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苏状元自信才思敏捷,他要准备一整套无懈可击的说辞,确保能感天动地、让李释死了再回长安的念头。
  只可惜还没等他准备好,李释就醒了。
  他也不知道这老狐狸到底是从哪一刻醒过来的,又暗自筹谋了多久,那一夜他像寻常一样把李释安置睡下,就近端起靠近窗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咽下去没多久就发现自己开始神思恍惚,紧接着就看见本该睡死过去的人自若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无比清醒地看着他。
  心里最后一个念头是:“完了。”
  两天以后苏大人才在马车里慢悠悠转醒,顾不上脑袋里撕裂一般的痛楚,爬起来就要追。
  直到看到外面赶车的人,以及隐没在那人身后连绵不断的雪山,一行眼泪倏忽就落了下来。
  李释没有弃他而去,而是按照他之前的计划,一路往西去了。苏岑把这一切归功于自己的思想工作做得好,终于让人回心转意了,殊不知宁亲王之所以还在这里,主要是因为回头路都被苏岑堵死了。
  他在真相大白的前一天晚上跑了,那就是坐实了他谋害李巽那混蛋玩意儿的罪名,这会儿回去只有让人扎成筛子的份儿,他又不是单纯为了死而死,怎么还会自投罗网?只是苏岑关心则乱,一心只想着他要去赴死,却忘了他布下那一张大网的前提是这是一件没有证据、查不清楚、由心而断的案子。
  于是宁亲王只能半是无奈又半是新奇地开始了自己的流亡生涯,直到楚太后宾天、皇陵被盗、真相大白于天下,这才起驾回宫。
  只是不能按着小天子给他安排的方式大张旗鼓地回去,想要他回去的人不少,不想他回去的也大有人在,比如李晟,当初恨不能把他拖回去在东市口公开处刑了,这会儿也只能祈祷他躲在什么犄角旮旯了,这辈子都不回去了才好。
  寅时刚到,城门将开,像是沉睡了一般的队伍慢慢苏醒过来,缓慢地向前挪动。
  苏岑跟着李释默默向前,昏暗之中眼前的身影尤显高大威猛,只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安心。
  不一会儿城门打开,里面出来两队官差,叫嚷着让把队排好了,又从怀里掏出两张画像挨个儿比对。
  苏岑面色微微一沉,想不到还没入关呢,李晟的触手就已经伸到这边来了。
  李释回头看了苏岑一眼,还好他们早有准备,如今这幅样子也是乔装打扮过了的,苏岑做的改动不大,主要是把眼睛盖住了些,那双眼睛太亮了,一颦一笑之间神采飞扬,如今在眼窝处拿炭灰画了一圈,一副纵欲过度的少爷皮相。李释却是大手笔,脸上加了好些纹路,一头乌黑的头发染成了花白,又在下颌上粘了一撮山羊胡——今日他们扮的是父子。
  “你身段再放低些,”苏岑压着嗓子道,“谁家老头有你这样的,比我这个儿子还精神。”
  李释浅浅一笑,“唤声爹爹来听听。”
  苏岑无声翻了个白眼,这人这是什么癖好,本来他要扮一起经商的搭伙,李释非要扮父子,扮就扮吧,还给惯出毛病来了。
  “这是提前练习,免得你到时候叫不出口,”李释突然压低了声音俯下身来,嘴唇近乎贴着苏岑耳侧,“这次叫爹爹,下次咱们扮夫妻。”
  苏岑脸色跟着耳廓一起红了,得亏天色暗,没人看见。
  却还是压着声音小声叫了一句:“爹……”
  话还没出口,就被人一脚踢在屁股上踹出了队,还没等回过神来,就听见李释中气十足地来了一句:“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个混账儿子!”
  苏岑:“……”
  队伍的沉寂被打破了,前后左右连带着正在查验身份的官差齐齐看了过来。
  苏岑一脑门黑线地看向李释,只见人踹了他一脚还不算,作势又要上前补一脚,前后的人看不过去了,急忙把人拉住,前面挑着菜的老大爷扁担一横把两人隔开,拉着李释劝解道:“小老弟,小老弟……父子没有隔夜仇,有什么话好好说,先别动手。”
  李释袖子一甩,“我没这么个不孝子!”
  “怎么了这是?”身后挑着柴的老大哥也上赶着凑热闹,“先别上火,说出来大家伙儿给你评评理。”
  什么评评理,分明就是想看笑话。
  谁知道深居简出的宁亲王仗着这里没人认得他,狠狠放飞自我了一把,指着苏岑点了点,吹的脸上两撮山羊胡都抖了起来,“这混账东西放着我给他说的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娶,非要去娶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
  周围一片吸气的声音,显然是对这八卦相当满意。
  李释冲着苏岑眨了眨眼,又换了另一幅痛心疾首的口吻:“那老女人还是个寡妇,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啊?!”
