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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韩书,”曲伶儿一旦攀上韩书的腕子就再不撒手了,纤细的指节恨不得勒进人肉里,“韩书你听我说,我得出去,他们利用我威胁祁哥哥,你得帮我。”
  “你怎么就这么……这么记吃不记打呢!”韩书气的咬牙切齿,“这就是你说的真正对你好的人,结果人家转头捅你一个窟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曲伶儿握着心口处那块剑伤,轻轻摇头,“祁哥哥他不是故意的。”
  韩书恨不得上前掰开曲伶儿的脑瓜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浆糊,最后只能重重叹了口气,“我爹费了多大劲儿才把你从门主那里要回来,你就别想着折腾了,也让他老人家省省心行不行?”
  曲伶儿忽然眼前一亮,“我想见见师父。”
  “想都别想,我爹不会同意的!”韩书斩钉截铁道,“我爹在武德年间就为崇德太子效力,暗门创立之初就一直待在暗门,绝对不会背叛暗门的。”
  “我不知道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但想必是好不到哪里去,”曲伶儿黯然垂下眉目,“那劳烦你帮我问师父一句,这就是他等了这么多年想要的吗?”
  临近年根,祭天礼如期提上了日程,只是相比往年的队伍有些许不同,宁亲王的位置换成了豫王李晟,奉礼的也换了个不认识的生面孔,许是第一次领这份差事,整个人都瑟瑟缩缩的,腰身不够笔挺,面相也不行,一不小心就迈错了步子,穿着一身红衣像只滑稽的大猩猩。
  苏岑逆着人流而去,对这支浩大的队伍熟视无睹。
  近些天来他忙着在皇宫、天牢、大理寺进进出出,对着这件案子逐字逐句地剖析,每一个要点都去核查,人也看得见地消瘦下去,脸色越加冷了,往往一个眼神就让人遍体生寒,谁也不敢招惹。只是一到了宵禁的点儿就回到兴庆宫去,有时候还是一天两趟,见了李释一句话也不说,上去就是扒人衣裳,每次都是不遗余力。李释不动他便自己卖力,最后哭着喊着筋疲力竭了才得以安睡那一小会儿。
  既然始于一场皮肉交易,那便也终于此,若真是能死在床上了,也算是善终了。
  每天天还不亮便再出门,一直忙到除夕当天也没停下。
  在宫里还碰见了李晟,含笑问他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明天一早的大朝会还指望他像上次那样再风光把。
  苏岑憔悴的厉害,好像被风一吹就能倒下似的,却还是哑着嗓子冲人道:“定不负王爷所望。”
  “你这副嗓子可是不行,到时候只怕满堂朝臣们都听不清楚,”李晟忽然抬手附上人的喉结,不等苏岑后撤便已经收紧,那里的骨节清晰脆弱,喉结艰难地滑动了几下,最终在强势的力道下被迫不动了。
  李晟在那里的骨节脱位之前才慢慢松手,轻笑道:“我哪里还有上好的秋梨膏,一会儿差人给你送去。”
  苏岑俯下身子咳得昏天黑地,耸立的肩胛骨突兀又明显。
  天色刚暗长安城里便已经张灯结彩,俨然一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粉饰太平。
  今日一反常态,刚入夜苏岑便提着个食盒来到兴庆宫门前,除此之外还有两束鞭炮两支烟花,除夕之夜无可厚非,守门的两个侍卫仔细检查了,这才放人进去。
  苏岑找到李释所在的南熏殿,只见里面早已经送来了宫里的御膳,较之往日异常丰盛,大有断头饭的意思。
  苏岑上前把那些菜一样样收起来,又摆上自己带来的饭菜,一碟一盘都是家常菜色,山珍海味换成了萝卜白菜,苏岑面不改色道:“阿福不在了,这些都是我做的,可能比不上宫里的御膳,但是吃不死人。”
  李释笑笑,夹了一口青菜豆腐送到口里,笑道:“你还会烧菜?”
