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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他不懂爱(玄幻灵异)——眉开挽

时间:2020-12-30 09:08:00  作者:眉开挽
  凌危云听到他那一声大师兄,像是略微失神,稍一顿,才道:“倜夜,你我之间或许的确曾有过师兄弟情谊,只是这点在凡俗世界的情谊,飞升之后就已断绝,我如今也不记得了,你不必以此相激。”
  凌危云声音一贯是很清冷,字字句句也很冷静,只是这冷静,也透着一股袖手旁观的薄凉意味,倒好像倜夜与他没有半点干系,轻易便可撇开。
  倜夜眼中更红,瞪着凌危云,半晌,才笑道:“是啊,凌云仙君最是仙人之姿,又是世所罕见的道心清净,寻常人事又岂能扰得了你。自你我结为道侣,这百年间,凌危云,你可有半点把我放在心上,我做了什么,你可有过丝毫兴趣。如今我入魔了,你倒是终于肯向我瞧上一眼,要来诛我这魔头了——”
  面上那点笑意终于消失殆尽,倜夜咬牙道:“凌危云,我真想挖开你的胸膛,看看你是不是没有心的。”
  凌危云听闻,为他显然的魔头言论而轻微蹙眉,叹息道:“倜夜,你入魔已深了。”
  才这般胡言乱语。
  不再多言,凌危云手中冰绡抖动,直向倜夜刺去。
  倜夜双目微瞠,身体向旁边一侧,才堪堪避过了这一剑,同时他足下一点,身子迅速从地上撑起,置于身侧的右手中也出现一把通体漆黑的长鞭,向凌危云的冰绡裹挟而来。
  这长鞭表面极坚硬,漆黑又隐有光泽闪耀,像是由什么鳞片细密裹成,甩动之间纷纷张开齿状形缝隙,逆风倒张,鞭到人身后再迅速合拢,死死卡住,再收回的时候,生生能挖出一块人身上肉来,至于那些普通凡人,修为低下的修者,一鞭下去,魂魄都能给他打出来。
  这么凶横霸道的法器,正是倜夜用自己身上的蛇皮鳞片,裹以海底龙筋所制成。历来法器突破一定品阶,便生出了器灵,器灵择主而侍,认主时还会自动浮出法器铭文,这法器品级上等,给自己起的名字,也同它的主人一般,颇为嚣张自我,是谓我执。
  我执跟在倜夜身边已经不知多久,据说倜夜还在凡界修道时,便已炼成这法器,随身揣着,后来倜夜倒也得过不少品阶更佳的法器,但最终都还是更偏爱这鞭子,走哪带哪。
  冰绡前进势头被长鞭所阻,我执鳞片凶恶地张开,冰绡柔软而锋锐无匹,两相撞击,本应发出兵刃相撞的当啷脆响,却只听得沉闷一声。
  原来是我执的逆张鳞片,在触到冰绡的一瞬间,竟迅速顺伏,乖巧地收拢了。
  冰绡一剑,正好劈中了我执鞭身,卡进去半寸,鞭身受损,所以发出沉闷声响。
  倜夜后退半步,手握黑鞭,看一眼鞭身上的缺口,一块鳞片已裂成两半,他重看向凌危云,道:“凌危云,你当真是半点不留情面。”
  凌危云手腕一转,收回冰绡,道:“我执不行,你换一把。”
  倜夜一顿,蓦然笑了下:“倒是忘了,我执不会伤你。”
  外围围观两口子打架的群众顿时发出哗然之声。
  雷霆仙君道:“怎么回事,那鞭子竟然认了凌云做主人?”
  具有器灵的法器才能认主,而能认主的法器,那自然不是普通的法器,都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大杀器,这样的法器大多脾气都凶得很,很少能有看得上的人,但这样的法器,一旦认了主,也绝不会伤及主人。我执是倜夜的法器,自然是认他为主,却又不伤凌危云,甚至一遇凌危云便自觉收敛杀性,显然是将他也认作了主人。
  一位目前还单身着的仙君捋须猜测:“难不成因为他俩是道侣?”