  周遭的目光全都被吸引过来了,整个队伍都慢了下来。
  苏岑索性陪着李释把戏演到底,脖子一梗道:“不许你这么说春芳,她家那短命鬼都死了二十多年了,我这辈子非她不娶!”
  “你……你这混账东西……”李释作势又要踹,被周围的人一起拉住。
  “小老弟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买菜的老大爷语重心长地劝导:“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啊,还是听你父亲的吧,回去赶紧跟人家小姐成亲。”
  “可是……”苏岑突然狡黠一笑,“春芳已经有了我的骨肉了啊。”
  眼看着时机成熟了,李释抄起一旁柴担上一根柴就要打,苏岑眼疾手快,拔腿就跑,前头守门的官差把笑话看了个囫囵,知道这两个不是他们要抓的人,哈哈一笑也就放人过去了。
  临了还不忘调笑一句:“寡妇滋味如何啊?”
  苏岑边跑边回:“妙着呢!”
  直到跑进了一条没人的巷子里苏岑才慢慢停下来,喘息不止,笑声不歇,被从身后圈进一个淡淡檀香味的怀抱里才渐渐平息下来。
  那人从身后细细亲吻着他冒了些细汗的颈侧,鼻息浓重,“再说一遍,寡妇滋味如何?”
  “寡妇哪有四十多岁的鳏夫好,”苏岑回过头来撕下人两撇山羊胡在人脸上亲了亲,“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小兔崽子,”李释笑着把人按在怀里揉了揉,“走了。”
  苏岑借着周遭无人,与人十指相扣:“说好了,下次扮夫妻,你来扮我妻子。”
  李释挑眉一笑,“那可真是四十多岁的老寡妇了。”
  苏岑冲人粲然一笑,“夫不嫌妻丑,糟糠之妻,我且担待着吧。”
  入了关后后面的路就更不好走了,层层盘查愈加严格,绕是苏岑他们打扮地再好也有几次险些糊弄不过去。越靠近京畿,周围的环境也越发诡异起来,当初在边关虽说有夷族猖獗,但尚且有大集可以赶,大家以物易物也热闹非常。到了这里却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平日里大街上看不见一个人影,人人躲在自家的房子里,身侧守着的就是打包好了的行李,像是在等待一个未知的天命降临。
  越靠近长安,李释的情绪也慢慢凝聚了起来,好不容易沾染的那点平民气息随着离长安越来越近,又变成了那个杀伐决断的王爷。
  苏岑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两个多月过去了,长安城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谁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赶在天色擦黑之前来到了京郊一处小村落里,苏岑连着敲了几户人家都是一无所获,正打算再试最后一户时李释却突然叫住了他。
  循着李释深沉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慢慢笼罩的夜幕里突然出现了一队黑影,这队人各个身形高大,行进速度极快,却又悄无声息,如同夜行的罗刹。
  苏岑不自觉地屏紧了呼吸,慢慢退到李释身旁,伸手拉住了李释半截袖子,伺机一会儿情势不对,拉起李释便跑。
  但见李释那双眸子深之又深,却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那队人转眼便逼近了眼前,足有二三十人,黑衣蔽身,黑纱蒙面,一看就不是善茬。苏岑掌心冷汗淋漓,身子不由自主地躬起,那是一个鱼死网破的姿势,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拦住他们一丝半毫。
  离着他们仅几步之遥,那队人倏忽之间停下了。
  片刻之后,这些人笔直地跪在了他们面前。
  为首的那个摘下黑纱,一双浅淡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李释,眸光跳动地厉害。
  祁林狠狠咬了下唇,以近乎虔诚的姿态跪伏在地:“图朵三卫,复命!”
 
 
第231章 闭城
  苏岑脑海中一时间空了一瞬,大惊大喜之后心跳紊乱地厉害,所有话挤在嗓子眼里,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李释却像是早已经运筹帷幄,轻点了下头,“起来吧。”
  祁林这才领着一大帮人站起来,这群生死战场上都不眨眼的狼卫们眼里罕见有了氤氲的雾气,却又当着李释的面不好直接发作,生生憋的眼眶都红了。
  苏岑在惊喜过后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嗓音,激动地问:“你们……你们是怎么……”
  他当时炸了兴庆宫,走的时候太慌乱,脑子里想不得别的,也顾不上别的,几乎是凭着一口气孤注一掷地决然而去。以至于遗留下的那些问题,他实在是无暇也无力顾及了。
  比如图朵三卫,比如曲伶儿,他不敢想李晟知道自己耍了他之后会怎么迁怒于这些人。
  祁林冲苏岑点头示意,“是伶儿救了我们。”
  “伶儿他……”苏岑上前一步,“伶儿怎么样了?”
