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袋蜂蜜黄油味的薯片还真好吃。
“等价交换”王奇突然转过身和我谈条件,“吃了我东西就要回答问题……靠靠靠,先给我起来,别在床上吃!晚上老鼠会爬过来咬我脸的!”话锋一转他觉得要优先把床从我身边解救出来。
啊……薯片就在床底,不自觉就……嘛。
那就只有站着吃了,王奇胆子真小。
我被要求绝对不能碰这位小祖宗的床单于是站在一旁吃着薯片看王奇仔细清理掉在床单上的食物残渣。
“王可呢?”
他冷不丁问。
我思考了一下,告诉她:“我来的时候在楼下修窗。”
说真的,王可真好使。
我就不知道她除了音乐方面还有什么不会的。
王可好歹是个冷面美人,平时很少开口,最多“唱”两句动漫主题曲。咬字清晰字正腔圆,更像是朗诵。
知道王可的位置后,王奇好像早有预谋,拿过我手里的薯片,往自己嘴里塞一大把,囫囵吞下问我:“要不要去阁楼?”
“你们家还有阁楼?”
对哦,从外面看的确是多出一个小尖顶。在王可工作室上面。
王奇瞥我:“你别是傻的。”
这不是王可没提,我没注意吗……哈哈哈。
绝对不是我笨!
不是!!!
那么问题来了,王可最讨厌别人去她工作室。她偶尔出门第一件事就是锁门。
现在八成也是,没钥匙不说路过楼梯绝对会被发现。
“万一她生气怎么办?”我问。
闻言王奇似乎早有对策:“你多少也是从属,变出镰刀勾住栏杆把我们拉上去不就得了?”
“可是放血疼啊。”怕他用刀划我手心,我忙离他远点,靠在门上打算发生什么马上跑路。
王奇扔给我一袋血浆:“拿去用。”
可是我不会用。
当初想着要保护王可血镰刀就从我伤口长出来了。
王奇也疑惑:“这能力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只要想用自然而然的就跑出来,拦都拦不住。”
二十分钟后,什么也没发生。
王奇在我边上吃布丁:“我叫你用脑子想没让你用力!你屏气做什么?到时候王可修好窗户回去了我俩被她逮个正着。”
“吃那么多到时候我拉不动你怎么办?!”王奇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气的一棍子差点没挥他脸上。
……
王奇躲过,和我一起看着“棍子”慢慢长出刀刃。
“酷!”王奇试着伸手去摸,“你这不是能做到吗?这花纹真好看,你等会我拍张照,有空画下来。”他当真拿出单反,开机对焦。
不是很理解他们这些玩艺术的脑回路。
经历一番波折,我们最终成功绕过王可上三楼。
说实话我没怎么来过。王奇撬开锁,让我进门。
王可已经不在客厅,或许在厨房,差不多是平时下午茶的时间,她因该在忙。
别看王可平时一本正经的,房间还挺乱。
不,与其说乱不如说拥挤。拉着窗帘看不到具体,但是走路容易提到东西。
王奇走在前面,不知动了什么,从天花板上掉下绳梯。
摇摇晃晃的,不好爬。
王奇拉过麻绳踏上一只脚:“你等会,我先上去。”
说实话绳梯有点晃,我还得扶着。
王奇上去后探出头问:“好像有什么声音?”
我仔细一听还真是。
是上楼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快点!”王奇对我伸手,“王可来了,非把我们撵出去。从昨天开始她看人眼神就不对。”
我一想有道理啊。
王可昨天回来吃了我一盘菜也不说什么,我怀疑她吃坏了。
看看我可怜的老哥。王可打他他也不是没还手,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还是我帮他上药。
我真怀疑王可是动了杀心。
我握上王奇的手,借力翻上阁楼。王奇把绳梯收起来,关上暗门。
暗中“嘀嗒”“嘀嗒”的钟声尤为明显。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们永远都回不到过去。
“呼——真黑。”王奇爬起来去拉窗帘。阁楼太矮,他不得不猫着腰前进。
我听到我哥的声音在楼下。
“我怎么听到脚步声?”
