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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GL百合)——初岛

时间:2021-01-01 18:57:54  作者:初岛
  穆烟儿吐出一口烟,隔着烟雾平静地看我:
  “你要拍蓝山拍到什么时候?”
  我临走时问了穆姐拍的片子过了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心情很复杂。我坐上地铁回家,在晚九点的地铁里仍然找不到位置坐,只能站在门边望着路线图发呆,低头的时候玻璃门上映出我的脸,疲倦,阴沉又茫然,典型社畜。
  我闭上眼睛。想把眼珠子挖掉。
  回到家里时蓝山已经躺在沙发上逗狗玩了,我放钥匙的时候知道她从背后看了我一眼,但我没说话。我走过去把电视打开,在听到劣质无聊的综艺节目声音时忽然松了口气,然后思绪开始走歪路:果然家里有电视真好,至少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前夕不会雪上加霜。
  蓝山伸手过来拿遥控器,把电视关掉。
  我又把电视打开,把遥控器塞到沙发缝里。
  蓝山站起来,打算用最原始的方式强行关机,我立刻举手投降,顺便去挖遥控器:“各退一步,我静音,好吗?”
  我看着蓝山往电视柜上一坐,随手从边柜里拿了瓶酒,我就乖一点,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忽然就很不明白我和蓝山到底在干嘛。
  这算冷战吗?可是凭什么。
  我也不是说蓝山没权利对我发脾气或者我不配对蓝山发脾气,但凡事总得有个道理。我这人高中读的是理科,所以脑子会比较死板,意思就是任何事我都得捋出道理来,爱是可以没有道理的,但恨不能没有,否则因此而吵架岂不是**透顶?
  我不想做一个**。
  可我在电视静音那一刻脑子是乱的,一个多月以来的各种事都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遭,我脑子涨得发疼。或许秋历是对的,我真的应该去看看医生了。妈的,我又骂脏。早知道那时候我就该问他要个医生的电话。
  我把水当酒喝,气鼓鼓灌下一整杯。又去接水,蓝山就从我背后伸手把杯子拿过去了,双手从我腰后虚抱着我,把杯口喂到我嘴边:
  “烦就喝酒。”
  “脑子清醒的时候比较方便想事情……唔。”
  干,蓝山直接把酒灌进来了。我呛死了,一边擦嘴巴一边问她干嘛。蓝山不笑,把脑袋搁在我肩头,说你今天让我好失望。
  ……
  我想我喝下去的可能不是酒,是燃料。从我喉头滑下去,火星是从左耳里灌进去的,从蓝山说完这一句话开始,它们在我身体里产生了化学反应,鬼火和明火在我体内烧,一会冷一会热。
  我脑子迷迷糊糊,伸手去摸我自己的身体,辨认是哪里在疼,肺吗?好像不太对,那是肝还是肾,没那么偏吧。我把手指放在我的胸部之间,稍微用力摁了摁,那一瞬间我好像隔着皮肤和肉还有骨头溺死了什么,里面的器官发出了尖锐夸张的叫喊,操.你妈,吵死了。
  我深呼吸缓了一口气,没有辩解,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对不起。”
  “我知道你最近很辛苦,但是……”
  啊我真的不想听但是,我好烦。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抛出好多个问句让蓝山闭嘴,比如你知道我在你回国前楼上楼下跑了七趟才把酒瓶子扔干净吗,你要看看我最近一个月网上消费购物买的都是什么吗,还有为什么科学家不发明一种介于酒瘾和毒品之间的、能让人快乐又不至于堕落的渠道?这样我就不会卡死在酗酒的边缘又没法碰烟,更不论碰违禁物品了。
  我觉得我不能再听蓝山说话了,我把我盯着阳台的目光收回来,转过头去吻她。
  蓝山好像被我吓到了,我们亲吻得磕磕绊绊又毫无章法,她被我摁到墙上去,中间似乎要推开我说话,我当然不让。
  除非她憋死,除非我去死。
  好久之后我才松开她,转身去拿桌上那杯洒了一半的酒,叼在嘴边又做了个投降或者说请闭嘴的手势,开始含糊不清地提问。
  “我还是那个问题。”我说,“你觉得我只要拍好你就够了吗?”
  蓝山看了我好久,开口的时候语气很软。
  “我以为你一直在为这件事努力。”
  “……我是这样没错。”
  等等,怎么我又被带回来了?我不太明白,甚至开始怀疑真的是我的问题。爱蓝山的是我,决定拍她的是我,要把她送到飞光那里去的是我,瓶颈期的人是我,闹别扭的人也是我。
  那我们到底为什么吵架,我还是搞不懂。
  可蓝山那时候穿着衬衫靠在墙上,抱着手臂茫然又无辜地看我。纵然蓝山有罪可她也被尽情地无罪释放了,因为她做了个性质更加近似于贿赂我这个法官的动作。
  蓝山张开了双手,说,你要抱抱吗?
