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琛才二十出头,见过猪跑但真没吃过猪肉,被沈晏文撩拨不了几下,便开始气喘吁吁。他只觉得沈晏文的嘴唇烫人,吻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骚动感经久不息,勾得他忍不住去拥抱面前这个无可挑剔的好男人,只想两具身体能再紧贴一些,能平复那些抓心挠肝的痒。
男人沉沉喘息着问:“去床上?”
“嗯……?!”
谭少琛才应声,就倏然被男人打横了抱起来。
他慌乱之下搂住了沈晏文的脖颈,更显得弱气:“你,你别这么……着急?”
“我当然急,”沈晏文声音沙哑,“我怕你突然反悔。”
——还真是,他刚在车上就想过反悔。
心思被人完全看破,谭少琛什么都没再说,由着男人把他放到了床上,再欺身下来继续亲吻抚摸他控制不住发颤的身体。
青年精瘦的小腹紧绷,白皙病弱的皮肤染上层淡淡的粉;沈晏文时不时注视他像覆着水雾似的双眸,听着自己心如擂鼓。
“……晏文,”谭少琛低声问,“你是真的守身如玉啊?”
“你是想问,”男人说话直白极了,“是不是第一次?”
“……嗯。”
“和男人是。”沈晏文道,“不用怕,我会做得很好,这点我有信心。”
“原来你不是只喜欢……男人啊……”
“和那没关系,我只喜欢你,”沈晏文亲吻着他的腰腹,声音沉闷低哑,口吻却甜腻温柔,“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
接下来的事顺利成章,在试探和难以自持的悸动中,青年眉头微蹙,漂亮的双眼半阖着,感受着和男人紧贴的火热浪漫。
——
“这……我们都是有保密义务的,真的不能告诉你。”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面露难色,“你找谁问都是一样的。”
沈晏姝戴着墨镜和宽沿的帽子,一点也没因为这话而急躁。她和女医生面对面坐着,涂成黑色的指甲在桌面上轻轻敲出“哒哒、哒哒”的响动。她想了想才道:“可我是想答谢他的家人。”
“你理解一下,如果家属希望受到答谢,那当初也不会要求保密对吧。”女医生解释道,“我理解你们想要答谢的心情,只是捐献这种事,要是真的有什么金钱上的往来……这也是对他的不尊重。”
“真的不可以么。”沈晏姝说着,从她手边的包包里拿出了一捆扎好的大钞,轻轻放上桌面,推到女医生面前,“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对我们家这样大恩大德。”
“你这是干什么!”女医生只看了一眼便匆忙别过头,“快收起来,我不可能违反规定的……”
“据我所知您儿子今年要考大学,”又是一捆钱搭了上去,“按他的成绩,京大可能上不了……直接去MSLG您觉得如何?当然,一系列费用我都会负担好的。”
“这……”
“我真的只是想感谢他,虽然他人不在了,至少想善待他的家人。”这次沈晏姝没再往上加,而是索性提起包,开口倒转,一捆捆钞票就这么往下落,堆在桌上十分壮观,“您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这样的条件,想报答一下救命之恩,就看您成不成全。”
若是这个女人只是跑来开价,十万二十万……哪怕说一百万,女医生也会坚守自己的职业规定,绝不会将病人的信息就这么卖了。
可真当十几万的现金砸在她的面前,那些纸币的光芒几乎耀目,能撼动理性,甚至让人屈服。
沈晏姝趁热打铁道:“这些现金您受着,您儿子的大学我一定安排好……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
女医生咬着嘴唇,片刻后突兀地站起身:“……好吧。”
她走到内室的文件柜前,沈晏姝便跟着过来,看她忙活着将资料抽出来看一眼又塞回去,找着沈晏姝想要的东西。
几分钟后,一份有些年头的资料递到了沈晏姝面前。
女医生道:“其实资料上也没写什么,就只有一些基本的信息……至于他家人现在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的。”
“这些就够了。”
沈晏姝低头看了看资料,右上角贴着一张蓝底的证件照,是个五官普通,却很秀气的青年。
“这件事当时也是我经手的,他也是熬不下去了,趁着值班护士不注意,留了遗书就自杀了,唉……”
她“啪”地合上文件夹:“谢了。”
——
腰……好痛……全身像被坦克反复碾过一样痛。
谭少琛睁开眼时,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残废,到处都酸痛不止,连挪动一下都要命。窗外的天亮堂堂的,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肯定一觉睡到了中午——毕竟前一天晚上沈晏文说着“我会做得很好”,然后不管不顾地折腾到了早上五点。
守身若玉?功能障碍?