  “不对不对,我和我家道侣也有小一百年了,他的法器现在见到我还是嗡鸣不休,极不待见我。”
  “那想来是道真仙君不如凌云仙君,讨法器的喜欢吧……”
  “这就是冤枉道真君了,结道侣归结道侣,法器终归还是自己的,并不会因此认对方为主,小仙君会这么说,怕是还没结道侣,不知其中缘由吧。”
  “此言差矣,彼此法器认对方为主,这样的道侣的确是有的,不过这种都是相互的,我瞧着凌云仙君的冰绡,倒也没有对魔头的那鞭子假以辞色,想来他俩应该是没有订立这样的关系。”
  “那这就奇了怪了……”
  “害呀,你们管他道侣之间的事那么多干甚么,总之无论如何,”雷霆仙君一拍大腿,将雷霆杖扛在肩上,高声吼道,“凌云仙君,你可千万不能因此对他心软,放那魔头去了!”
  众仙家们被这雷霆一声吼,也纷纷找回初衷,虎视眈眈地盯着远处二人,随时准备候补。
  俩人对外围热闹一概不知,凌危云道:“当年你找到我,说我是你师兄,还将这鞭子拿出来作证,它也的确认了我为主,我才信了你我在凡界的确有过前缘,只是你如今既堕了魔,从前种种如何,都不必再提了。”
  倜夜目光定定看着他,良久,他低低一笑,道:“是啊,从前种种,不必再提了。”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倜夜周身魔气陡然暴涨,黑袍猎猎,宛如浴火,显是方才还稍微有所收敛,现在已是全然不顾了。
  他手中也另出现了一把长剑,剑身厚长,剑刃粗宽,造型朴拙,剑身上还有数道古老花纹,甫一出鞘,便可看见缭绕在上的浓重血气。
  凌危云一眼认出,这把剑乃是倜夜找到上古战神所遗下的神兵碎片所打造,也是倜夜最为凶悍的一样神兵:止杀。
  凌危云神色一凛,手腕抖擞,冰绡直往对方面门而去。
  倜夜眼中瞳仁竖成一线,似已完全赤红,止杀与凌危云的冰绡剑猛地击在一处,上古神兵发出轰然一声巨响,似雷鸣一般,震人耳鸣。
  雷霆仙君等人相隔并不算近,乍闻此声,也都觉得心神震荡,脚下微晃,勉强站稳脚跟之后,再看过去,已见得倜夜和凌危云难舍难分地战在一处,所过之处尽是焦土,一片狼籍。
  围观众人暗暗震撼,心中又都生出一点畏惧。
  倜夜作为一只妖修,打破天劫飞升天界,还在这数百年间胡作非为,众仙心中有怨,却没人敢管,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最开始看不惯倜夜,想出头管上一管的,都被倜夜给直接打回仙府老家去了。
  如今仙界人才凋零,上古天神相继陨落,只有些半路修行的半吊子仙人们吵吵嚷嚷地挤满了天界,各自开宗立派,独自修行。原本大家各过各的,也都过得好好,谁知这蛇妖一上来,就将天界搅了个遍,修为还十分强悍,成仙不过数百年,到现在已然打遍仙界无敌手。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刺儿头,众仙对他都是又忌又惧,怕他不老实,更怕他太老实。
  所幸不出众仙所料,这倜夜到底是自甘堕落,自己堕魔了,众仙们也终于都有了能够正式讨伐倜夜的理由,今日齐齐聚在这里,也正是为此。
  至于非要强逼凌云仙君来与倜夜打上一架,一来自然是为了看他是否真的道心清净,能够大义灭亲。这二来嘛,二来当然是因为需要有人来先当炮灰了。
  等凌云先拖上一拖,耗上一耗,他们才好趁着倜夜虚弱之时,一举拿下嘛。
  众人观战,观得是提心吊胆,惊心动魄。
  场内二人却打得是风生水起,各自都已带了伤。
  凌危云又是一剑刺来,倜夜迅速提剑格挡,身体往后,此时他已经踩在深渊入口的边上,往后再退半步,就要坠下去,凌危云眼见这一空隙,竟毫不停滞,又是一剑,直刺向倜夜心口。
  倜夜避无可避,要么迎上这一剑,要么往下坠入深渊,这才意识到,从刚才起,凌危云就一直有意将他往深渊入口处引。
