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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心下暗道:“其实也没有多好……”
  只是脖颈上那道红痕犹在,也不知是当日李释力道过大,还是旧痕未淡又添新痕,足足半个月过去了,这人还是顶着这么一道印记招摇过市。
  这李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吃惯了珍馐玉食,偏要尝尝山间野味,还好死不死地选中这难以下口的。
  萧远辰对着苏岑别有深意的目光立即拢紧了胸前几块碎步,趾高气扬地上前一步,“人呢,交出来!”
  苏岑一步挡在人身前:“不知世子所言的人是何人?”
  祁林在萧远辰身后抱剑而立,道:“曲伶儿。”
  苏岑心道:“祁大哥你这翻脸的本事是从你主子那里传下来的吧,有了新欢就一点旧情都不念了?”
  曲伶儿早已在房内待不下去了,人未现身,两枚暗器先至,一枚冲着萧远辰,另一位冲着祁林。
  自然被祁林尽数挡下,曲伶儿从房里冲出,怒道:“你竟然向着他?!”
  祁林回道:“爷让我照看小世子。”
  曲伶儿骂道:“白眼狼!”
  萧远辰挑唇一笑,“把人给我抓起来。”
  身后的随从刚上前一步,被苏岑侧身一挡:“我这里好歹是朝廷命官的府邸,伶儿是我的人,你们到朝廷命官府上拿人可有文书凭证?奉的何人的旨?安的什么罪名?”
  “笑话,我兴庆宫拿人需要什么凭证?”
  “哦?”苏岑不怒反笑,看着祁林问:“这是你们兴庆宫的人?”
  祁林如实回道:“不是。”
  “你!”萧远辰瞪了祁林一眼,火冒三丈却又无从反驳。李释没发话他自然算不上兴庆宫的人,可这么直截了当地别人点出来也是难堪至极。看着苏岑一副淡定的样子怒从心起,破败衣衫也顾不上了,撸起袖子准备自己上手,曲伶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拉住人伸来的腕子蓄力一折,本来断人一只腕骨不成问题,不料却被人用剑一挡卸了力道,硬生生推出去一丈远。
  祁林道:“我说了,爷让我照看小世子,有我在,别人动不了他。”
  “你又打我?!”曲伶儿眼眶一瞬就红了,像只被激怒的小豹子。
  本来以为那夜之后两人即便不算朋友,也算不上敌人了,可这人竟然因为这么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混账世子又跟他动手。
  祁林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有命在身。”
  曲伶儿咬了咬唇,眼看着就要上去厮打,却被苏岑一把拉住。
  苏岑轻轻摇了摇头,打架,他们苏宅三个加起来也不是祁林的对手,安抚下曲伶儿,苏岑兀自上前一步。
  但要对付一个萧远辰,他自己就够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只听一声脆响,萧远辰直接被带的踉跄两步,捂着脸难以置信地回头。
  “?!”
  在所有人还愣在原地时,萧远辰一声怒号原地而起:“你敢打我?!”
  紧接着扭头对着祁林吼:“你还愣着干嘛?他打我!”
  苏岑映着门外嫣红的朱槿提唇一笑,“想必祁侍卫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殴打朝廷命官,是死罪。”
  “你!”萧远辰瞪着祁林,见人果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好,你不敢,我自己来!”
  扯起袖子就要上手,高高扬起的胳膊还没落下,却被身后的人拿剑鞘一挡,祁林道:“这个人你动不得。”
  苏岑却趁着两个人乏术,一巴掌又呼啸而至。
  苏岑虽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扇巴掌的本事却好像练过,又准又狠又响亮。借用曲伶儿的话那就是:当日在湖心亭没给你点颜色瞧瞧,是不是惯着你了?
  接连被扇了两巴掌,萧远辰好像也被打懵了,他好歹也是王府里长大的,长这么大谁敢这么欺负他?动手?有祁林拦着他上不去。走人?自己都能被自己窝囊死。
  苏岑尚还不罢休,又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倚着院门冷冷道:“奉劝世子一句,我这里是长乐坊,左邻住的是台院侍御史张大人,右邻是十六卫别将宋大人,世子非要在我门外闹,到时候一个不慎上达了天听,可别连累了北凉王府的军需供应。”
  “人不自知而不知耻,若世子真想成为兴庆宫的人,在王爷跟前摇摇尾巴逗逗趣儿就算了,就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说完了不忘冲人一笑,“阿福,关门谢客。”
  阿福无视门外人铁青的脸色阖上院门,萧远辰又在大门上踹了两脚,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这才气冲冲离去。
  苏岑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是想着这些人以后再不招惹,却还是没忍住又扯上了恩怨。
  当然,主要是怨。
  一回头,看见曲伶儿惊呆了的神情,不禁笑了,“把下巴收回去。”
  “苏哥哥,”曲伶儿眼里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阿福上身似的:“你也太厉害了!你看到那小王八世子吃了屎一样的表情了吗?你怎么就知道祁林不会打你?”