  “在寺里的时候跟着和尚们学的,只会做素菜,别的就不会了。”
  苏岑又去李释的私库里挑了一坛酒,给两人满上举杯敬上去。
  “脖子怎么了?”李释皱了皱眉,苏岑一动作他就注意到了脖子上那一道浅淡的淤青,伸手上去轻轻抚摸着,像是要把那道淤痕抚平了。
  “无妨,”苏岑抬手挡了去,继续举着杯盏敬上前去,“这第一杯酒我谢谢王爷这些年来对我的关照,没有王爷,依着我的脾气只怕活不到今天。”
  不等李释回应苏岑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洒落的酒水顺着脖子流下,在灯光映照下晶莹透亮,像一道泪痕。
  李释默默端起酒杯,陪着苏岑饮尽。
  “这第二杯酒我谢谢王爷赐我一场大梦,浮华落尽梦将醒,我这场大梦只怕是要醒了。”
  这杯喝的急了,苏岑呛了几声,李释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小心安抚着,那只墨玉扳指顺着脊柱轻轻划过,这才察觉出来这幅小身板早就瘦的硌人了。
  “你一向运筹帷幄,我想问问你,你这次是怎么把我安排的?”咳完了,苏岑攀着李释地腕子问道。
  “明日过后你去找濯儿,带着他从玄武门走,那里有温修接应。他会把你们先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大军赶到,李晟伏法你们再出来。到时候你有护主之功,自然可以破格录用,继续扶持濯儿。”
  “好,很好,”苏岑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身来,“那今日一别就该是永别了,这第三杯酒……第三杯酒……”
  苏岑忽然就哽咽了,“当日的合卺酒是在祭天大典上与众人一道喝的,这次我想再单独与你喝一杯,也算是……也算是成全了我那一点私愿……”
  李释那双眼睛深深看下来,苏岑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醉了,抬手摸了摸那双眼睛,指尖竟好像沾染了一方湿润。
  “好,我跟你喝,”李释拿过酒壶亲自给两个人满上,两个人头抵着头,手腕缠绕,像一对缠绵的新人一般将合卺酒送到各自嘴边。
  午夜刚至,长安城里陆陆续续响起了鞭炮声,爆竹声中一岁除,不知不觉已经是元顺六年了。
  不知哪里忽然“轰”地一声巨响,地面好像都跟着颤了颤,兴庆宫门外两个守门的侍卫齐齐惊醒,刚要进去一探究竟,只见漫天烟花齐齐绽放,一瞬间映亮了半片天幕。
  火树银花噼里啪啦在半空炸裂,照亮了多日不见光亮的花萼相辉楼楼顶,照亮了深不见底的龙池湖面,照亮了兴庆宫坚不可摧的墙上一道小小的裂痕。
 
 
第225章 流亡
  烟花在头顶炸裂,璀璨夺目,苏岑却无暇顾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墙角那一小块地方。
  片刻之后硝烟散去,露出坍塌了大半的墙体来。
  这些天他每次过来身上都会捎带一点火药,就藏在龙池旁的假山里面,半个月的时间瞒着门口的侍卫、瞒着李释攒了小半麻袋,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
  他把兴庆宫炸了。
  声音夹杂在长安城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硝烟消散在不着边际的夜幕里。曾经坚不可摧的兴庆宫是让他最心安的地方,如今却成了束缚他们的囚笼,他今日亲手把这里给炸了,自此以后,他来做李释的堡垒。
  硝烟散尽之后,墙那边传来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怎么这么大动静?”
  宁三通从墙后探出头来,对着满地残垣断壁啧了两声,“据说王爷当年改造兴庆宫时用的都是边关修城墙的城砖,每一块上都有督造的工匠的名字,碎了一块就是一条人命,你猜你这一炸得死多少人?”
  “过来帮把手。”苏岑没理会宁三通的打趣,把李释从地上搀扶起来,他在菜里下了三倍剂量的蒙汗药,刚才这么大的动静李释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醒过来。
  两个人搀扶着李释跨过满地残骸,墙外早已备好了马车,车上干粮盘缠一应俱全,只等着明日城门一开他们便能彻底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了。
  此番过来,宁三通连下人都没敢惊动,自己亲自赶车,马车沿着兴庆宫的后墙缓缓而行,生怕惊动了往来巡查的侍卫。一直等上了朱雀大街速度才稍稍快了起来。
  苏岑低头静静俯看着李释的面容,指尖轻轻捻着李释一缕青发,思绪却越来越远。
  李释醒了或许会怪他吧,不成体统、不顾大局、置国家安危社稷于不顾。小人唯利他认了,国之罪人他也认了,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人活在世不过这盈盈三千丝,眼前苟且都顾不上了,还管什么身后骂名。
  今夜是除夕夜,万家灯火照溪明,不时还有从哪里响起来的鞭炮声,寻常百姓家里迎新守岁,一家人合围在一起,无人入眠。他与李释厮守在这方小车厢里,也算是圆满了。
  “你说我们宁家怎么干的都是这种差事?”宁三通在外面小声抱怨,“当年老爷子感念崇德太子的恩德,连夜把李晟送走,如今又换成了我。”
  车厢里应了一声:“多谢了。”
  “你先别急着谢我,等明日一早李晟发现你把兴庆宫炸了就知道你耍了他,到时候肯定会大发雷霆全力通缉你们,你们可得快点跑,千万别再被抓回来。”
  “只要出了长安城他就奈何不了我们了,”李晟虽然掌了权,但势力主要还是集中在京城,地方形式错综复杂,政令送达与实施又是一段时间,又加上李晟要缉拿的还有当朝的摄政亲王,这里面的关系就更耐人寻味了。继而担忧地问道:“你把我们送出城去,你怎么回来?”