  倜夜眼中赤红一片,最后凝神看向凌危云,后者脸上仍是不留情面的淡漠,而那一剑,也丝毫不留情面地向自己刺来。
  倜夜笑道:“凌危云,你可当真是,存了心要置我于死地啊。”
  凌危云面无表情看着他,那剑毫无阻滞,仍是往前。
  倜夜脸上笑容蓦地扭曲,那双红瞳像是要燃了起来,他眼中倒映着凌危云的身影,他突然往后一跃,空出的那只手,则重新出现那一把我执,迅速卷住了凌危云的手腕。
  倜夜坠落于北渊,带着凌危云一起。
 
 
第3章 小蛇蜷缩着趴在凌危云手心里
  凌危云被倜夜拉着,一起坠入了北渊。
  北渊之内,是自万年前就已存在的气泽之池,仙泽魔气都十分浓郁,本来应是一座天然的修炼场,但偏偏这渊内不止一种气泽,而是同时充满了仙泽与魔气,交相混杂在一起,就成了一只水火不容的沸腾熔炉,灼烧着掉进深渊里的所有有灵生命。修仙者既受不住凶横霸道的魔气侵蚀,修魔人也难捱纯粹浓厚的仙泽渗入,这就导致了无论谁在里头,最后都会因为承受不住与己相异的另一种气泽,而被深渊侵蚀,吞吃殆尽。
  这也是北渊身为仙魔两界的共同禁地,地位尊贵,却并未设下禁制,派人把守的原因,因为不用额外设禁,也没人想不开会来这里,就算来了,也是找死。
  凌危云坠入北渊,渊内的仙魔之气乍闻到这新鲜活人味儿,顿时翻涌沸腾起来,凌危云有着一颗难得的清净道心,修仙一直十分顺畅,身上仙泽也至为纯厚,落入仙泽蓊郁之地,便如活鱼入水,最是自在舒服不过,但还未等他仔细感受到这种畅快,魔气同样也钻入他的鼻息,渗进他的毛孔之中,仿佛破碎的玻璃渣子扎进皮肤,又仿佛有利刃,穿过皮肉,直往骨缝里割,要把魂魄也扯出来撕碎。
  凌危云第一次遭受这种洗髓伐筋的痛楚,饶是如他,也在一瞬间差点脱口痛呼出来。
  北渊是个死地,修为低下者落进来,往往还没被深渊吞噬,就先因为受不了过于浓厚又纯粹的气泽,先行爆体而亡。而修为至高至纯者,落进来却还要遭受更多的折磨。
  凌危云眼仁颤动,面上布满冷汗,不过短短一个呼吸间,魔气已将他外肤割出道道血痕,雪白发丝也染上了红色。
  身体仍在极速下坠,底下涌聚着更多的魔气,无孔不入地切割着他的身体,他紧紧咬住牙齿,忍住了一声不吭,手腕却突然一紧。
  凌危云眼前已经被冷汗蒙上了一层雾影,他模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倜夜一身黑袍已经被气流割成碎片,黑发狂乱飞舞,周身笼罩着一片火红,仿佛血雾一般。
  倜夜不知何时已经收了龙眠和我执,却仍然没放开凌危云,他的手紧紧攥住凌危云,突然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凌危云眼前闪过一片黑影,随即感到自己腰间被勒住了,冰冷坚硬的鳞片紧紧贴住他,然后是手脚,直到将整个脑袋也裹在里面。
  倜夜变成了一条黑色的粗莽大蛇,以蛇身将凌危云紧紧缠住,一人一蛇往下坠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仍在继续下坠,凌危云体内的灵力不停往外流失,裹住自己的大黑蛇也受了伤,血腥味浓得直往凌危云鼻腔里钻。
  但即便如此,大蛇仍然以让人呼吸都困难的力度,将凌危云紧紧裹在里头,避免了凌危云直接与外面气泽相触。
  直到听得一声很沉重的闷哼,凌危云感觉到向下坠的力度猛地一滞,紧缠着自己的蛇身也是遽然一松,凌危云从中滚出来,滚了两圈,身体砸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凌危云忍住痛,勉力睁开眼睛,只见四周一片火红之色,身侧矗立着巨大红色石壁,石壁表面平整,有锋利的断痕,仿佛是山体被整个从中劈开,而裂开的一条缝隙,石壁向上延伸,视线不足一丈之远,就被红色雾气所笼罩。
  ……他们这是,到了北渊底部了?
