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小然郦的初恋也包括在其中。
那天我在处理一些恶意,回来时早尘埃落定。
也不是什么大事,潘华直截了当的告诉苏然郦别影响他学习。苏然郦急哭了,当天午饭都没吃。她哥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回来就听说苏燃祁和潘华打起来被关禁闭。饿了一天,苏然郦一个人绕不开那些看着的人造人,恨不得能跑出地底来找我回去。
这两件事也没人能做到。
可怜我当时累的半死只想休息还得假装去烧王龙外套,故意被逮住。成功被扔到禁闭室。
登场的方式狼狈是了点,差点脸着地。不过当我从口袋里拿出年糕和粽子放他们面前的时候的时候两人看我的眼神瞬间亮了。也不管我说的“小然郦叫你们和好。”啃着冷糯米照样互骂。被我一人一圈打安静。
其实小然郦准备了三人份的晚饭。我没胃口所以没说。白色的糖年糕,棕色的肉粽这些碳水化合物依旧不够分。
我对食物的排斥大概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因为王龙每次只会准备奇怪的饭菜我对“吃饭”异常讨厌。对进食的需求几乎没有——我宁可打葡萄糖。
小然郦多好一姑娘,乖巧可爱,冰雪聪明。为了俩傻子还特地从厨房偷晚饭。奈何潘华当年被三五蒙了眼,自断姻缘。
不愧是大魔王,能轻易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
苏燃祁倒是从那时候就护着他妹妹,有几次半开玩笑的和我说以后一起去打断小然郦男朋友的腿。
我怎么想?我当然同意啊。都不敢为小然郦断腿的人有什么资格赖在那古灵精怪的小姑娘身边?嗯?用一句古话说就是:“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啧。
后来吗……也有不少事。
我帮父亲把实验室烧了,他把我领回去说我是他侄女父母双亡没车没房。半真半假的身世很容易激起樱阿姨的同情心。她待我不错。
然后他们也离开了。海千空降来当我上司,潘华进异常事件调查科每个月盯着我收债——我真得还钱,远不止二百五十万。
再后来或许也是我疏于管教,王奇对潘华有过分的依赖感,我亲手打破一个少年理想中伴侣的幻想。其实也没什么,年轻人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容易将亲情误会成“爱情”。
或许李桥也是这样,我得等她长大。护着她。等她能分清感情后再问她一次。如果她答案变了我也尊重她的选择。然后想办法当她爹——只要王龙不打断我的腿。
我找了个时机故意当着王奇的面问潘华对海千的感情。潘华根本不会注意旁人的感情,也不会在意小孩弯弯绕绕的心思和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毫无保留的把一切告诉我,还让我帮忙像海千说好话可谓是风水轮流转,真香的典范。王奇异常冷静的接受事实,转头从房间扔出一本还剩两页空白的速写本。画的是谁不用多说。
父亲当年对樱阿姨一见钟情,用画作表达自己的爱意。当父亲用完一本速写本他去对樱阿姨告白。成功了。
双向暗恋在现实中几乎不存在。也就樱阿姨会因为:“哇,他的画风真好看。”这种理由把自己的下半生托付给一个“形迹可疑的stk”。
没什么不对的。长痛不如短痛。
我把王奇速写本烧了。有些东西要断个干净,不然都是白费工夫。
没几年,神叫我准备退位专门照顾它的饮食起居,于是我着手调出李梁的档案,打算培养他。
监察者本来就更偏向于神的保姆,如果不是人手不足绝对是最安逸的活没有之一。不过由于神的喜怒无常,我们家每一代都短命,五十多岁算长寿——除了初代。
隐约间我听到一个声音,是神。
他警告我:“不能有感情哦,我的小黑贝。”
“不要喜欢上任何人。”
……
它想做什么?
其实怎么样都好,只有和李桥相关的记忆不能就这样消失。
“喂——!你们,还不快把她这半年来的记忆全部替换。和那些人类相关的什么都不要留。”
不行。
我还不容易才再次见到她。
我需要想想办法。
强制开机。
来得及吗?
我……
“这是什么?怎么又乱码?”
