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痛觉容易让人受伤,但好处是伤的再重我也不会疼。
窗户是不可能有的,因为废弃多时原本敏gan的走廊灯也不再那么轻易亮起。
恐怕只有在最大声的摇滚才能点亮这些装饰。
半夜,昏暗的光线,废弃的宿舍,隐约的人影,令人头疼的歌曲……
可能真的有点像鬼片,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久不见,燃气管。”
你以为会是李梁那傻子吗?天真。
对面头上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是我发小,苏燃祁。因为名字的缘故一直被叫做燃气管。对,就是那个尬歌的。
他是“能知晓万物的脑”,也可以叫他“审判者”。我觉得这纯粹就是为了凑字数,不然直接叫“裁判”就好了。
他是个除了脑子以外其他地方都不怎么好使的家伙。
他推了推眼镜:“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这头乱发。啧。”
我每次出门都会好好的把它们扎起来。
不过他出现的时间有些奇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还出现在医院。”
从属之间辅助能力是不能用的。这就是规矩。
燃气管一向自视甚高,眼高手低,觉得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倒是也不太喜欢和这种四体不勤的人在一起。
他连燃气罐都搬不动。
要他何用?
燃气管指着头上的绷带:“哦,有人看我不爽,打的。我们这种人嘛,又不能去正规医院,当然就跑这来了。也不对,像你们这种野蛮的武斗派是无法理解‘伤口还需要时间愈合’这种事的。”
哦,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打了。
这家伙从小拉仇恨就是一等一的好,我没有感情体会不是那么深刻,但一起一起训练的时候,常常他一开口前代的人造人就都开始摩拳擦掌,等他说完,平时各不相干的前辈们就会多出一个共同点敌人,并且变得出奇团结。
他还骗我说是要切磋,让我一个人得罪了所有前辈。
往事不堪回首。最好永远都别想起来。
他见我不说话,又是观察到了我手里的杯子,问我:“你该不会还对热水有心理阴影吧?都多大了?”
……
……
“二十二年四个月又二十五天。”
我大致推算后回答。
他明显陷入沉思:“你的时间也被‘神’定住了啊。”
还真是可疑。
“也?”
我可没听说过还有什么人的时间被夺走。眼前的人虽然病弱但并不像在某一时刻停留过。
“你不知道吗?”他反而惊奇的挑眉,“初代观察者,珂。被夺走时间四千年之久,直到三十年前才得以解脱。”
不,王龙告诉我,珂的职责是辅佐“神”,但她最终选择逃避。说她是懦夫,是我们家族的荣耀和耻辱什么的。
他问我:“王可,你觉得我们的‘神’真的是善神吗?”
……
“肆意决定他人人生,任性妄为,无视法则……”
……
“凭什么我们就要服从与‘神’,凭什么我们要保护那些无能的人?那些根本不理解世界残酷的蝼蚁。”
“你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向命运,向‘神’宣战呢?”
……
我……我……的想法?
鸳剑先一步驾在苏燃祁肩上:“休得胡言……你是想叛变?”
胡闹可别把我的家人牵扯进去。
他假装怕了我,嬉皮笑脸的推开脖子上的利器:“别呀,我开玩笑的。”
我姑且信他,把剑收好。
这人一肚子黑水,至于是墨是那啥还请自行体会。
他还嘀咕些我听不懂的,什么好歹是王令女儿怎么就没一点逆反心理云云。
我只当他空气。
我们也是好久不见,当然分外眼红……咳,不是。
说来前几年我送过去的兔子据说被苏然郦养的挺好。
居然没被拿去做实验也是不容易。
她现在似乎是高三,还打算学医,确切点,学法医。
嘛,他们一家脑子是好使。我建模要靠计算机,演绎要靠计算机,分析结果……这个我眼睛能看到。
看看别人家的妹妹,王奇什么时候能有一半省心就好了。这孩子明明能考绘画专业却偏偏打算大学学电竞。我到要看看他反应力和手速下降了以后靠什么赚钱?转行自己开发游戏吗?一个人顶美工和策划?说不定还能兼职运营?
