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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泪(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1-01-03 09:06:03  作者:书自清
  目力考验分为白视能力与夜视能力,白视能力又分远视能力与动态捕捉能力,夜视能力则完全就是看你在一片漆黑的状态下的视物能力。侦察反应能力是穿插在耳目力训练之中一起训练的,诸如捕捉飞鸟、蚊虫、老鼠等等不可思议的事,全都是新兵们的训练项目。
  推演与战术部署能力则流于表面,就是沙盘考校,相对也比较简单。而最后一项审讯与外事交流能力则是孟旷永远也无法完成的项目,她只能用手势和书写来代为交流,这种交流方式在特定情况下确实能起到特殊的作用,但在大多数情况下显然是存在交流障碍的,评价等级永远也达不到合格。实际上擅长此道的士兵确实不多,尤其是能够掌握他国语言的士兵,几乎很难遇见。不过这批新兵之中,倒是有一个来自辽东军事贵族的新兵,懂一点朝鲜语与蒙古语,这已然算是稀有人才了。
  新兵营阶段,四大特殊项目的训练其实都是非常基础的,教头会在训练期间发掘出这方面有天赋的人才,这些人才就会被留待进入进一步的专精训练。孟旷在这一个月内的主要精力放在了提升力量的训练之上,四大特殊项目的训练缺乏精力去应对,因而表现相对平庸。但即便如此,她的火器及特殊兵器的使用、耳目力与侦察反应能力都是优秀级别,推演与战术部署能力也很良好。只有最后一项几乎处于放弃的状态。
  日子一天天过去,中期校考的五月廿日来了。已是初夏,校考那天出了大太阳,热力十足,晒得人头顶冒烟,肌肤发烫,颇有种大暑天的感觉。那一天的孟旷带给了整个新兵营以强烈的震撼,一跃成为了整个新兵营最强悍的兵王。
  弓马骑射、气力、反应速度,徒手格斗与器械格斗能力,四项基础考核,孟旷都是被围观的对象。控马翻越障碍,移动打靶,十发全中,九发打中靶心,一发偏离一寸,甲上!沙包阵中身如灵猫,闲庭信步而过,黑衣上无半点白灰,甲上!徒手格斗与器械格斗几乎要将校考的教头打趴下,甲上!最后的气力一项,她当真做到了把两石的石锁举过了头顶,一口气拉开了一石的硬弓,甲上!她拿到了新兵营暌违五十年的综合甲上校考成绩。
  不仅如此,又一个月后,在新兵营的最终大校里,她依旧维持住了四大基础项目综合甲上的成绩,并且四大特殊项目也取得了三个甲上的好成绩,唯独审讯与外事交流能力拿了个丙中的成绩,未能得特殊项目的综合甲上,十分可惜。否则她就将创造历史,成为自锦衣卫成立以来唯一的超级兵王。
  已没有人在意那王姓贵家子弟对孟旷的刁难了,因为孟旷已经一跃成为了锦衣卫最炙手可热的绝佳人才。新上任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北镇抚司镇抚使骆思恭心有宏图,也有魄力与手腕,正要搜罗人才整顿锦衣卫,做出一番大事业。新兵营出了这样一个超级兵王的事,已经传入了骆思恭耳中,骆副指挥使对这个兵王非常看重,特意给了孟旷额外的奖励,赞扬她的突出表现。正如最开始褚仲权教头所说,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锦衣卫特务奇才,没有一个有见地的上司会忽视这样一个绝佳的人才。
  新兵营全部训练结束后,孟旷所住营房的门槛几乎要被教头们踏烂了,教头们都想把她推荐给上级,这样作为推荐人,他们自己也能获取晋升的机会。然而选择权在孟旷手中,她自然而然地选择了一开始就对她伸出援手,给予诸多帮助的刘教头。刘教头也是最了解她情况的人,做她的推荐人再合适不过。
  孟旷当然要被重用起来,但随即问题也来了,究竟该把她安排到锦衣卫的哪一支部队之中才好呢?既不能将她当一尊佛一般供起来完全不给她锻炼的机会,亦不能把她丢到太过边角的部队之中寒了她的心。思来想去,骆思恭经过慎重的通盘考量后,决定先将孟旷安排至锦衣卫皇城城防部队之中进行锻炼,这支部队也是孟旷大哥生前所属的部队。与大哥做值守不同,孟旷加入的是巡逻所,每天都要在皇城附近巡逻。而巡逻所时常要参与一些南北镇抚司对外的行动,也能起到让孟旷锻炼的效果。这个安排是暂时的,骆思恭打算让她先在巡逻所待一两年,然后就将她提入北镇抚司,从校尉做起,开始出任务。