有什么人在我身边。
“等一下,这个人程序里有病毒。清理需要删除部分记忆。”
不要。
我很好。
我没事。
我,什么都不想忘记。
我bushioamiymammkajhj一snzjjndnm起mksdh活
lin得djnjqnnnnjsnnaon_记
011.111.01.00.0100.00.1101.00.01.111
1000.001.10.0.10.011.01.10.110
1.01.11.0.10.110
……
……
程序k—x666α启动。
初始化成功。
为神献上忠诚。
不知名的视线。
汝为何人。
敌?
友?
悠然见南山(王奇)
我一直觉得李梁很好骗。没想到他自己也有谋划着从王可边上逃跑。
但不是现在。
有些事我必须搞清楚。不然我现在就是被推到风尖浪口上。
孙一睿这蠢货,之前和他谈的好好的现在却反水再次从楼上往下跳。
王可也是傻,她不救人我也没那么多事。现在我敢打赌那孙子一转身就把我买了。
我不知道他查到多少,一知半解才是最可怕。
现在要我说我跑去暗中的当不良老大只是希望有人帮我跑腿估计没什么人信。
人造人还有可能。不过就凭王可那怪物她要是知道我联系苏燃祁打算把“神”杀了大概会先把我杀了。
潘华够喜欢海千了吧?还不是照样下得去手?
我得跑,得在王可下杀手前逃到安全的地方。
李梁也必须走,他一个人留下活不长。
王可摸清他恢复力到底有多快后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最多伪装成意外好让李桥不恨她。
我最近从新翻阅《监察者》发现我们家每一个人过世都早。古代多生几个很正常,可我们家能活到及冠的人却少之又少。常常每一代就那么一个能活下来。
如果其他人是病死或意外倒也说的过去,可那些人的死因皆是暴毙。站在那倒下去就失去了命。
初代监察者更惨,她活了四千年,曾经也是有个明媒正娶,呸,门当户对的夫家。嫁过去后没多久小孩都没满月她男人就死了。
乱箭穿心。
死的极惨。
再联系王龙大妈四十多岁没个对象——当然也不是没有她自己的原因——我严重怀疑有什么力量在暗中起作用。
也太奇怪了。不像是想让人断子绝孙,反倒是类似于一种代价或者契约。
现下正处于脆弱的平衡点。
海千姐没把我也供出来,潘华可能也没注意到我同样背叛的消息。
他在终结苏然郦克隆体前先一步吞下毒│药。且不论动机,潘华哥是铁了心要和海千姐殉情。
他们感情好。这我知道。
全世界除了他们自己,其他人都知道他们是双箭头。
别人或许默认他们是一对如果知道两人没在一起反而会奇怪。王可则是为了让潘华帮她还钱并未直接点明可多少会用没人能理解的方式暗示海千。
只有我是出于私心选择沉默。
海千姐嘴上说着:没关系,在玻璃盒里当一个金丝雀也很好。实际比谁都渴望自由。
野鸟宁可绝食也不愿被关在笼子里。
老虎被套上枷也锁依旧是大型野兽。
苏燃祁的目的明确,就是要给过世的苏然郦报仇。
李梁的目的单纯,他觉得王可不是好人,正义感作祟自然决定跑到她对立面。
王可更本没动脑子。那天管着她的人问她要一颗人心,她大概能给人递刀子。
他们所有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
我呢?
我是个没有信仰的人。
信念什么对我来说不存在。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给王可添麻烦让她忙的焦头烂额。我看着高兴。
可现在我回不去了。
这条路tm是一方通行。回头是死路,往前走会撞墙。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李梁还不知道我做过什么。李桥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同意不告诉王可。要是她自己查到什么就另说。
潘华醒过一次。
可能想的通透,也可能没想明白。
看上去起码正常,没有自毁倾向。还需留院查看。
一个克隆人的死亡不能影响什么。潘华没有背叛,自然会回到异常事件调查科。顶替海千姐的职位。
林宇之拎着单肩包打算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找能解除身上不死的诅咒的方法。
这玩意和他如影随形,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看上去和乐仲差不多大。和大多数人生老病死不一样,他只活在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
他也曾经正常的长到而立之年,开开心心过完生日,开着摩托街上耍帅突然就开始自焚。
那场景没人敢靠近。
凤凰,听说过吗?
