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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魔尊(穿越重生)——幕琅

时间:2021-01-01 19:03:14  作者:幕琅
  世上再没有比谢非言更可爱的人。
  沈辞镜确信。
  世上再没有比谢非言更爱他的人。
  沈辞镜确信。
  所以当这样沉默温柔、带着宽容和笑意的心情,逐渐走向绝望、逐渐想要退缩时,沈辞镜几乎难以忍耐。
  但他偏偏说不出话来。
  但他偏偏喜欢的正是一个如蚌壳一样将内心紧闭的人。
  所以沈辞镜只能莽撞地亲了上去,选择堵住这张嘴。
  而出乎沈辞镜意料的是,这个举动,效果绝佳。
  这个带着一身风流、只说了三两句就叫小师妹毫无原则倒向了他的家伙,这个在迷惑人心这件事上轻车熟路得让沈辞镜有些牙痒痒的人,竟被这一个亲吻吓得慌张极了,一再退缩。
  谢非言的唇在他的亲吻中颤抖,他的身体在他的触碰下升温。
  这一刻,沈辞镜竟忍不住生出了好奇来:这个人的反应……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他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亲吻吗?
  于是,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带着强烈的实践学习和共同进步、精益求精的精神,再次亲了上去。
  他亲得更深了,于是对方也变得更为慌张,挣脱他后不断向后退着。
  当沈辞镜看到谢非言脚后的床榻时,他有瞬间犹豫是做个君子还是做个小人,但谢非言的迅速跌倒,让他决定遵从自己的心意。
  他滚上了床单,将对方禁锢在自己的手臂之中,扣紧怀中猎物的手指,捉住猎物的腰,然后——他第三次亲了上去。
  这一回,他亲得更深更凶,于是他怀中的猎物身体的温度变得更高,也发出了更软弱甜蜜的声音。
  沈辞镜感到怀中的人心中的忧虑如冰雪融化,而那些令他也忍不住难过的苦涩绝望也被恍惚和害羞取代。
  于是这一刻,沈辞镜再一次确定了两件事:
  ——这个人,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他。
  ——这个人,真的特别特别可爱。
  沈辞镜心中雀跃极了,忍住了再亲一次、让对方发出点更好听的声音的冲动,再度变回了君子。
  他将头贴在谢非言的胸口,听着那慌张而急促的跳动声,确定这个人暂时被他哄好了后,便捉住对方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写字。
  “等我。”
  被他捉住的手颤了颤,手指蜷缩了一下后,又很快展开,好像只是感到了痒。
  但沈辞镜却感到了从谢非言心中传来的无措和害羞。
  ——可爱!
  沈辞镜喜滋滋地想着,继续写字。
  “不要对你自己这么狠,不要伤害你自己,我会很难过。”
  似乎是因为写字而非说话的缘故,一些沈辞镜本来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这会儿却都理直气壮地写在了谢非言的手中。
  “我喜欢你,我舍不得。”
  谢非言的手颤了颤,想要缩回去,但沈辞镜固执地将他的手捉住,又写了一遍。
  “我喜欢你,我舍不得。”
  谢非言没有说话。
  于是沈辞镜打算写第三遍。
  不过沈辞镜才写到第二个字,谢非言就撑不住了:“好了,我知道了。”
  谢非言故作镇定,故作冷淡,想要从沈辞镜手中将自己的手抢回来,就连声音都是一本正经:“我知道了,行了,不要胡闹!”
  沈辞镜轻哼了一声,恶向胆边生,在谢非言抽回手前低头在他手指上轻咬了一口。
  不过沈辞镜刚咬下去就舍不得了,于是他赶紧又舔了舔。
  谢非言:“……”
  在白色绷带的映衬下,谢非言烧红的脖颈分外惹眼。
  谢非言又是气恼又是害羞,向床的内侧一滚,把自己的手和脸都埋在了被褥里,不给某个小混蛋可趁之机。
  “我要睡觉了。”谢非言声音闷闷的,“你走!”
  沈辞镜侧头看他的背影。
  ——可爱!
  沈辞镜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轻轻侧躺在谢非言的身边,在他紧绷的后背轻轻写字。
  “我喜欢你,我舍不得你。”
  谢非言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不说话。
  沈辞镜继续写。
  “所以我会找到办法的,信我。”
  片刻的沉默后,沈辞镜以为自己不会等到这个害羞的人的回答了,于是体贴地起身离开。
  然而就在他拉开门的瞬间,他听到了谢非言隐含温柔的声音——那是只对他一个人温柔的声音。
  “我信你。”
  沈辞镜的面容被瞬间点亮。
  他忍住再回头去亲亲那人的冲动,将门轻柔阖上,示意小师妹不要去打扰后,就风风火火地冲向了洗剑峰。
  此时,沈辞镜有两件事要去求他那位特别坑弟子的好师父,宫无一。
  第一件事,当然是问问有哪个宗门擅长疗伤,然后赶紧将谢非言送去。
  第二件事——
  这个每天只能说二十句话的咒,赶紧解掉!!