  然而这些上级的考量,彼时的孟旷是不知晓的。她正因结束了三个月的新兵营训练,获得一个短暂的十日休沐假期而感到高兴。在离家三个月后她终于能回家去看看了,不知妹妹这个三个月过得如何,自己写了几封信寄回家,但都没有收到回信。舅舅舅娘身子可好?表哥成婚后与表嫂过得如何?新家搬迁后,罗道长和清虚的灵济堂是否开张了?她真是迫不及待了。
  告别新兵营认识的几个伙伴,她背上包袱,踏上了归家的路。
 
 
第94章 【旧事·孟旷篇】阿爷已故……
  短暂的十日休沐,孟旷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但也耗费了不少精力处理了一些家中杂事。罗道长和清虚已经帮忙完成了搬家,孟家眼下的位置就在校场口,孟旷这次没回灵济宫的老家,直接去了校场口。刚入家门时,孟暧正在院子里帮着罗道长晒草药,一边晒,一边还在辨识草药。三个月未见,孟暧长高了,此前那个因为家中巨大变故而伤心哭泣的女孩儿,一下似乎变得坚强了许多,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亦步亦趋地跟着罗道长。
  孟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孟暧才终于发现了自家姐姐回来了。小姑娘见到姐姐却差点没能认出来,因为她的姐姐晒成了小麦肤色,周身壮实了一大圈,而且姐姐好像也长高了,身形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个男子。见她跨步进门后,孟暧才反应过来是姐姐回来了,激动地跑了过来,扑入了她的怀中。孟旷随即也摘下了面罩,露出了底下的容颜,晒成阴阳色的面庞看上去有些滑稽,孟暧的眼泪却一下就出来了。
  “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写的信你怎么都不回的?”小姑娘哭着道。
  孟旷心中一愣,她也写了几封信给妹妹,妹妹都没回。她还以为是家中搬迁,所以信送错了地方。结果怎么妹妹的信也没送到她手上?这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此事在她心中留了个印子,眼下孟旷只是好好安抚了一下妹妹。罗道长和清虚也围了上来,嘘寒问暖,询问孟旷在新兵营中的情况。孟旷报喜不报忧,只捡了些开心的事儿说,话语里透着轻松,可瞧着她身体的变化,还有她那粗糙了许多的双手,大家都知道她这三个月过得有多苦。
  回家的第一天孟旷是睡过去的,一直到了用晚食时才起身。她实在太累了,强撑着的那根神经一旦松懈,身体便会诚实地反应出她的劳累。第二日晨间起身后,她照例完成了晨练,用过朝食后,孟暧已经在跟着罗道长学习医术了,孟旷便不打扰他们,自去了一趟舅舅舅娘家中看望老俩口。
  老俩口瞧见她变成了这般模样,一时间老泪纵横,好半晌才平复下来。舅舅不出意外老话重提,希望孟旷能找机会早日离开锦衣卫,他太心疼孟旷了,不想看到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军中受苦。最初孟旷代替二哥加入锦衣卫这件事他就很反对,他不希望孟家留存的三个孩子们为了仇恨去冒险,只希望他们能安然地把日子过下去。斯人已逝,不要再追究往事。可他心里也明白,孟裔、孟旭死得不明不白,自己的亲妹妹也发病追随他们而去,这其中的深仇大恨,又如何能轻易放下?他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外甥和外甥女的反复劝说之下,最后同意了这个替兄从军的疯狂计划。
  孟旷这些日子在军中养成了不说话的习惯,舅舅与她说话,她也不怎么搭话。这反倒惹怒了舅舅,舅舅训斥了她几句,孟旷也心中不悦,反驳了舅舅几句,最后这次会面不欢而散。不过舅娘还是为孟旷准备了一大堆的生活用度,孟旷一并用扁担挑回了家。孟旷心里是知道舅舅为她好的,可她不能接受舅舅那种忍气吞声,对亲人之死完全不顾的做法,父母兄长之死在她心中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她必须要查明幕后黑手是谁,报得大仇。