按林宇之的说法,他觉得自己疼的绝对被烧掉一层皮。等火灭了,他发现自己年龄打了个对折。
从此一左青龙右白虎的暴走族义无反顾的踏绞尽脑汁想法自│杀的道路。
在某些地方比太宰先生还牛。
一不考虑殉情,二不考虑跳河,三自杀五次以上没成功。
王可做为本该救人的道具看到他都烦,恨不得能一脚把人踹上西天。
可以理解。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王可不在李梁自动接管我和李桥。
小姑娘一个人开摩托回去,李梁愣是把我拦下:“我有话问你。”
彳亍吧。
谈心这种事一般都被潘华哥包揽,王可就一甩手掌柜。现在这样总不见得让病号给我洗│脑。
我们边走边说,医院离家还挺远。李梁不像王可那么抠门叫了出租车。
并且看着我不让坐副驾驶。
我讨厌这种过度的关照。
就像再说:看啊,他连自保都做不到。
提出谈话的是他。
让李桥先回去的还是他。
现在李梁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般陷入沉默。
我也不想开口。
我现在只想在暖呼呼的被窝里睡上一觉。最好开着我的的电热毯。
秦岭淮河以北强制供暖,以南自生自灭。
我一身正气不够过冬。
脂肪层不够厚。
懂?
五分钟后,李梁终于想好台词,问我:“你打火机哪来的?”又怕我撒谎,补充,“我不会告诉王可,说实话好吗?”这套路我懂,一般这样说转头就会把我卖了。
不过无所谓。
“今天早上王可放床头的。”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配套的香烟盒。里面有几根烟。早上她还趁某两个懒猪没起床塞给我一沓研究报告。
明显是告诉我选择权在我手里。慢性自杀还是老实坐下。
说实话我特反感被猜忌。
“也对。”李梁点头,“这个看着就很贵。你抽过烟吗?”
哼。
他什么意思?
“再次声明,穷的人是王可!”我觉得这人脑子里有阿帕茶,“没有。”
我要活下去,长命百岁。看王可笑话。
可能是不相信我的说辞,李梁点头:“哦——”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致幻剂呢?”
!?
“啪。”
等我反应过来时李梁挨了一巴掌,头偏过去靠在车窗玻璃上。
嗯……对不起。
不,我没什么好内疚的。
揭开我伤疤的人是他,我为什么不能打他?
没有人会比我们更清楚致幻剂的危险。
老爹就是因为它变得不像原来那个老爹。
爸爸他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
可是骤降的体重依旧让妈妈担心。
王可或许是最早知道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她选择隐瞒。
后来她也觉得不对头,故意半夜那种夏目漱石的名作去妈妈房间假意撒娇说睡不着要听故事。
可惜她还没理解王可的意思就离开人世。
爸爸大概以为我不知道。可其实我在房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关于他让王可交出那些麻草,还有如何哭喊没有灵感,还砸东西。
画室外,老爹是光鲜亮丽的艺术家。关上画室的门,他只是一个缺少灵感的画家,一个瘾│君子。
我不了解王可习惯酗酒的根源是否在这里。她喝酒后比谁都清醒。不可否认她眼神是迷离的,意识就像能在幻想和现实中切换。
这样很危险。
王可当然知道这一点。
工作室特意安装的防盗门能证明这一点。
很长一段时间她出工作室也只蜷缩在沙发上抱着酒瓶思考。
有一说一,李桥来后她喝酒的次数大大减少。
好像还认真的考虑戒酒。
李梁担忧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不理他,出租车里难闻的味道熏的我反胃。
我抿着嘴,觉得再说一句我就憋不住胃里的酸水。
我怎么就忘了我从小晕出租车?
陌生摇晃的封闭空间,充斥着异味。连足够的新鲜空气都不会有。
怎么能不让人感到难受?
谁顶得住啊?
我试着放松,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也许是因为我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李梁探过来将手放上我的额头:“你没发烧啊?很难受吗?”他看上去更担心了。
52/75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