  “你就别操心我了,我自有办法,即便真的暴露了,还有老爷子替我做主呢,”宁三通探头进来从怀里掏了个包裹出来递给苏岑,“这是于归让我交给你的。”
  苏岑接过来随之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不由愣了愣,明黄绢上白纸黑字,是一纸通关放行的文书,最后落的却是李晟的亲王印。
  “她怎么会……”苏岑转瞬明白过来,“这是仿的?”
  “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忙了几天才仿出了这么一张,交给我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宁三通道,“有了这个你们也算是多了一条出路,实在不行就逃到关外去。”
  苏岑轻轻抿了抿唇,“代我谢谢沈姑娘。”
  到达城门时天色还没亮,宁三通把马车停的远了些,打算等城门开了再驱车上去。
  马车上李释轻轻动了动,竟有了转醒的迹象。
  李释常年借着安神香入眠,对迷药的抗性本就强一些,哪怕他多下了量,这会儿也已经压不住了。
  过了一会儿那双眼睛果然轻颤着睁开了。
  “王爷……”苏岑三分心虚,五分慌乱,不自觉地偏开视线不敢与人对视。
  李释睁眼看了他片刻,一句话也没说,又皱着眉阖上了眸子。
  蒙汗药的药效还没过,他能强撑着睁一睁眼已经是极限,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苏岑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目光试探转回来,意识到李释不过是强弩之末又大胆地伸出手去轻轻盖住了那双眼睛,掌心覆在轻轻颤着的睫毛之上,这才敢继续肆无忌惮地对着那张脸看下去。
  “你不要怪我,”那声音沙哑地恳求着,“再给我一些时间,最多半年,我会送你回来的。”
  那只带着扳指的手被轻轻拉起,苏岑把自己的手顺着指缝插进去,与人十指相扣。那里掌心温热,指腹带着薄薄一层茧,难得安稳地听从摆布,“你替所有人安排好了一切,却独独没有想过我到底承不承受得住,你走了我的长安城也就塌了,你要我去何处安身立命?”
  “这半年你就当恩奢于我,我不计较你的计划里有多少把我算计其中,也不计较你抛弃了我一次又一次,半年之后,我们两不相欠,你要走要留,我决不强求。”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行不行?”
  那只手被引着上前,有什么冰冷细滑的东西手背上蹭了蹭,不出意外地摸到了满手的眼泪。
  宁三通在外面轻轻敲了敲车壁,“城门开了。”
  苏岑这才收了神色,清了清嗓子,“走吧。”
  马车缓缓上前,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守门的城门郎认识太傅府的马车,又见宁三通亲自赶车,对车里的人已经有了猜测。
  “太傅大人又赶着这么大早去城外祭祖啊。”
  “可不是嘛,”宁三通搓着胳膊冲人笑笑,“寒冬腊月的就知道摆布我们这些小辈,就这会子最冷,冻死我了。”
  城门郎不敢耽搁,手脚麻利地将城门打开,宁三通催车向前,苏岑刚要把心放下,只听后头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大清早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岑心里咯噔一声,当即凉了半截。
  是宋凡。
  天还没亮,李晟应该还没发现兴庆宫的事,否则全城的兵马早就该乱了。那宋凡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守株待兔,还是只是碰巧遇上了?
  只听宋凡步步上前,冲城门郎训诫道:“不经排查,怎么能随便就放人出门。”
  城门郎有些委屈,“这是太傅府的马车,宁太傅每年初一都要出城祭祖的。”
  “太傅府的马车?”宋凡回过头来看了宁三一眼,“刚好,我入京这么久还没去府上拜见过,今日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向宁太傅贺个年。”
  说着就要去撩那扇车帘。
  “你敢!”宁三通伸手将人拦下,“老爷子刚刚守岁下来,这会儿刚要睡着,你不要惊扰了他。”
  “我不出声,”宋凡把手抵在唇边嘘了一声,轻轻一笑,“就瞻一瞻老太傅的尊容。”
  那只手又要探上来,苏岑甚至已经能看见宋凡的指尖,却又被宁三通蛮横地拽了回去。
  他的指尖冰凉,唇色苍白,紧紧握着怀里一把匕首直发抖。
  直到感觉到手上远远不断传来的热源才稍稍回神,低头只见李释还在睡着,指腹却在他手背上轻轻搓了搓。
  苏岑抿了抿唇,心里渐渐平息下来,这会儿他只能毫无保留地相信宁三通,相信他能在宋凡面前把这块车帘保下来。
  “你放肆,”宁三通跳下马车与宋凡对峙,“老爷子怎么说都是四朝老臣,别说什么豫王,就是当年的崇德太子的老子太祖皇帝老爷子也侍奉过,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也敢在这里叫嚣!你若真有诚意,改天带着名帖去登门拜访吧,见不见你还得看老爷子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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