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烧(GL百合)——初岛

时间:2021-01-01 18:57:54  作者:初岛
  我姑且认为她这是在夸我。勉强吧。
  六岁的蓝山在她生日的那一天第一次想到去死,她趴在窗台边从三十三层楼高的地方看下边,好高,真的好高,楼房看起来小小一堆,和积木盒子里的城市建筑没什么区别。蓝山说她小时候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说要走就要告别,所以她给妈妈打了电话,说自己准备飞下去了。蓝山妈妈慌得一批,在电话那头哭着让她不要冲动。
  蓝山最后没有跳,而且被吓坏了的妈妈接走了,从此和外婆一起生活。我心说好在蓝山没有,否则在我面前的是倩女幽魂蓝山,她穿白裙子为我跳舞,她是美艳的厉鬼,我是心甘情愿被她吃掉的宁采臣。
  “要走就一定要告别吗?“蓝山问我。
  我一时语塞。
  但我想了想,我没有直接回答蓝山的问题。我问她你喜欢吃蛋糕吗,蓝山愣了愣,说还行吧。我说那你会在乎它裱花多好看或者下一次再来吃它吗,蓝山用力点头,说裱花好看可以拍照,好吃的话下一次还是想吃。
  我又问,那你下一次还有再来吗。
  蓝山不说话了。
  我点点头,说你看,裱得再好看的蛋糕如果不好吃你还是不喜欢它,好吃的话你会惦记下一次,但是可能没有下一次了。所以最重要的永远是这块蛋糕,你要去谈论它的生前和身后是没有意义的。活着本来就是模棱两可的事,你不要太计较对错分明。
  我那时候说这些话纯粹是脑子发热,事后想起来觉得自己能说出这么哲学的话,恐怕有精神病,精神病人都挺哲学的好像。能听进去一个**的话的必然是另一个**——肖舟语。蓝山盯着我,重复了我的最后一句话。
  活着本身就是模棱两可的事,你不要太计较对错分明。
  她点点头:有意思。
  我不想谈这个,我想亲她。
  但我刚低下头,蓝山手机就响了。她从我大腿上下去,伸手捞起手机开始和经纪人谈近期的活动。妈的,我又被晾在原地。我听到她在谈机票改签的事,也看到她抱歉的眼神:
  “临时追加了几个小活动是吧,行……那姐姐看着改签吧……回国会更忙,嗯,我知道,有心理准备了……”
  我不想看她,我低下头吃丸子。
  你,忙,吧。
  FU/CK OFF.
 
 
第21章 
  我和蓝山没有坐同一批班机回国,我改签不到票,只能提前走。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问蓝山什么时候帮我解决瓶颈期的问题,她有些茫然,似乎把这茬给丢到脑后去了,不过很快就点点头,说忙完这阵的吧。不过蓝山又揉揉我的头发说你不是把我拍得挺好的吗,没必要太担心。
  我心说也是,我只想拍蓝山一个人。永永远远只想拍她一个人。
  可这事儿不是我一人拍板就能决定的,我难得的有些严肃又愁苦:“公司也是想让我多一点……哎,疼。”
  蓝山耸耸肩,眼神有些复杂:“白头发。”
  我看着她随手将那根黑得纯粹的头发扔到床下去,在思考我是色盲吗。
  关于头发的问题我第二天就全给忘了,转而去思考要怎么焕发事业第二春的问题。但我很快又被一个意外打断,因为我刚在座位上躺好,左边的姑娘就和我打招呼:“肖舟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看了她一眼,忽然很庆幸蓝山不在这里,否则我左手阳晞右手蓝山,画面着实诡异。
  我招呼打得平平淡淡,说你好。对阳晞我实在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才出道一年半,虽然资历年轻但其实挺受宠的,不然怎么走TAKKI的次开。说实在要不是蓝山走的吸血姬占据了绝大部分流量,这姑娘估计也会分走娱乐板块的半壁江山。
  在飞机上我只顾着睡觉,一是因为困,二是由于着实不知道怎么和阳晞搭话。下了飞机之后阳晞和我道别,我说拜拜然后转身要走,阳晞忽然托腮问我,想不想拍她。