呸,这些传谣的人真的该死。
他根本无法想象昨晚那个兴致高涨的男人,是曾经和他同床共枕都能恪守约定不碰他的人。所以说沈晏文这个人心机重,城府深;平时明明什么都顺着他,包容力百分百,昨晚却连哄带骗地不让休息,连他讨饶都能无视。
啊……好痛……
谭少琛也不知自己保持一个姿势睡了多久,现在他只想翻个身,换一换姿势。可只要稍稍动弹,酸痛便呈几何倍上升,简直能要他狗命。于是青年大力抽着气,像垂死挣扎的鱼那样,好半晌才侧过身:“唉——”
“醒了?”沈晏文的声音冷不丁地冒出来,“饿不饿,我让郑姨把吃的送上来?”
谭少琛惊得想叫唤,可腹肌刚使力,他就疼得浑身软了:“……你怎么没去上班吗……总裁翘班?”
“总裁不能翘班吗?”
“……这不像你啊……”
男人正拿着手机在看什么,头发也散着,看起来有些懒怠,却比他西装革履时更让谭少琛觉得好看。闻言他放下手机,转过身仗着自己手长腿长,一下就把谭少琛箍进了怀里:“早上起来打算去公司的时候,看见你睡着。”
“???”谭少琛茫然,“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觉得好可爱,想多看一会儿,”男人口吻淡然地说着让青年脸红心热的话,“就干脆不去了……偶尔休息几天,不算失职。”
“几天……”谭少琛说,“几天下来我可能被你拆了。”
“出去逛逛吧。”
“今天?我不去,我身上好痛,我只想躺着……”
“我是说,”沈晏文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去夏威夷,或者东京,或者南海……你想去哪里?”
“诶……出远门啊。”
第51章 他该在的地方
阳光!沙滩!还有穿比基尼的美女!
谭少琛戴着墨镜,美滋滋地躺在遮阳伞下,嘬着新鲜的椰汁,嘴角扬着根本下不来。说来惭愧,表面上他也算个中产阶级的小少爷,可这样彻彻底底的享受,谭少琛只在屏幕里看过。
身材凹凸有致的外国美女们有的在打沙滩排球,有的躺在不远处晒日光浴闲聊,不管往哪里看都是男人喜闻乐见的风景。这其中也不乏有些男性游客或小孩,但谭少琛的眼睛自带屏蔽系统,可以直接无视。
可以的话他倒是想去搭讪小姐姐,来一场愉快地沙滩排球。
但谭少琛对自己纸糊的身体很有数——顶着日头运动,要不了一小时他就能中暑到昏厥。其次他那白斩鸡似的瘦弱身材,摆出去跟那些肌肉发达的猛男完全没法比。
肌肉发达的猛男也包括沈晏文。
平时在他面前还有些温文儒雅气质的男人,在日光下裸露上身;谭少琛从前硬是丝毫没发现,原来沈晏文的身材这么扎实,穿着西装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他肌肉练得这么好。
仔细想想的话,谭少琛还有些佩服他。
每天能把沈氏集团大大小小的事情处理好,还要总陪他吃饭,跟他饭后散步闲聊,还能有时间去锻炼。
果然,不能怪他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成功人士的一天都是有四十八小时的。
而且沈晏文行动力还特别强,说要休息几天带他出来,第二天便已经把一切都决定好,把穿着睡衣、还没睡醒的谭少琛直接塞进了私人飞机。等谭少琛醒过神来时,自己已在万米高空,很快就要抵达美丽的海岸。
“……回去之后真的要去看望奶奶了。”沈晏文忽地说道。
谭少琛正欣赏美女,视线都没转一下,咬着吸管含糊道:“嗯?是啊,你没事是应该多回去看奶奶。”
“我不是说我,我经常回去。”沈晏文道,“我是说你……上次回家奶奶发了一顿脾气。”
“诶?为什么?”青年依旧心不在焉,应答得相当敷衍。
“说很久没有看到你了,还说你答应了她一件事,要我问你是不是忘了。”
“是吗,我答应什么了……”
恰巧在踏浪的某个金发美人撩了撩头发,笑容甜美不说,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发光似的耀目,把谭少琛眼睛都看直了。
沈晏文这才察觉自家的太太正在大大咧咧地看别人。
谭少琛看得正爽,视线忽地被什么挡住,阴影覆盖住他。青年傻愣愣地偏了偏头,说:“……你别站在我面前,怎么了吗?”
