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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泪(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1-01-03 09:06:03  作者:书自清
  “多谢军爷帮扶,军爷大恩大德,小女感激不尽。”穗儿起身,叉手行了个大礼。
  郭大友摆了摆手,似是有些烦神地顾自离去,周进同和孟旷随在他身后也离开了寝室。孟旷最后带上门时,从门缝中看到穗儿正凝眸望着她,面上扬着淡淡的微笑。孟旷心口瞬时一滞,似是心怀被某个活物顶了一下般,有些酸软。她垂了眸子不再多看,带上门离去。
  孟旷并周进同一道随着郭大友往正门而去,日头偏西,时间不早了。郭大友思虑深重,周进同闷闷地不说话,一行三人默然无声。走到门口时,郭大友突然顿住脚步,对孟旷道:
  “十三,今儿就到这儿罢。明儿辰初时分,你去户部报道汇我。”
  孟旷躬身一礼,表示得令。
  “还有你,周二(周进同家中排行老二),记得明日辰初时分去户部报道。”郭大友又吩咐一旁的周进同。
  然而周进同顾自垂首发着呆,没有反应。
  郭大友拍了这小子脑门一下,道:“听见了吗?”
  “啊?!”他被惊了一下,忙回过神来道,“郭头,对不住,我走神了。”
  “教你明日辰初时分去户部报道汇我,明白了吗?”郭大友奇怪地看着他,重复了一遍道。
  “喏。”周进同忙回道。
  “你小子昏头啦,今天表现很差,我可要向老刘反应。”
  “啊?郭头您行行好,千万别啊!”周进同忙告饶。
  “哼!”
  孟旷站在门外淡笑着目送他们牵马离去,心中不由长出一口气。今日可真是漫长的一日,她一下知晓了太多事,该她知道的,不该她知道的。朝中纷繁复杂的事,似乎突然与她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纠缠了起来。眼下穗儿暂时是过了郭大友审讯这一关,但郭头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恐怕此后他难免还会起疑,穗儿一直留在京中并非长久之计。她眼下就得为未来做长远打算了。
  她返身回了自家门,关上院门,上好栓,这才疲惫地摘下了阿修罗面具,长长叹出一口气。
  清虚走过来,牵了她丢在前院的马回后院马棚。不远处正堂台阶上,妹妹孟暧正站在那里望着她。二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孟暧道:
  “去洗洗,来厨下帮忙做晚食。”
  半个时辰后,孟旷与清虚、孟暧一起吃了晚食。餐桌上,孟旷累得不想说话,只默默吃着饭;孟暧今儿发了病,胃口也不大好。清虚快速地吃完,道了句:
  “旷哥儿,小东家,若是没甚么他事,今儿我便回了。”
  “好,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孟旷忙道。
  “明儿我要不早点来?那批膏药订单,咱还要继续做吗?”
  “不做了。”孟旷想了想,道,“这件事有些蹊跷,明儿生意先暂时歇了吧,明儿你也不必赶来了。”
  “嗳,我省得。若是有事,就来寻我。我走了。”
  送走清虚,孟暧也搁了碗箸不吃了,对孟旷道:
  “姐,你别关着她了。让她出来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罢。”
  孟旷一时停了箸,望向妹妹,就听孟暧道:“我今儿给她号了脉,她身子太糟糕了,需要长期服药加饮食调理,再配合一些戏操推动筋骨血脉畅通,方能有所好转。还得多晒日头,不然这身子好不了。她这终日里关在屋子里,空气不畅,日头不足,行不过方寸间,实在不利于她养病。你可知道,她身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我今儿给她上药,瞧着我都觉得疼。也不知道她在宫里那日子是怎么过的,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孟旷有些吃不下饭了,停了碗箸,心口泛起阵阵的绞痛。默了一会儿,她道:
  “你是大夫,我自然遵你医嘱。”
  听姐姐这么说,孟暧甜甜地笑了。
  “但是放她出来时,边上一定要有人看着,别真叫人跑了,后悔都来不及。”孟旷忙补充道。
