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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苏岑趁着两人角逐,竟鬼使神差地偏头在那只手上亲了亲。
  李释不动声色地一笑,看着陆逊道:“还没想好?”
  “好,我放你们走,”陆逊总算松了口,“但我要交换,我放你们走的同时,你们也要把犬子放回来。”
  李释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行。”
  两扇朱漆大门缓缓打开,门外足足站着上百个胡刀戎装的突厥人,日光之下刀光凛凛,乍看之下颇为壮阔。
  李释带着苏岑从门里出来,冲带头的祁林微微一颔首,祁林回头吩咐了几句,不消一会儿,一个大个子从后头扛了个麻袋出来送到李释面前。
  陆逊一抬手,身后的白衣人上前解开麻袋,捞出来一个昏迷着的人,正是宋凡。
  “犬子怎么了?”陆逊皱眉。
  “一点蒙汗药,不妨事,”李释道,“我们能走了吗?”
  第一次正面交锋,输赢不定,陆逊不甘心地挥了挥手,目送李释带着苏岑离开。
  图朵三卫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护送李释走在最前面。
  苏岑先是看到了几个熟面孔,祁林、兀赤哈、左图……越往后走,面孔却越来越面生,等走到中间位置,苏岑猛的意识到什么,整个背脊都跟着僵了一僵。
  这根本不是图朵三卫……充其量只能算四分之一个图朵三卫,而剩下的那些,不过是些村民套着胡人的戎装,走到最后苏岑甚至发现这里面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竟然是一场空城计!
  但见李释却表现的稳若泰山,好似真的是被图朵三卫簇拥着,一派气定神闲,背影如山,岿然不动。
  这人竟敢就这么闯到暗门的总坛里来,他就没想过,万一被识破,他身边只有二十来个人,那就是九死一生!
  苏岑手心渐渐冷汗淋漓,整个人都有些颤抖起来,又怕自己的动作让人看出端倪来,只能咬紧牙关,如芒在背,整个人绷得像一张弓,额角都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来。
  突然一只大手拉过他轻轻包裹在掌心里,那掌心里温暖干燥,汩汩热源不断传过来,莫名就荡平了心头的颤栗。
  一路有惊无险地走到最后,苏岑心头稍安,看着那些黑色兜鍪掩盖下花白的头发,以及手里颤巍巍握着的胡刀,估计这些人心里比他还紧张,不由冲人报以安慰一笑。
  陆逊目视着一行人远去,心道这图朵三卫也不怎么样嘛,都说突厥人长得高大英勇,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夸大其实,除了前面装门面的那几个,后面那些跟他们汉人也没多大区别。
  正出神呢,只听身边一声呻|吟,一偏头,只见自家儿子正皱着眉头转醒,示意左右,赶紧把人扶起来。
  宋凡起来之后混沌了两秒,看了看自家老爹,又看了看远去的队伍,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有些失声,登时急得跳脚。
  陆逊只当人是受了惊吓,在宋凡肩上拍了拍,“没事了,我用苏岑把你赎回来。”
  “快,快追!”宋凡手舞足蹈地指着远去的队伍,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他们没有几个人,都是假的!”
 
 
第164章 老臣
  直到身后的高墙阔院隐匿在层层瓦舍之后,那扇朱漆大门再也望而不见,苏岑才算勉强松了一口气,小声道:“真是胡来。”
  声音虽小,却还是毫无保留地进了李释耳朵里,把人险些给气笑了,“到底是谁胡来?”
  苏岑不敢明目张胆地顶嘴,只能小声嘟囔:“我那是少不更事,您都多大年纪了,还跟我比。”
  “我们年纪大的人就喜欢记仇,”李释微微眯了眯眼,“是我聋了还是错过了什么,那一声声抑扬顿挫的‘李释王八蛋’是怎么个意思?”
  苏岑:“……”这人怎么还记得这茬?
  深知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苏岑急忙转了话题,“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又看向祁林,“伶儿呢?你们碰见他了没?”
  祁林点头,“我们在颍川遇到了埋伏,还好早有准备,后来顺藤摸瓜追到这里,正遇上伶儿去徐州搬救兵。”
  苏岑轻轻一笑,“还算他机灵。”
  陆家庄地处徐州治下的川陵县,虽然不能保证川陵县令一定就是陆逊的人,但也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毕竟一个村子要能与世隔绝地隐藏起来,单靠外部屏障还是不够的。就算县令真的不知情,一个县城兵力也有限,要与整个暗门抗衡还是远远不够的。
  而徐州刚刚发过洪水,从朝廷借调的禁军还没还回去,刺史梁方又是共患难过的老相识,知根知底,确实是不二之选。
  伶儿平日里看着不着调,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
  苏岑想着又皱了皱眉,“既然伶儿去搬救兵了,为什么还是只有你们这点人?”