“在附近。不是人偶。”
另一个声音是王可。她继续开口:“李桥不可能一个下午都呆在王奇房间。也没有经过正门。”
“可能翻窗出去玩?”我哥瞎猜。
“门口的人偶没反应。排除。”王可否认。
“我去王奇房间。”
“大姐,门锁着进不去——”
“拆门,不难。”
我哥被呛得咳嗽。
“不是,万一在阁楼呢?”
长时间的重默后,王可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最好不要。”
他们又出去了。
王奇这才走过来。光也终于走进屋内,我们得以看到阁楼的全貌。
这里被打扫的挺干净。有点类似于休息间。
汉白玉的台面上摆着水果和一块不规则的石头看上去没什么意义。对面书架中间放着盆景,里面的船还在动。
书架上满是书,没有地下室的多。每一本都很厚实。
书架边是老式的座钟,我在书上见过。时间都不准了。
“诶,王奇。”我问他,“现在几点,我调一下时间。”
我拿起发条打开表盘前的玻璃盖。
“别碰!这里的东西都很危险。”王奇搭上我的肩,大喊。
完了,晚了。
我已经碰到时针并且从我的食指已经不见了。消失并没有停止,我的胳膊也很快从我视线范围内离开。
奇怪的是并不痛。
在我失去意识前,王奇好像也倒了。
我是不是害死人了?怎么办,这好像不是道歉能解决的问题。
人死了以后会去那里呢?
至今没有人能证明死后的世界。灵魂出窍的例子太多,让人难辨真假。
好冷。
死人也会感觉冷吗?
“喂——”
的确啦,体温都消失了,能不冷吗?
“喂——”
嗯嗯?原来灵魂是可以交流的吗?
你好哦。
“小姑娘,醒醒。”眼前王可带着温柔的笑,给我披上一件内里加绒的外套,柔声叮嘱我,“累了可以请假,不能睡在走廊里的。感冒了会难受。”
我一时间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被她吓得跳起来连连后退。
王可单膝跪在地上,缓缓举起右手,询问:“抱歉,能拉臣一把吗?有点起不来。”
???
王可?
那个干架冲在最前面,逃跑能带人溜的最快的那个王可?
她……不是,我……
“王可”并没有意识到我的纠结,反而试着自己起来。我下意识的对她伸手。“王可”开心的微笑,眼睛弯弯的:“谢谢啊,小朋友。臣也是老骨头了,脊椎不行。别看臣这样,年轻时背过两座山呐……哈哈。”
我觉得这样不对。
我一定是在做梦。
梦醒过来很容易。
“你是谁。”我做足了听到“我是世界上最天才的人偶师”这类回答的准备。可是眼前的王可不安套路出牌。
她缓缓的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我对古装并不了解,也能看出是上好的料子。她不解的问:“你看着有点面生?他们可真聪明,居然会欺负新人了。”那位女士有些微怒但没有爆发反而笑着安慰我,“孩子别怕。以后他们把工作推给你,你就报臣的名字。”
身着古装的“少女”皮肤白皙,身型高挑,脖颈纤细。头发挽起,用一根银簪固定。并未化妆,薄唇凤眼。脸上带着稍许婴儿肥。
的确是王可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正拉着我的手,嘴唇微微嘟起,向我宣布,“臣叫珂。乘马鸣玉珂的珂。”
她身后,有一台座钟。
“嘀嗒”“嘀嗒”的响。
游园惊梦(王奇)
再次睁开眼睛我看到的是天花板。
这很正常。
如果无视掉它边上标注的成分表我会觉得之前在阁楼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梦。
这不是我的能力。
现在我身边没人。王可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并不是说我想看到她。可这样并不寻常。
我起身发现这并不是我的房间。或者说并不是家里的任何一个房间。莫名的熟悉。
似乎是宿舍,有八个人的床位。我在上铺。
我试着发出声音。没用。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哑巴了。后来发现我并不是我。
这个说法有点问题,简单来说我现在并不是“王奇”。
我并不太清楚那钟表的作用。只能肯定李桥最后消失了,我没有。
或许这就是我换了个身体的理由。
选在重要的是先搞清楚时间和地点。
宿舍里大多数人还在睡觉。静悄悄的。
我爬下铁梯见下铺还醒着,对他笑笑,坐他床上。
“喂,你记不记得今天几号?”
