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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苏岑问:“你知道沈存已死为什么还要买那副画?”
  曹玮看样子是知道一些沈家当年的事情,按照常理别人对这种死人的东西应该会避之不及,又怎么会买回家中日日观瞻呢?
  那彪形大汉抬起一双瑟缩的眼睛,喃喃道:“那画里不止有沈存的鬼魂,还有沈家的宝藏啊。”
  苏岑抬起头来,“什么宝藏?”
  曹玮啃着手指头继续道:“沈存他自己说的,他们沈家的宝贝就藏在这三副画里头。”
  再三询问苏岑算是明白了,当年曹玮这伙人盗过沈家的祖坟,本想着书画大家墓里头怎么着也得有两幅名画陪葬,结果费劲巴拉撅了半天土,那墓里头比他的手指头还干净。
  不曾想就在这时沈家如今的当家人沈存放出话来,他们沈家的宝贝都藏在这三幅画里头。沈家还能有什么宝贝,自然是那些价值连城的画,说不好还有沈行中失传的那副《后羿伏日图》。三个人贼心不死,又打起了这三幅画的主意,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沈家就一把火烧干净了。
  本以为沈家的宝贝就此湮灭,再也无人知晓了,怎料这画又重出江湖,他们这才买回去仔细观摩,希望能从里头找出什么线索。
  “我们也不知道沈存的鬼魂这么凶啊,早知如此我说什么也不会把它买回家的啊,”曹玮向前膝行两步,“大人您要救我,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苏岑指节轻轻敲着桌案,神色平静道:“所以在祭天头一天晚上,你们就是因为这几幅画吵了一架?”
  曹玮一愣,显然没料想大理寺竟然连他们当初吵过架都知道,登时起了一后背冷汗,神色拘谨道:“是,是,我原本以为只有我手里头有画,不曾想那两个鳖孙儿竟然人手一副,徐有怀就说让我们都把画拿出来,他统一找出宝藏的秘密我们在一起去找。这王八犊子当我俩傻呢,他就是想一个人独吞宝藏,这些年都是我跟刘康在外奔波,他一个人在京中享清福,我俩早就看不惯他了,这才吵了起来。”
  苏岑:“所以你就把他俩都杀了,你来独吞宝藏?”
  曹玮登时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叩头:“大人明查啊,我没杀人,我这胆子怎么敢杀人呢?”
  苏岑自然明白人不是曹玮杀的,如果曹玮真是打的两幅画的主意,如今早该带着画远走高飞了,又怎么会跑到大理寺来自投罗网。苏岑看着这彪形大汉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不禁笑了:“你胆子小还敢去盗墓?”
  “不过是祖上留下来些技巧糊口用的,”曹玮伏在地上不敢起身,“死人没什么好怕的,怕就怕有的人死不瞑目,死后化作怨鬼缠着我们啊!”
  “死不瞑目?”苏岑眼角一挑,“你是说沈家三十二口的死有冤情?”
  曹玮身子明显一僵,紧接着连连叩头:“草民不知,草民什么都不知道……”
  这曹玮如今风声鹤唳,问他什么都是不知道,苏岑不再多费口舌功夫。不过好在人找到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苏岑还是命人把曹玮送回家中。那个凶手已经一连杀了徐有怀和刘康,甚至不惜御前杀人,自然不会放任曹玮稳坐家中坐视不管。
  苏岑紧接着带着一帮衙役乔装打扮趁着夜色从后门混入曹家,静等着守株待兔。
  苏岑等人赶到曹家时夜色已浓,为防止凶手起疑心,苏岑让大理寺的衙役们埋伏在卧房四周,而他自己换了身小厮的衣裳,跟着曹玮进了卧房。
  当初他在一个死人房里待了一宿李释就为难他,如今他再跟曹玮共处一室一晚上,不知道那位主子又得怎么作妖。
  沈存《桃夭图》中的第三幅《有蕡其实》正是挂在曹玮房里,苏岑上前打量,与先前两幅如出一辙,只不过繁花绿叶换成了硕果累累盈挂枝头,笔姿恣意,或偃或仰,挥洒自如。
  单从画上看来,这个沈存应该是位疏朗大气之人,能画出这满纸斑斓的人怎么看也不像会死后纠缠的人。
  苏岑回头瞥了一眼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曹玮,实在看不惯这身高八尺的大汉啃手指头的样子,出声问道:“你们认识沈存吗?”
  曹玮缩在角落里摇摇头,“不,不认识。”
  “那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苏岑摸着下巴回过头来,“咱们大周这么些人,他怎么就找上你们了呢?”
  苏岑特地没提画的事,曹玮当真上了勾,顺着苏岑的思路往下走:“可能,可能因为我们盗过他们家祖坟?”
  “那也不对啊,”苏岑歪着头看着曹玮,“盗墓的事儿是你干的,你也说了,沈家墓里很干净,你也没有从墓里带出来东西,也就是说徐有怀和刘康并没有沾手沈家的东西,那沈存要报复的话第一个也是找你啊,他杀徐有怀和刘康干嘛?”