  凌危云模糊地想着,同时想爬起来,但是因为体内灵力溢散得太厉害,他现在虚弱得连动动手指都困难。
  他尚且如此,那么化出蛇身原形,将他护在里面的倜夜……
  想到此处,凌危云突然地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
  只见一条大黑蛇蜷缩在不远之处,遍体鳞伤,血流满地,蛇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大蛇脑袋倒在石块之中,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凌危云的目光微微一凝,运起全身力气,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摇晃着向大黑蛇走去。
  大蛇一动不动。
  凌危云停在了大蛇面前,他的一身袍袖已经在灵流之中给损毁得差不多了,长发也乱糟糟地结成了绺,但他面容平静,神色淡漠,仿佛还是平时那个不染灰尘的凌云仙君。
  他垂目看着尚存一息的黑蛇,目中毫无起伏,下一刻,冰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倜夜倒在石块沙砾之中,伤痕累累,气息奄奄,蛇瞳虚弱地半闭,一线目光看向凌危云,仿佛是等着他一剑刺下。
  凌危云也果然举起剑——
  白光一闪,冰绡化作一道长绫,一头仍系在凌危云手上,一头则将大蛇整个捆了起来。
  这一下耗尽了凌危云体内仅剩的一丝灵力,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整个人摇晃一下,勉强立住自己,脸色也比平时更加白了,白发雪睫,几乎透明一般。
  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好似还很游刃有余一般,对被缚住的大蛇道:“这下你便不能再胡作妄为了,跟我走罢。”
  大蛇原本便身受重伤,这下被冰绡缚住,更是挣脱不得,只能被凌危云拖着走。
  大蛇对此愤怒不已,连虚弱的蛇脑袋都昂了起来,赤红蛇瞳凶恶地瞪着凌危云,嘶嘶声道:“你为何不一剑杀了我?”
  凌危云手中拎着冰绡一端,一边慢腾腾地向前挪动,一边头也不回,道:“不至于。”
  大蛇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嗤了一声:“不至于?我看你刚才在崖顶上恨不得一剑让我死。”
  凌危云道:“此一时彼一时。”
  即便是到了这时候,凌危云仍然是态度冷淡,惜字如金。
  大蛇大约是被气着了,大约也是实在伤得太重,没有再追究他说的此一时彼一时是什么意思,只是吐着信子重重地嘶了一声之后,任由凌危云拖着自己,一步一挪地离开此处。
  渊底日月不分,周遭除了红色石壁,便是飞沙走石,一丈之外不能视物,所幸这渊底乃是被劈开的一条裂缝,只有一个方向,不用担心迷路,只要顺着走下去,总是能走得出去。
  只是这裂缝委实太长了些,不知走了多久,仍旧没到出口,凌危云已是疲惫至极,且他丹田内一片空荡,灵力不知是被压制了还是如何,竟是一分也使不出来。
  而且这一路走来,除了沙石之外,还撞见了不少头骨尸骸,想来是千百年来,总有些不怕死的要闯进来,看看禁地是否真如传闻一般。
  凌危云面上不懂声色,心下却略微忧虑,他与倜夜一个深受重伤,一个灵力全无,若不快点出去,只怕要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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