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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越到最后底气越不足,最后索性往床上一坐,“你不把我的衣裳还给我,我今日就不出门了。”
  一听苏岑不出门了,岳晚晴又连连给苏岚使眼色,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她都给张罗好了,主角一句不出门了让她怎么收场?
  苏岚冲人做了个眼神稍事安抚,转头对着苏岑怒目一瞪,“由不得你,今日这趟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穿着衣裳得去不穿衣裳也得去,绑我也得帮你绑去了。一天天的不是在茶园就是在房里待着,你也不怕自己有朝一日变成老茶根了!”
  苏岑嘟囔一句:“老茶根有什么不好。”
  眼看着苏岚作势要打,苏岑急忙妥协,“我去就是了。”
  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喝茶去。
  拿着岳晚晴那些衣裳越往身上穿苏岑越疑惑,虽然他知道嫂嫂的眼光与他一向有差异,但这上身的颜色也太过鲜亮了。说是秋香色,其实更像是杏叶黄,走在大街上都能频频引人注目的那种。
  到最后苏岑提着手里的束带不动了,“大哥,贺寿是假,相亲才是真吧?”
  扬州民风开放,不讲究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对新人头一次见面就是在洞房花烛夜里,在这里婚前是可以见面的,而且若是看对眼了,男方便在女方头上插一只钗子,女方再把随身的帕子相赠,便算是私定终身了。
  苏岚轻叹了口气,这弟弟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好事,想忽悠都不容易,无奈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操心操心终身大事了。沈大夫的女儿,刘员外的孙女,都是知书识礼的好人家,你去看看又不会少斤肉,说不定就有喜欢的呢?”
  苏岑把刚穿好的衣裳一脱,说什么也不穿了。
  “苏子煦!”苏岚拍桌而起。
  “大哥……”苏岑咬咬唇犹豫了一下,忽然想起之前崔皓说过的话,看了看岳晚晴,又回过头来正对着苏岚,低头道:“我不行的,我对着女人……不行的。”
  “你……你!”苏岚对着苏岑指了几指,总算是被气厥过去了。
  苏岑最后还是穿着那身杏叶黄的衣裳出了门,主要是苏岚还是不死心,他又实在不好意思再气自家大哥,万一再把岳晚晴吓出什么病来,他就更加罪孽深重了。
  就当是一劳永逸,到时候跟人家姑娘家说明白了,以后也省了麻烦。
  刚出家门,正碰上一个下山化缘的大和尚。
  善缘不好不结,刚好马车也还没收拾妥当,苏岚给了些香火钱,却见那大和尚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冲他摸着光头不好意思笑了笑,“施主可还能施舍些饭菜?”
  苏岚犹豫几分,“饭菜倒是有,可都是早上的剩饭了。”
  “无妨,无妨,”大和尚急忙道,又冲人合十一揖,“阿弥陀佛。”
  苏岚筹备礼物走不开,只好让苏岑带着和尚师傅去后厨吃了斋菜再走。
  苏岑领着大和尚一路过去,找来早上剩下的还没动过的素斋饭给人盛了一钵盂,却见那大和尚捧着钵盂没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苏岑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那大和尚却先开了口,”哎,你不是那个……那个下井的?”
  一口京城口音,苏岑愣了一愣,恍然大悟,这不是当初草堂寺里看井的那个大和尚吗?
  “你怎么在这儿?”
  “嗐,别提了,”大和尚往灶台上一坐抹了把光头,“你们走的时候我们主持不是死了嘛,新上任的那个主持嫌我吃的多就总是拐弯抹角膈应我,后来我待不下去了就也走了。再后来辗转来到扬州,城外灵元寺的主持心善收留了我,我就在这儿落脚了。”
  苏岑道:“主持心善怎么还让你下山化缘?”
  大和尚叹了口气,“灵元寺不比草堂寺香火旺盛,我饭量大,又不好在人家地盘上吃得太多,就只能偶尔出来化顿饱饭吃。”
  苏岑点了点头,忽然心生一计,“你们寺里还缺人吗?”
 
 
第210章 地动
  苏岚怎么也没想到,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那宝贝弟弟怎么就跟着上门化缘的和尚跑了?
  两个人是翻墙走的,一身杏叶黄的衣裳扔在了灶台上,临走了还打包了他大半锅的剩饭。
  要说这两人没有预谋,苏岚是打死也不相信,不然怎么他们刚要出门就正好有和尚上门化缘?怎么好巧不巧非要吃他家的剩饭?怎么能一拍即合说走就走呢?
