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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冬日(近代现代)——阿泗阿泗

时间:2021-01-04 11:21:31  作者:阿泗阿泗
  致宁勾唇笑了笑,手背在身后,绕着池塘走了一圈又一圈,低敛着眉眼,就着月光可以看见地下铺满的鹅卵石,几颗不安分的,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周致宁穿的是皮鞋,鞋底没那么厚,踩在鹅卵石的地上跟享受了免费的按摩似的,但致宁忒久没运动了,又喝了酒,倦意袭人,他倚着长廊坐在了上面的横板上。
  到底是冬天,一坐上去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周致宁畏寒,点了一支烟,铺了一张卫生纸在身侧,将烟灰掸落在纸巾上,吞云吐雾的姿势,自然是非常熟稔。周致宁不想回包厢,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今天月光太美了吧,让人挪不开脚也挪不开眼。
  “月是故乡圆。”那你是不是因为思念故乡才肯回来呢?我曾经在国外,从来不觉得他乡的月亮又多圆,总觉得中国的,故乡的月,才是最好看,你也是这么觉得吗?斯航?
  可惜许斯航听不到周致宁的独白,反而是喝的连走路都不太稳当的舒扬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边,通身的酒味让周致宁眉头一横,几乎要拧成川字。
  林舒扬撒泼,看一眼周致宁身侧的卫生纸,轻轻的笑了一声,一只手将东西都扫下了地,“泽泽的地方,不用替他省事儿!”李白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他倒好,满口的酒味!这深冬的烈风都没能将他身上的味儿散尽!
  林舒扬铁了心要将泼洒到底,一把抢过致宁手里的烟,自己拿去抽了,两三口就到了底!这人委实是个不懂得珍惜的,多好的烟,平白两三口就糟蹋了!致宁叹了一口气,也不晓得怎么同这个醉鬼周璇。
  林舒扬抽完烟看上去清醒了不少,眼睛仍是浊的很,烟头被他扔在长廊地上。他又一把拉过致宁的手,“宁…宁啊,到底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应该要把人…人…人生大事放在心上了啊”醉归醉,语气倒是语重心长,周致宁心说我不是与你同岁?你比我还小了几个月,按理来说,你也该操心自己的事了不是?
  “嗯,不急。”周致宁应了声,将他的胳膊握住,他这个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人很难不担心下一秒会直直的倒在地上。
  “你…你…不要再弄些幺蛾子跟女明星在一起了”林舒扬打了一个喷嚏,致宁的眉头拧的愈发紧了“气…斯航不是回来了吗?”林舒扬这人说话跟挤牙膏一般,一句话非要说老半天才挤得出来一句,说的还是直戳人心窝子的。
  周致宁听见许斯航的名字,微微愣怔了一下,“斯航是回来了。”他也不说回来了他会怎么样,也不问林舒扬提斯航是什么意思。
  “斯航都,都快成家立业了,你还一根大光棍儿,你…是…要步斯尉的…后尘?”
  “什么?”许斯航要成家立业了?他怎么没听说过?
  林舒扬也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这个“什么”是什么个意思,他揉揉太阳穴想了半天,才知道他说的应该是斯航的事儿,恍然大悟一般,反问他,“斯航回来了,许伯母都已经开始跟他张罗婚事了,我听舒瑶说的,瑶瑶同斯航那般好,她说的不应该是…真…的吗?”林舒扬又笑笑,嘴角攀起一抹暧昧的笑,“我说怎么突然回来了,原来是有心上人了。”
  “嗳,致宁?”周致宁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亭台水榭,唇都抿成了直线,林舒扬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致宁依旧不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致宁蓦然起了身,全身倚在周致宁身上的舒扬突然一瞬间没了支撑,直直的往下栽下去,还好自己手疾眼快手撑在了地上,周致宁已经疾步冲外面走过去了。
  林舒扬起身,抹了抹嘴角,眼睛在一瞬间清明,我的好斯航,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舒扬看着周致宁离开的方向,微微笑。
 
 
第16章 殃及池鱼
  冬天的风多烈啊,周致宁多气啊。合着您回来一趟就是为了别的女人?我他妈巴巴儿的低声下气去找人打听你的情况就是犯贱!周致宁一身熨帖的小西装已经被他糟蹋的出了褶子,上了车就将领结松开了些,紧的勒的脖子生疼!
  周致宁气啊,怎么这事林舒扬都晓得了他都不晓得?越想越烦躁,径直拨了一个电话给穆蒋林,穆蒋林不知道他已经被气的走了人,那头喝的正酣,一个电话过来估计都还没有清醒,就大着舌头问他怎么了。
  周致宁用手按住了胸口,车停在公路的栅栏旁边,心平气和的问他,“你知道斯航回来,是为了婚事吗?”
