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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泪(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1-01-03 09:06:03  作者:书自清
  “你小子……这是和我秋后算账呢?”郭大友盯着孟旷,随即抬手拍了她一下右肩道,“我的十三弟啊,你可是我最看重的人才,我惜才啊。你都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女人,我作为你大哥当然要帮你把亲事办成了。圣上的女人够多了,也不缺这一个。何况这个姑娘……瞧着也挺可怜,被那么多人争来夺去的。我是还没搞清楚为什么要抢夺她啦,但是我不认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有这么大的价值,她也没有那个责任要去背负这些。圣上眼里,她已经是一个逃出京城去的女人,要找她那是堪比大海捞针,找不到是非常正常的。等时间长了,圣上日理万机的,自然也就忘了。而想要抓捕她的人,即便知道她在我们手里,也不会主动去圣上面前告发,否则那就叫做不打自招。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本来把她送回宫中对我来说就不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我又何苦非要和你作对,去迫害这么个与我无冤无仇的小姑娘呢?”
  郭大友这话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但孟旷是了解他的,这家伙哪有这种慈悲心肠?唯一可信的,恐怕就是那句“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才”了。孟旷清楚自己在郭大友心目中的地位,对郭大友来说,自己是他建功立业最重要的伙伴,或者说得更露骨些,是必不可缺且不可替代的工具。他绝不希望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出现任何裂痕,因此在确认自己对穗儿极其认真的感情态度后,他便转换了策略,决定怀柔行事,暂时稳住自己。实际上他心中还不知在打什么算盘呢,或许把穗儿送到添香馆去,就是他的某种计谋。
  孟旷怀着对他的猜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九指王在城南?
  “嗯……就是我的某种感觉而已,也没什么道理可言。我找詹指挥还有西城兵马司那个庞指挥随意聊了聊,打听到今晚这场帮派械斗的一些情况。似乎这场斗争,本是邹巴蓄谋已久发动的突袭,可九指王居然也早有准备。按道理来说,邹巴本来是想打九指王一个措手不及的,却几乎全面被九指王压倒。关键是九指王的人好像受过某种军事训练,尤其非常熟悉冲撞城门。宣武门那么厚的防御力,被他们几十个人不到百来人一下就冲击开了,这可不一般啊。九指王来历不简单,他和西北鞑子有关系,他手底下也有不少西北来的人,眼下宁夏正乱着,这个节骨眼上,我觉得不寻常。联系上前段时间有人盗饷银后挑拨流民冲撞京中各大店铺,意图制造京城混乱,引发京中戒备。我就想会不会是那用弩/箭打你的黑衣人在他的城南老巢附近发现了外部的敌探混入京中,所以为了警告京中早做防备、促使封城抓捕敌探才这般行事?这种挑拨混乱以达到某种目的的做法,非常像是同一伙人的做派。毕竟这个黑衣人势单力薄,无权无势,要想引起上头重视,只能如此行事。而他似乎是军中人,虽然不知他掳走李惠儿是为了什么,但他恐怕心中还是有军人保家卫国的想法的。事实证明,我大致没猜错。那个落网的九指王心腹,就是个鞑子。”
  孟旷听他分析,心中无比吃惊。郭大友这个神经究竟敏感到了何种地步?仅仅依靠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他居然就当真推得七七八八了。
  穗儿在车厢内默默听着他们的谈话,望了眼郭大友,眸光微凝。
  ……
  行车至崇文门,郭大友出示锦衣卫令牌入城时,恰好打四更梆子。穗儿才明白原来自己竟然被掳到了京城东南去了。眼下他们从东南方重新穿城向北,往东四牌楼的勾栏胡同去。勾栏胡同在皇城以东,南新仓附近。距离孟家所在的校场口有不短的距离,若是要往返,得跨绕皇城,就算是骑快马,路上也要耗费半个时辰还多的时间。
  孟旷心想,她是不是得考虑在这附近找个住处暂时安顿下来?否则离穗儿那么远,有个什么事儿她都赶不及过来,这如何能放下心来?