  “这,这……”这个曹玮当真不聪明,被苏岑一忽悠就慌了神。
  苏岑笑道:“难不成这鬼魂杀人是随便选的不成?”
  “对,对,”曹玮忙不迭点头,“沈存化成了恶鬼,到处随便杀人。”
  “我看不尽然吧,”苏岑忽然眼神一凛,“他是专杀心中有鬼的人!”
  随着苏岑这一声,房里突然烛光一闪,火光扑闪间硕大的黑影笼罩下来,恍惚要将那微弱的烛光压灭。
  “鬼,有鬼!”曹玮高声呼嚎。
  苏岑皱眉循着微弱的火光看过去,方才关严的窗子不知何时松了条小缝,夜风吹入,这才险些吹灭了烛光。
  苏岑走到窗前正待关窗,却突然改了主意,定睛看着曹玮,厉声询问:“是谁杀了沈家三十二口?”
  夜风继续吹入,苏岑的身影被逐渐拉大,跳动的火光与阴影交织,宛如群魔乱舞。墙上挂着的画亦被吹动,凌厉的画纸划过墙面,像是什么人的指甲在墙上撕挠。
  曹玮恨不得把头伸进墙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曹玮神志早已崩溃,苏岑背着光穿着一身黑衣步步上前,压下嗓音问:“是谁杀了我?”
  曹玮眼看着那巨大的阴影将自己吞没了去,尖声哀嚎一声:“是徐有怀!是徐有怀下的毒放的火,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啊!呜呜呜……”
  一阵疾风吹入,将那最后一丁点火光彻底扑灭,突如其来的沉寂伴着黑暗一起笼罩下来。苏岑猛地停下步子,临近晦日,月色不明,少了那点烛光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一股寒意不禁由心而起。
  “鬼!鬼啊!”曹玮瞪圆了眼看着苏岑身后,一声嚎叫喊得撕心裂肺。
  察觉到背后异样,苏岑猛地回头,只见原来挂着画的那个位置,一点一点,迸发出莹莹绿光,那些原来画着硕大滚圆的桃子位置,渐渐变成了一颗颗绿惨惨的死人头,正迎着风飞舞。
  饶是苏岑不信鬼神,一时间看见这幅场景鸡皮疙瘩也霎时起了一后背,只觉得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了嗓子,发不出来一丁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苏岑才找回了一点知觉,只听见敲门声一声声传来,衙役们在门外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岑强行定了定神,让衙役们进来,重新掌了灯,才将黑暗连带着恐惧一并驱逐了去。
  再看那副《桃夭图》也已经恢复了原样,方才的鬼影仿佛噩梦一般烟消云散。
  太安静了……苏岑猛地意识着这房里少了点什么,再一回头,只见曹玮已经在角落里吓晕过去了。
  苏岑皱了皱眉,心道当真是胆子小,对着曹玮抬了抬下巴:“把他叫醒。”
  几个衙役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泼水,不见奏效之后有个衙役伸手探了探鼻息,猛地瘫坐在地,神色惊恐地看着苏岑:“大,大人……人,人,人死了……”
 
 
第98章 白磷
  “大人,大人……”
  衙役们唤了好几声才把苏岑唤过神来,苏岑死死盯着角落里的曹玮,一时间竟觉得有几分恍惚。
  “大,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一直守在门外,不曾有人进来啊。”衙役们也慌了神,跟在苏岑身后小心询问。
  苏岑定了定神,挽起袖子,亲自上前查看。
  “该不会真的有鬼吧?”几个人小声议论,“当真是恶鬼寻仇,不然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死了?”
  “他刚才都承认了,他杀了沈家三十二口,沈存的鬼魂还能放过他?”
  “啧啧啧,难怪吓成这样,原来真的是心里有鬼。”
  苏岑没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先是小心探了探脉搏,确定人确实是死了,这才细看曹玮面相,脸色发青,眉心紧蹙,看的出来死的时候相当害怕。
  烛火一跳,映着曹玮嘴角好像有什么轻轻反了下光。
  苏岑眉心一动,吩咐道:“拿灯来。”
  身后的衙役立即把灯递上来,光线一亮,苏岑立即认出挂在曹玮嘴角的像是一串口涎。
  衙役指出:“大人,衣服上也有。”
  苏岑点点头,捻起一点放在鼻下闻了闻。
  “大人这……”身后举着灯的衙役略微吃惊,这位大理寺风头无量的苏大人他倒是也了解一些,今年的新科状元,又是苏州富商之子,从小锦衣玉食惯了,虽然不曾冲他们摆架子,但一举一动也看得出来是顶顶的人上人。不曾想这么金贵的人物竟然一点也不讲究,直接亲自上手验尸,连死者的呕吐物都不甚嫌弃。
  苏岑自然不知道衙役心中这点弯弯绕绕的心思,看着曹玮的尸体陷入沉思。面色发青,呕吐,这都是中毒的迹象,但曹玮已经有超过半天的时间没有进食了,这房间里有大理寺的人层层包围,不曾有人进来,那曹玮又是怎么中的毒?