  “什么?”穆蒋林皱着眉头,他现在喝的简直就是神志不清,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尽力去听清楚致宁的话,听了半天也只听了个囫囵懂,总之是关于斯航什么的。周致宁在那头又问了一遍,声音陡壁刚刚大了一倍,穆蒋林多疼致宁,接电话都贴着耳朵,猝不及防一大声将他吓得连手机都抖擞一下掉在了沙发上,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穆蒋林“是是是”连着说了三个“是”,也是没精力去周璇了。
  周致宁挂了电话,一脚就踢在栏杆上,栏杆疼不疼不知道,他的脚是真的生疼,风又大,酒味儿都快给他吹散了,周致宁脑子一混,上了车。趁着车还没开动,将刹车又踢了好几下,人说冬天,穷冬烈风,大雪深数迟,他周致宁在这么个冬天气的西装外套都脱了,直直扔在副驾驶位上。
  给舒瑶发了一个简讯,说临时家里有事先回家了。舒瑶多半是哪里唯一一个清醒人了,希望她今晚保重,能将几位哥哥都挨个送回家,这事儿往年是他做的,今年不行了,被气得快要神志不清了。
  周致宁点了一根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性不烈,驾驶座的窗户是开着的,烟灰都不用掸就被风吹的七零八落的,周致宁苦笑了一声,右手打着方向盘,真跟脑子抽抽了似的,上了西三环就开始不要命的疾冲,好在大过年的车流比往常小了好几倍,加上也没有那么拎不清,没有出现什么情况。
  唯一的小情况就是周致宁在二环边边上被交警逮住了,开的车是自己的,号也是自己摇的,罚单也得自己领,驾驶证被没收了,六个月周致宁算是与驾驶证无缘了,别想碰车。罚了1500,交警是一个一看就刚涉世未深的小青年,排班被排到了春节关头也没什么怨言。
  可能今天碰上了一票大的,有点兴奋,想着这也算是为人民除害了,特高兴,还过来问周致宁,一千五百块钱是现金还是刷卡?周致宁虽然脑子暂时不太清楚,但也觉得挺奇,看了小交警一眼,说我给现金。
  然后从车的夹层里拿了一叠现金出来,小交警看愣了,估摸着交警生涯还没见过这么野性的,小交警数了好几遭才交了上去,露出大白牙笑眯眯的告诉周致宁可以了。周致宁点了点头,从车上下来了,坐在马路牙子边上摸索着手机。
  有点冷,把西装外套从车里拿了出来,小交警看他穿的单薄,给了他一件何志在岗亭里的军大衣,周致宁道了谢,披着军大衣在刚刚坐着的花台上又坐了下去。翻着手机的通讯录,一时间也不知道打给谁。
  泽泽他们,喝的比他更多,那铁定不可能,打给秦叔?人家好不容易一家子阖家团聚在一起过个春节,你这不是存心给人添堵?他哥他姐那更是算了,周致宁把通讯录都拉到最下面了,真就一个人都不可以?周致宁倒是人生头一遭觉得自己人缘淡薄。
  周致宁犹豫了一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被他下意识的输在了手机页面上,想了想又删除,又添上去。周致宁都想给自己一个巴掌了,自己怎么这么贱呢?周致宁深深的吁了一口气,退出了拨号页面,将刚刚的手机号输到了微信的添加好友的框框里,一个头像是橘猫的联系人就蹦了出来。
  他能查看许斯航的十条朋友圈,因为他是许斯航的陌生人。
  但他的朋友圈几乎没有什么内容,最近的也只是一两年前的一张橘猫的照片,同头像如出一辙。周致宁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微信搜许斯航的微信,陌生人能见到十条朋友圈,周致宁觉得这简直就是恩赐,但他每次都怕下次进去的时候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害怕他突然间就发现了这个功能,将它关闭了。
  不过好在,许斯航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周致宁沉默之际,小交警又来了,手里捧着陶瓷的杯子,揪着盖子上的小揪揪趁着热气刚冒出来之前喝一口热茶,然后又迅速的盖住,好像这样可以延迟它的降温。周致宁发现小交警挺逗,披着军大衣先绕着他车晃悠了一圈,然后才遛到他的身边,“哥,您还没找着人来接你呐?”
  不止逗,还挺贱嗖嗖的。
  小交警往他旁边一坐,眼睛就瞥到了他的手机页面,聊天记录清一色的红色小感叹号,小交警搓了搓手,“啧”了一声,撇了撇嘴。
  “有人来接。”周致宁冷哼一声,将手机页面调到了拨号,烂熟于心的号码被他熟稔的输在了页面上,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号码拨了过去,他内心有点激动,也有点慌张,捏着手机的手心几乎沁出了汗来。
  “嘟——”
  “嘟——”
  “嘟——”
  许斯航听到手机声响的时候正在收拾他其他琐碎零落的东西,手上沾染了好些灰尘,犹豫着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亮着倒也看不出是谁打来的,挣扎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洗手。许斯航还想,要是电话铃声断了他就给打过去,结果出来的时候还依旧响个不停。
  许斯航擦了擦手,攀在床榻上将手机捞了过来,上面闪烁着的两个字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睛。“宁宁”“宁宁”是他的宁宁吗?现在好像是别人的宁宁了。
  许斯航强忍着内心悸动,腿都紧张的打着颤,缓缓的坐在床上,郑重其事的将绿色的接听键按下了。
  周致宁都要焦灼死了,心里打着拍子,数着数,眼见着时间越来越迫近客服的通知声,连烦躁都肉眼可见的攀上了眉宇间。小交警似乎感受到了周致宁的烦躁,捧着茶杯不动声色的蜷着身子往旁边挪了半个屁股,最怕殃及池鱼,早点躲还是为好。
  一分钟的等待,怎么漫长到了这种地步?以前小学老师问他们一分钟可以做什么,一分钟可以做什么?一分钟可以眨眼睛60次,可以跳绳百来个。一殃及池鱼分钟也可以让人心慌意乱,等待一个电话的接通。然后在周致宁内心倒数声刚想起的时候,接通了。
  “喂?”这是许斯航的试探与疑问,一个字而已,却酝酿了好久好久,从接起电话那一刻就开始酝酿。轻轻浅浅的一个字,带着疑问的,刚说出来就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对方一点语气与语句的一个字。
  周致宁自己也没能想到,许斯航真的会接起这个电话。说什么呢?