 
 
第42章 以心燃火
  沈辞镜风一样地离开了药室, 带上自己从山下买的油纸包后,便匆匆回到了洗剑峰。
  在回洗剑峰的这一路上,人烟寂寥。不说下仆杂役, 仙草灵石, 就连供人行走的道路,都只是意思意思的几块青石板——若是让他人见了,定然不会想到就是大名鼎鼎的洗剑峰!
  沈辞镜目不斜视, 脚下生风, 几步就登上了洗剑峰, 敲开了他那位好师父,天下第一剑宫无一的静室大门。
  这时,宫无一正在静室中静坐冥想,四周空荡荡的, 唯有宫无一坐着的一个蒲团,以及他面前的一副龙飞凤舞的“剑”字。
  在听到沈辞镜进门的声音后,宫无一头也不回, 在抬起眼皮前呵斥就出了口:“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话未落音, 宫无一突然嗅到了某种味道。
  嗅嗅, 嗅嗅。
  沈辞镜默默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 恭敬递上。
  宫无一当即转过头来, 盯着油纸包的两眼放光, 但面上却还一本正经:“又是烧鸡?呵,孽徒,为师早就告诉过你, 耽于口腹之欲是难以在剑道上走到极致的, 你却偏偏还带了这烧鸡上山……等等, 这是哪家的烧鸡?火烧记?火烧记有什么好的,怎么不买……咳!为师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一心一意引导你走向大道,结果你还是去买了烧鸡,怎的,你这是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吗?!你这个小子,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咦?这味道?火烧记的大厨换人了?不错不错……咳咳,总之,为师对你抱有殷切期待,毕竟你天生剑体,生来就是该学剑的,在这世间,唯有你一人有希望达到为师的高度,就连掌门在听闻你身旁无可用之剑后,都二话不说将宝阁中的漱雪剑赠与你,你仔细想想,这是对你的多大期盼啊!嗝!”
  一段话说完了,一只烧鸡也吃完了。
  宫无一将鸡骨头往油纸包里一扔,心满意足:“好了,说吧,你今天不去陪着那姓谢的小子反而来找为师,是不是有事相求?”
  沈辞镜盯着宫无一,指了指自己的嘴。
  宫无一懒懒抬起一只眼斜睨他:“别想了,说了要让你禁言到元婴,就要让你闭嘴到元婴。为师这可是为了你好,免得你那张臭嘴给你招来祸事,莫要不识好歹!更何况,为师也不是那般不通情理的人,能够暂时解咒的无相酒也给了你,结果你出门一趟便喝完了一年的量,这难不成还是为师的错?!”
  沈辞镜摇头,而后坚持指了指自己的嘴。
  “行吧,就让我来听听你小子还有什么话要说。”看在烧鸡的份上,宫无一嘟哝了两句,随意挥手,暂时为沈辞镜解了咒。
  沈辞镜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发觉自己又能说话了,便迫不及待开口,道:“师父,你找到非言他失明的原因了吗?”
  宫无一面色一僵。
  ——就知道让这小子开口没好话!
  这傻小子也不动动脑想一想,他宫无一是天下第一剑,又不是天下第一医,哪里会知道这么些疑难杂症?更何况,如果他当真知道谢非言为什么失明的话,会拖到今天都没给个答案吗?
  “还在想,还在想。”
  宫无一含糊其辞,挥手又要禁言。
  “等等!”沈辞镜连忙说,“师父,非言他实在伤重,我们归元宗怕是治不好,师父你知道哪里可以治好他吗?”
  宫无一面上浮出了片刻犹豫。他暗自叹了口气,淡淡道:“你这小家伙,不通医理,不像是会说出这番话的人……是那人终于醒了吗?他说他要离开归元宗,寻求其它的治疗之法?”
  沈辞镜点头。
  宫无一微微摇头:“他倒是乖觉,至少比你这小子要懂得人情世故多了。事实上,归元宗也不是真的治不好他……等会儿,你别急,先听为师说完。归元宗乃是天下第一宗,虽然在医术上无甚过人之处,但是修补一人气血亏空的天材地宝还是能够拿得出来的。不过,这样的天材地宝,放在哪个门派都是宝贝,是只有核心弟子才用得上的东西,为师问你,归元宗凭什么要去救谢非言这一介无门无派的散修?”
  宫无一这话说得有些奇怪,毕竟他乃是天下第一剑,是归元宗的长老,更是归元宗的招牌!如果他当真想要救谢非言,归元宗又怎么会不将天材地宝双手奉上?
