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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反派魔尊(穿越重生)——幕琅

时间:2021-01-01 19:03:14  作者:幕琅
  谢非言惊讶看了这谢三一眼:这老狗,一边表达自己对主家侄儿的关切,一边隐晦地拍主家马屁,表达分家对主家的推崇。
  倒也能屈能伸,是个人物了。
  如果不是谢非言翻过原主的记忆,确定原主的一堆缺德事大多是这老狗怂恿的,他还真要以为这谢三是个关心侄儿的好叔叔、爱护儿子的老父亲了。
  谢非言微微垂眼,端起茶杯,手上用茶盖轻轻撇去茶中浮沫,心中却琢磨着谢三爷将他拉去晋州城的目的,同时也思考起了晋州城在《倾天台》中的戏份。
  但无果。
  晋州城听起来大气,但却是个属于凡人的城池,连天乙城这个沧浪大陆的十八线修士城市都比不上,所以就算它真的出现过,也应该在很前期了,那么谢非言对它没印象也是理所当然。
  可既然谢三连儿子都搬出来,想要勾谢非言去晋州城,那这城里当然是有点什么在等着他的。
  ——要不要去呢?
  谢非言心念电转,茶盖一放就想应下。
  但在他开口前,上座已经沉吟许久的谢老爷子却为他拒绝了。
  “这就不必了。”谢老爷子沉声道,“小非最近闭门不出,是因为开始上进、研究心法的缘故,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出不得门。如果老三你当真想要断了文哥与那些人的来往,倒不如干脆将他送来天乙城小住。天乙城虽比不得那些大成,却时常也有修士往来,如果他当真能在天乙城修身养性,说不得还能有番造化。”
  谢非言看向谢老爷子,神色有些讶异。
  但谢老爷子却没看他。
  谢三笑容微僵,道:“若大哥愿意如此,三弟自然愿意,只不过文哥实在是个不成器的,性情顽劣,难当大任。若是在晋州城内还好,哪怕文哥闯了祸,这祸事也不大,可如果文哥在天乙城内闯了祸,为谢家带来祸事,那三弟我于心何安?!”
  “三弟说得是,文哥的确顽劣不堪、难当大任。”谢老爷子淡淡说,“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作罢……三弟不是说此次来天乙城还有要事在身吗?既然如此,大哥也就不留你了。”
  谢老爷子端茶送客。
  谢三虽然神色微僵,但还是勉强笑着,恭敬告退。
  谢三走后,厅堂里回归无声,气氛冷凝得稍稍有些可怕。
  但谢非言却浑然不惧,笑嘻嘻道:“老爷子,你这么拒了三叔,怕是吓着他了。”
  谢老爷子瞪了谢非言一眼,恨铁不成钢:“我就知道往你身上贴上来的都不是些好东西!这谢三,心思诡谲,肚子里还不知道想着些什么呢!以后小非你离他远点!”
  谢老爷子倒是没怀疑是谢非言故意揭露挤兑对方。毕竟在这位老父亲心里,自己儿子那就是朵大大的白莲花,纯洁无辜极了。那些挤兑谢三的话,不叫挤兑,而叫天真烂漫、心直口快;那些对长辈的冒犯挖苦自然也不叫挖苦,而是真心待人、苦口佛心。
  总之自己儿子就是朵白莲花,谁来说都没用。
  而这样的白莲花谢非言,又怎么能够看透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恶心心思呢?必然是不可能的。
  但谢老爷子也不愿将话说得太直白,以免那些污糟的事污染了谢非言白莲花般的心,于是他随便摆摆手,就将谢非言赶去书房了。
  “你啊,好好用功才是正理。”谢老爷子苦口婆心,“这世上,唯有修仙才是正理。”
  “如果那一天,能够得见我儿登天台,塑仙身,那我便是死,也无憾了。”
  这一刻,谢非言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稍缓。
  他没忍心告诉这个老爷子,从许多年前起,这方世界中就再无人能够登上天台了。
  ……
  虽然谢老爷子终于对谢三这家伙生出警惕来,知道这老贼对自己儿子怕是不怀好意,但谢非言却对谢三安排的后续很感兴趣。
  或者说,他对东方高我和这起波云诡谲的事件内幕很感兴趣。
  于是谢非言先回书房又睡了一觉,醒来后叫来小厮小五,给了他串银钱和台本,让他安排两人去谢三住的客栈演出相声,好好提点了谢三一番。
  而谢三这善于钻营的小人果然也不负谢非言厚望,没两天便又来到了谢家,舌灿莲花,还真把生出戒心的谢老爷子说得动摇两分,再加上还有谢非言在背后敲边鼓,于是在谢三来到天乙城的五天后,还真把谢非言带去了晋州城。
  临行前,谢老爷子那是一百个不放心,险些要拉住谢非言不让走了。
  但谢非言多机灵一个人,三言两语便叫谢老爷子安了心,而后既没要银子,也没要要随行小厮,打着磨练自己的名头,跟在谢三的商队里,打马便溜溜达达地走了。
  谢老爷子凝望着谢非言潇洒不羁的背影,就像是看着脱线的风筝,眼见对方越飘越远,谢老爷子终于忍不住,提声喊道:“小非!”
