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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你有心了。”李释缓步上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步子,回头看了苏岑一眼。
  先前逃亡在外,没有王爷也没有大人,两个人都是并步同行,如今临近长安城,当着众人的面,苏岑不得不捡起以前的规矩,自觉落后了李释两步,以示尊敬。
  李释等了两步不见人跟上来,无奈伸出手去拉了苏岑一把,直到把人拉到与自己并肩这才继续向前。
  苏岑指尖微烫,试着抽了几次都没抽动,只能由李释牵着上前,及至进了里屋,又紧挨着李释坐下。
  甫一坐下就进了正题,李释直接问道:“城里如今是什么情形?”
  宁三通轻轻抿了抿唇,“长安城闭城已经三日了。”
  李释眉头轻轻一蹙,苏岑已经抢先问道:“闭城?闭什么城?”
  “早在半个月前,楚太后大丧期满,朝中就已经划分了阵营,李晟和小天子分别在太极宫和大明宫各自为政,当时长安城中就已经乱作一团了,”祁林道,“就在三日前,长安城十二个城门突然全都落下,任何人不得出入,长安城外还聚集了各路从京畿折冲府赶来的兵马,现在整座长安城就是一座无进无出的死城。多亏遇上了宁三公子最后把我们送出来了,否则我们只怕现在还见不到爷。”
  宁三通习以为常地摆摆手,“不必客气了,我们宁家就是干这个的。”
  李释冷冷一笑,“分朝理政,真是出息了。”
  苏岑急忙规劝道:“也不能都怪小天子,你和楚太后都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他能坚持至今不容易了。”
  祁林接着道:“陈凌于前天晚上翻墙进城打探消息去了,至今还没回来。”
  正说着院门外突然传来动静,“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门板上,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一愣过后宁三通率先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房间里随着宁三通出去后慢慢沉寂了下来,苏岑悄悄观察李释的神色,虽然宁亲王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镇定自若的模样,可苏岑心里清楚,他在担心小天子的安危。
  长安城已经闭城三日了,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但可以想到,小天子要迎宁王还朝,自然不是闭门相迎。关城门的是李晟,目的也很明确,无非是逼宫犯上,挟天子以令诸侯。李释表面上说着这个侄子“没出息”,可眼里那份焦灼不是假的。
  苏岑悄悄伸手覆在李释那双大手之上,一句话也没说,却明显感觉到那双手上突兀的指节在他掌心里渐渐变得柔缓下来。
  房门被从外面一把推开,宁三通一步跨进来,怀里还抱了个半大孩子。
  祁林就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那个孩子苍白的脸色,当即一惊:“陈凌!”
  韩书和卿尘紧随其后进来,“我们在城郊永定河里找到的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河里泡了一夜了。”
  祁林把陈凌从宁三通手里接过去,只见那少年模样的人脸色苍白,全身抖得厉害,两片薄唇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我不该让他去的,”祁林抱着人轻轻放到床上,手上无端有些发抖,“我该拦着他的……”
  当初陈凌要进城,就是仗着自己这幅半大孩子的样子不容易引人怀疑,祁林还记得陈凌临走时还倚着门跟他调笑,不说自己是去查探,只道回来给他们带顺福楼的肘子。
  宁三通道:“好的大夫都在长安城里,这村子里只有一个装神弄鬼的半仙儿,懂点皮毛医术。”
  李释毫不犹豫道:“去找。”
  宁三通立即吩咐小红去村头找张半仙,又让兀赤哈去烧水,自己凑近床边先看了看陈凌的伤势,两片深衣一解开,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瘦小的胸前有两处见骨的外伤,已经被冰冷的河水泡的发白外翻,最靠近心脏的地方貌似被什么挡了一下才险险避开,否则人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是陈凌的峨眉刺。”祁林道。