  “他很好,”祁林想到那个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又乖乖等着他回去的人,眸光里带了些许温柔的底色,“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知道你们回来了又要哭了。”
  苏岑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又?”
  曲伶儿的师父、暗门伤门、惊门的前任门主韩琪,原是追随崇德太子的云麾将军,后来护送李晟离京,看护其长大,并助李晟成立了暗门。只是他也没想到李晟的野心能膨胀至此,最后念及天下苍生从暗门叛出,劫天牢一役元气大伤,又加上心灰意冷,缠绵病榻了许久,终究是没能撑到春回大地。临终前将破暗门的秘法交给了曲伶儿和韩书,说是将功折罪,却也是给他俩留下了能安身立命的依傍。
  这些事都是在李释离京之后才发生的,说起来得好一番功夫,祁林只好摇了摇头。道:“说来话长。”
  兀赤哈总算憋不住了,身长九尺的大块头上前一步,嘴巴一扁险些哭出声来,“爷,你受苦了,都瘦了……”
  刚刚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的苏岑脸色猛地一沉,眼神不由地一眯,“哪儿瘦了?”
  他这一路可是把李释当成爷伺候,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怕自己上街卖艺也没亏待过人一顿,晚上还附带暖床服务,眼瞅着都快把李释多年来睡不着的毛病治好了。怕这位摄政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习惯了,他这一路上鞍前马后把伺候人的本事练就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谁都可能受苦,这位爷可是一点都没苦着。
  兀赤哈还不知道自己点了炸药,还兀自乐呵呵地一拍胸脯,“没事,以后,我伺候!”
  小狐狸伶牙俐齿一露,眼看着就要上去跟人理论。
  李释轻轻一笑,了然于心地把人拦下来,冲兀赤哈道:“该干嘛干嘛去,不用你伺候。”
  大块头委委屈屈地看着李释,半晌也没搞明白自己是哪里错了,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了一句:“还好,爷你没事,还好,你回来了。”
  一句话下来,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本以为就是年前那一役就是生离死别,李释做下的决定,他们只能服从,哪怕是叫他们去送死。
  感谢还有这么个人敢逆风而上,挽狂澜于即倒,硬是炸出了那么一缕生机。
  祁林带领着一大帮人又跪了下去,不过这次是冲着苏岑,一群人抱剑颔首,“谢苏公子!”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小狐狸被这阵仗唬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李释心里稍稍触动了一下,当年他从蛮夷之地把这帮突厥人带回来,突然从热血浇铸的战场一下子来到温香软玉的长安城,他们嘴上虽然不说,但这群人骨子里那份狼性使然,长安城里这些连风沙都没见过的天潢贵胄入不了他们的眼。
  苏岑除他之外是唯一一个让这群人心甘情愿跪下来的人。
  只可惜当事人无福消受,一脸惶恐地看着李释,眉宇间罕见透露出那么几分慌乱。
  最后还是李释出面解围,“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
  祁林前头带路进了一户看似平常的小院,没想到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装扮布置看似寻常,细节处却都是精雕细镂,透着一股含蓄古朴的气息。
  第一个迎出来的是曲伶儿,一声“祁哥哥”还没出口,就被原地惊成了只鹌鹑。
  好在苏岑早有准备,冲人笑了笑,“怎么,只认得你祁哥哥,不认识你苏哥哥了?”
  听见动静的房里人跟出来,不出意外地跟曲伶儿成了同款鹌鹑,张着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曲伶儿回过神来,眼眶瞬间就红了,上前几步将苏岑牢牢抱住,死活不肯撒手了。
  他们这一别别的有点久,他都一年多没见过苏岑了。
  “好了,”苏岑顶着李释和祁林的双重压力在曲伶儿背上拍了拍,无奈笑笑,“老腰都被你扑折了。”
  曲伶儿吸吸鼻子把人松开,“腰的事可不怪我。”
  苏岑:“……”
  他家那朵清纯无辜的小白花到底是什么时候长残的?
  安抚好曲伶儿,苏岑冲前面的人一点头,“宁兄。”
  站在房门外的宁三通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回以苏岑一笑,又整顿衣衫冲李释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李释安心受了人家的大礼,一副巡检的姿态四周打量了一番,问道:“这处地方是你的?”
  “这是寄存在宁府管家名下的一处房产,用来接驾是寒酸了些,可眼下不被查到的也只有这么处地方,望王爷见谅。”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