  谢非言勒马,回头看他。
  那谢老爷子不知为何,欲言又止,遥望着谢非言的目光十分复杂,如同隔着远山与迷雾。
  谢老爷子沉默片刻,说:“保重。”
  谢非言皱了皱眉,有些奇怪,但并未挂念此事,随意含笑挥手,便策马离去。
  谢老爷子看着这脱线风筝在飘向天际的途中渐渐蜕去僵化的外壳,化做飞鸟,展露傲人风姿,心中情绪复杂难安,最后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
  “小非啊……”
  “今后的你……也要一直这样聪颖才好……”
  ·
  天乙城与晋州城的距离不远,一天的路程便到了。
  谢非言与商队来到晋州城后,没有在人群中飙高速的意思,主动将马绳交给商队的人看顾,自个儿则老实走在晋州城这挤挤攘攘的街道上,时不时还一脸新鲜地摘下串古代的糖葫芦,然后撂话让小贩去晋州城的谢府结账。
  谢非言身后的商队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可算明白了这小祖宗之所以不带银钱就是为了蹭吃蹭喝的真意,不敢叫小贩真去谢府结账,只得将小贩拦下,主动掏钱。
  之后,没等商队的主事来得及凑到他面前献媚,谢非言便主动搭话,道:“那主事,晋州城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主事一脸愁苦,结结巴巴:“谢大少爷,您,您已劳累一天,这会儿不先回谢府歇息吗?”
  谢非言大手一挥:“无妨,休息只是小事,还是玩乐比较重要。”
  主事:“……”
  谢非言:“这样吧,不如你将银钱给我,我自个儿去找乐子,倒也不用耽搁你们交接的事宜。”
  主事还能怎么说,不只得从了他。
  主事一边心头滴血,一边掏了钱交给这位主家的少爷,任由他去找乐子了,自己则在原地思考谢三爷把这位谢大少拉来晋州城,到底是为了让谢大少劝文少爷迷途知返,还是让谢大少带文少爷泥足深陷。
  这两人若真凑一块儿,那不是烂得惺惺相惜吗??
  主事叹了口气,自去忙了。
  谢非言却将这些银票叠了叠了,塞进了炮灰系统自带的那个储物格子里。
  而至于储物格最初的那本《十方流火幻本》?
  早扔了。
  ……
  这回,谢非言来到晋州城,虽然是自投罗网,但却没有坐以待毙的意思。
  他趁着天色将暗,将晋州城内各种三教九流的地方逛了一遍,倒还真发现几个有意思的地方。
  谢非言不动声色,暗自记下,眼看天色已近凌晨,再溜达就过于显眼了,于是他随意找了间古代女公关会所,看了场古色古香的演出,喝了杯醉意微醺的小酒,便丢下锭银子,向这女公关会所的妈妈要了间高床软枕的好屋子,就准备好好睡一觉,好应付明日谢府的恶战。
  妈妈虽然心里嘀咕还真有人来青楼纯喝酒睡觉的,但银子多了又不咬人,便眉开眼笑地应下了。
  谢非言被这妈妈引到三楼,推开最好的那间客房的门,熄了灯,倒头就睡。
  但他才眯了一小会儿,神智在半梦半醒间游离时,就听到楼下的莺声燕语变成了噪杂的噪音,时不时夹杂着一声惊叫。
  谢非言立即清醒了过来,在黑暗中睁开眼。
  而几乎也在这一刻,一个带着血气的黑影落在了他的床上,冰冷的刀锋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许动!不准叫!”
  谢非言神色一冷。
  下一刻,混乱的脚步声在门外走廊响起,每扇门前都停了人,重重的拍门声此起彼伏。
  “朝廷办事,捉拿要犯!”
  有人大声呵斥,中气十足。
  “都给我开门!!”
 
 
第9章 傻狍子
  陌生的气息袭来。
  在理智反应过来前,一种私人空间被侵犯的厌恶感就已经涌上心头,让谢非言难以忍受,下意识踢出一脚,把这黑影踹下了床。
  噗通!
  重物落下床的声音,完美融入了震天响的拍门声。
  这黑影万没想到自己这就被踢了下床,但他也是反应极快,几乎在落地的瞬间就以手按地,一跃而起,试图再次制住谢非言。
  ——但他却再次迎来当胸一脚,甚至像是青蛙一样直接被踩在了地上,莫名的力量流遍全身经脉,令他动弹不得。
  刺客心中惊疑不定:这是何门何派的招式?!为什么他只是被踩住就动弹不得?