  马车没有拐进热闹的勾栏胡同,而是绕到了勾栏胡同北面不远处一个僻静的宅院外。郭大友让孟旷在车上等着,他顾自下了车,去敲门。不多时一个杂役模样的男子开了门,一眼瞧见郭大友惊了一跳,这深更半夜的锦衣卫敲门,与阎王爷要收人可没二样。
  “莫慌,在下北司缇骑郭八,敢问你家姑娘眼下可在院中?”郭大友和气道。
  “姑娘……刚歇下,这位军爷,您找姑娘有何事?”杂役迟疑道。
  “确有要事,烦请阿哥通报一声,郭某感激不尽。”说罢手往腰间一抹,一块碎银塞进了这杂役手中。
  有钱好办事,这杂役立刻就去通报,不多时,院子内灯光亮了起来,有几个人影提着灯笼从院内深处走出,很快出现在了门口。为首的是个披着绛色斗篷的女子,她身侧还跟着两名婢女模样的人。
  “郭千户,好久不见。今儿是怎么回事?这个时间了竟会寻到这里来。”一个悦耳的女声传入耳中,若暗夜山间流淌的清泉,竟然让孟旷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清。
  “白姑娘,我这儿有两个人要麻烦你暂时安顿一下,时间不长,我很快就把人接走。这段时间他们的食宿费用我来付。”
  “郭千户太客气,什么人呀要麻烦郭千户连夜送到这里来安顿?妾还真挺好奇。”
  “主要是一个女子,她眼下有些小麻烦,外面不少人在找她,需要在你这暂避。你且放心,我会让我兄弟也留下来守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郭大友回头看了一眼孟旷,此时他身子侧过来,恰好给他面前的女子让开了视线,那女子一眼瞧见靠坐在车辕上的孟旷,见她面上面具凶恶,暗夜中若恶鬼般,顿时惊了一跳,面色煞白。
  “十三,你且把面具取下来,莫要吓着白姑娘。”郭大友忙道,随即又回身向那白姑娘解释孟旷戴面具的原因。
  孟旷有些不大情愿,但既然穗儿要在人家这里寄住,她也不想得罪人家。于是服了软,摘了面具挂在脖间,下了马车上前来行礼。她在郭大友身侧站定,拱手为揖。灯笼火光映照下,她眉目朗朗,身骨挺拔,发髻微散更显飒然。一张俊俏面庞被一身染血的锦衣卫制服衬出丝丝煞气,肩上绑缚的绷带渗出血色,又给她平添了几分血性坚韧的味道。好个军中儿郎,竟让那白姑娘打量了许久。半晌,白玉吟才默然向她福身还礼。
  孟旷拱手一揖后,抬眸打量白玉吟。这女子端的是绝色姿容,远山黛眉下一双脉脉含波的杏眼,顾盼生辉,檀口唇角微翘,更透出不意之魅,娇美惑人。即便是夜间匆匆出门迎客,未曾施半分妆点,也无比美艳,动人心魄。孟旷恍惚间竟觉得此女与穗儿有些神似,仔细一想才发现,原来她们都是那种容貌天生有着非常强烈的魅惑力的女性,只不过穗儿更天然无矫饰,一举一动的魅力都是内发而出,而眼前的这位白姑娘,身上更多的透出红尘历练后的矫揉张致。
  “既然郭千户开口,妾又怎会拒绝?闲话往后再谈,几位快请进罢,我看这位孟百户还受了伤,可需要去请个大夫?”白玉吟倒是很干脆地接受了郭大友的委托,孟旷更疑惑她和郭大友到底是什么交情了。
