,反正那一群小混混都趴了。我妈,我以及怪物,无伤。
顺便还愣是忽悠的jing察相信是人家内斗,我们路过……
至于我妈,当时因为语言不通全程一脸茫然。回去后还教育了那怪物很久不能随便欺负别人,要保护弱小等等。
槽点太多根本不知道从那里说起啊!
更可怕的是那怪物居然还答应了啊!
在那之前的怪物才是真正的怪物,后来的怪物,虽然自闭了点,但却总在适应人类的规则。但问题是她根本没搞懂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规则。
说多了还挺糟心的。明明自己就是个问题儿童居然还能把我“普通”的养大什么的……
事实证明胡扯还是挺下饭的,以及鸡腿啃起来就是肉多。
能吃饭就是好事。大概?
教我养兔子的小贩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也是三分钟热度。等我没兴趣养了,有次年夜饭王可就把兔子烧了。
自己养的兔子,就是好吃。
李梁这人就是会多想:“你不怪我吗?”
“啊?王可会洗的。”我看看满是酱油和米饭的袖子,顺手把衣服脱了。本来那吊着手臂的傻子还想拦我:“什么啊,长袖里穿背心……”
嗯哼?
“你在期待些什么?”
对方愈发语无伦次:“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问,王可受伤了,你不会怪我吗?”
这人倒是不见棺材不落……咳,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类型。
如果王可知道了或许会对他有所改观?
唉,看来不把话说清楚不行了。我拿过他个果冻,认命的向他解释:“不会。”我拆开果冻的塑料盖,“比如,你不小心弄坏了我的手机壳,但是出了维修费。我当然不会怪你。”
啊啊,这种不认同的眼神,还真是,有趣!
他眉头微皱,眉眼低垂,下意识的否定:“嗯……我果然无法把她当做机器。”
不不不,错错错,大错特错!
“王可她除了机器什么都不是!”
他为什么这么死心眼呢?明明都不是人类,却会如此偏袒一个怪物,还是说,他只是在偏袒所谓“弱势群体”,仅仅是我们太过强调她并非人类导致了李梁的叛逆心理?还是王可中肯的评价让他放下了戒心?或许因该让他自己看到王可非人的那一面?
李梁不自觉的捂着伤处:“王可虽然过分无情,却从没有坏心眼!”
我都快被他气笑了:“对,没错,她没有坏心眼,但就是这样才可怕!她没有人性,仅仅只是遵从规则。这样的人,如果哪天察觉到每个人都会有恶念,那么后果是什么?”
李梁愣住了,像是被掐了静音键,沉默的十余秒,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想过。”
瞧瞧,就是这么简单是事实就把他吓哑了。
我也并非因为她是人造人才如此排斥她的。我是因为得知了这一可能性,才如此讨厌她。
我可没兴趣当什么心理医生,留李梁一个人在那捋清思路,我是和潘华一起走了。
可怜我一个快成年的人,坐副驾驶还被司机赶到后座去。
快下车的时候我问他:“潘华哥果然是为了监视怪……王可还海千姐才一直没有升职的吧?”
我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就被赶下车了。
潘华看着我,表情和语气都没什么变化:“小孩子不用想太多。现在,回去睡觉。”
靠,一个个的,都把我当小孩是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潘华大魔王一脚电门开远了,就留这一句话在我耳边飘荡。
呵。
就比我早出生个五六年,有什么好拽的?啊?
反倒是他要关心一下自己的发际线,再用发胶怕不是要秃了。
29.梦中奇遇记(王可)
出于种种原因,我现在正接受维修。
这里,按人类的说法因该叫医院。
……不,也说不上讨厌。
我有十二年左右的时间生活在这样结构的建筑里。
深埋地下,不见天日。
就像,井底之蛙一样。
那个时候哪怕是出任务我也是会被全副武装的监视。
不过我当时也没有自我,是字面意思上的“机器”。不明白自由为何物,断电了就无法行动的东西。
我做出一副打算认真工作都样子赶跑了王奇,可其实现在什么灵感都没有。可没有全勤奖确实很伤。下个月可能只能烧家常菜了。
没有灵感都时候陷入深度睡眠或许是个好主意。只是我最近一直在失眠。
不能睡的时候困,真正能休息了却睡不着。
闭上眼,假装自己死了,沉入水底……
眼前是被烧毁的实验室,有什么人在哭。哭声不大,呼噜般绵长,凄凄惨惨,哀哀戚戚。
人有小声的呼救。
我掀开碎石沙瓦,里面是我看不透的黑色,这不正常,我的夜视能力有经过强化。在那虚假的黑色里突兀的出现无数眼睛……是我前一批次的人造人。
“你害死了我们!”
它们说。
寒气从我脚底上升,我觉得我被冰冻住了,不然怎么会挪不开脚步?
无数的手试图将我拖向深渊。
下一秒地面碎裂,我掉到了另一个世界。
每一个怪物都很忙碌,每一个怪物都觉得自己没错,所有怪物都沉浸在虚假的幸福中。被咬后的人类也会变成怪物。
新来的人类在哭泣。已经存在一段时间的人类麻木的抱膝坐在铁栏边。
“谁来救救我?”
他们问。
我突然又能动了,我用剑刺死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这是我的职责。可他们又变回人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他们指责我的无情。
像是被烧灼的幕布,背景一点点消融。老式的汽车侧翻在雪地里。驾驶座上空无一人,樱阿姨什么也说不了只是看着我,笑了一下:“拜托了。”她曾经说过。
鲜血染红了她的侧脸。
因为樱阿姨的离世,往后的艺术展改在不会有过分恶劣天气的日子。
……
对不起。
……
对不起……
……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更快的拦住那个家伙,如果我能反应的更快一点,如果……死的是我,那么,结局是否会更好?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我从来都是最没用的那个人造人。
我一直都是瑕疵品,明明必须要做到100%的事物我从来都只能做到99.9%。
我从来不是什么珍宝,唯一的优点就是恢复速度快。
我从来就是个废物。
“和人类友好相处?你想的美。”耳边是那个疯子的咒骂,“你这废物居然觉得那些无知的人类配”
闭嘴。
够了!
保护弱小不是我们都本职吗?为什么,为什么……
天昏地转,下一刻我仿佛失去了四肢,躺在手术台上,眼前是刺眼的探照灯。
绿色的人带着发套和口罩,指着我的手带着白的橡胶手套:“这次需要用什么零件?”另一个回答:“眼珠,以及一部分的肝脏,骨髓,还有半边的肺。”第三个人感慨:“真幸运呢,还能再活一会。”
手术刀闪着银色的光切向我的眼眶。
!
!!!
……是,梦啊。
我口渴。
可惜床头柜上没有凉开水。房间里也没有热水瓶。
去楼上开水房……算了,直接喝自来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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