这样开口比较保险,毕竟在没有日历和手机的情况下人对“日期”还有“时间”的敏感度会下降。
也就是说,这样的询问合情合理。大不了用日子过糊涂了搪塞过去。
那料,下铺缓缓摇头:“他们不允许我们交流。”
“他们?我们?”我一时有不太好的预感。
最好的结果是这几个人搞小团体,我俩个正好立场不同又都出于小团体底层对方好心提醒。
最差的结果。
“人类和我们。”他表情看不出喜怒,“人造物。”
天道轮回。
我居然成为了怪物。
和人相似却不是人,当然只能是怪物。
人造人缓缓将头扭向我:“你……运气真好。”
别吓我!
我差点以为我暴露了!
现在我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笑啊!
“呵呵,哪里……”
“机器居然抹掉了你的记忆。”人造人的眼睛没有高光,无情无欲的半睁着,呆滞的凝视我,“真好。”
气氛十分不妙。
他一直没有表情。
我觉得有点冷。那个人造人默默往里面挪一点,分给我一半被子。
“感冒了”他语速有点慢,很柔和,“会影响器官移植。会被骂。”
我选择感冒。
“会病死。”他急了,直接把我拉过去,认真的指着自己:“人造人。我们γ没有免疫力。”
被子软绵绵的,保暖性也很强。
哦,这个时间段我大概理解了。
机器故障,且还在私下贩卖人造人器官的时期。“珂”刚死,王龙掌权。那时候王可八字都没一撇。
理清楚时间地点人物难度就有所下降。还不可掉以轻心。
“你还有之前的记忆?”我试探性的问。
果然,人造人点头:“我死过好多次。很疼。他们不用麻药。”
……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人造人还在自言自语:“还有一个人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脑袋,“一直在哭,说她难受。”他努力组织语言,“她被骗了很久。伤害了很多人。她不想出来。”
奇怪。
“有人在找他吗?”
我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人造人闭上眼睛,过一会睁开:“不是。”他纠正,“不是人类。希望她出来。这样会害死一些人类。她不希望。”
真是奇怪的人。
我点点头,拍这他的肩:“兄弟,精分是病。得治。”
人造人绕过我从床上起来,活动手腕。拉伸脊椎。
我一时间没搞懂他要干嘛,直到被│干脆利落的摔到地上。可能不解气,人造人又补上两脚踢在我肚子上。
我觉得我五脏六腑来了个乾坤大挪移。疼的冷汗直流。撑在地上爬不起来。
人造人蹲下来抬起我下巴,一字一顿的宣布:“我没病。”
“靠,没病就没病,打什么人?”我忍不住向他骂道。
人造人急红眼,抿起唇。抓着我头发将我的头狠狠的砸道地上。
所以说,板寸多好啊。不容易被打。
年轻人留什么头发。难道还要扎个双马尾卖萌不成?
那个人造人更委屈了,“她不是病,她真的存在。”明明是打人的,这神经病却哭了,“珂是特别好的女孩子……会教我系鞋带。”
珂?
那个珂?
是我想的那个?
什么情况?
悉悉索索。有人起来,打着哈欠问:“80064又打人啦?别哭了嗷,会被骂的。”
“唔……”80064用袖子抹眼泪“我去洗脸。”他赤脚踩在地上,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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