过劳死我一个就够了,谢谢。
咳咳,抱歉,会在这种事上激动怎么想都是家政软件的错。
燃气管还算有良心,从众多房间里找出瓶矿泉水。放了半年,没开封。
可能是哪个工作人员落下的。
我和他在岔路口告别,这边人还没走,海千给我发消息:“来贵客了,‘神’指名要见你。”
……
废话,现在还知道有“神”的从属也就我,王奇和燃气管,最多带上刚入坑的李梁。这几个人里,还肯听话大半夜不怕心肌梗塞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了。
“神”是靠信仰而活的存在,如果,连我也不相信它了……不,这样不行。
看来,我用伤换来的假期又泡汤了。本来我还想借机会把桥姬修好,顺便叫师父做一套发簪给她配上,理论上还能卖。
我觉得我的假期都是假的,关键是放假了还不会给工资。
带薪休假这种福利我是没有的……我的工作,准确来说全年无休,请假就要扣全勤奖。
唉,同样是人生。海千现在就在刷勇者斗恶龙……十周目。
她也不嫌腻。
反正我一旦技术达标,就再也没做过重复的人偶。
不然也太无聊了点。
30.出差(王可)
如果,有什么比半夜会客更麻烦的事大概是零时决定要出差。
这可不是道外地去转一圈那么简单。
具体要从我被海千叫走说起。
暗道四通八达,潘华是没心想接送。他作息表标准的像个老年人。发量也像个老年人。
我得靠腿走的去。
不,没什么不满的。
“神”的贵客当然和它是同一物种,只不过性格上稳重的多。
他化生成二十出头的青年,坐在“神”童趣满满的空间,怎么看怎么违和。他本人还对角落的大抱熊很感兴趣,我不怀疑他下一秒想把头埋在毛茸茸的玩偶里。
而那个贵客,在我们中还挺有名的。
很多画册歌颂他的事迹,推广众生平等一类。
“神”裹着被子捧着奶茶坐在地上看电视。它这次幻化成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脸上有些婴儿肥。我的人偶在边上叫唤:“有你这么把人晾着的吗?你是哪里的死肥宅吗?”迎接她的是冒着热气的苹果派。
“神”扔出食物后又缩回被子里:“再烦我把你嘴封上!”
我替客人斟上一杯清茶:“抱歉,让您见笑了。”现在化名为尤霞的青年捧着茶杯友善的微笑:“没事,他一直那么活泼呢。”
海千,海千,我想跳槽。
别人家的“神”多好啊,一看就是不会让属下加班的类型。
海千:想想吧。|ω)
海千:跳槽是不可能批准的。=^_^=
尤霞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因为有什么“神”不好出面的事需要从属解决。尤霞没有从属反倒是闹着玩似的收了徒弟。
这不,问这儿的“神”借人来了。
神也是爽气,小手一挥指着我:“喏,这家伙借你用两天。当她机器。”
尤霞微微皱眉一脸茫然:“机器是什么?”
……
对哦,尤霞的世界科技并不发达,反而有奇怪的法术。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传送到坐标不明的荒山野岭与野兽为伴了。
其实我有点晕传送。看着自己被量子化在重组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
其实……也没那么凄惨?
这里的地貌和植被是我们那很难看到的,空气也很干净。适合闲的没事干的人度假。如果开农家乐好好宣传能血赚。
任务是把这边的掌管妖族的人做成没有思想的傀儡,还有清理一些杂兵。
……反正不是人其实挺简单的。就是要时间。
好在尤霞自告奋勇说要扮成我的样子替我照顾一家……嗯,小小。(家里没有老人。)
尤霞大概靠得住?