  有个高中状元的弟弟苏岚自认也是个聪明人,当即就断定这和尚肯定不是普通和尚,肯定是苏子煦蓄谋已久,找了个人来假冒和尚上门带他出走。当机立断派下人去四处搜索,更是沿着去京城的驿站一路打听,就差让人在长安城门口围追堵截了。
  万万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苏岑就在城外的灵元寺里,得以相安无事地撞了半个月的钟。
  事情还是从扬州城里做香粉生意的王家少爷那里听来的,道是:“我昨日陪着贱内去寺里上香,好像看见令弟了。”
  苏岚大手一挥:“不可能,那小兔崽子做梦都想回长安,好不容易让他溜了,他怎么还会留在扬州。”
  “难不成是我眼花了?”王家少爷呷了口茶,“不过真挺像的,在那儿帮人写签儿呢,那一手小楷,啧啧啧……”
  椅子拖地“吱啦”一声锐响,苏岚噌地站起,双目圆瞪,一脸惊恐神色:“那,那他……还有头发吗?”
  灵元寺门前有一棵百年老银杏,后来被来寺里的香客们当做祈愿之用,灵元寺顺势在树下支了张小桌,备上各色绢布笔墨,可以自己写,也可以找寺里的人代写,只收一个铜板的润笔费。苏岑总觉得灵元寺香火不继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老主持不会做生意,这么好的资源,却一点也不加以利用,看人家草堂寺凭借一口井就能发家致富,他们怎么就不能借这棵树来解决温饱问题?
  不过再一想,出家人若真的倾心于这些经营算计之术,礼佛之心也就不纯粹了。
  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之上挂满了各色盈彩的绢带,有些已经斑驳褪色了,也有些是新挂上去的,微风徐来,随风而动。
  苏岑就坐在树下给人写愿签。
  他刚到寺里时确实动过出家的念头,只是主持道他避世而来并非一心向佛,且尘缘未了,所以不肯收他。转而打发他去了寺门外,让他给人代笔。
  佛门讲究众生皆苦,要修炼出大慈悲心,方可度化世人,涅槃而生。
  在他看来却不尽然。
  看着那些前来求愿之人或娇羞或坦荡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所想所愿,再替他们把愿望诉诸纸上,看的多了,写的多了,他心里反倒越来越平静了。这些人里有求升官发财的,也有求家人顺遂的,求仕途的,求姻缘的,求长寿的,看遍了民生百态,所求不过一个太平盛世罢了。
  有道是见微知著、一叶知秋,他在这一隅倾听民生所愿,零星地拼凑出当权之人的政令布施,宁王党终究要名正言顺,凡事还是要压豫王党一头,所以民心依旧向善,盛世依旧安稳。
  苏岚赶过来时正赶上苏岑写完一支签,四目相对之下苏岑愣了愣才想起来把红绢交给身后的小沙弥挂到树上。
  苏岚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头发还在。
  几步上前,不给人解释的机会,拽起苏岑的腕子就要走,“闹够了?跟我回去。”
  “大哥,大哥!”苏岑挣了几挣才好不容易抽出腕子,看着人抿了抿唇,“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你在这儿干嘛?真要当和尚不成?!”
  苏岑小声道:“也不是不行……”
  苏岚眼神一瞪,苏岑急忙后退了两步,辩解道:“我不是要当和尚,这里很好,很清静,能让我想清楚一些事情。”
  “家里那么大的宅子不够你想的?扬州不行也还有苏州呢,爹娘年事已高,一直叨念着让你回去,你不在他们膝前尽孝也就算了,还要跑到这和尚庙里伤春悲秋,不就是那点功名,那点……有什么想不清楚的,没了还就活不成了不成?”
  看着苏岑低头不语,苏岚又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重了。这个弟弟他从来都是引以为傲,呵着护着生怕被人欺负了去,爹爹责骂他都得心疼好一阵子,如今折腾成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罪魁祸首他还打不得又骂不得,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一直也没理顺了。
  “大哥,”苏岑抬头冲人笑了笑,“自打来了这里我已经好了很多了,你看,我又开始写字了。”
  苏岚愣了愣,转而看着人手上的笔,墨还未干,显然是刚刚写完。
  “我就是丢了东西,心里空落落的,你再给我点时间……”苏岑低着头轻声道,“我会好的。”
  苏岚终究不忍心再斥责什么,转头一想,心病还得心药医,佛法无边,说不定真能荡涤心神,把他以前那个弟弟还回来?
  正愣神间,寺里又出来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由当日那个上门化缘的大和尚搀着,冲两人微微颔首,“阿弥陀佛。”
  苏岑回身应了一声:“主持。”
  一寺主持,苏岚也不好无礼,跟着苏岑冲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老主持慈眉善目,冲苏岚问道:“施主可是为了苏小施主来的?”
  苏岚瞪了自家弟弟一眼,回道:“正是。”
  “苏小施主与我佛有缘,他命里有此劫数,是必经之劫,渡劫之后方得大彻大悟。佛门清净,佛祖慈悲愿为苏小施主度此劫数,一切自由安排,施主不必过于担心。”
  当日草堂寺主持所说的一一应验,苏岑不由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多了几分敬畏,而且自他来了寺里以后,确实觉得好受了不少,每天清晨起来要洒扫,白天帮人写签,晚上还要跟着寺里的和尚们做晚课,倒真是越来越少想起那个地方以及那里的人了。
  苏岚听说佛祖要帮自家弟弟渡劫,心里稍稍一动,追问道:“主持此话当真?”