  他怎么知道?苏岑不禁苦笑,只是直觉那人不会真对他那么决绝,那日看他从湖心亭离去,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也不全是无动于衷。
  “下次记得,”苏岑在曲伶儿脑门上敲了敲,“对付这种人,直接扒裤子,他要是敢当街遛鸟地追过来,我就真敬他是条好汉。”
  曲伶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苏哥哥你说的对。”
  苏岑紧接着冲人后脑勺拍下去,“还对,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事,去书房抄《三字经》,没抄完不许出来。”
  曲伶儿一脸委屈:“苏哥哥我不识字啊~”
  “照葫芦画瓢不会吗?”
  当天夜里苏岑捧着水晶肘子看着曲伶儿抄《三字经》,写错一个字藤条鞭子抽一下手心,看着曲伶儿疼得龇牙咧嘴的,突然就明白了当初林老头为什么那么喜欢罚他。
  说起来林老头带他的时日并不长,对他造成的影响却是最深的。
  老爷子一身傲骨,已官至翰林学士,在京中备受文人雅士推崇,离入相只有一步之遥,只因看不惯朝中风气,就毅然决然辞官返乡。据说当年李释还派人去苏州请过,只不过都被老爷子拿着扫帚赶了回去。
  要知道当时李释已经是权侵朝野的辅政亲王了,敢于不卖他面子的当真是不怕死的硬骨头。
  苏岑这性子也不知道有几分是从林老头那里学来的,一并传下来的还有得罪权臣这一点。
  难怪林老头当初告诫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来林老头也知道自己那副性子不适合入朝为官,而苏岑,太像他了。
  官场讲究的是纵横捭阖见缝插针,他那副非黑即白的性子怎么在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里穿梭?
  好在咱们苏大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聪明,跌几个跟头爬起来就学会了绕开坑走。不就是人情练达嘛,状元他都考下来了,这点东西还能学不会?
  只要心有所依,哪怕过程曲折一点,他也总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41章 审案
  第二日一早,苏岑提着新鲜出炉的两屉小笼蒸包候在大理寺门前,等着张君过来立马迎上去,美其名曰:行贿。
  张君手里握着包子受宠若惊,这小祖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像上次拿着礼去拜访,他就赔上了书房,这次指不定又得赔上什么。
  不过苏岑这次好像并无所求,跟在张君后头只是唠唠家常,书房修的怎么样了?宋建成在夔州还适应吗?缺不缺衣少不少食啊?家里妻妾相处还和睦吗?最近有没有纳新欢啊?
  他纳不纳新欢干这毛头小子什么事?
  好不容易到了他办公的地方,苏岑冲人恭敬拱手告辞,乖乖去给宋建成养兰花去了。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要么是东市新出的糕点,要么是早春新上的绿茶,张君也是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终于有一天,张君随口问了一句“苏大人最近在忙什么啊”,看着苏岑殷切的眼神张君当即就明了了,哭笑不得道:“你就先跟着成祯过几次堂吧。”
  苏岑急忙拜谢,就知道这多日以来的贿赂和拉拢没有白费。
  第一天,薛成祯就让苏岑见识了什么叫衙门。
  薛成祯,永隆十三年的进士,论资历比柳珵还要老,混迹官场几十载到头来却是个跟苏岑一样的寺正。
  而当天苏岑就知道了这是为什么。
  这人审起案子来没别的窍门,就一个字:打。
  人犯带上来,先来一顿板子再开始审,态度不端,打;油腔滑调,打;不招,打;招了还得打,理由是这人肯定还有没招全的。
  有人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那薛成祯信奉的就是板子底下出真相。
  每次刚有点要升迁的迹象,立马有人弹劾他滥用酷刑致使多少人残多少人伤,而这位薛大人也是位人才,你奏你的,我打我的,升不升迁干老子屁事。
  苏岑越发断定,这薛成祯薛大人坐在这里根本不是为了做官,而是纯粹为了打板子来的。
  看着堂下板子飞舞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的场景,苏岑连着好几天没吃下饭去,只觉得这大堂里的红砖都要比别处的红出几分去,一脚下去都是犯人的皮肉碎屑。
  如此看来他倒真是冤枉宋建成屈打成招了,跟薛成祯比起来,宋建成那就跟小打小闹似的。
  跟着薛成祯看了半个月,把苏岑足足看瘦了一圈,一副尖细下巴立现,看着尤为楚楚动人。
  可能是怕苏岑再看下去人就瘦脱了形了,张君终于大手一挥,他可以接自己的案子了。
  但要是知道自己接的第一桩案子是什么,苏岑宁愿再回去看薛成祯打上一个月板子。
  那日苏岑好不容易穿上了绯袍鱼袋,刚在堂上坐下,看清堂下站着的人,险些又从椅子上跌下去。
  心里立时就把张君那个小老头骂了一百遍,这人绝对是故意的,不然他怎么可能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这位小冤家。
  萧远辰不可一世地站在堂下,眼里的不耐烦呼之欲出,看清来人整个人也是一怔,片刻之后,大喝一声道:“还有没有人啊,我不要他审!这人是个贪官污吏,大家记住了啊,不给他送钱,白的都能审成黑的!”