  孟旷摇了摇手,表示无碍,一旁郭大友道:
  “这夜里也请不到大夫,等天明再说罢。我兄弟受了伤,且给他烧些热水,找个人帮他换个药。明日视情况,我会再来寻他,顺便正式拜访白姑娘。”
  “郭千户这便要走吗?这都奔波一夜了,不进来歇歇?喝口热茶也好。”白玉吟问道。
  “多谢白姑娘好意,只是在下还有要事缠身,必须要立刻去处理。”郭大友转而对孟旷道,“你今夜且在这里待一宿吧,这都四更天了,没一会儿天便亮了,我得去确认城门那里封锁的情况。你好好休息,我已委托詹指挥去你家里报信,你不必担心你妹妹。等明儿我再来找你,你安心待着,守好李惠儿。”
  孟旷点了点头,随即回了马车边,去扶穗儿下了马车。郭大友与她们匆匆告别,驾上马车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二位请。”白玉吟打量着孟旷和穗儿,做了个请的手势,孟旷便携着穗儿入了院内。这里应当是这处私院的后门,他们过后院的马棚区,穿过月洞门,便入了一片夜色中阒寂静谧的江南园林,太湖石在微弱的石灯笼照耀下显出嶙峋曼妙的姿态,浅池的水面上隐有浮游漂过。折廊与雨亭恰到好处地组成一个回字,将园林与四周的建筑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孟旷很清楚在京中要维持这样一座江南园林,耗资有多么巨大,这位花魁白玉吟,恐怕资财万贯,堪比豪商富户。
  她为孟旷和穗儿分别安排了两间客房,这两间客房一个在东一个西,中间隔着花园以回廊相连。领孟旷入屋的是那位杂役,而白玉吟则亲自引穗儿入屋。穗儿临入屋前,于门口立住,向白玉吟道:“今夜多谢白姑娘收留。小女厚颜,想问白姑娘要些绷带、棉纱布、热水,还有干净的换洗衣物,男女的各一套。”
  白玉吟闻言,忽而笑了笑,道:“莫不是你要亲自帮那孟百户?”
  穗儿点头,不禁有些脸红。
  白玉吟眸光微闪,拧身回头,望了一眼对面屋子,孟旷正在门口与那杂役作别。她不禁笑道:“妹妹且放心,很快就给你备齐。”
  说罢,最后仔细打量了一眼穗儿,这才离去。
  白玉吟手底下的人做事很利索,不多时穗儿需要的东西就都已备齐,由一名婢女和一位小厮送了过来。穗儿麻烦他们将东西送到了孟旷房中,她自己也随着来到了孟旷屋内。孟旷开门时神色如常,但见穗儿也步入屋内,她的视线便立刻胶着在她身上,如何也移不开了。
  “多谢二位。”穗儿向那婢女和小厮福了福身子,意思是要送客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婢女与小厮倒是习以为常,也不多看,也不多问,很快便掩门离去。
  穗儿转过身来望向孟旷道:“你把衣服脱了罢。”
  孟旷吃了一惊,整张脸都染上了绯红。穗儿瞧她这模样就知道这呆子想歪了,红着脸解释道:
  “我来给你上药的,傻子!”