  主持合十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苏岚犹豫再三才松了口,答应让苏岑暂且留下来,临走之时又与人约法三章——一不准出家,二不准出家,三不准出家!
  苏岑认认真真应了三遍苏岚才不情不愿点了头,在寺里用了午饭才离去,隔个三五天还要再来确认一遍。
  苏岚来自然不是空着手来,每一次都备好了十足的香火钱,一副诚心礼佛的模样,背地里却只想悄咪咪给苏岑改善改善伙食。
  半年下来,不只改善了寺庙的伙食,剩下的钱还重新翻修了大雄宝殿,进而吸引了更多的香客,苏岑每天写签儿写的手都快抽筋了,每天一沾枕头倒头就睡,更没时间忧心其他事了。
  如今寺里的人见了他都要打一声招呼,连主持见了都要笑一笑,苏岑恍然,灵元寺的主持哪里是不会做生意,而是之前的蝇头小利都不放在眼里,抱住他这棵摇钱树才是重中之重。
  八月底,天气转凉,银杏树叶由绿转黄,洋洋洒洒铺满了半个山头。
  苏岑在清晨打扫时忽然听到哪里轰然一声响,紧接着整座山头都跟着摇了摇,银杏叶子簌簌而下,把方才刚扫干净的地方又盖上了一层。
  寺庙里的和尚匆匆冲出来查看,叽叽喳喳讨论了半晌也没得出个结论来。
  苏岑眉头紧蹙,心里冒出个不好的念头。
  直到上午有人上山上香他们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宿州发生了地动。
 
 
第211章 宿州
  扬州距离宿州足有五六百里路,在这里都能感觉到震感,足以说明这次灾情的严重性。
  扬州物资丰沛,林宗卿身为扬州刺史,甚至没等朝廷的批奏回来,已经第一时间协同扬州司马召集了扬州城内可用的兵马和筹集的粮草物资押送宿州。
  灵元寺上上下下讨论了一天,觉得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遂派遣寺中几个长老带上数人赶赴宿州,以安抚生者,超度亡灵。
  苏岑也在同行之列。
  一是觉得自己有当初徐州的经历,或许能帮上忙,二则是他与宿州尚还有几分渊源,还想再去看看那个“白云乡上”的地方。
  一行人负辎前行,每个人都背了半个月的干粮,不求救济多少灾民,至少不要再为宿州增加负担。这一路下来算是经历,也算是修行,只有见过了真正的民间疾苦,方能大彻大悟参透佛法真谛。
  一行人夜里宿在离着宿州城几十里的符离县,这一路走来,越靠近宿州城,残垣断壁,屋毁人亡,所有事物上都蒙着一层阴郁的灰色,哪里还有一点“此去淮南第一州”的样子。
  此时距离地动已经过去三天了,土地坼裂,茅屋陷落,有些村子甚至整个被夷为平地,所有幸存者挤在一间临时搭建的窝棚里,已经过了情绪激动的那阵子,如今一个个灰头土面目光呆滞,除了会喘气,更像一具具行尸走肉的尸体。
  隔着不远,那些真正的没来得及处理的尸体堆砌在一起,缺胳膊少腿儿的,面目全非的,已经开始散发出阵阵恶臭。
  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沙弥吓的脸色惨白,闭着眼连念“阿弥陀佛”,连那几个看淡了生死的长老们也是眉头紧锁,围坐在一圈诵了一段往生经。
  苏岑倒还算镇定,有徐州见闻在前,所以早有准备。大灾之前命如蝼蚁,根本不是人力能抗衡的,人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怜悯,也不好再奢求什么了。
  一行人在村子前头的一块空地上安顿下来,燃起篝火,分食了食物和水。夜里雾重,他们露天而宿,被火光一照,每个人身上都是一层亮闪闪的露水。
  到了后半夜篝火也熄了,苏岑中途醒了几次,将身上的露水抖落下来,却还是觉得寒意能漫过衣裳渗透进去。
  刚躺下没一会儿,隐约听见身边窸窸窣窣有动静,刚一睁眼,与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对上。
  苏岑第一直觉是什么小动物,但顷刻又意识到不是,方才在他身侧偷偷摸摸摸索的,明显是只人手。
  两个人对视了足有几个弹指,对方的眼神犹豫了一下,后来可能是觉得人反正是醒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起苏岑身边的包袱拔腿就跑。
  苏岑立即起身去追,刚站到一半,才发现这里并不只有这一个人——他们这片空地被白天那些蓬头垢面的村民团团围住,见先前那个人从包袱里掏出半块窝头后,犹豫不决的眼神彻底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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