  我跌跌撞撞地过去了。
  她怀里好香,我闻不出是哪种,因为她香水好多,瓶瓶罐罐摆满了梳妆台。但此时此刻她身上的味道一脚踹开各种名牌香水荣登我心C位。我在这种温柔的、惬意的香氛中理解了历代昏君为何心甘情愿拜倒在美人裙下,我要是活在一千年前能被蓝山这么抱着,别说把国土拱手相让,她但凡敢要我摘星星捞月亮,人类登月计划就得往前拨一千年。
  “我们不谈远的,就谈今天的事。”我最后的理智还在拨拉着算盘要把这事儿给弄明白,“我们总不可能每次拍你都出去拍,但我在棚里拍会很……你知道的。”
  “嗯。”
  “所以如果你想走更远的花路去最高的地方,又希望其中有我的功劳,可能我得……”
  蓝山看我,我也看她。
  我本来想找个更加委婉的说法,但蓝山忽然露出很轻松的笑容:“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和我说。”
  “啊?”我有些懵。
  “是这样,你就是马里奥,你要吃好多好多蘑菇踩掉好多好多小王八才能来救公主,不是吗?”蓝山说,“那么只要你最后记得来救我就好了。”
  蓝山又认真地问:“你会来救我吗?”
  我天,我都要哭了,又很想骂蓝山是**吗。但卑微肖舟如我,说会啊,我当然会来救你,一定会来救你。
  蓝山就伸出小手指和我拉钩钩,说一言为定哦。她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那我会站在最高的地方,等你来救我。”
  我用力点头,然后又被铺天盖地的吻淹没。有时候我甚至不太懂是蓝山还是我更渴求彼此,或者是都,或是都不。我们在客厅的角落仓促地做了一次,然后蓝山进浴室洗澡,我像一条累得半死的狗,爬过去拿手机,又爬到客厅的另一个角落里,开始打电话。
  电话在接通的时候我忽然开始后悔,极度疯狂的后悔:我现在做这个事情算不算另一种不忠,说得夸张一点,我这是一种背叛。
  我想去找红色的挂断键,但不幸的是,屏幕上已经开始记录我们的通话时长。
  有人在那边问话:“喂?”
  我深呼吸,手指插进头发里又顺到耳后去。
  “秋历。”
  我咽了咽口水。
  “你……”
  “能帮我找到阳晞的联系方式吗?”
 
 
第23章 
  阳晞坐在我面前,把套间的黑色椅子坐出了王女宝座的气势。
  一周前我和蓝山说我可能得换个地方换个状态,蓝山表示毫无异议,所以我带着简单的行李住进了APP上预定的一间公寓。无限续期。
  出地铁站的时候我抬头看高楼,但这城市太大,住满了高楼大厦,走到哪好像都一样。我抬头看天空天空也回望我,我觉得按上帝视角来看我一定很渺小,就像一堆蚂蚁中离家出走的那一只,可能罹患了某种病,是忧郁蚂蚁。
  忧郁的蚂蚁应该拥有姓名,这样它就可以做某篇情诗的开头。
  ……
  神经病。
  秋历给我号码的第二天我联系上了阳晞,我说完了来意,阳晞反倒不说话了,或许她去了阳台,我听到拉门的声音,然后她话里带风,说好巧。
  我糊涂:“什么巧?”
  “我让经纪人联系你公司说找你拍套图,可能消息还没传到你那去。”
  绝了,这路子的姑娘都这么野的吗。但我听完了阳晞的意思反倒没那么紧张了,因为阳晞是天之骄女,我一介垃圾摄影去拍她怎么想怎么高攀,她也着实没必要在我身上冒这个险——哦对了,说到这个,我虽然好面子,但也不擅长说谎,所以还是原原本本地把我的情况告诉她了。
  阳晞说然后呢?
  我昏厥,我说你能不能按套路出牌,我出了个王炸,你不能拿对三打回来。
  阳晞看来不懂某种风靡全国的牌类玩法,表示十分好奇。我说你这时候应该表示质疑我,哪怕你要临时毁约我也绝不带二话,但我可能会死皮赖脸请你千万要答应我出镜。
  阳晞沉默了片刻,说我们见面再谈。
  一周后的今天,王女敲响了我的屋门。
  阳晞好像并不是以工作的状态来见我的,因为她独自一人来和我闲聊,说其实要正经算起来她是十四岁出道的,但前期星途不是很顺,自卑又胆小。我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她就笑,说你不信啊。
  我忍不住吐槽:这故事太假,你人设崩了。
  阳晞把腿缩在椅子上笑,笑完了之后定定地看着我说,我没骗你。
  好,我信。
  阳晞的眼神太认真,没有摸爬滚打过的人不会那样看人。
  我觉得我刚才指责阳晞的表现太唐突了,但现在突兀地道歉也很唐突,我不知所措,所以抱着茶杯想了又想,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
  阳晞反问:“什么怎么样?”