  谢非言吐了浊气:“你们这些做刺客的,就这么喜欢半夜爬上别人的床吗?”谢非言话语依然轻佻得就像是说笑,但他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笑意和耐心,“我这个人啊,臭毛病多得很,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喜欢有人跟我贴太近。结果你倒好,爬上我的床还用刀来威胁我,怎么?就你会用刀吗?!”
  谢非言把玩着从刺客手上抢过来的短刀,蓦然甩手,短刀就咄地钉在刺客耳畔,锋利的刀刃映出了刺客紧缩的瞳孔,一缕鲜血与遮面的黑布一同从刺客的脸上滑落。
  深夜的月光从窗棂漏下,冷冷摔落在这刺客的脸上。
  谢非言低头审视刺客的这张脸,只见对方虽然还是少年,但青涩的面容已经初现未来的俊朗模样。他眉毛浓密,斜飞入鬓,像是生而叛逆;双目有神,湛然生辉,但却桀骜难驯;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深邃忧郁、带着显著异乡色彩的面容。
  ——没想到区区一个刺客,竟有这样姿色!
  真是让人,让人……
  谢颜狗沉吟片刻:“行吧我原谅你了。”
  刺客:“……”
  ???
  外头,这间大型古代女公关会所的老板终于赶了上楼,强颜欢笑,向这些官兵大爷们软声劝说,毕竟这一层楼上的都是贵客,指不定还在床上坐着俯卧撑仰卧起坐等夜间运动,如果真让这些官兵闯进了门,那这会所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但官兵奉旨前来,哪能不搜?于是外头就这样拉扯起来。
  谢非言收回脚,披衣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已凉了,又冷又涩。谢非言只喝了一口就放回桌上,望向了那刺客:“行了,你已经能动了,那就起来把事情说清楚吧。不过你只有五句话的时间,如果五句话内你没办法打动我,我就把你丢给那些官兵。”
  刺客这才发现自己果然能动了。
  他翻身坐起,第一句话就是:“你这是使的何门何派的功夫?!”
  谢非言动作一顿:什么门派不门派的,小朋友,这叫修真!
  虽然他连筑基都没有,充其量只能算是修真练习生,但就算是练习生,也跟你们这些武侠频道的播音主持有壁,懂吗?!
  谢非言把玩着茶盏:“还有四句话。”
  刺客紧张起来,年轻青涩的脸上除了强装的镇定外,还有掩饰不住的不解和委屈:“你刚刚不是说原谅我了吗?”
  “‘原谅’的意思,是我可以不追究你半夜爬上我的床的这件事,但不代表我会主动帮助你瞒天过海。”谢非言嗤笑一声,“还有三句话。”
  刺客眼珠转动,急速思考。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了谢非言话语中的漏洞:五句话后无法打动对方的话就要被丢出门,但如果他不再继续说话呢?!
  只要他说话不满五句话,是不是就不会被交出去了?!
  砰砰砰——
  门外,官兵甩开了老鸨,又开始拍门了。
  刺客恶狠狠地瞪着门,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恨不得直接穿透门扇、杀了这群朝廷走狗!
  谢非言凉凉说道:“还有两句话。”
  刺客一惊,望向谢非言,看到对方平静冷淡的表情,心知对方已经看破了自己的侥幸。
  他不敢讨价还价,焦急思考起来,额上飞快渗出了冷汗。
  他张了张嘴,艰难说道:“我……是……我是……前朝皇子……胥元霁……”
  谢非言动作一顿,终于露出惊讶神色,再度仔细打量着这张脸。
  在这偌大的世界里,是由修士的力量占据主导的。当修士的脚步已经上穷碧落下及黄泉,就差没有跟阎王爷合影留念喊茄子时,普通人却还只能蜗居在小小的一角,日复一日地耕作,勉力维持生机,甚至连科举取士都没人提出来的——大概是有这个脑瓜子想出“科举制度”的人都改行修仙去了吧。毕竟入朝捧着皇上看皇上浪,哪有自己上天入地翻山倒海来得爽呢?
  也正是因为人才大量涌入修士这个行业,修真界人才辈出、势力膨胀极快:随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修真门派,就能轻易控制人间的一至三城,圈地为王;一些稍有名气的宗门,势力就已绵延数万里,辖下数十城,俨然是教国一体;而一些名门圣地、魔道巨擘,比如说魔尊楚风歌,其势力已经不是“数十城”“数百城”就能形容的了——沧浪大陆对岸的那块面积不相上下、名为“静海幽地”的大陆,全都属于魔尊楚风歌!
  可以想象,如果位面之子沈辞镜并不是出生在沧浪大陆,而是出生在静海幽地这样的地方,指不定哪天他看到魔尊出行的场面,就要指着魔尊说一句“大丈夫生当如是”或者“仕宦当作执金吾”之类,毕竟大家都是同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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