  苏岑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兄,你当我想审你啊?
  心里不满,面子还是要装下去的,苏岑道:“承蒙世子看得起,下官今日是第一天上任,你道我贪赃枉法,莫非是世子要向我行贿不成?”
  萧远辰一愣,接着一口咬死了:“我不要他审,我跟这人有仇,他一定会打击报复!”
  苏岑默默叹了口气,你绊我一次,我还你两耳光,这不是都两清了吗?无奈地摆摆手:“也罢,把他们带到隔壁去吧。”
  苏岑下了堂也就过了一刻钟,一盅茶还没凉透,前头小孙就回来通报,那位世子大人又改主意了,说要他审。
  “哦?”苏岑挑眉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端起茶盏先把茶喝完了。
  苏岑过去时,萧远辰那副神气的样子已然荡然无存,面露菜色,两腿微微打颤。
  也难怪,隔壁薛成祯正在审一位江洋大盗,那人是出了名的硬骨头,据说直打到两块大腿骨都露出来了还是不认罪。估计萧远辰过去时正赶上高潮,娇生惯养的金丝雀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也难免会吐一吐或者尿个裤子什么的。
  看见苏岑过来,萧远辰两眼放光,简直像是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
  一旁的衙役喝一声:“跪下!”
  堂下一位妇女带着小儿子早已跪好,萧远辰看了苏岑一眼,犹豫再三,这才不情不愿跪下。
  听完案情叙述,苏岑不由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案子。萧远辰当街纵马,撞翻了那妇女的货担,新摘的李子撒了一地。妇女让萧远辰赔偿,萧远辰却道他根本没碰到货担,争论不下,这就报了官。
  本来这种小案子也不归大理寺管,但蚂蚱腿也是肉,这无名无权的世子也算个皇亲国戚,接了案子的京兆府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准则,又把人送到了大理寺来。
  这案子看似简单却也不简单,萧远辰撞翻了货担,大街上的人有目共睹,有的是人证。偏偏这位世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疼惜那二两银子,死不认账。案子简单,处理起来就复杂了,这位小世子如今住在兴庆宫里,靠山是那位宁肯得罪圣上也不能得罪他的宁亲王。但要是就此姑息,衙门外已经聚了好些看热闹的百姓,难免落个欺软怕硬的名声,失了民心。
  听完了两方陈述,苏岑惊堂木一拍:“萧远辰,你可知罪?”
  萧远辰愣了一愣,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苏岑大骂:“我就说这人是个昏官吧,审都不审就给我定罪,大理寺卿呢?我要上诉!”
  “世子,世子稍安勿躁,”苏岑摆摆手,接着道:“长安城内禁止当街纵马,这点世子不知道?”
  “……”这点他还真无从反驳,只能悻悻道:“我那是有急事。”
  “什么急事?”
  “我买了松子荷叶酥,急着给王爷送去呢。”
  “……”这下轮到苏岑无语了,敢情这罪魁祸首还是那位宁亲王。扶了扶额,苏岑语重心长劝道:“那也要慢一些嘛,王爷又不是少了那一口就会饿死,撞了人可如何是好?”
  “恩,”萧远辰点点头,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我没撞她!是她自己跌倒在地想讹我!”
  “民妇冤枉啊!民妇一年就收这么几个李子,指着它卖钱还不够呢,怎么可能自己摔了?”地上跪着的妇人抱着自己四五岁的小儿子呜呜哭了起来。
  竟然没上当?苏岑暗自叹了口气,直言道:“世子,如今人证物证齐全,你就认了吧,赔上二两银子还能早早回去给王爷送那松子荷叶酥。”
  “你别想诓我,”萧远辰冷笑道,“这些人都是跟她一伙的,就算他们是人证,那物证呢?”
  “物证不就在你眼前吗?”苏岑微微一笑,从堂上下来。那妇人身旁还摆了一个筐,是路人将那些尚未跌坏的李子收拢了起来。苏岑随手从筐里抄起一个,看了看,又从荷包里掏出两文钱送到妇人手上,就着衣袖一擦,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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