  说实在我几乎是当场就要点头,但很快我意识到不对,所以我换了个说法:“哪有摄影师看到你不想举起镜头呢?“
  油腻、客套,但卓有成效。
  阳晞笑着点头,看来是看出了我的虚伪。我这次转身她没再拦我,但我知道我走了好远她还停留在原地看我,一直看我。
  蓝山说忙诚不我欺,果然脚不沾地满世界乱跑。我觉得我爱蓝山像个脑残粉追星似的,蓝山出差没有新消息,我就开始质疑我对蓝山的爱,但蓝山一回到家里,出现在我面前——我是指我看到真人的时候,血液就会开始沸腾翻滚,再次笃定我对蓝山的爱有多么忠贞不渝。
  我和蓝山仓促地见面,仓促地拥抱接吻,仓促地做.爱又仓促告别。我的情绪在这个聚少离多的一月变得非常糟糕,更重要的是我仍然处在瓶颈期,而蓝山在这样的仓促中根本抽不出身来对我提出任何建议。
  我知道我不能依赖蓝山,否则我就像一个买不起毒品的瘾君子,过着苦苦挣扎等死的日子。
  但我不是,蓝山就像一个未知金额的小金库,我总能从她那里得到满足,有时少得可怜令我诚惶诚恐,有时多到令我患得患失。我讨厌这种感觉,但我停止不了对蓝山的迷恋。
  蓝山并不知道我的处境如何的糟糕,因为在简短的视频里我总是找个角落窝着,避开房子里堆积如山的摄影书籍和时尚杂志以及伏特加酒瓶。所以蓝山总以为我还不错,总是说着那样的话:
  你只要负责把我拍好就可以啦。
  我听这句话最后听到麻木,从一开始希望变成蓝山给我爱和需要变成了恐惧和压力。蓝山从东京一战成名之后上了不少杂志,我一一买回来收藏但不敢去翻,我知道那些行业大拿会把蓝山拍的绝美,我怕我看到的第一眼就会死,死因不只是蓝山的惊艳,还有我那令人作呕的嫉妒和可怜兮兮的自卑。
  又一个和蓝山结束了视频的夜晚,我站在阳台吹风,阿水在我脚边吃东西。苹果吃完了,我给他换成了最好的狗粮。蓝山很少在家,所以阿水只黏我不黏她。我无数个通宵日图和翻书的日子阿水就在房间角落里睡觉,偶尔做梦会咕噜噜哼着说梦话,我出门拍照他就趴在玄关一直等我回家。
  一条狗都知道怎样爱我。
  风吹得我眼睛疼。
  我想抽烟了。
  蓝山二月初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某品牌的新年产品推广,指定要我去拍。我知道的时候几乎是懵的,一是因为我现在状态极其不好,二是因为这活着实太重要了,我没那个金刚钻是不敢揽这个瓷器活的。
  但蓝山不懂我的焦虑,她坐在沙发上哄阿水玩,说你不要太担心拍不好,高层看过我和你的合作,才决定找你的。
  我靠在阳台门,冷风吹在我的背上。我看她专心致志地哄阿水,好久之后才说:蓝山,我是不是只能拍好你?
  蓝山看了我一眼,抱着膝盖笑:“是吧,这样不好吗?”
  我难受得像提前四十年得了心肌梗塞和脑血栓,一时间人是懵的心是冷的,我望了一眼阳台下的渺小世界和灯火阑珊,把门砰地拉上了。
  省得我要跳下去。
  我又开始做噩梦,关于粉花蛇的。
  她吃掉我好多次,在床边在地铁上在浴室里,所有我生活过的地方我都能看到她。有时候她盘在卧室的吊灯上吐信子,有时候在我洗漱后一抬眼就趴在洗手台上冲我抛媚眼,我打开水龙头,流出来的不是水,是晶莹剔透的粉红色小蛇,一团团地在池底蠕动。
  我尖叫着醒过来,蓝山已经起床了,含着牙刷和满口白沫看我:
  “醒啦?我们该去拍片子了。”
  我带着一身的冷汗和游离的魂魄带蓝山去了公司,和我同期入部的那个小哥哥也在,就当初要拿三脚架打我的那哥们。我是不是忘记说了他有个很独特的名字,叫秋历。
  秋历今天没什么事干,就来我这边探班,顺带给我介绍了一些人,是品牌在亚太地区的总负责人。我看着那些外国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看样子是不走了,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秋历把咖啡递给我,低声和我聊天。
  “你的手好冷,没事吧?”
  “……有点紧张。”
  “这活是挺重要的,不过你和蓝山老搭档了,放轻松,肯定能拍好。”秋历说,“我觉着你最近状态不太对,太焦虑了吧,抽空去看看精神科?”