  但事实上,这其中还真有点问题。
  而这,还要从宫无一与归元宗的关系说起。
  沈辞镜的师父宫无一,虽然出自归元宗,如今也的确挂靠在归元宗门下,是众人皆知的归元宗长老,但其实宫无一与归元宗二者之间关系颇为暧昧。
  与其说宫无一与归元宗是有着可共同进退的香火情,不如说他们是表面上不好撕掳干净的暂时合作的盟友:宫无一负责在归元宗挂牌,如果归元宗遇到硬点子了,他就要出手给归元宗挣点牌面,而作为交易,归元宗要负责提供宫无一这一峰的修行资源,为他挡去一些乱七八糟的拜见。
  除此之外,宫无一不会干涉归元宗的内务,不会索取自己份额之外的东西,而归元宗也绝不过问宫无一的事,一年不会拜托宫无一出手第二次。
  他们谨守那条微妙的线,绝不越雷池一步,而就连宫无一当年收徒,也不是沈辞镜拜入归元宗,然后被掌门分到洗剑峰的结果,而是宫无一路遇沈辞镜,见猎心喜,将沈辞镜提到归元宗往掌门面前一放的这么个流程。
  “喏,这小子,我徒弟。”
  “明白了。”
  便是如此。
  所以,宫无一这番话的意思便是,谢非言如果想要得到归元宗进一步的治疗,那么只靠宫无一的面子是没用的,还得卖出宫无一的人情才行。
  而天下第一剑的人情——这是多么有份量的一样东西?!
  沈辞镜听后,慢慢皱了眉:“他竟伤得这般重吗?”
  宫无一哂笑一声:“傻小子,人家护你的那一招,可是拼了命的!”
  沈辞镜想到谢非言拔刀迎向天南星的那一幕,神色慢慢柔和了起来:“我知道。”他一顿,“所以我才越发不能任他这般伤重!”
  宫无一微微叹气:“你倒是与他情谊深重……不过小子,为师提前告诫你,虽然我们洗剑峰不玩无情道那一套,但想要飞升之人,无不是舍常人不能舍之情,忍常人不能忍之苦。你与那谢非言虽是兄弟情深,但他与你相差太大,迟早有一天会先你而去……还望你早早做好准备,莫到时候再哭天抹泪,一蹶不振。若真有这一天,到时候可别说你是我宫无一的徒弟!”
  沈辞镜低头想想,觉得这番话好像有哪里不对,而其中最大的不对,就是那句“兄弟情深”。
  沈辞镜有点想要解释,但他又知道自己这位师父当了太久的空巢老人、恁的话多,说一句能唠上十句,所以他最后只是选择乖巧点头,然后直奔目的:“所以除了归元宗,还有什么地方能救他?”
  宫无一沉默片刻,道:“唯有圣火宫。”
  “圣火宫?”沈辞镜一呆,恍然点头,“就是姐姐她的师门?我只知晓圣火宫是难得的女子门派,却没想她们还在医术上也有这般造诣?!”
  宫无一摇头:“你错了,圣火宫在医术上与归元宗相差无几,只能说不惹人笑话罢了。”
  “那……”
  “小子,我问你,你可知道你那谢家兄弟到底为何而伤?”
  “难道不是战斗所伤吗?”
  “是,但却不仅于此。如果说你那位谢家兄弟的外伤,是因为与人争斗所致,那么他的内伤以及他耗空的气血,则全是因为他自己的缘故了。他修习的是火系功法,虽不知详细,但却霸道至极。无论是在他战斗的时候,还是在他的行走坐卧,都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他的寿命和前途。换句话也就是说,他将自己长长久久的未来,换来了眼前一时的璀璨。这样的流光,固然震撼人心,可若不好好控制好好约束,那么不消十年,那谢家小子就会像是烧尽的木头一样,只余余烬……”
  “什么?!怎会如此?!”沈辞镜大急。
  宫无一道:“所以我才说,如今能够救他的只有圣火宫。你那谢家兄弟,顾头不顾腚,只图一时痛快,不考虑日后如何,放任那火焰在经脉中游走,不加以约束,这才伤重到这样的地步。如果他不学会如何约束他的力量、约束他心中的火,那么他哪怕这会儿治好了自己,最多三年,他又得倒下一次。所以,与其叫他去其他地方求医,治治他面上的伤,还不如叫他去圣火宫求学,治治他心里的火。”
  沈辞镜目瞪口呆。
  “去……去圣火宫……求学?”沈辞镜第一次有些结巴了,“师父……你的意思是……让非言他……拜入圣火宫吗?”
  宫无一点头:“这世上能够驾驭火焰的宗门,入眼的不过三者。凤凰崖走的是以意驭火的路子,天天玄玄叨叨,不可;点星氏则聚族而居,长居海外,过分排外,亦是不可。所以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圣火宫了——以心燃火,以情驭火,你那谢家兄弟,倒是天生跟圣火宫一个路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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