  众人这才发现陈凌常年傍身的那根峨眉刺不见了,只手上还将将留了个指环。那峨眉刺为精钢所致,吹毛断发,锋利无比,这得是什么功夫才能将其一击斩断。
  良久之后祁林才抿着唇说了个名字,“宋凡。”
  苏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确实在他知道的高手里,宋凡那把剑是最快的。
  “我是仵作,没对活人动过手,可他这伤势当真拖不得了。”宁三通张着手犹豫片刻,咬着牙向那还有微弱呼吸的人下了手。
  没成想手刚贴上去,陈凌竟然自己醒了。
  那双眼睛先是没有焦距地扫视了一圈,最后慢慢定格在一个人身上,半晌后那张满是苍白的脸上竟然率先红了眼眶。
  “爷……”
  李释上前在那双颤抖着要抬起来的手上拍了拍,“好了,没事了。”
  陈凌重重点了下头,眼泪不争气地翻滚而下。他们的主心骨回来了,从此再也不用担惊受怕,那些浓稠地让人喘不上气来的黑夜终于要到头了。
  “爷……你听我说……”陈凌气息奄奄,每吐一个字胸前都疼的好像要裂开了,咽了口唾沫才又继续说道,“李晟……李晟他要造反,他带人围了大明宫……小天子和半朝臣子都在里面……温相和世子爷带兵抵抗,但他们撑不了多久了……属下,属下无能,没能把小天子救出来……”
  “你做的很好了,”李释眼里难得流露出几分温情来,“我回来了,剩下的交给我。”
  陈凌眨了眨眼,一行清泪而下,他总算能好好睡一觉了。
  留下宁三通和刚刚赶来的张半仙看护陈凌,李释带着众人从房间里退出去,刚出房门那点温情瞬间荡然无存,眼色凌厉,竟像是带了几分杀气。
  “李晟围了大明宫?”祁林道,“绸缪了那么久,总算是憋不住了。”
  “我却不这样以为,”苏岑道,“恰恰相反,我觉得,李晟是被逼急了,他是算到王爷快回来了,所以才先一步下手。”
  末了对着李释道,“他在怕你。”
  “那他算怕对了,”李释眼里翻滚着浓浓的黑雾,那是苏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属于漠北,属于战场,是杀伐决断,是寸草不生。
  曲伶儿皱眉道:“可是就凭我们这些人,别说大明宫,只怕连长安城门都摸不进去吧。”
  “谁说要摸进去,”李释斜睨了一眼,“有现成的兵马,为什么不用?”
 
 
第232章 兵力
  苏岑瞬间就明白了李释的意思。
  他是要借包围在长安城外的那些折冲府的兵力。
  而折冲府的这些兵明面上是兵,其实很大程度还是民。
  当年太祖皇帝平天下,首先手里得有兵,可兵都握在那些前朝贵胄手里,哪来的兵给他用?无奈之下只能从民间吸收兵源,化农为兵。兵源紧张时,甚至发生过“武帝灭佛”,把佛寺里的僧众和土地尽数收为己用,以扩充兵源和财政。
  天下安定之后,太祖皇帝居安思危,也没有就此废除了这项政策,依旧从各地征调民力从军,以备战时之需,设骠骑府辖制,也就是折冲府的雏形。到了太宗皇帝,又在原有基础上对骠骑府进行废改立,将主要兵力集中在关内道,逐渐进行成了如今“居中驭外”的军事形势。
  折冲府鼎盛时期,在全国范围内设有六百余处府库,其中只关内道就占了一多半,明面上是“举关中之众以临四方”,说白了,还是担心有朝一日关外那帮野蛮子打进来了能守住自己的老窝。
  早年间各地的折冲府还要分番上京担任京城的防务,后来可能还是没有自己的人用着放心,遂用京中禁军取代了这项事宜。
  自打李释大挫突厥阿史那部,边境也安稳了近十年了,现如今的折冲府与均田制结合,战时打仗,安时耕田,锄头握久了,自然就拿不起刀了。
  李晟召集了这一帮人来,却没有开城门让他们进城去,因为他也知道这些折冲府里的兵懒散惯了,成不了气候,没想着真靠他们来逼宫,其目的无非就是虚张声势,吓吓城里那帮没见过世面的大臣。
  可在李释看来却不尽然。
  根据折冲府的规制不同,也分上中下三等,上府一千二百人,中府一千人,下府也有八百人。照祁林之前的说法,至少也得来了十几路兵马,这些人加吧加吧也有上万人。而长安城中禁军统共也就三万,这些人还不见得就都听从李晟的命令,再加上他还要分一些兵力去围困大明宫,剩下的长安城一十二道城门,每扇门也就千八百个人。几万人去对几百个人,哪怕是一人上去踹一脚那门也得趴下。
  更何况他们这边还有一张王牌。
  李释之所以在战场上威名赫赫,每次取胜靠的自然不全是人数上的压制,更是因为李释驭兵有术,用兵如神。一支图朵三卫令突厥人闻风丧胆,李释在的时候,边境线以外三十里都不见突厥人的影子。
  细细想来,李晟怕他是有道理的,因为李释就是一张现成的兵符,他所在的地方,天下兵马,尽归其统辖。更是一块点金石,什么伤兵残将到了他手里都能打造成一支精锐。
  李释问道:“来的都是哪些人?”