  过了一会儿苏岑突然出声问道:“你闻出什么味来没有?”
  “啊?”衙役一愣,伸着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好像是……大蒜的味?曹玮回家吃大蒜了?”
  “他下午的时候一直在衙门里,前脚刚到家后脚我们就来了,根本没时间吃饭,”苏岑冷冷道,“吓成这样,能吃得下东西也算他厉害,吃的最多的只怕就是自己的手指头了吧。”
  苏岑猛地想起什么,立即拿起曹玮的手在灯下查看。十根手指头都被他啃得参差不齐,指缝里隐隐看着像有什么东西。
  苏岑心中倏忽一动,回头道:“把灯灭了。”
  衙役立即听从命令熄了灯。
  房间里一时又变成了漆黑一片,待众人都适应了眼前黑暗,画里那点绿光又隐隐透了出来。
  先前这些人进来时一时慌乱,没注意到画上灯就亮起来了,如今看着一幅画慢慢变成几个死人头,除了苏岑每个在场的人都心中大骇,尖叫着往后退,“鬼影,是鬼影!”
  苏岑没理会这些喧闹,仔细观察着曹玮的尸体变化。不消一会儿,只见曹玮嘴角前襟上的呕吐物也慢慢发出淡淡荧光,拉起曹玮的手,指缝里也有。
  苏岑慢慢起身,逆着众人方向慢慢走到画前,在众人惊恐的神色下竟伸手穿过死人头鬼影,在画上摸了一把。
  苏岑捻了捻指尖滑腻的触感,拿出一方帕子把手擦净了,回头道:“掌灯吧,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苏岑带着画和曹玮的尸体连夜赶回大理寺,一进门就见宁三通喜笑颜开地冲着他过来,高兴道:“苏兄,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了!”
  苏岑难得没抗拒这个称呼,点点头,对宁三通道:“我也知道了,是白磷。”
  “你……”宁三通一脸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相传汉武帝年间,方士李少君能‘化丹沙为黄金’,某次炼丹之后,在炉底发现了一块类似白蜡的东西,夜里能发冷光,易燃、剧毒,且有大蒜气味。”苏岑叹了口气,“我们早该发现的,有人在画上涂了白磷,徐有怀、刘康和曹玮三人一心以为画里藏了沈家宝藏,难免会扑到画上仔细钻研,身上衣袖上自然而然就会蹭上白磷,一遇明火就会快速燃烧,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徐有怀和刘康能烧的那么彻底。”
  宁三通点点头,“我正是从徐有怀身上那三块布料上找到些许磷粉才推断出他们死于白磷,只可惜腋下和胯|下这些地方都不易与外物发生剐蹭,磷粉的量极少,这才费了一番功夫。”偏头看了看又抬进来的尸体,“这个也是烧死的?”
  苏岑摇头:“中毒死的。”
  “中毒?”宁三通一愣,不由笑了:“他怎么中的毒?难不成趴到画上舔了不成。”
  “得知徐有怀和刘康都是被烧死的,他已经刻意避开了火源,只可惜——”苏岑摇了摇头,“这人有一紧张就啃指甲的习惯,白磷有剧毒,他这一天把十个指头都啃干净了,残留在指缝里的白磷由此入体,这才中毒而死。”
  “这个凶手当真是心思深沉,竟然能想到在画上涂白磷这一招,而且也只有这种对沈家宝贝心存觊觎的人才会中招,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己把自己害死了。”宁三通看着苏岑,“这个凶手可有什么眉目?”
  苏岑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画斋老头说画是沈家那个侥幸逃脱的管家让他代卖的,刚刚曹玮亲口承认是他们戕害了沈家三十二口,这么看来那个管家应该知道内情,也是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犯。只是那个老头说管家两年前已经死了,这些还有待查实。”
  “他们杀了沈家三十二口?就为了这几幅画?!”宁三通长吸了一口气,“难怪他们知道这是沈存的遗物也要买回家中,他们原本就是心中有鬼!”
  苏岑点点头,吩咐衙役们把尸体抬到殓房,拍了拍宁三通的肩膀:“劳烦宁兄,连夜再帮我把这个尸检做出来。”
  宁三通呆立原地,难怪今日这人这么好说话,原来是有事相求!眼看着苏岑要走宁三通才回过味儿来,怨声载道:“不是说中毒死的吗?还有什么好检的!”
  “以防有变。”苏岑挥了挥手里的卷轴,头也不回地去了值房。
  如今三幅《桃夭图》都齐了,苏岑把三幅画一一摊在桌上,因为害怕明火,苏岑特地将烛台放得远远的,借着微弱的烛光小心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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