  “就……”
  我手忙脚乱地比划了一通,说不出来,趴在桌子上挠头发。
  阳晞就和我一起趴,面对面地,然后说。
  “你可以比想象中的更自由。”
  阳晞和我约了开工的时间,又很爽快地说费用她出。
  这次工作原本就是公私掺半,公司不便报销。我和阳晞不熟,她搞这一出我就很尴尬,连忙说不用了,现在是我请你帮忙。她摇摇头,说我不希望你因为经济问题限制住灵感,这次小事,我们有来有往,希望未来舟舟大大苟富贵勿相忘。
  我笑死,说好好好,来日阿肖我飞黄腾达带你鸡犬升天。
  阳晞大概晚上还有安排,看了看表就告辞了。她临走前让我决定好地点和主题发消息给她,我点头,目送她进了电梯再转身进屋。
  但我觉得和她这么沟通一趟好累,倒不是因为阳晞情商低,并恰好相反,因为她只字不提蓝山。
  我觉得阳晞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她没有大小姐的架子,而且因为出道早见的世面多,懂事得完全不像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姑娘。
  说白了,我找不到蓝山不喜欢她的原因,更甚者我未来或许要靠拍她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职业本能要求我必须靠近她,但出于对蓝山的爱我想离阳晞越远越好,飞回蓝山的怀里。
  但蓝山不在这里,她又不在这里,她又一次出差,以一场微信的么么哒雨做了告别。
  可我忙着焦虑忙着思考未来,好像这一次分开没有那么想念蓝山了。
  ……放屁。
  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我前脚进门还在想我和蓝山这次分开没那么难受,但下一秒我靠着门坐在玄关望着落地窗后的红色夕阳发呆,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下去。
  我一直坐到屁股发麻才起来,由于懒得开灯,就在家里摸黑走。我对这地方还不熟,磕磕绊绊了几次才终于找到酒,去阳台坐下来想事情。这房子要比蓝山家高一点,视野又好,我从这里可以看得到市中心好几幢高楼,夜深了它们还没睡,像身上长满眼睛的巨大怪物,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在想它们会不会聊天,如果聊的话会聊什么。你身上有好多玻璃好好看哦,你的形状太**了吧(?),想着想着我开始笑,倒在地毯上耍赖,自己和自己玩。
  为了不打扰我工作,蓝山临走前把阿水送到宠物托管所了。否则我还能有阿水陪,可他恐高,虽然住在阳台,但只敢在靠内侧的地砖上玩,生存空间活生生被斩了一半。我揉着他的白毛脑袋说你看看隔壁家的狗,主人在楼下摁铃就在楼上探着脑袋汪汪汪,你学学人家好不好鸭。
  阿水就特不情愿,把脑袋在我怀里拱来拱去撒娇。但我也就是说着玩的,阿水恐高我当然不会逼他,最后我拍拍他又亲亲他,说我开玩笑的啦,不要听姐姐瞎几把说,你要好好活着,讨厌去阳台边上就别去了吧。
  阿水汪汪汪地舔我手心,乖得不得了,我爱死他了。
  我叹了口气。觉得把瓶颈期给熬过了回家才是正道,我有蓝山又有狗,简直他妈人生赢家啊。
  可我现在只能像条废狗一样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头疼得要死。阳晞啊,天之骄女,这种调子的模特不能就依着她的定位来,如果我要玩就要走极端化,要高得让所有人仰望或者低到让所有人……啊等等。
  我不滚了。
  我停下来,盯着市中心最高的楼顶看。看了好久之后,我把酒喝空,开始发消息。
  我看中的这地方其实隶属于某七星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一个私人楼顶玻璃泳池。这种地方要价不菲,况且不是有钱就能订得到。但我在夜间看到霓虹灯在它身上闪的时候我开始着迷了,以至于我竟然有勇气直接去找阳晞。
  阳晞听完我的设想倒显示出了大小姐的气度,二话不说就去问情况了。我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琢磨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阳晞让我别担心钱我还真的狮子大开口了,这他妈要是五六位数一晚上我倾家荡产砸锅卖铁都不够还阳晞的。
  没得到回复的间隙我就分别找了百度和秋历探底细,前者让我背过气去,后者让我觉得欣慰,至少我拉了一人垫背。但我和秋历都没缓过气来的时候阳晞那边又扔来了一个重磅炸弹,说行了,你准备一下吧,三天后过来吧。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我心虚地背着秋历给我的高帽在三天之后怂怂地踏进套间,和在场的工作人员打招呼。人来得不多不少,刚好足够我能和阳晞闲聊而不用去搭手的数量。阳晞端着一杯红酒喝,然后说。
  “这不是你第一眼看到我时想拍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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