  周致宁忘了词,许斯航一句话落了下来,两个人就开始沉默。小交警在旁边也真的闲的慌,喝一口热茶瞧着他接上了电话又不动声色的坐了回来,多半是觉得有个人在旁边热乎的紧,而且这人也没先前看着烦躁了,眉宇间都温和了起来。
 
 
第17章 皮靴铮亮
  两个人就不说话,非得玩沉默这一套,小交警在旁边听墙角都快急死了,你们倒是说话呀,虽然这天还没亮,他还不着急换班,但这时候的确是闲的慌。小交警的耐心都给磨光了,急得军靴摩挲摩挲地面,跺了跺脚,“你们倒是说话呐!”
  小交警这清脆又焦急的一句话,把电话里电话外两个人都给唬住了,许斯航率先反应过来,迟疑的问他,“你那边…有人?”
  既然许斯航都问了,那他也不用客气了吧?周致宁想,这可不是他自己要说的,这是许斯航自己问的,跟自己没关系,虽说这电话是他拨出去的,可他也接了不是?没错。
  “我在二环被交警抓了,大家都有事没人能来接我,你能不能来接我?”周致宁说话一连串的跟机关枪似的,比机关枪还就利索。
  说完就又没了音,小心翼翼的等着对面回话,又双双陷入了沉默。小交警凑过去听了一下,周致宁也没反抗,手机听筒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连风声都没有,安静极了。小交警纳了闷,“大哥,您这对面儿有人不?”
  周致宁用眼睛斜了他一眼,许斯航在那头回了神,“行”干脆利落的一个字说完就挂了电话。周致宁看着红色的小数字心情还有点复杂,就这么答应了?就这么挂了?按电视剧里不应该百转千回吗?
  “哟,您这对面还真有人,我听着声儿了!”小交警比他还高兴,虽然这话说的周致宁也挺无奈的,但是您也不能反驳不是?毕竟人家说的挺对的。
  小交警似乎觉得周致宁为他的事业做出了一笔“巨大”的贡献,也可能是觉得周致宁陪他在这度过了漫漫长夜中的两个小时,想要感谢他,还给他弄了一个暖手袋,特小的那种,但是滚烫滚烫,放在军大衣袖子里别提多暖和。
  “谢谢”周致宁颔首道谢,小交警特大方的一挥手,收下了这句谢谢。
  两个人都穿着军大衣,小交警的还有羊羔毛,一溜儿的坐在花台上,像两只睡着的鹌鹑。
  许斯航出门是偷摸溜出来的,斯尉今晚多半是回不来了,许书记房间里的灯早就关了,父亲母亲一向睡得着,明天还得出去工作巡视,累人的慌。许斯航出门声音不大,但是路过客厅的时候正好遇见了霍韵卿出来喝水。
  他妈妈端着水杯立在房门口,估计是还没睡醒呢,疑惑的看着他试探的叫了一声,“斯航?”
  “妈,是我。”许斯航顺水推舟,将他妈妈手上的杯子端了过来兑了一杯温水。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霍韵卿问他“是你哥他们喝多了吗?”
  许斯航不承认也不否认,霍韵卿当他是维护他哥呢,无奈的点头允许了,“快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许斯航得了赦令立马点了点头,刚换了鞋准备踏出家门才发现自己忘记拿车钥匙了,又急匆匆的去许斯尉的房间找车钥匙。许斯尉车不止一辆,只是偏爱他那辆破吉普。斯航走得急,没看车钥匙是那一把,随便拿了一把就出了门,到车库里按下车钥匙的时候才发现应声响起来的那一辆是粉红色的,还是很优雅的淡粉。
  许斯航一脸黑线,斯尉在家里干什么?怎么喜好都变成了这样?原来说一个男人喜欢的东西是他内心深处的折射,可见斯尉是个妙龄的少女?许斯航一脑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看了一眼手机,距离他打电话过来已经十来分钟了,再不去恐怕就更迟了。
  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换钥匙了,粉红也好,看了让人心情愉悦。许斯航上了车,倒车出库,一边望着后视镜,一边倒,像极了一个新手谨小细微的样子。说来也是,他已经好几年没碰车了,如果客栈里帮着送货到村民家里的小三轮也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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