  “行,没问题。”孟暧满口答应下来。但随即面上又泛起担忧,问道:“姐,郭大友今天去审问她,没有怀疑到咱头上来吧。”
  “放心吧,穗儿别的不说,这唬人的功夫真是一流,就连郭头也被她骗过去了。”
  用完晚食,孟暧收拾了一些饭食送去给穗儿吃,孟旷则先去后院,打了一桶水,给马匹刷洗,又在槽里添了草料。这才一身臭汗地去浴房洗澡更衣,等她出来时,却迎头撞上孟暧带着穗儿出现在浴房门口,两人手里都抱着换洗衣物和澡巾。
  孟旷一身绵软的交领长衫,散着湿发,虽然依旧是身着男装,可模样却大变,原本一个冷血无情的锦衣卫缇骑,却一下变成了一个温润清俊的青年女子,一时差点叫人辨认不出。穗儿一眼瞧见这样的她,眼底不由泛起笑意。
  “做甚么呢?”孟旷瞪着妹妹,心道自己虽然答应了放穗儿出来,这丫头也太自作主张了吧。
  “穗儿身上涂着药呢,换药得清洗,她都好些日子没沐浴过了,都要臭了。嗳,你别堵在这儿了,快让开。”说着就怼开了姐姐,领着穗儿入了浴房。孟旷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心道自家小妹不是对穗儿苦大仇深的吗?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居然还这么和姐姐说话。
  被孟暧拉进浴房的穗儿回首,留给了孟旷一个嫣然的笑容。
 
 
第21章 
  孟旷回了屋,站在屋外望着门窗上挂着的挂锁,想着郭大友不知何时还会再来,这些锁还是有必要挂着的。但是,书房与寝室之间的内门已经没有必要再锁着了。就算她有心要锁着穗儿,可看妹妹眼下对穗儿的态度,是根本锁不住的。她又不可能终日里留在家中看管着,锁与不锁,已经意义不大了。
  只是,她仍然对穗儿不放心。不放心是因为看不透,这个女人嘴里的话,不知真假,她所经历的事,仍然是一片模糊,不清不楚。她还需要时间去调查,才能摸到真相的边缘。
  想到此处,她不禁又开始细细推敲起穗儿与郭大友之间的问答内容来。穗儿对出宫经过的描述,绝不可能是临时想到的。所有发生的事,牵涉的人,包括很多细节,如此严丝合缝,分明就像是她经过很长时间的筹划,一步一步执行出来的。但是穗儿之前说了,是恭妃送她出来的。若当真是恭妃送的,她还需耗费这么大的功夫吗?又或许是恭妃确实在宫内毫无势力,帮不了忙,她不得不自己谋划。
  还有今儿发生的事,害得妹妹犯了病,罪魁祸首她也绝不会轻饶。事情千头万绪,她干脆坐到书案后,铺了纸,一边研墨,一边思索。不多时提笔沾墨,开始给接下来需要调查的事情列一个清单。
  写了一会儿,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孟暧领着穗儿走了进来。孟旷坐在桌案后,一抬头,就见两个女孩儿出浴后一身清丽绝美的模样,不禁呆了呆。尤其是穗儿,她只着一件薄薄的白纱内单,那一头深棕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背之上,润湿了她的衣背,隐约透出三分光景。孟旷也不知自己怎的心口砰砰乱跳,急忙挪开了目光。
  “姐,你若不忙,且来帮我一下罢。我得给穗儿上药,两只手实在不够用的。”孟暧一面擦着发,一面对姐姐道。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莫要着了凉。”孟旷忙搁笔起身,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袄袍,罩在她身上。随即她视线又落在穗儿身上,穗儿衣着单薄,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一双剔透的琥珀眸子望着她,透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孟旷踌躇了片刻,从一旁的罗汉床上扯出自己的盖毯,沿着角边对折一下,拉开来提在手中,走过来给穗儿披上。穗儿垂首,唇角弯起喜悦的弧度,面庞泛起淡淡的红晕,又教孟旷呆然起来。
  孟暧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俩,片刻后道:“到寝屋来罢。”
  “小暧……嗯……就不麻烦晴…旷哥哥了罢。”穗儿突然开口道。她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孟旷才好,以前的“晴姐姐”眼下似乎用起来不妥,被她硬是换成了“旷哥哥”,说完了不禁红了脸。
  “咦?为什么?”孟暧奇怪问道,“她又不忙的,对罢姐?”