那个妖,花拳绣腿的,也没什么力气,就是为了不留下伤口费了些事。接下来只要要把他浸在药水里,随后从背面切开他的脑子,做一点手脚,简单概括一下是取得他神经的控制权。最后缝合。因为没有特殊要求,所以不需要安装机械或注射激素达到强化体内的目的。
很简单的。
在药水里泡两天他就听话了。不过尤霞说只需要让这个妖在位置上坐着不动就行我也不用特别关注。
清小怪就更方便了。反正不是人,前门后门一睹,莽过去就行。
毕竟换成游戏,我法抗还是挺高的。
嗯,他们叫的什么我也没听懂,不过就算有利器刺伤我,我也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哪怕利器上有毒,我也百毒不侵。
毕竟人造人的血和人类不同,对人类有效的毒素对我当然没用。
然后是什么?把他们都做成傀儡?
……药水很贵的。
海千:所以?(゜ロ゜)
要报销。
海千:不行哦……(*^_^*)
海千:要不下次我请你喝酒?
行啊,只要不怕被我喝穷了。
有计算机控制,我是不会醉的。
海千:对了对了,既然提前完成任务你要不要逛个街?()
不用,我该回去修桥姬了。
海千:不要那么无情嘛~
海千:逛街是女人的浪漫www
她对浪漫的定义绝对有误解。而且我怎么不知道死宅会喜欢逛街?
海千:我喜欢看被人逛街啊。诶嘿=^_^=
……
海千见我不说话全当我默认,发了一串乱码,还说给我送当地流通的货币,叫我带土特产给她。
接着是一排清单。左边是要购买的物品右边是该物品在此处的平均价格。画圈的是要我带回去的。
我看着木材的价格陷入沉思。
好便宜!
我不回去了。我在这买一堆木头住下得了。
还没等我缓过神,一串铜钱正中我的脑袋。
出了点血,不过已经好了。
海千不愧是海千,除了让我买衣服布匹酥糖,糕点外,其余全是化妆品和护肤品。胭脂口脂香粉精油一类。价钱挺高效果……嗯,现代化学也能达到一个效果。我替潘华心疼钱包之余也意思意思心疼一下海千——潘华这草木皆兵控制欲和保护欲都过强的家伙是绝不会让她用这些三无产品的。
就说送去的食物就会经过三次消毒,光闻着就一股怪味。
我唯一没想到的是此处的集市如此热闹。
为了便于行动我是换了当地人服饰的。嗯,按照尤霞给的款式裁出来的。
现在看来可能过分华丽了。
他们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懂,但是光从表情就能看出来是在推销自己的产品。
不做出表情的好处大概就是一般人看不透我在想什么。
还有人差点偷了我钱包,被我追了两条街,又拿回来了。那孩子以“师父不见了我肚子饿”为由连比带划的从我这要去五个铜板。跑了。
没多久,计算机分析好了当地的语言。
有字幕就舒服多了嘛。
说话前把内容用机器翻译一遍就是方便。
今天也算是满载而归。
我任务也算完成了。
海千隔着玻璃看我,满脸都是心虚。一副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的样。
呵,要不是我看不透玻璃我早把她又犯了什么事告诉潘华了。
“说吧。”我靠在墙上看她,“总不见得天塌下来了。”
海千心虚的背过身:“王龙逃出疯人院了。”
“又要我去抓。”
不过她可能有帮手。
海千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嗯,看看我房间里不给奖金的劳模奖状,我当然知道了。
感觉全场只有我一个在干活。
心累。
“挟持了一个小姑娘。”
嗯。哪个人这么倒霉。与其说杀伤力,不如说那疯子的魔音贯耳更为可怕。
海千默默的后退:“叫李桥,前几天住你家的那个……”
好的,天塌了。
是时候让那疯子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了。
海千无奈的试图拦我:“你好像打不过她来着。”
“我只是觉得德丽莎的台词比较酷,”我拉开门,“而且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真的无法击穿敌方装甲?”
海千推推眼镜,冷静的给我分析:“可是rider克制caster啊!”
我错了,她一点都不冷静。
海千我看错你了,我明明是saber!
差别对待(李梁)
这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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