  祁林思索了一番之后也慢慢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回道:“这些兵力都是从京畿附近的折冲府临时征调来的,他们人多,目标大,不好隐藏,之前我就都打探过了。”
  院子里有张石桌,祁林刚坐下曲伶儿就送来了纸笔,祁林将当日打探到的情况一一写下来,从哪儿来的、带了多少兵马、带兵的是谁,边写边道:“这些人如今跟我们一样被拦在城门外,不过看样子好像并不着急,天天喝酒吃肉过得挺自在的。”
  李释冷笑一声,“他们自然不着急,有吃有喝还不用他们上去卖命,静等着城里的人先斗个你死我活,他们管剩下来的人叫主子就是了。”
  祁林点点头,心里却又越发不屑,当初他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就是换身后的百姓吃一顿安稳的饭、睡一场安稳的觉。这才过去几年,竟演变到当兵的在外面袖手旁观,隔着一道微不足道的城门看着城里的百姓水深火热却无动于衷。
  等把各个折冲府的详情写好了,祁林站起来交到李释手上。
  李释拿到名单粗略地瞥了一眼之后反手一递,苏岑跟在身后顺势接了过来。
  李释道:“有熟人。”
  祁林点头,“爷说的是康增寿?”
  曲伶儿一时好奇,凑上前问道:“这个人怎么了?”
  祁林道:“当年在肃州时,这个人在爷手下担任副将。”
  曲伶儿眉眼一弯,“那敢情好,他说不定能念旧主情谊,转过头来帮我们。”
  祁林:“当年他因为违抗军令擅离职守去喝酒,被爷打了五十军杖,从肃州赶回来了。”
  曲伶儿:“……”
  “这么说起来,这里面也有我一个熟人。”苏岑笑了笑把名单放下。
  “谁啊?”曲伶儿又探头过去。
  苏岑指节在白纸黑字上点了点,看见那三个字,曲伶儿脸色瞬间就黑了。
  苏岑无奈一笑,“宋建成,当年我的顶头上司,后来被我挤兑走了。”
  曲伶儿:“……”你们就没有不是孽缘的熟人吗?
  稍是休整,第二天一早确认了陈凌暂时没有性命之虞,李释和苏岑便各自带了自己的人,分作两路,分别去会各自的“熟人”。
  曲伶儿和苏岑一路,一路上心有惴惴,“你那个姓宋的上司,我记得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当初为了尽快破案,还差点拿一个胖子去顶包。他怎么会在这儿?”
  苏岑摇了摇头:“当年那件事之后我记得他好像调任夔州了,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干到长史也不奇怪。”
  曲伶儿担忧道:“你跟他梁子结的那么深,他能帮你吗?”
  苏岑沉思片刻,最后也只能轻声道:“家国大义和私人恩怨,我希望这些年了,他能有点长进。”
  曲伶儿撇撇嘴,“就怕是长进没有,光长了记性,就记得当年你把他从长安城赶走了。”
  “其实当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苏岑叹了口气,“心太高,气太躁,本来有更委婉的法子,不至于闹成那样的。”
  “苏哥哥你没错,”曲伶儿斩钉截铁道,“有罪就是有罪,没罪就没罪,姓宋的想拿无辜的人抵罪就是错了,你制止他有什么错。”
  在曲伶儿的认知里,是非黑白泾渭分明,像极了当初初涉官场的他,虽然有时候难免钻了牛角尖,落得一个不懂世故的名声,但心无旁骛、为了心里那点正义奔走呼号的日子,倒真是从身到心再到骨子里都透着痛快。
  转念一想,当初若不是他拿出那么决绝的姿态去求李释,只怕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苏岑轻轻笑了笑,“好,我没错。”
  转眼到了军前,苏岑先是打量了一眼,宋建成所在的这支折冲府大概有一千来人,在延兴门外安营扎寨。像是刚刚才用过了早饭,这些人尚还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守着尚未熄灭的篝火,几分不知所措掺杂着无所适从,想必好些人都没搞明白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苏岑领着曲伶儿从人群中穿过去,这些人中间或有人抬起头来看他们一眼,却又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一直等苏岑他们走到了中军,才有了一个像是带头的站出来问了一声“干嘛的”。
  苏岑停了步子,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他这要是敌军派来的刺客奸细,只怕冲到主帐里拿了他们都尉的首级,这些人都不见得觉出点事儿来。
  苏岑冲上前的那人道:“我来求见你们的长史宋建成。”
  那人又狐疑地打量了苏岑几眼,“你是什么人?”
  “故人,”苏岑故意卖了个关子,“你就说,是张君张大人叫我来的。”
  张君是宋建成的老师,张君的面子宋建成不会不给。过了没一会儿果见前去报信的人身后跟了个人出来,来到近处,果然是宋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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