  李释道:“禁军过来还需要时间。”
  苏岑一愣,想明白之后不由心头一暖,也就是说李释听到他可能有危险,连那半日都不愿等,带着这么几个人就义无反顾过来了。
  这几天以来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蓦地松了,像被人轻柔地放在温水里,再回念之前那些命悬一线、胆战心惊都像是很遥远的事,淡如薄烟,一吹就散了。
  “那这些村民又是怎么回事?”苏岑回头看了眼跟着的这些村民,当初陆小九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些人都不敢出来看一眼,如今又怎么会肯出来帮他们?
  只见李释淡淡摇了摇头,“不是我。”
  正说话间祁林突然神色一凛,稍一抬手,整个队伍瞬间停顿下来,祁林上前,左手持剑,将李释和苏岑护在身后。
  苏岑顿时警敏,“怎么了?”
  “有动静。”祁林稍一示意,人群中立即恢复了寂静。祁林凝眉扫视一圈,整个村子里静的出奇,那一点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被单拎出来放大了无数倍。
  就像有什么爬行动物贴着地面而来,张着血盆大口,正准备着一口扑向猎物的咽喉。
  “在地下!”猛然之间祁林利剑出鞘,正冲着一户宅子前的棺材而去,几乎是同时,红漆斑驳的棺材板一翻而起,直着砸向人群!
  祁林一剑将棺材板横劈开来,后面隐藏的三个人暴露出来,迅速布阵,和祁林缠斗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附近接连几座棺材同时被掀翻,从地道里涌出大波黑衣人。
  苏岑登时一惊:“陆逊反悔了?”
  李释打量着眼前形式,“应该是被他发现了。”
  祁林并不恋战,在图朵三卫的帮助下迅速脱身,立即安排布防:“赫兰柘带两个人拖住他们,其余人等,护送王爷离开。”
  图朵三卫迅速变阵,将李释和村民们护在内圈,在祁林带领下向着侧边小路行进。
  迷宫似的村子盘曲叠绕,那些一直没有动静的空棺材突然变得诡异异常,冷不防就从哪里就跳出人来。图朵三卫虽然骁勇,却敌不过被一个个分散开来,到最后只剩下十几个人,既要护着李释和苏岑,又要保护一干村民,顾了这头顾不得那头,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不能再分了,他就是想让我们逐一分散,再各个击破,”李释吩咐道,“收缩阵型,一起冲出去。”
  祁林:“是。”
  队伍立即收缩,令到即行,像是同样的情形早已重复了千次百次,双方配合得无比默契,天衣无缝。
  苏岑被李释牵着护在身后,愣愣看着眼前算得上伟岸的身影,他见惯这人在朝堂上纵横捭阖的样子,却从未见过他在战场上的样子,如此窥得冰山一角,才明白这一身从容不迫睥睨万物的气度从何而来。
  一行人被夹击在巷子里,图朵三卫们各个浑身浴血,双目圆瞪,眼里带着嗜血的光。随着祁林一声令下,呼声捍天,齐齐杀出!
  图朵三卫出来的人皆都身经百战,随便一个拿出来都可以以一当十,手里的弯刀一扫便是一道血光,黑衣人在巷子里连连败退,硬是从团团包围之下撕出了一道血口子!
  “快走!”祁林护着村民们走在最后,回眸长剑一横,愣是吓的那些黑衣人不敢上前。
  好不容易赚得一口喘气的机会,苏岑打量了了一下周遭,皱眉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这里的每一处门前都有棺材,都连着暗道,地下是一张四通八达的六博棋盘,陆逊此人生性好博,在他看来我们就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利用暗道布控突袭,在他的地盘上跟他斗我们没有胜算。”
  “六博棋?”李释轻轻皱了皱眉。
  “六博棋是一种古老的棋戏,如今已经失传了。”苏岑解释道,“陆逊是个博弈高手,棋技出神入化,最喜欢做的就是诱敌深入,再聚而歼之。”
  苏岑认真估算了一下他们现在所在的方位,方才忙着逃命,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偏离了出村的路,再由着走下去,只怕会落到对方布好的陷阱之中。
  祁林随手撩起一块衣裳擦了擦剑刃上粘稠的鲜血,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苏岑和李释对视了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之后苏岑才道:“守。”
  李释一行人选取了一处宅子为据点,图朵三卫的人分守院门和各处墙壁,以血肉之躯筑起的防线愣是让暗门的人束手无策,前进不了分毫。
  从正午一直打到日暮薄金之际攻势才渐渐减弱下来,刚待缓一口气的功夫,宅子大门突然被敲响。
  随行的村民们受了惊吓,皆被吓的一哆嗦,瑟瑟缩作一团,生怕门外的人冲进来。
  但那敲门声不缓不急,两声之后又两声,正在两厢僵持之际,苏岑却道:“开门。”
  祁林回头看了一眼,见李释默许,这才抬步上前,开了那道以众人性命护着的门闩。
  门外站着一个头发半花的老头,背脊微偻,手里端着一根烟杆,静静接受众人的审视。
  “前辈,”苏岑登时一喜。
  只见老头进来后静静扫了众人一眼,径直走到李释身旁,屈膝弯腰,“老臣前大理寺卿陈光禄,见过王爷。”
 
 
第165章 孤军
  李释忙伸手把人接住,“陈大人不必多礼。”
  周围的村民看见老头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凑过来叫了几声“大人”,只剩苏岑还没回过神来,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是陈大人,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当初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在这人面前班门弄斧,他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
  苏岑难以置信地又亲自确认了一遍:“您真是……陈大人?”