  哇,好主意。
  我在那一个瞬间甚至有些动心,想马上预约个专家去医院。不过很快我开始本能的抗拒,我他妈有病?不太可能吧,但我转念又想,我可能的确有病。
  值得庆幸的是蓝山这时候出来了,我趁机结束了这个话题,低声说我们以后再谈这个事,然后迎了上去。蓝山今天穿的是旗袍,身形修长前凸后翘,好看得不得了。我们沟通了一些细节,然后正式开工。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我以为我能在这种氛围中获取一些安全感,但并没有。这种安静太类似于葬礼上的庄严肃穆,我甚至在那一瞬间觉得我正在死去,我的脑海中开始回放走马灯。从我第一次见蓝山时她手中的高脚杯,把我们牵扯到一起的那张照片,野火和春生,她为我跳芭蕾舞,在阳光下像一只无瑕的白天鹅……
  我头晕目眩,粉花蛇隐约又爬上了我的镜头。
  我没拍好。我彻底失败了。
  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我在蓝山身上发挥失常也就等同于其他摄影师正常发挥,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过我和蓝山之前的作品,这么一纵向比较来说我这次就显得尤为失败。蓝山过去看了生图之后脸色也不太好,远远地看了我一眼。
  她的沉默和失望像海啸一样,我溺死了。
  我坐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听到有高层在说我是太紧张了发挥不好,可这么重要的品牌推广不可能允许我像之前一样带着蓝山出门去拍,我的经验不足不能成为我任性妄为的理由,也不能成为我推脱责任的借口。
  高层们又小声讨论了一会,分管摄影部的主管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担忧地问我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我的状态着实不是很好。我靠,我那一瞬间有点迷幻,心说你和秋历是约好的吗,这说法怎么都一模一样。
  但我在领导面前总不可能和秋历一样嘻哈打闹,点一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我知道我在这时候应该去争取一个再拍好的机会,可我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就只想找一个小小角落待着,远离一切美好而有剧毒的东西。
  领导让秋历带我出去找个化妆间休息,我们走到摄影棚门口的时候,我听到有个人叹了口气,说。
  把穆烟儿找过来吧。
 
 
第22章 
  有意思。
  其实按照那么多热血或者浪漫的小说情节来看,我应该被这一句话疯狂刺激并转身箭步冲到领导面前,恳求再给我一个机会,并在接下来的拍摄中有如神助般把蓝山拍得绝美,证明了自己不是一条废狗。但现实就是现实,无力到苍白,我只能默默走开。
  秋历在休息间陪了我好久,我们打了几盘游戏,但我发挥不好,纯属被带飞。我觉得挺悲哀的,怎么老子到哪都是躺赢。别人看我可能有如在看起点爽文的主角,但我自己身在期间反倒特没意思。秋历笑着骂我矫情,我也笑,拿卸妆水砸他,贼凶:“矫**情,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秋历看我着实不想说这个就不提了,转而和我谈了好多八卦。我听得津津有味晕头转向,然后听到一个名字时举手打断了他的发言:“乙羽晞?”
  “就是阳晞。她是星二代,中日混血,她爹不就是日本国民男神级别的演员吗,妈妈也厉害,国内影后啊。”秋历啧啧感叹,“你没查过吗?”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八卦的吗?”我说得有点心虚,因为不敢告诉秋历我是因为怕蓝山吃醋,所以对阳晞的消息能避则避。阳晞在日本活动从父姓,在内地活动就从母姓,这样一想她资历这么浅,能做TAKKI的次开模特就情有可原了。
  我这边厢正想着呢,秋历把凳子拉到我旁边,放低了声音。
  “你不觉得蓝山和阳晞的路子有点像吗?”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风格?”
  “对。而且有传言说,如果不是你拍了野火和春生,走大开的就是阳晞了。”
  这种情节其实并不少见,所以公司都会避免培养同类型的人,以免资源分配不均或者群众审美疲劳。现在是蓝山出道和爆红都在前,公司或许之前并没有心把她捧到最高处,只是阴差阳错爆红成了摇钱树,按理说应该后来者换个风格,可阳晞有背景,看上去又是个有个性的女孩子,要她转型也未必这么容易。
  啊,真是头秃。
  我还想问秋历有没有别的八卦,但这时候休息间的门被推开了,穆烟儿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之后表情有些奇怪。她身后的助理退出去看了看门上的编号,赶紧进来冲我们道:
  “不好意思,这个休息室是穆姐专用的。”
  我和秋历两个底层屁民对望一眼,赶紧起身说抱歉,要走的时候穆烟儿往桌上一坐,忽然叫我:“Jhew.”
  穆烟儿去巴黎进修过很长一段时间,说话总有些令人费解的浪漫腔调。秋历和其他人都出去了,就剩我待在原地傻乎乎地看她。
  我有时候觉得穆姐是个很酷的人,从外形到气质都是,她前段时间剃了个光头,五官原本就比亚洲人要深邃立体,不丑反而特个性,现在她长了些头发变成利落的寸头,吊着两个金色的大圈耳环,点了烟又冲我晃晃烟盒。
  我摇摇头:“谢谢,我不抽。”
  穆姐把烟盒收了回去,开始笑:
  “还挺乖。“她坐在桌上看了我一会,然后说:“Jhew,我不拍流量,也很少拿国内的资源。”
  这我当然知道。穆烟儿是我们公司的摄影一姐,这么说好像都太过于委屈她。穆烟儿哪怕单拎出去做个独立摄影人都不愁资源不来找她,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才挂在我司名下。所以我一听穆烟儿这话就有些懵,一会才明白过来:她和我没有利益冲突,不会把我往沟里带。
  “我很欣赏你的灵气,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缺的就是这点东西,经验和理论可以积累学习,只有灵气是偷不走抢不到的东西。”
  我难得听到这种档次的大佬这么直截了当地夸我,有点受宠若惊,刚想说谢谢,穆烟儿就手指上下压一压烟,说你甭着急,我没说完。
  “模特有自己的灵气是她的事,反过来也一样。你自己的东西,和别人无关。你从拍完野火和春生到现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不了解,但你要把我当前辈能听进我一句话,我就只说一次。”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