  “啊!真是麻烦你了,多谢……”孟旷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回道,此时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60章 名角(三)(定情)……
  屋内燃着炭火,暖意融融。孟旷解开武装带和绑在身上的绷带,褪去锦衣外衫和其内的背甲,最后解开夹棉内衫,露出肩背。此时她身上只剩下裹胸布紧紧缠绕,她有些羞赧地背对穗儿坐下,微微侧头,等待着穗儿的动作。
  本还有些心猿意马的穗儿这会儿却被她的伤口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虽然当真并非是多么严重的伤,可因为孟旷中箭后还带着箭头跑了一段路,箭头之上的血槽让她放了不少血,着实吓人。这会儿因为锦衣卫的特效金创药,她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不再流血了。接下来几日她不能有大动作,不然伤口又要迸裂流血。
  穗儿用烫过的干净毛巾轻柔地清理她的伤口,白玉吟还专程送来了一坛高度粮食酒,穗儿也用上了。疼痛让孟旷面色白了白,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穗儿瞧她这个样,心疼得不行。这个人就知道逞强,一点也不知道要心疼她自己。
  清理干净伤口,再度上了一遍孟旷随身携带的锦衣卫特配的金创药,穗儿细心地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包得可比郭大友舒服多了。穗儿见她裹胸布都被血水染红了,穿在身上定然不舒服,便道:
  “你把这缠身子的布解下来罢,我给你洗洗干净,烤干了再穿。”
  孟旷顿时有些犹豫,结果穗儿就已经手快地给她解开了。孟旷顿时哈腰弓背,护住身前,耳根红透。
  穗儿本没觉得有什么,可孟旷突然这般反应,穗儿登时羞得不行,嗔道:
  “作甚这般?不都是女子嘛。”
  “我……我先找件衣服。”孟旷结结巴巴地说道,随即起身,去找了件白玉吟送来的男子衣衫过来,拿在身前,又背对穗儿坐下,道:
  “你解吧。”
  穗儿红着面庞将她胸前缠带一圈一圈解开,此时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孟旷的身材之上,一下就被迷住了。孟晴的这副身躯实在是太厉害了,肩颈颀长,腰线优美,虽然常年束胸,但她的胸脯依然有着不小的规模。加之自小锻炼,她的臂膀、肩背都有着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方才她匆匆一瞥,还能望见她腹部紧实分块的肌群。穗儿长到这个年纪,还没见过哪个人的身子这般健美。男子且不说,偏还是个女子,这副身躯完美地将力与美结合在一起,带给穗儿一种极其强烈的视觉享受。也许在当下很多崇尚女子柔弱美的人眼中,这副身躯不伦不类若怪物一般,可在穗儿眼中,却是浑然天成的漂亮。
  但是在这漂亮的身躯之上,却出现了刺目的疤痕。她的侧腹、后背,都有被刀剑劈砍后留下的伤疤,想来这是她入锦衣卫以来所受的伤。如今她左肩又添一处伤,穗儿不禁难过极了,若是孟晴不入锦衣卫,她又怎么会经受这样的伤痛?身为女子,百般不易,在男子主导的军中行伍一路打拼至今,伤痛全都埋藏在心底不说,这样的孟晴让穗儿又是钦佩又是心疼。
  她的指尖情不自禁的触碰上了孟旷身上的疤痕,孟旷身子顿时打了个激灵,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穗儿……”孟旷用衣服捂着自己的前胸,小心翼翼地问道,“可好了吗?”
  “嗯……”穗儿轻声应道,然后拿着褪下来的裹胸布去了一旁,丢入铜盆,灌入清水开始清洗。
  孟旷趁机赶紧将衣服穿起来,等把外衫罩上,系好带子,她才松了口气。她努力平复了一下乱跳的心脏,视线又不自觉地粘在穗儿身上。那染血的布带并不好清洗,血迹有些干涸了,穗儿蹲在盆边洗得有些费劲。孟旷忙走过去帮忙,从自己腰包中取出了一个野外烤肉用的小盐罐子,往水里撒了些盐。穗儿努力搓了搓,又加了皂角,总算是将血渍洗去。
  穗儿望着孟旷笑道:“你还知道这种小窍门?真是想不到。”
  “小暧教我的,这都是她摸索出来的。你知道我一个女人在军中,很多事都不方便,尤其是来月事。月事带要清洗得又快又隐蔽,总得找些小窍门。”孟旷轻声回答道,她还是有些警惕四周的环境,提防着有人窃听。
  穗儿闻言不禁叹道:“真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军中怎么过来的。”
  孟旷笑了,浑不在意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升了北司巡堪百户,可以住家,也不用再过军营中的日子了。”
  穗儿没接话,孟旷挠了挠脸颊,蹲在她身边,踌躇着问道:
  “穗儿……那个……之前在马车上,你亲我那一下……”孟旷不知道该怎么问,舌头打结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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