  老头一笑:“怎么,让你失望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陆家庄,陆小六,《陈氏刑律》竟然是这样……”苏岑有些语无伦次,一边问着一边心里渐渐明晰起来。
  可不就是该在这里,就该是这样。
  陈光禄陈大人一生破案无数,生在案子里,长在案子里,最后可不就是把自己也融进了案子里。
  “行了,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陈光禄在苏岑肩上拍了拍,“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从这里出去。”
  若说这村子是个硕大的棋盘,能从陆逊手底下把人带出去的,也只有陈光禄一人了。
  只见陈光禄端着根烟杆走在前面,在村子里几经盘绕,所途径的棺材竟真的老实了,再没有从里面蹦出过人来。
  一众村民跟在陈光禄后面,明明只是个背影有些佝偻的老头,却比跟着骁勇善战的图朵三卫还要安心。
  等所有人从那奇诡异常的村子里出来,一条羊肠小路连着不远处的一间茅舍,背倚虻山,门前鸡鸭成群,没由来都觉得一阵亲切。
  “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出村的路被封死了,”陈光禄和李释走在前面,背着手边走边道:“咱们这些人硬冲出去不现实,还得靠那位小兄弟搬来的救兵。”
  李释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禁军从徐州过来,最快也得明天,今夜是场硬仗,对方一定会动用一切办法把我们留下。”
  陈光禄道:“我那陋室没别的好处,就是底下都是岩石绝对没有暗道,他们要想靠近,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陈光禄这宅子位于山脚之下,可以俯瞰到整座村子的情形,而且这条上山的小路两侧乱石林立,根本不能行人,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只要图朵三卫守住了这条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暗门的人就别想靠近。
  两人对视一眼,李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筹备这天可是筹备了挺长时间了吧?”
  陈光禄稍一拱手,“接下来就仰仗王爷了。”
  到了宅子把村民们安顿好,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陈光禄将自己那堂屋收拾出来给李释临时作了个军情处,供其布兵推演。李释尽可能将图朵三卫的每个人都物尽其用,二十几个人足抵得上一支百人队伍。
  本来还需要一个人负责来回通报战况,这无疑意味着又要损失一名战力,不曾想陆家庄的那些村民竟主动请缨,上前厮杀他们或许办不到,但干一些小事、杂事却是义不容辞。他们想必也明白,若不是顾及他们,这些人武艺高强,不见得就真的杀不出去,这些人像陈大人那样护着他们,他们自然不能成为拖累。
  况且他们憋了太久了,胆战心惊不见天日地活着,生不能立名,死不能立碑,身上带着一副沉重的枷锁,如今好不容易能把这枷锁打碎,自然要拼尽全力。
  夜幕初降,宅子外迸发了第一声刀剑相撞的锐响,紧接着如投石入海,瞬时起了涟漪,杀声大作,刀剑如雨,哪怕是在房里的人也瞬间嗅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而此时房内除了李释随时关注着外面的情况,不时跟进来报信的村民交代几句,剩下的两个人守着一盏残灯,已一言不发地对视了半个时辰。
  最后还是陈光禄先败下阵来,看着苏岑笑道:“行了苏小友,想问什么便问吧。”
  苏岑眼前一亮,一时间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我整理过当年您办理过的所有案件,也曾拜读过以您所破的案子编纂的《陈氏刑律》,对您崇拜敬仰的很,当初还试图打听过您的下落,不过张君张大人没告诉我,不曾想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您,实在是一时激动难以自持,还望您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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