  “我……”孟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角余光瞄到一旁的穗儿红透的耳根,她涩然道,“我有点忙。”
  孟暧一头雾水,但看她方才似乎是在写什么,也许当真很忙。罢了罢了,真是搞不懂这两个人。她道:
  “那你慢慢忙,穗儿你进来罢,我给你上药。”
  孟暧领着穗儿入了寝室,掩上了内门。孟旷坐回桌案后,重新提笔,试图凝神,接着方才的思路继续写。但是笔尖悬在纸上好半晌,她却满脑子都是穗儿的模样。她方才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满满当当地占据着她的思想,让她根本没办法继续思考下去。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烧得滚热的大石,一阵一阵的灼烫泛上来,让她脑海里充斥着莫名其妙的想象。她想触碰那发丝的湿润,想一窥那衣背下的风光,还有那细白的颈项,红透的耳根,娇柔的身躯若是抱在怀中,该是多么可人的模样。
  “啪”,她把笔拍在笔山上,将脸埋进了双掌间。
  孟晴,你真是有毛病……她骂道。
  “嘶……”
  “疼吗?你这淤青还带着撕裂伤,这药涂上去肯定会疼。”
  寝室内隐约传来二人对话的声响,孟旷的魂立刻全都被牵了过去。她不自觉地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内门边,透过琉璃隔扇观望着室内的景象。但是入眼却是一片模糊,只能瞧见影影绰绰的人影在室内几盏灯火的照耀下摇曳生姿。
  孟旷后悔了,她方才为什么要说自己忙?她真的很想看看穗儿的伤,这些年的遭遇给她留下的惨痛伤痕,孟旷希望自己都能看在眼里。那些新添的淤伤,又是怎么来的?她也想问清楚。
  “你真的不愿说是谁打的你吗?”孟暧低声的询问响起,她一边为穗儿上药,一边又试探了起来。
  “其实,这伤是我自己弄的,和别人无关。”穗儿居然答话了。
  “胡说,你自己怎么能打到自己的后背,这分明是有人用棍棒之类的东西打的,这伤可骗不过我的眼睛。”孟暧道。
  穗儿淡淡回答道:“宫中有一种刑罚用的工具,叫做自纠棍。那是竹制的,很长,向上甩到头顶,棍头的竹片不曾绑紧,韧性很强,恰好可以甩过来打到后背上。犯了错的宫人,若是主子怜悯,让他领自纠棍,便是自己打自己,一左一右算是一下。我犯了错,领到的刑罚是打自纠棍,打出血为止。”
  孟暧涂药的指尖缓缓颤抖起来,孟旷伏在背后的双手渐渐握成拳。
  孟暧问:“你犯了甚么错?”
  “我没有犯错,只是别人犯了错。”穗儿笑了,“我替她顶了。”
  “你可真傻。”
  “我若不替她顶了,她定比我现在还要难过。反正……我不久后也要离宫了,在我离开前,若是能帮一帮别人,也算是积了功德。”
  “是哪位主子罚得你?”
  “贵妃娘娘。”
  “贵妃……就是那位郑贵妃吗?”孟暧问道,她对宫中有哪些主子不是非常清楚。
  “嗯。”
  孟旷眸光浮动,莫非她口中所谓落了裁缝包在郑贵妃那里是真事儿?只是她并非当真撞破了郑贵妃的秘密,或许裁缝包也不是她落下的,但应当确实是她回去取的,然后可能中间又出了什么事,让她领了罚。
  眼下宫中有传言,郑贵妃情绪不稳定。因着她眼下已有九个多月的身孕,正是临盆在即。她所在的承乾宫上下都很紧张,宫人经常会因为很小的事而被罚。
  孟暧没有再细问,转了话题道:
  “刚刚为啥不让我姐来帮忙?”
  “……我不大想让她看到我的身子。”穗儿踌躇着慢慢说道。
  “呵呵,我姐虽然女扮男装好些年,但她还是女人呀,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而且九年前,你刚来我们家那天晚上,就被她看光了呀,她可是替你洗过身子的人。”孟暧觉得好笑。
  站在隔扇后的孟旷也缓缓弯起唇角。
  “也不是……害羞……”穗儿这话说得没甚说服力,面庞绯红的,“我现在的身子,比那时丑多了。”
  这话说得孟暧和孟旷心中猛地一酸。
  “丑甚么,还能嫌弃你咋的?”半晌,孟暧似是有些气呼呼地说道。
  这话倒是引得穗儿笑了。
  “好了,药上好了,我给你简单裹了一层纱布,你夜里睡觉尽量侧着身子睡,压着伤口不大好。”孟暧上完药,一边收拾药瓶,一边叮嘱道。
  穗儿一面点头,一面拉起衣服穿好。眼瞅着孟暧就要过来了,孟旷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了书案后坐下,拿起笔来,装作冥思苦想的模样。
  不一会儿孟暧开了内门进了书房,一眼瞧见孟旷坐在那儿,桌面上那张纸方才是多少字现在还是多少字。她不禁暗暗笑了,心道阿姐方才估计根本就是在偷听罢。
  “姐,你的毯子,我给你放床上了。”
  “哦。”孟旷抬头应了一声。
  她瞧孟旷半湿半干的长发简单束在脑后,身上衣衫也很单薄。想起自己还披着姐姐的衣服呢,于是脱下袄袍,走过来披在姐姐身上,道:
  “你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逞能,当心着凉。”
  “嗯,我省得。”袄衫还带着孟暧身上的温度,暖暖的熨贴着孟旷的心。
  “别累着自己了,早点睡,我也去歇了。”
  “好。”
  “晚安,姐姐。”
  “晚安。”
  孟暧带了书房的门出去了,孟旷的视线则落在了那放在罗汉床上的毯子上。她不自觉地起身,走到罗汉床边拿起了那条毯子,触手间还有些温湿。隐隐约约鼻端传来一阵清香,她缓缓将那盖毯凑近鼻端轻嗅,那似是兰花的香气。这是她身上的香味吗?怎不知她还有体香,莫不是这些年在宫中熏香带出来的。可前几日也没闻到呀,沐浴才会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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