“……好看吗?”
“好看啊,”谭少琛傻乎乎地回答道,“你看,就是那个穿黑色绑带比基尼的,好正点啊……”
沈晏文的脸色沉了沉:“哦?是吗?”
“是啊……”
面前的阴影又消失了,丝毫没察觉到异样的青年继续欣赏大海;可没过几分钟,海滩上忽地多出了几个穿制服的人,很煞风景地到处跟人交谈。沙滩排球就这么停下了,踏浪的姐姐拎着她的鞋离开……就连那些肌肉壮硕的猛男也开始撤离。
谭少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很显然,那些制服正在劝说游客离开。
他这才往旁边看过去:“晏文,他们都走了……诶?”
他旁边只有空了的椅子和半杯椰汁,男人不知所踪。
眼瞅沙滩上的人越来越少,沈晏文竟然也消失了,谭少琛慢吞吞地站起来,四处张望着找寻男人的身影。
热闹的沙滩忽地变安静,谭少琛东张西望地走进阳光里,找了片刻男人才出现。
沈晏文拿着冲浪板,就在他身前不远处。头发随意散下来的男人看起来随性又帅气,微微放松的站姿下腹肌的轮廓凸显出来。谭少琛想张口叫他,可又被这瞬间的沈晏文击中——人是视觉动物,但视觉是会麻木的;他都以为自己早对男人的“美色”有了免疫力。
一波海浪就在这时候涌过来,谭少琛站在原地,就看着男人走进海水中,很快便带着冲浪板游去了稍远些的位置。再一浪过来,他喜欢的男人便踩在冲浪板上,迎着海浪压低了重心。
乘风破浪。
只剩他们的沙滩。蔚蓝的海浪。天空。阳光。风。站在海上的男人。
谭少琛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这一刻柔软的心完全被男人的存在占满。他就那么踏进了潮湿的沙里,感受着清凉的海水涌上来覆盖上他的脚,又很快退去;再上来,再退去……如此反复。
好一会儿男人才折返,浑身湿漉漉地从海里走出来,走回他的面前:“一起吗?”
“我不会……”谭少琛摇摇头,“我运动神经基本没有……我看你就好了。”
“现在要看我了?”沈晏文将头发捋上,露出他的眉眼,“不看女人了?”
“诶?”青年这才想起诡异之处,“……怎么沙滩上的人都走了啊?这里不会是什么私人领地吧?我们也要走吗?”
沈晏文笑而不语。
“啊我知道了,”谭少琛恍然大悟,“不是吧,这还可以清场的啊?”
“有什么不可以?”沈晏文牵起他的手,踩着海水前行,“只要我想,没什么不可以的。”
“有钱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但是你清场干什么?等等,因为我在看比基尼吗?你这么小心眼的?”青年就跟在他身旁,在沙滩上留下一串他的脚印,“这是吃醋吗?我就看看,什么奇怪的事都没指望的……”
“我什么都没有说,”沈晏文抿着嘴,低头笑着道,“你倒是承认得很快。”
“……”
谁也没提要干什么,但却很自然的,沈晏文牵着他在无人的海岸走着,抬眼是波澜壮阔的海洋,低头是闪烁着的波光与白色泡沫。谭少琛第一次发现,还有比赖在床上什么都不干更惬意的事。他小声地说:“你是不是经常到处玩的?”
“很少。”沈晏文说,“几乎没有。”
“那等你下次休假我们去哪里玩?”
“已经开始想要下次了?”男人说,“哪里都可以,看你喜欢。”
“……我才知道原来出来旅游也挺有意思的。”瀚^0^鸽^0^贰^0^拯^0^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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