  孟旷其实能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脾性正在发生转变,深刻的仇恨与军中的磨砺使得她的脾气越来越爆裂了,对于世道不公之事,她的忍耐也越来越有限度。她已经明白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也明白了她们姊妹俩眼下的处境有多么的艰难。四周虎狼环伺,她以女儿身入军,已犯了死罪,她必须尽全力保护好自己和家人,也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人的想法,于是开始变得敏感易怒,始终提防着他人的威胁。
  这种脾性的转变,也影响到了家人。她竟然因为一件很小的事,口气很不好地训斥了妹妹两句,惹得妹妹哭了出来。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忙将妹妹抱在怀中好生道歉安慰。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这般下去了,她得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
  罗道长也看出了孟旷的变化,主动提出教孟旷道家冥想吐纳法,她只需要每日勤加练习,能起到静心降火,稳定心绪,敏锐神思的作用。与此同时孟旷还向罗道长提出了下药绝经的想法,吓了罗道长一跳,最后他苦口婆心地劝说,才打消了孟旷的这个念头,并开始开一些调理药物给孟旷,控制并减弱她的葵水。
  回家后的第五日,孟旷去市场采买家中所需的食物,顺便想找铁匠铺打造一套飞刀刀具,在锦衣卫中习得的基础暗器投掷法不能荒废了,她得继续着手开始练习,但她需要趁手的兵器。半路上,她遇见了一个路边来回跑腿送包裹收信的信客。她想起了妹妹写信给自己却没送到的事儿,忙拉住了那信客,比划着手势询问原委。那信客猜测了半天,终于理解了孟旷的意思,随即他面露难色,道:
  “这位小爷,您是不知道,您住的校场口那一带的信客都归一个叫做九指王的地头蛇管,您要送信,得多给差旅费,价钱是咱们这里的三倍。咱们都不是他地头上的人,不敢去他那儿收信。您家里人定是没给差旅费,那信被扣了,压根儿就没送出去,外头的信也送不进来。”
  孟旷不禁眉头紧蹙,这个九指王似乎是个很大的麻烦,若是家中信件总是被他从中扣留,那她和妹妹该如何联系?还有二哥,他还要从外地寄信归来,若是送不到信,她们和二哥就要完全断绝联系了,这可是个大问题。
  看来她必须尽快去寻这个九指王,解决这个问题了。
  但是这件事比孟旷想象得还要复杂,她人都走到九指王老巢所在的校场边上了,却最终还是没能进去。她很明白以她现在的锦衣卫士兵的身份,完全不足以震慑到九指王,甚至连与他谈判的资格都没有。罗道长近些日子为了能在校场口一带开医馆药铺,已经给九指王送过一次保护费了,此前这套房子属于赵家时,赵家人也没少给钱。九指王能在这个地界存活这么久,始终扮演着地头蛇的角色,就代表着他确实有些本事,自己万不可有点身手就轻敌。自己是要在这片地界长住下去的,这件事不能用暴力威胁的方式解决,必须得往长远考虑。
  孟旷最终折返回了家,一路上思索了许久,她最终决定采取另辟蹊径的办法。既然没办法委托校场口附近的信客,那她就寻个不是信客的人当信客。她还得想办法看护住自己家,最好能在附近安插眼线,一直关注家中的状况才好。
  她回家后与罗道长和清虚商议了一下,送信的事,暂时只能麻烦赵氏粮行的伙计们多跑跑了,至于看护家中的事儿,最终选定了家边上一家万记茶肆作为眼线的安插点。为了能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他们第二日就上门去了万记茶肆打招呼。凭着罗道长和清虚的游说,以及孟旷锦衣卫的身份,还有他们的慷慨解囊,万记茶肆初步同意给孟家行方便。只是万记茶肆也只是帮忙看顾,并非专业的监视人员,如若当真有什么情况,孟旷还需安排更加专业的眼线过来。
  在家中的第八日,锦衣卫派来了报信人,送给孟旷分派部队的令牌和制服,通知孟旷于后日晨间至卫所报道。
  姐姐又要离家了,孟暧舍不得姐姐,一整日的都缠着孟旷。休沐最后两日,孟旷连家门都不敢迈出去,就怕妹妹找不到自己要伤心地哭泣。这丫头虽然三个月来坚强了许多,可毕竟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而已。三个月前孟旷离家去新兵营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那恐怕真的给小姑娘造成了心灵上永久的伤害,三个月也尚未抹平。
  孟旷几乎要忘了,她自己也不过只是个尚不满十六岁的女孩儿。可她的内心已然太过沧桑,完全失去了同龄女孩身上的天真烂漫。
  休沐最后一日晚间,孟旷抱着妹妹睡觉。孟暧还是哭了,哭得小脸都花了。哭完了也不睡,瞪着眼睛望着姐姐,仿佛一眨眼姐姐就会消失一般。孟旷好几次劝她睡,她就是不闭眼。
  “姐姐……你会杀人吗?”孟暧突然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让孟旷一时之间愣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小姑娘嗫嚅着,道:“我听清虚师兄说,师父当年在战场上当过军医,就是二十多年前倭寇横行的年代。清虚说,当兵上战场都是要杀人的,而我们做大夫的,则是为了救人。爹从前也是浙兵,后来还做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爹一定是杀过人的。”
  “傻孩子,想这么多做什么。”孟旷叹息地抚摸她的后脑勺。
  “我们家会不会是造了太多的杀孽,才会……”
  “嘘,不许你这么想。爹就算杀过人又如何?杀人是为了自救,因为不杀人就会被人杀。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咱们做孩儿的还不清楚吗?爹如果是个滥杀无辜的坏人,他又怎么会去救穗儿。”孟旷打断了妹妹的说法,她不喜欢这种宿命报复的论调。
  小姑娘不说话了,她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惹姐姐生气了。但她心中还是暗暗下决心,她一定要学好医术,多多救人,为姐姐积福,洗净杀孽。
  “姐,你会想小穗姐姐吗?”小姑娘又问。
  孟旷半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那个美貌女孩儿的容颜,再一次于眼前浮现,一颦一笑,久久难以忘却。她怎么会不想,只是因为亲人离去的悲痛与军营训练的疲劳,她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已经没有想她的余地了。如今突然被妹妹提起,她才发觉原来记忆中的那个女孩样貌仍然是那样的清晰,仿佛触手可及。可随之而来的复杂情绪却折磨着她,让她宁愿摒弃脑海中对她的回忆,不愿再去想。
  她心知这个女孩是间接害死她父兄的原因所在,她想往她身上转移仇恨,可却又对她心存忧虑与同情,担心她如今的处境,渴望寻找到她的下落,想恨却始终恨不起来。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无力极了。
  见姐姐不回答,孟暧又道:“小穗姐姐会不会也已经遭遇不测了呢?”
  “不,她定然是被谁抓走了,她还活着。”孟旷笃定地说道。
  孟暧奇怪地望着姐姐,她不知道为何姐姐会这么肯定,但她隐约明白那是姐姐愿意去相信的事实,她没有再问。
  “她是知晓咱们父兄去世之谜的关键人物,她一定还活着,我迟早会找到她。”孟旷低声呢喃道。
  “姐,她害了我们家。”孟暧垂眸,语调说不上是愤恨还是悲哀。
  “睡罢,闭上眼。你放心暧儿,姐姐一定会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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